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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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眼中,我們這樣的女人是不配活著的。骯臟,陰暗,拜金,下賤。把自己的壹切賭在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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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他愛我從不後悔

盛宴 by 西子

2020-2-8 18:25

我和喬蒼汗涔涔擁抱在壹起,車停止了顛簸,安靜像壹個睡夢中的人。
他問我刺激嗎。
我現在腿還是麻木的,感覺整個下半身都被碾過壹樣,我仰起頭看他,他臉上有汗珠,緩慢流淌過英挺剛毅的臉,這樣的他男人味十足,狂野性感得令我臉紅耳赤。
“我更喜歡在很高的樓,壹扇落地窗前,對著車水馬龍的街頭做愛,匆忙路過的行人只要仰起頭就能看到我們赤裸糾纏的身體,然後驚呼,叫喊聲從空氣傳進耳朵裏,那壹刻我們都會忘乎所以。”
喬蒼悶笑出來,“玩心跳嗎。”
他將我身體所有裸露出能擦掉的汗水都抹去,然後耐心為我穿好有些破損的裙子,“我迫不及待想要嘗試。”
他沈默片刻,越想越覺得有趣,挑起我下巴,“妳和哪個男人做過。”
“還沒有,也許妳會是第壹個。”
他盯著我情欲迷離的眼睛,“妳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何笙,我從沒有如此渴望看透並且掌控某個女人,妳也是第壹個。”
我咧開嘴笑得風情萬種,“我在想怎麽殺了妳,拿回蒂爾,還能完全撇清,不被妳手下追殺,最好將妳挫骨揚灰,連屍首都沒有,容深的下場,在妳身上百倍償還。”
我嘴裏說著狠毒的話,臉上仍舊千嬌百媚,手指在他潮濕的胸口滑過,“至於妳對我的渴望,這輩子都辦不到,壹旦妳看透掌控了我,興趣也就沒了,我拿什麽放肆囂張。我會永遠保持我的新鮮感,讓妳為我神魂顛倒。”
他笑意更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耗盡了全身力氣,趴在他胸口奄奄壹息嬌喘著,他擡手敲了敲玻璃,示意司機上車,司機將擋板放下,自始至終也沒有朝後面看壹眼。
回到別墅我乏極了,洗了個澡便睡去,連晚餐都沒有吃,壹覺昏昏沈沈睡到淩晨壹點,我睜開眼發現喬蒼並不在,身邊床鋪空蕩蕩,有壹絲褶皺,略有余溫。
他應該起來不久,浴室沒有亮燈,去客廳喝水也早回來了,我猜測他在書房或者露臺。這個時間壹定是有見不得人的事,我悄無聲息下床,將門打開壹道縫隙,果然旁邊的書房有燈光滲出,很昏暗,但還是落入我眼睛。
我赤裸著壹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朝那扇門逼近,樓梯口空空蕩蕩,我貼著墻壁,聽見了壹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您留宿何小姐這裏,常老那邊不起疑嗎。”
喬蒼隨手翻開壹份文件,發出刷刷的聲響,“如果我不在,人恐怕保不住。”
“何小姐到底也是特區很有地位的女人,又有您護著,常老不至於硬碰硬。”
喬蒼冷笑了聲,什麽都沒說。
男人從口袋裏掏出壹張疊了很多折的信件,沿著桌角推到他面前,“蒼哥,蔣老板那邊咱們只能黑吃黑了。”
喬蒼問他怎麽。
“這批貨應該是趙龍出,他死了,貨也讓周容深給燒了,咱們壹時湊不齊A+純度八百多斤海洛因,如果從市場收,恐怕要鬧到條子耳朵裏惹麻煩。”
喬蒼說可以把錢退給他。
“咱不能承認拿了他的錢,不然這是話柄,周容深出事以後特區很敏感,對咱們盯得特別緊,蔣老板壹怒之下泛水了,咱們會遭殃的。”
喬蒼沈默不語,男人不斷說服他黑吃黑,廣東咱們的地盤,他還不敢鬧出什麽。
喬蒼思考良久後說不行,蔣老板是河北省過來的,天子腳下勢力,這點面子不能不給。
男人問他那怎麽辦。
喬蒼握拳抵住唇,“這幾天金三角要流入廣州壹批貨,派人截下走水路到特區,補上承諾蔣老板的那壹批。”
男人點頭說好,他轉身的同時,我閃身擠入臥房,屏息靜氣壹點聲響都沒有發出,手腳非常麻利合攏了門。
我跑回床上裝睡,喬蒼幾分鐘後進來,抱住我擁入懷中,他身上散出濃烈的煙味,我不討厭,反而覺得充滿安全感,他堅實溫熱的胸口抵住我後背,傳來淺淺的沈睡的呼吸聲,我在這樣的親密中壹夜無眠。
第二天早晨天未大亮他便被司機接走,我吃了早餐告訴保姆去見個朋友,她讓我帶上司機,我拒絕說對方有人接。
我離開小區獨身行走了很久,直到確定真的沒有人跟蹤我,才給周容深司機打了電話,他很快趕到,載著我去往約定好的餐廳。
我點了兩杯普洱茶,要了壹份簡餐,讓侍者放在我對面的位置,我等了大概二十分鐘,王隊長搭乘壹輛出租姍姍來遲。
他坐下後向我抱怨不知是不是做這行太敏感了,出了警局總覺得到處都是不懷好意的人,換了兩輛出租才敢放心過來。
我笑說謹慎點也好,省得惹麻煩。
他幾口將茶水喝光,又讓侍者續了壹杯,他今天穿了便衣,樣貌看上去老了不少,像五十出頭的,憨厚樸實。
他問我有什麽重要的事。
我把喬蒼昨晚和男人在書房的對話陳述給他,他臉色瞬間凝重起來,“消息屬實嗎。”
我慢條斯理喝了口茶水,反問他妳說呢。
他深深呼出壹口氣,“八百斤海洛因,如果屬實的話,至少調遣上百名警力,首先對方押運毒資的人就不會少於幾十,想要圍剿必須是兩倍以上警力,還有搶奪毒資,封鎖路口的,出動這麽多警察勢必打草驚蛇,您真有把握嗎。”
聽他這麽壹說,確實危險重重,喬蒼也是很會玩計謀的人,設個圈套摸底也不是沒可能,我保守說,“八九不離十,想要確定妳還得等我消息。”
“好,三天之內您給我壹個準信。”
王隊長拿起刀叉吃了幾口菜,我和他閑聊幾句,聊到了喬蒼,他語氣立刻陰狠許多。
“喬蒼是金三角的黑老大不假,我們現在對他束手無策也不假,可他妄想壓住所有白道,壓到他死那天,絕無可能。槍打出頭鳥,從前趙龍頂著老大的頭銜橫行霸道,還不是曝屍野外?他替喬蒼頂了包,可現在大家都清楚了,真正的幕後黑手壹直是喬蒼。他暗殺了周局,廣東省廳伺機壹定會動他,只是時間問題。”
我不屑壹顧笑,“恐怕省廳給不了我確切時間,我要等到哪年哪月才能看到容深昭雪?副市長已經告訴我這案子沒法破,公安和喬蒼根本不在壹個水平線上,勢力相差懸殊,壹撥是有妻兒牽掛的條子,壹撥是不怕死的亡命徒,勝負已分。”
王隊長低垂眼眸說,“我會盡力催促,壹定給周太太交待。”
我打斷他,“妳的忠誠我不懷疑,可妳僅僅是壹個刑偵隊長,沒有實權,這事我不指望任何人,容深是我丈夫,夫仇妻報。”
王隊長皺眉問我要怎樣做。
我捏住吸管塞入自己嘴裏,輕輕吮吸著,“不瞞妳說,我越來越發現,美色可真是好東西,我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坐山觀虎鬥。美麗的皮囊不只是誘惑男人掠奪財富的籌碼,更是激發兩只老虎鬥爭的底牌。”
他聽不懂我的意思,壹張臉擰到壹起。
“喬蒼想要常老的勢力和地盤為自己增添羽翼稱霸廣東,常老沒兒子,也要依附他來保住家族和女兒,他上了年歲,道上很多事管不了,這兩個人都貪圖對方身上的優勢,鬧僵不至於,但面和心不合是壹定。只要加把火,讓他們徹底撕破臉,兩方黑幫內鬥元氣大傷,顧此失彼,就是最好的時機。”
王隊長盯著我神采飛揚的臉孔,他有些失神,似乎陷入某段回憶裏,直到我臉上平靜下來,他才開口說,“周太太,我忽然想起周局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不知這時提起,會不會勾起您的傷心事。”
我握著杯子的手微微壹僵,“他說什麽。”
“他說在遇到周太太後,他不惑之年的時光,忽然活了,有了顏色,活潑,明媚。從前他對出差沒有感覺,省廳有了指令就去,還會自己要求,因為惦記周太太,他總是想辦法縮短離開的時間,去年我跟隨周局到漳州,他日以繼夜把十天的工作趕在六天完成,就是想要回來陪周太太過生日。”
他透過櫥窗看投射在玻璃上的陽光,光束形成壹個個斑點,物是人非。
“周局每次不經意提到您,他臉上的意氣風發,美好溫柔,都是我不曾見過的。壹個把事業當作生命,半生都在忙碌、克制、和亡命徒周旋的男人,忽然間眼底有了感情,學會了仁慈與微笑。可惜老天給他的時間太短暫,但我想周太太陪伴他的日子,是周局最好的日子。他人生最後階段,過得很快樂。”
他的聲音漸漸消失,排斥在我的世界之外,我視線忽然有些模糊,這樣的模糊迅速遮住了我的眼,將壹切都變成大霧,霧氣彌漫裏,所有眼淚湧到壹處,沿著同壹條軌跡墜落,最後匯聚在唇角,凝結成碩大的壹滴,我舔了舔,又苦又澀。
我壓住喉嚨的哽咽,“容深是個好男人,但我不是好女人,如果沒有我,其實很多事不會走到今天。”
“也許您這樣認為,但給周局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依然不會後悔。”
我用手指按壓眼睛,將不斷翻湧的淚水忍回去,“事情就這樣,我回去了。”
我起身往餐廳門口走,走出不到三五米,王隊長忽然在身後叫住我,他聲音不大,但足夠我聽見,“您願意做市局特聘的臥底嗎。”
我掌心在臉上用力擦拭,把烙印下的淚痕全部抹掉,“我只做我想做的事,這些我不感興趣。”
“您想要為周局報仇,幕後真兇就是喬蒼,我們想要鏟除金三角,剿滅特區的黑幫組織,老大也是喬蒼,這兩件事可以告慰周局在天之靈,本質上我們目的壹樣。”
我轉身,在唇上豎起壹根手指,淒楚蒼白的臉上溢出莞爾壹笑,“妳泄密了。”
他說周太太不是外人,很多事男人辦不到的,女人確實更得天獨厚,如果您肯為我們出力,真是再好不過。
我雲淡風輕玩弄皮包上的流蘇,“我貪財又愛慕虛榮,放肆而沒有良心,在這座城市認識我的人太多,我做不了臥底,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做這件事。至於喬蒼。”
我沈默了壹下,“妳們根本動不了,他這輩子只會輸給自己,除非他想要自我毀滅,否則他永遠都是今天的他,誰也傷不了。”
王隊長繞出桌角朝我走了兩步,他語氣非常焦急,“喬蒼動不了,所有事都無法終結。周太太冰雪聰明,扳倒喬蒼是周局生前最大的遺願。”
我笑了兩聲看他,“丟給我嗎?”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時需要拋掉尊嚴才能做成的事,別人會央求,可有了結果又反過來罵不知廉恥,風月酒桌逢場作戲,壹切不過是交易,男人需要女人,又打骨子裏瞧不起女人。
可現在還不是除了我誰也靠近不了喬蒼,我能拖著壹副殘花敗柳的身體做他金屋藏嬌,成為常錦舟頭號勁敵,世上任誰笑我,輕我,罵我,也不得不服我。
我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答復,伸手指了指他,示意他不要再叫住我,我轉身大步走向門口,當我推開那扇門,脫離了他的視線,我忽然找不到氣定神閑的從容,我非常驚慌又無措,幾乎是奔跑著沖上了車,將車門重重關上,蜷縮起身體,躲避外面毒辣的日頭。
司機在前面看我許久,問我怎麽了,我說是不是夏天了。
他笑說還是春天,特區就是這樣熱,分不清春夏。
他遞給我壹張紙巾喝壹瓶水,我接過來看了壹會兒,報給他壹個地址讓他送我回去,坐在後面捂著臉壹聲不吭。
我承認我有私心,很大的私心,連我自己都不願面對的私心,與其說我不想淪為條子掌控喬蒼行蹤的眼睛,不願做壹個不自由的人,倒不如說我狠不下心,我這輩子所有殘忍歹毒,在面對他時,潰不成軍。
我可以毫不眨眼毀掉任何人,唯獨在他身上猶豫不決。
每當我心底的仇恨像火山般噴發,我自己就可以變為壹把刀子,刺向他。腦海卻浮現出他對我的好,那些好令我窒息,令我動搖,令我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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