盛宴

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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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眼中,我們這樣的女人是不配活著的。骯臟,陰暗,拜金,下賤。把自己的壹切賭在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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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等不到妳了

盛宴 by 西子

2020-2-8 18:25

聽到姑爺這兩個字,我手不由自主壹抖,木栓從窗框上脫離,直接墜下樓去,正好砸在壹名路過男仆的頭上,他慘叫壹聲,捂住仰起臉,他看到是我,彎腰撿起跑上樓,他沒有進屋,放在了走廊上,朝關閉的兩扇門小聲說,“何小姐,您出來拿,我不進去打擾了。”
我聲音發顫問,“喬先生回來了?”
他說是,剛剛進院。
我腳下壹軟,癱坐在窗臺上,半響都沒有力氣站起。
喬蒼竟然提前三天回來了。
他沒有先回特區陪我,卻繞路來珠海,壹定是聽到風聲知道我不在,廣東省到處都是他的手下,想要追查我的行蹤,絕不是我丟掉手機號就能阻止,何況他這麽多天聯系不上我,也能猜出壹二。
除了常秉堯,我沒有任何理由消失離開,也不會離開。
我愛著他,又依賴著他,甚至也恨著他,這麽多感情傾註在他身上,我怎麽舍得走,怎麽甘心走。
我離開他根本無處可去,就像折斷了翅膀的鳥,他若不囚禁我,我便只能墜落空谷,死於深海。
我雙手掩埋住臉,身體難以控制顫抖起來,我沒有想好怎樣面對他,盡管我知道終有壹日這天會到來,從我逃走那壹刻起,我就應該明白,他會恨我,恨我的每壹寸骨骼,恨我留在他故事裏的每壹副笑容,恨我那千嬌百媚又假意惺惺的溫存,恨我藏得這麽好,送別時還追出擁抱,他以為我不忍舍不得,以為我撒嬌糾纏,哪裏知道我在告別,哪裏知道我在欺騙,趁他遠行投向另壹個男人懷抱,而且還是他的嶽父。
他恨我比我恨他還要更深,更重,更不可饒恕。
前方那棟四合院傳來常錦舟的笑聲,她似乎就在對著這棟繡樓的主廳,透過那扇花雕木的窗口能看到她的身影,她猶如壹只快樂的蝴蝶,剛剛從壹片花圃歸來,她的眼睛很明亮,她的笑容很純粹,她度過了非常美好的時光,而我獨自舔舐著失去丈夫和女兒的傷口,開始壹段我根本不想要卻不得不選擇的人生。
這個世界從來不公平,有些人出身高貴,有些人卑賤不堪,當後者千方百計踩著皚皚白骨熬出頭,依然是世俗眼中的偽高貴,要被踐踏在真正高貴人的腳下。
我默念壹聲不急,擡起手平靜合上玻璃,坐在梳妝鏡前,將自己臉上被淚水染化的痕跡擦掉,露出壹張不施粉黛的臉孔,既然美色是我唯壹的籌碼,我就利用它讓天下男人為我臣服,為我心甘情願輸光全部。
傭人在外面敲了兩下門,我問有事嗎,她推門進入,是壹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和我年歲相仿,長相有些醜,但眼神機靈,她低著頭說她叫阿琴,侍奉我的起居。
在這樣深宅大院,處處都是陰謀詭計,迫害爭寵,身邊伺候的人是唯壹可托付信任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壹切,忠誠與出賣都在於她壹念之間,降服身邊人才能走得長遠不被背後捅刀。
“多大了。”
她說二十四歲。
“在常府做了多久。”
她說很多年,是童養工,不過壹直在後面幫廚,倒泔水。
我壹楞,她話音未落,不久前送我上樓的管家婆忽然從樓口沖上來,不由分說狠狠扇她了壹巴掌,“怎麽這麽多廢話!耽誤了老爺的事,妳想關在地牢裏嗎?”
阿秦捂著臉壹聲不吭,啪嗒啪嗒掉淚,她小聲說知錯了,管家婆沒好氣推開她,看了壹眼驚愕的我,“何小姐,老爺請您下繡樓,到主廳用餐,除了四姨太未歸,其余主子都到了。”
我沈默坐在椅子上,瞇眼盯著面前的管家婆,她已經戴上了我剛剛送她的項鏈,她被我看得發毛,訕笑問何小姐這是怎麽了。
我扯了扯嘴角,不動聲色起身,朝門口走去,我停在阿琴旁邊,伸出手觸了觸她被打得通紅的臉頰,她含著眼淚不敢哭,已經有些麻木,似乎經常受到這樣的淩辱。
“誰讓妳來的。”
阿琴說大太太剛剛讓身邊的桂姨去廚房挑了我上繡樓伺候您。
原來是始終不曾露面的神秘大太太給我下馬威。
她是常錦舟生母,又是常老的原配,她久在深閨足不出戶,不代表她沒有勢力和眼線,她太清楚我勾引男人的手段,我才進來第壹天就迫不及待打壓我了。
我僅僅是何小姐,沒有六姨太的名分和地位,她不需要顧忌什麽,直接用這壹招告誡我別太放肆不懂事。
把府上最沒有地位的倒泔水的粗使傭人送到我這裏伺候,這不是擺明了讓所有人知道我是個野女人不要給我好臉色看嗎。
我冷笑壹聲,側過臉看管家婆,“常老對大太太如此美意,清楚嗎?”
管家婆說老爺不過問這些,姨太太們這點事,都是大太太做主,偶爾二太太插手。
我皮笑肉不笑看了她半分鐘,在她手足無措時開口,“回去告訴大太太,我這幾日騰出空會親自去謝謝她,粗使的丫頭手腳麻利還不嬌氣,我更喜歡。”
管家婆擠出幾聲幹笑,我目光從她脖頸上壹掃而過,壹言不發帶阿琴下樓。
管家婆在後面跟著不敢跟上來,我小聲說,“受委屈了,妳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阿琴茫然看著我,我告訴她我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人。
我抹掉她眼角的淚水,“人這輩子的苦難,都是有數的。以後好好跟著我,忠誠於我,妳受的委屈,我壹點點為妳討回來。”
我穿過壹條灑了水的石子路,走上冗長狹窄的木頭回廊,距離正廳還隔著壹段距離,聽見常錦舟興高采烈描述著法國的風情,三姨太笑著問她只是國家浪漫,就沒有發生點浪漫的事嗎,星空花海那麽多,小夫妻蜜月裏幹柴烈火,也不說出來給我長長見識。
她聲音頓時有些嬌羞嚶嚀,“三姨娘休想套我的話。”
二姨太倚在貴妃椅上,搖著壹把蒲扇,懶洋洋說,“老爺您幾年前說女大不中留,我還勸您別多想,再留錦舟幾年,幸好您做主將她嫁過去了,誰知她這麽迷她男人,否則可是要記恨死我了。”
常錦舟臊得從花瓶裏折下壹朵花扔向二姨太身上,“二姨娘嘴巴真不饒人,都是父親慣的!”
我透過敞開的門將正廳裏每壹處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唯獨沒有發現喬蒼的身影,我問管家婆,“姑爺不在嗎。”
“姑爺將小姐送來就走了,有急事要辦,都沒進屋。”
我聽到他不在這裏,稍稍松了口氣,躲壹時是壹時,總比這麽倉促見面要好,我甚至連該說什麽,該用怎樣的表情都沒有想好。
我悄無聲息邁過門檻兒,三姨太接過傭人遞來的茶水,她喝了口忽然想起什麽,“老爺不是說帶回壹個女子嗎,怎麽還藏起來不給我們看?什麽樣的國色天香,您都寶貝到這個份兒上了。”
他擡起頭要回答,正好看見我進來,我走路的姿勢萬種風情,似乎下壹刻就要倒在誰懷裏,弱不經風般的婀娜,我嬌滴滴喊了聲常老,他臉上立刻浮現出壹抹非常溫柔陶醉的神情,甚至是沈迷。
他覺得自己做了壹場夢,夢裏才有這樣的景象,才有我如此千嬌百媚靠近他的模樣。
當廳堂內的女眷看清進來的人是我,都有些詫異和震驚,鴉雀無聲的幾秒鐘內,我已經走到常老身邊,常錦舟呆楞住,她目光停在我臉上,良久都沒有移開,嘴唇闔動了幾下,又壹個字說不出,就像壹只失去了魂魄和繩線的木偶。
常老沒有理會她們,也不顧及身份,他忘乎所以凝視我看了壹會兒,“怎麽卸了妝。”
我說自家人,就懶得裝點門面了,常老可不要看了覺得我醜,壹會兒吃不下飯。
他哈哈大笑,手指隔著虛無的空氣點了點我額頭,“妳啊,伶牙俐齒得別人招架不住,如果妳醜,這世上恐怕都沒有真正的美人了。”
我手搭在他肩膀,佯裝懊惱捶了他壹下,撒嬌說您非要幫我把這壹屋子的太太們得罪光了才痛快。
他極其縱容,輕輕拍了拍我手背,鄭重其事向所有人介紹我,對於我在常府的安排有些含糊其辭,不提是否要納我做妾侍,但語氣曖昧,留了很大余地。
在他介紹我時,唐尤拉帶著壹名傭人不言不語從門外進來,向說話的常老鞠了個躬,沈默坐在三姨太右邊,她燙了波浪卷,化著妖艷的濃妝,卻又穿了壹件月牙白色的長裙,清冷中透著風情,很是養眼。
她比我壹年前見她添了許多女人味,也豐腴了不少,她坐穩後朝我微笑點頭,我也回她壹個笑。
正對著二姨太的椅子空著,不出所料是大太太的位置,這個女人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她什麽都不聞不問,又什麽都盡在掌控,或許常府最厲害的角色不是色厲內荏的二姨太,而是這位原配。
常錦舟從晴天霹靂中反應過來,她不可置信問常老,“爸爸,您怎麽把何笙帶回來了。”
常老問她有什麽不可以嗎。
“您分明知道她和蒼…”她急得面紅耳赤,咬了咬嘴唇及時止住,“您分明知道她是周部長的遺孀,因為丈夫的緣故,她在整個公安都是有威望的,您的身份何必得罪公安那些人,我們過安生日子不好嗎。”
她走過去兩步,伏在常老耳畔,她聲音很輕,但我仍能聽到壹些,“她有勢力,又很有城府,您不覺得她來投奔您太蹊蹺了嗎,您做過什麽心裏清楚,這樣的女人咱們常府不能留。”
常老有些不滿,他此時被我迷住,又沒有吃到嘴裏,怎能甘心不要我,他聲音帶些憤怒說,“我連讓哪個女人住進常府都做不了主了嗎。還要被妳們說三道四,有什麽不滿都滾出去!”
常錦舟還想再爭取什麽,被他冷臉制止,她見說不通,只能眼睜睜看來者不善的我,迷惑了她父親的心智,她氣不過拿起放在桌上的包,“那好,爸爸,我先回去了,今晚也不住了,蒼哥還不知道這事,我希望您不要為壹個女人將壹世英名毀於壹旦,這女人是真的不能留。”
常老不理她,蹙眉閉上眼,也不挽留,常錦舟深深看了我壹眼,我莞爾媚笑,朝她無辜眨眼,她冷笑壹聲,什麽都沒說,也知道說了無濟於事,從正廳揚長而去。
二姨太陰陽怪氣嘖嘖了兩聲,“喲,老爺說帶回紅顏知己,我還以為是哪家小門小戶的少婦,或者鼎鼎大名的交際花,原來是周太太。”
她臉色變得很難看,“這是克死了自己丈夫,又來禍害別人家了?”
常老剛端起茶水,他聽到這句詆毀的話,將茶杯重重砸在桌上,砰地壹聲,杯蓋彈出半尺,掉落在地上,傭人立刻彎腰去撿,他怒斥,“放肆!誰教妳說話這麽不陰不陽。何笙來常府小住,禍害什麽。”
二姨太沒好氣打量我,“小住?她不是來當六姨太伺候老爺嗎。她之前幾次來,我就看她不懷好意,那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勾人,天生的…”
她後半句還沒有說出口,唐尤拉打斷她,手絹往她身上壹撣,二姨太意識到差點失言立刻住了口。
“您不要覺得是個女人進府就是要成為我們這樣的身份,何小姐是公安副部長的遺孀,堂堂正室,身份何其尊貴,怎會與我們壹樣。”
二姨太撥弄著自己的耳環,目光很戒備落在我臉上,“可她現在不是了,女人為自己謀出路,看上了常府的勢力和財富,也不是不可能,妳怎麽就覺得她不會。妳是她肚子裏蛔蟲呀?”
唐尤拉笑了笑,“我剛進府,您不也防賊似的防著我嗎,可逢年過節老爺送珠寶綾羅,我哪壹次不讓著您?就差壹點不落都討您歡心了。您怕的是誰搶了您的東西,只要不搶,您何必計較誰住進來。何小姐繼承了亡夫那麽多遺產,怕是瞧不上您稀罕的這點。”
二姨太臉色壹變,“我在意的可不是珠寶綾羅!而是老爺,老爺的寵愛,老爺的真心,老爺這個人。這才是我最看重的,最不願失去的。妳不要偷換概念,過來潑臟我貪財。”
“是嗎?”唐尤拉掌心向上托了托自己的波浪卷,“既然二太太這樣說,您下個月的開銷就算在我頭上,您不要用了,我貪財。”
“妳!”
二姨太指著她鼻梁,咬牙切齒說不出話,常老不動聲色擡眸掃了她壹眼,臉上表情更難看。
坐山觀虎鬥,唐尤拉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喬蒼眼力很準,在常府埋下這樣壹顆雷,也算他最後壹張底牌了。
唐尤拉起身對常老說,“老爺,我傍晚用了點心,不是很餓,先回房間了。”
“五太太。”三姨太叫住她朝門外走的身影,她看了看唐尤拉的臉,又看了看我的,贊不絕口說,“我這才發現,五太太與何小姐未免太神似,穿上壹樣的旗袍,活脫脫是孿生姊妹,喬先生也真是有眼光,給老爺淘換到如此貨色,難怪五姨太被寵上了天,不知是不是借了何小姐的光。”
女人最忌諱被說成是備胎替代品,三姨太踩在了唐尤拉的心尖上,想要激怒她當眾出醜,二姨太剛才把火點得那麽旺,常老已經生氣了,誰再跳進去誰就是自找燒死。
聽喬蒼秘書說過,唐尤拉在常府很討常老喜歡,她來之後近乎專房之寵,她手腕也強,在那麽多模特裏脫穎而出,絕不是池中物。宅子裏的女人在她身上受得氣可不少,逮著機會自然狠狠的踩,我來之後她日子怕是不好過,冷嘲熱諷勢必天天都有,她和我應該是壹條戰線,但我也得防著她會不會惱羞成怒反目為仇。
唐尤拉很沈得住氣,她側身不急不惱對三姨太笑,“我好歹能借上何小姐的光,這世道誰還管真的假的,能混上好日子就是好的。三太太沒這份福氣神似何小姐,只能看著別人更受寵。”
三姨太杏目圓睜,目光往我這邊不屑壹顧瞥,她不願讓人聽到,起身壹邊走過去壹邊說,“我需要像她壹個克死男人的天煞孤星嗎?這也太晦氣了,再說做別人影子有什麽好,真正原版來了,看妳還能囂張幾日,妳從進常府的門,讓我所受的氣,我都要十倍百倍讓妳償還回來。”
唐尤拉泰然自若說那我等著三太太。
她邁出門,朝庭院外的魚池走,三姨太也惹了壹肚子氣,壹樣跟著走了,只不過走回別墅休息。
偌大的正廳只剩下二姨太,她倒沒想走,壹副把自己擇出去的悠閑模樣,吵嚷著餓了,讓傭人上菜,我不打算留下和她鬥智鬥勇,找了個借口回繡樓,常老握住我的手柔聲說,“她們不懂事,我會教訓她們,妳不要往心裏去,過幾天就好了。我稍後去陪妳。”
我本不想讓他來,可當著二姨太和傭人的面兒拒絕他又不好,我只能笑說那我等您。
我回到繡樓吩咐阿琴為我打壹盆洗澡水,她走後我正要關上門脫衣服,忽然走廊壹道人影閃過,像從天而降的閃電,連壹秒鐘都沒有,便矯健擠入我面前門縫,將我推向了屋內。
我踉蹌跌倒在墻壁,聽到門被反鎖的聲響,正想張口大叫,面前那張臉緩慢從黑暗處走出,映著微弱的燈火,壹瞬間使我體內的血液迅速凝固,流幹,抽離。
我發出格外顫抖驚慌的聲音,“妳不是走了嗎?”
他不由分說,怒不可遏掐住我脖子,將我抵向冰冷的墻壁,我背後脊骨磕在上面,疼得臉色壹白,我猶如壹片浮萍,在**之內任由他起落。
他看了我許久,我以為他會看到天荒地老,看到海枯石爛,他良久從牙齒裏擠出壹句話,“為什麽不等我,為什麽不能等等我。”
他手都在抖,我知道他在克制,克制自己的怒意,克制恨,克制力氣,換做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他壹定會在這壹晚結束,他何其驕傲,何其自負,何其自信擁有著壹切,掌控著壹切,而我不斷掙脫,不斷叛離。
“這世上多少人算計我,他們不是永久消失,就是代價慘痛,唯獨妳。不管妳怎樣,即使把刀子對準我心臟,我也不忍心傷妳壹分壹毫。妳所有的歹毒,我都當作了風月裏的計謀,當作妳撒嬌,妳頑皮,我已經縱容妳到這壹步。妳還要我怎樣,何笙,我這輩子沒有這樣對過壹個女人,妳還要我怎樣。”
他掌心更加用力按壓我喉嚨,指尖幾乎埋入我皮肉,強烈的窒息感吞沒了我,有些模糊的視線裏是他冷冽發白的臉孔,“我恨不得殺了妳,弄殘妳,讓妳走不了,妳才能安安分分在我身邊,才不會做出超出我掌控的事。”
我眼底有霧氣,臉上卻是強忍的笑容,我不肯哭,我不允許自己哭出來,我只能笑,笑得濃烈令人恍惚,令人墮落,他的憤怒和鐵青,與這樣故作美好的我,在這棟空蕩無人的繡樓,就像我們的身份,我們此後的路,壹樣被阻隔在了兩個世界。
他晚了三個小時,如果再早壹點,他壹定會阻止我踏入湖心亭,走過那條長長的回廊,在常秉堯面前獻舞,他會將我帶回去,將我永遠囚在牢籠裏,不允許我再脫離他的掌控。
我的人生只有他,還有春花秋月。
我好想過那樣的生活啊,如果沒有容深,沒有喬慈,他們從來不曾出現過我的歲月,自始至終救我脫離苦海,護我安穩的只有喬蒼,我真的很想。
即使無名無份,即使見不得光。
他最終還是下不去手。
當他看到我楚楚可憐的眼淚,看到我如他最初所見,如他記憶封存,那固執的倔強,他手松了松,離開我喉嚨,僵硬垂下,猩紅的眼睛裏閃過冷意,狠毒。
繡樓外高掛著燈籠,他的臉籠罩在滲透進來的壹絲燭火裏,斑駁而冷峻,溢彩流光。
可那彩色的昏暗的迷離的光之下,他是憤怒的,比我此前見過他的每壹面都憤怒,更勝過喬慈夭折,他在書房摔打了桌子的模樣。
我沒有忍住,在他面前,我的脆弱,我的真實,我的瘋狂,如我的放蕩那樣忍不住。
我死死抓住他衣領,將額頭抵在他懷裏,我壓抑著,嗚咽著,在他劇烈起伏的心口哽咽說,“我等不了,我等不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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