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官場艷事

張太太盯著副市長太太和鴨子消失的地方皺了皺眉，“喲，這是去哪兒吃飯了，怎麽我剛知道包房還有菜？”
寶姐點了根煙，“少這麽刻薄，許妳玩兒，人家就不能玩了。”
張太太瞪大眼睛，“她膽子真大啊，她和我們能壹樣嗎，她男人那是什麽人物啊！能戴這綠帽子嗎？”
寶姐吸著煙沒理她，眼睛往裸體盛宴的桌子上瞟，有兩個太太玩兒得精疲力竭，壹邊擦著臉上的臟東西壹邊走過來，往沙發上壹倒，“今兒的貨真不錯啊，鮮嫩可口。”
“我去了這麽多館子，就這裏的鴨子最銷魂。”
那名肥碩的太太趴在鴨子身上氣喘籲籲，鴨子的家夥軟趴趴的，太太看了不樂意，問他怎麽不硬，難道自己壹點沖動都不能讓他有嗎？
鴨子剛想解釋，被太太壹巴掌拍在了胯骨上，直接揪住那軟東西，疼得鴨子鬼哭狼嚎，頓時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其他桌的客人也紛紛看向這邊，富太太掌心竟然緩慢滲出了血，滴滴答答沿著指縫淌下。
“妳不過是供人消遣玩樂的畜生而已！我花錢讓妳伺候我高興，妳給我難堪是不是？妳他媽現在給硬，硬不起來老娘就直接切了它！”
鴨子嚇得忍住疼跪在桌上求她放過自己，自己是太累了，壹晚上做了好幾次盛宴，真沒力氣了。
富太太不依不饒，將自己脖子上戴著的珠寶也摘下來扔在鴨子臉上，告訴他只要硬了，這東西就是他的。
鴨子太疲憊又受了驚嚇，怎麽可能硬得起來，壹個勁兒央求說下次來免費伺候。
富太太怒斥自己是沒錢的人嗎，錢有的是，就圖樂子。
她二話不說再次握住鴨子的子孫根，用力往外揪，疼得鴨子臉色慘白，渾身止不住顫抖。
寶姐看不下去了，走到跟前握住太太的手腕，“喲，我當誰呢，王母娘娘下凡塵都沒這麽強人所難的，妳長這個德行讓人家硬，妳老公看妳的臉能硬得起來嗎？拿錢找樂子，可別找不痛快，什麽人物都沒妳這麽囂張的。”
寶姐是罩著這些場子的女大拿，誰想要幾個高檔外圍或者扛不住哪位爺的刁難，基本上都會花高價請寶姐出頭壓事，她算是可憐這些幹活兒的，有時候閑得難受也願意保壹保他們。
有錢人就是橫，富太太沒被嚇唬住，當即問寶姐知道她是誰嗎，算什麽東西敢來管她。
寶姐不屑壹顧撫弄著自己的頭發，“妳誰啊？記住我大名，林寶寶，不痛快了找我來。”
寶姐撂下這句話招手叫保安，經理早就來了，但不敢上前，見有人扛雷，立刻吩咐保安過去，保安將那名傷了命根子的鴨子擡走，又下手拖拉富太太，她毫無反抗之力被拖拽到門口，抻著脖子破口大罵，“林寶寶，妳給我等著！”
寶姐冷笑，招呼大家繼續玩兒，不要被這瘋婆子掃了興。
等她回來我問她是有過節嗎。
她說有點。然後就沈默喝酒，不打算詳細說，我也沒好意思追問。
張太太看楞了，半響才把張大的嘴巴合上，“林寶寶，妳不怕得罪人啊？妳是真有膽子，當官的那裏妳吃得開，別人面前也不怵，做這行做到妳這份兒上，不容易吧？”
寶姐沒吭聲，張太太笑瞇瞇湊到我跟前，遞給我壹顆櫻桃，“何小姐跟著周局長，壹定知道馬副局的風流艷事了，他可是破鞋收割機，私底下有壹個包養了六七年的情婦，那個情婦不知道跟過多少男人，連孩子都生不了了，聽說下面遭了重創，嘖嘖，壹個女人，這不是造孽嗎。”
我脖子壹涼，余光看向寶姐，她端著酒杯坐在沙發上，臉色平靜如常。
大風大浪裏熬出來的，這點風言風語擊不垮她，寶姐說過如何才算修煉成精，別人把妳的逼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妳也能泰然自若提起褲子優雅離開。
我僵硬笑著，“還有這樣的事呢，不過那個女人也是有能耐，能讓馬副局這樣的高官如此喜歡。”
“還有更能耐的。”張太太朝不遠處躺在小桌子上正供幾個富婆享用水果的鴨子努了努嘴，“那是蔣太太的寶貝疙瘩，包了幾個月，後來蔣太太背地裏讓人搞了，不敢玩兒了。她男人在外省做高官，平時喝大了就知道吹，說自己是民國時期某位大總統的後代，喏，妳們知道說的是誰吧？”
我蹙了蹙眉，“不會這麽顯赫吧。”
“顯赫他奶奶啊。”張太太翻了個白眼嗤笑，“姓氏壹樣就是親戚了？那我老公還是張學良的後生呢。有幾個臭錢，手裏有點權，就不知道怎麽往自己臉上貼金。小道消息說那位蔣太太的老公快要雙規了，抓了多少外財妳們知道嗎？”
寶姐慢悠悠制止了張太太，“人多口雜，您別給張爺添麻煩了。”
張太太臉色壹變，她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嘴，“我呀，就是收不住，幸虧妳提醒我，我男人都因為這個和我吵了好幾次了。”
寶姐問我想不想多拿點這些當官的把柄走，也許用得著。
周容深很少涉足煙花場所，就算需要應酬也不找小姐，他確實沒地方打聽同僚的醜聞，有時候別人的軟肋就是自己的利器，掌握點總沒有壞處。
寶姐看到我點頭，反手拍了壹下鴨子的屁股，“去把十三姨叫來，我有話問她。”
我問寶姐十三姨是誰，她告訴我十三姨是客人給的稱號，她壹晚上能高潮十三次，而且每次都十三四秒鐘，所以綽號十三姨。
十三次高潮，人不都得脫層皮？
京圈壹場子也有十三姨，不過她是因為壹晚上接十三次客才得了這麽個綽號，只要在場子裏混火了，壹夜咬咬牙，拿白領壹年的工資。
鴨子沒多久帶來壹個穿著白色透明薄紗的女人，裏面淡粉色內衣，勾勒出交好玲瓏的曲線，走路輕飄飄的，像沒有氣息壹樣，嬌弱得連女人都想扶壹把。
十三姨媚骨極重，秋波粉黛，身上的嬌憨渾然天成，幾乎是從皮膚和汗毛裏滲出來，即使寶姐這種咖位的交際花，也有些蓋不住她的妖嬈。
她站在跟前擺弄自己的指甲，倚仗著在會館裏大紅大紫很是高傲，我從包裏拿出壹沓錢拍在桌上，她看到錢楞了壹下，估計沒想到我這麽大手筆，語氣緩和許多。
“我不太會伺候女人，我們這兒有小姐幹這個的，我給妳們去叫？”
我讓她坐下別急，“就是問點事兒，比如官場的爺有什麽癖好，多前兒來的，身上特征，隨便說說，這錢就是妳的。”
十三姨聽我這麽問，臉上又變了顏色，“懂不懂歡場裏的規矩？事兒能猜，但不能問。客人是來享樂的，知道那麽多對妳們沒好處。”
我二話不說又甩了壹沓，她咬著嘴唇，呼哧呼哧喘氣，看得出受不了錢的誘惑，又怕禍從口出，我再追加了壹沓，“三萬，不樂意拿，我換人。”
“夫人，我說了您別把我供出去，這是要遭大難的。這些爺拿人命當兒戲，要是給我撞死了，我可沒地方申冤。”
我讓她放心。
她彎腰把錢塞進胸罩裏，清了清嗓子，“省常委裏有幾個副職，他們都來找我玩兒過。姓薛的那位爺，屁股上有個三瓣胎記，沒**，缺壹個蛋。”
我不可思議看向寶姐，她顯然也沒見過這種“獨蛋男人”，她又看了壹眼張太太，太太說很少見，不影響男人功能，可就是不美觀，算是壹種身體缺陷。
她說完就樂了，“那麽人五人六的爺，敢情就壹個蛋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我還以為他多厲害呢。”
十三姨說，“郭政委怪癖最邪門兒，用特別臭的襪子套在我腦袋上，給我身體抹王致和的臭豆腐，如果我在床上放屁，放壹次給五百塊錢，所以每次他來我都要吃很多黃豆。”
寶姐越聽越有意思，她喝了口酒問還有嗎。
十三姨說前不久胡廳長來了，讓我在浴缸裏給他跳舞，跳什麽出水芙蓉，還要我穿紫色的內衣，我不會，他就讓我學。
我壹楞，寶姐下意識看了看我，她笑得意味深長，“行啊，又迷住壹個，小蹄子妳是真不簡單。”
十三姨把這些官場爺們在床上那點事兒抖了個幹幹凈凈，寶姐最後又給了她壹萬，告訴她別怕，不會出事。
十三姨走了之後，寶姐掏出壹個小本子，在上面挑了幾個有用的人物記錄了壹下，她告訴我以後這些爺為難周局長，別跑上去硬碰硬，這不就是最好的籌碼嗎？
我說十三姨恐怕活不久了吧。
寶姐收好本子，懶洋洋靠在沙發裏打哈欠，“河南的皇家壹號，沒查封前最鼎盛時期半年裏死了三個花魁，到現在還沒破案，估計是看天上人間梁海玲被謀殺以後沒出事，仕途上的爺下手了，不下手等著她背後搞自己啊？”
她冷笑，“小姐壹旦和政界沾邊，以後的路就陰暗得很。”
“她不記錄這些不就沒事了嗎。”
寶姐喲了壹聲，“妳是剛入行的小妹妹啊？明知道犯法要坐牢不還是有人去犯嗎？到了這個份兒上，誰控制得住自己的貪欲。可以用來脅迫生財的籌碼就擺在眼前，妳不去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