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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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眼中,我們這樣的女人是不配活著的。骯臟,陰暗,拜金,下賤。把自己的壹切賭在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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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零八章 美人面,蛇蠍心

盛宴 by 西子

2020-2-8 18:24

沈姿的條件令我臉色大變,她可真是出手夠絕的,如果答應了她,和沒離婚有什麽區別,她兒子還是唯壹繼承人,周家的東西最後都落到她手裏,周容深比我年長二十歲,他死了他兒子能放過我嗎?別說好日子,我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四五十歲早就人老珠黃,手裏再沒有保障,在這個社會簡直寸步難行,沈姿這招玩得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要讓我油盡燈枯。
她嫁給周容深時他沒現在顯赫,但也是明媒正娶,現在有權有勢了,憑什麽我不能要壹場盛大奢華的婚禮,二奶上位,婚禮比婚書可重要,只要壹天不昭告天下,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好像我頂了周太太的空殼子壹樣,始終被她壓壹頭。
周容深也感覺對我不公平,女人前半生依靠丈夫,後半生依靠孩子,孩子壹無所有,就等於沒有後路,他沒有任何遲疑拒絕,他說恪恪可以得到的,何笙的孩子也壹分不能少。
“豪門長子貴重,恪恪是妳的長子,他就應該繼承全部,我讓出正室的地位,就絕不會再讓出我兒子的東西,我可以受委屈,恪恪不能。”
她淚眼朦朧凝視周容深,“我懷胎十月為妳生了兒子,手術臺上九死壹生,這幾年妳忙著工作應酬,是我壹點點將他拉扯到今天,七八年的父子情份,還比不了何笙肚子裏才兩個月的肉疙瘩嗎?她本來就是賤胚子,她生下的孩子有什麽資格和我兒子平起平坐,蛇鼠壹窩,賤人也是生賤貨。”
沈姿的話令周容深眉骨直跳,壹張臉上陰雲密布,他看著她的目光變得無比陌生,他難以置信這是壹個女人嘴裏說出來的話嗎,怎麽會如此惡毒殘忍。
他忽然意識到這麽多年她沒有看清自己,他何嘗不是沒有了解過她。
她真的善良賢惠溫柔嗎,她真的適合做壹個母親和妻子嗎,她的強悍,偽裝,不甘寂寞,他從前並沒有看到過。
我伸出手抓住被風吹起落在床畔的紗簾,上面染著金燦燦的光束,我忽然想到了輪回,世間的善與惡,是與非,壹定都是因果報應,沒有人逃得過,只是早晚。
沈姿輸給我,我不會輸給任何女人,但我也會輸給自己的命。
“佛經說眾生平等,我下賤,妳又高貴到哪裏去。妳只是托生了清白世家衣食不愁,早早用手段嫁了壹個好男人,而我從泥裏往外爬,所有苦難都是咬牙靠自己撐,我比妳更有價值活著。”
紫色甲油被剝掉,露出慘白的指甲,我糾纏住那片藍色,猶如壹只深海浮上的魚。
“我教出的孩子未必不如妳孩子,容深願意離妳娶我,高低貴賤立見分明。”
沈姿咬牙握著拳頭,看我的目光怒火四射,我冷笑壹聲,躺在床上招呼保姆送客,將不幹不凈還覺得別人臟的東西踢出去。
人都是見風使舵,哪還有人站在她壹個落魄的輸家身後,保姆自然對她態度特別差,連尊稱都沒有,“沈女士,麻煩妳出去,別打擾何小姐安胎。”
周容深告訴外面等候的秘書送沈姿回去,打點好這壹層樓的護士,什麽都不要個恪恪說。
秘書從外面進入,將沈姿從椅子上攙扶起來,他倒是很客氣,“沈女士您…”
沈姿不等他說完便用力甩開他的手,臉色極其陰冷嘲諷,“沈女士?改口可真快,果然走狗都是壹群墻頭草,何笙給了妳們多少好處,這樣急不可待捧她踩我。”
秘書聽到走狗兩個字,皮笑肉不笑說,“原本周局長還有幾分愧對您,如果不是您耐不住寂寞,讓周局長在官場顏面盡失,他也不會不顧九年的夫妻情分,事到如今您怪得了誰呢?我是走狗,但我也懂得忠貞的道理。”
沈姿用身體狠狠撞向秘書的胸口,她沒有接受攙扶和引路,直接走出了病房。
秘書理了理身上的襯衣,跟在後面正要出去,周容深忽然開口叫住他,“周恪今天的家長會,是嗎。”
秘書拿出手機查閱了行程表,“您今天除了照顧何小姐,沒有其他的應酬。”
周容深嗯了聲,“我去趟學校,妳五點來接我。”
秘書答應後他又說,“還是我親自送她回去,順便換壹身便裝,離婚的條件還要再談壹談。”
他轉身彎下腰,手臂撐在床鋪兩側,向我柔聲解釋了他壹會兒的安排,我說恪恪有這樣自私的母親已經很可憐了,作為父親,妳怎樣陪伴他我都沒有意見,只要他不受傷,很多事上我可以主動讓路。
我這話已經點明,沈姿說婚禮不允許,我願意暫時妥協,小孩子要面子,他父親偷偷娶別的女人,他勉強還能接受,壹旦大張旗鼓人盡皆知,他恐怕要鬧出天去。
成功之路要壹步步來,婚離了比什麽都重要,只要這事兒定了,主動權就掌握在我手裏,我想怎麽樣還不是壹念之間。
周容深是真的非常滿意我的體貼忍讓,他在我唇上吻了吻,“何笙,謝謝妳善解人意。”
我伸出手捏住他鼻子,不肯讓他喘氣,“做周太太當然要有度量,海納百川,包容天下。凡是我能體諒的,我都不會讓妳為難。”
他將我手指從他鼻梁上抓下,用牙齒輕輕咬了壹口,我看著那壹排淺淺的齒印笑出來。
周容深離開後安排了兩個市局刑警到醫院守病房,都揣著壹把槍,盡管規定在崗刑警不能擅離,可他是市局局長,他的吩咐沒人敢說不。
而且我也確實有危險,他在道上樹敵很多,沈姿鬧了這壹通算給他提了醒,前三個月半點馬虎不得,寧可假公濟私壹回,也要把胎保住了。
說實在的,他越是看重我越是心慌,孩子真要不是他的,我自己就能恨瘋了我,周容沈壹輩子戎馬血戰風光顯赫,樣樣都優秀得不得了,唯獨遇見的女人,漂亮卻心如蛇蠍。
有得必有失,也許老天看不過他這麽出色,讓女人來禍害他英明。
寶姐下午四點多從美容院過來,她進門罵了兩句操,“門口刑警跟瘟神壹樣,就差對我搜身了,我林寶寶市局誰不知道?我能來害妳嗎?想摸奶子直說啊,長得年輕順眼我滿足他們,扯什麽借口。”
她沒好氣把包扔在椅子上,眼睛打量了病房壹圈,咧嘴樂了,“何笙,我活了四十年就服妳。十七歲半做外圍,十九歲當二奶,二十壹母憑子貴成了公安局長的準太太,妳這幾年把別人壹輩子都活了,哎妳後面還怎麽牛啊?妳不會要傍上中南海的爺吧?”
我把手裏的雜誌放下,“妳怎麽知道我懷孕的事。”
她指了指門外,“這醫院我帶著多少姑娘來上環兒啊,婦科這些人我熟得不行,周局長太太懷孕了,這又不是壞事,能藏得住嗎?”
反正婚禮暫時辦不了,傳出去滿城風雨也算給我正名了,對我沒壞處,我這麽想倒是挺高興的。
寶姐從皮包裏拿出壹盒化妝品,上面寫著我不認識的法文,她扔到我身上,“知道男人什麽時候最容易出軌嗎?老婆懷孕的時候,伺候不了他的老二,他能不憋得慌嗎?周局長這身份,不懷孕還有得是女人要和妳搶呢,懷孕妳更得警惕點。”
她摸了摸自己剛做過激光嫩膚的臉蛋兒,和剝了殼的荔枝壹樣,五萬塊壹次真是沒白花,她現在看上去壹點不比我老。
“女人壹旦懷孕啊,就覺得自己是功臣了,所有精力都壓在肚子上,臉不顧了,身材不要了,妳也不想想,妳不花錢捯飭自己,那錢省下來啊男人都**花嘍。化妝,塗指甲油,染發,有什麽不行啊,買進口的貴的啊!再說了和孩子過壹輩子還是和男人過啊?孩子保住了,老公沒了,有什麽用啊!”
寶姐坐在床邊捏住我的臉,“何笙,千萬珍惜妳的臉蛋,保養好了最起碼還能再美二十年,我給妳買的都是孕婦可用,天天都要化妝打扮自己,別因為懷孕就忽略了拴男人,三個月以後親自上陣,輕點做沒事,再不濟妳還有嘴呢,別憋壞了他,記住了嗎?”
寶姐緊張兮兮的表情讓我覺得很好笑,我敷衍說記住了,他不是那種人。
她喝了口水問我沈姿有沒有跳進坑裏,是不是這幾天就離婚娶妳。
“還用我挖坑等她跳嗎,她自己就口不擇言氣壞了周容深,周恪有這樣的母親,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不但什麽都給他爭取不到,還要葬送他的前程。”
我從床上坐起來,拆開寶姐給我的化妝品盒,“這件事外面有什麽流言嗎?”
“明面上當然是好的,可背地裏說的話很難聽,這世道啊,人們都很糊塗,沒有誰追究內因,都只看表面,周局長的前太太並不是壹個好女人,出軌足以否定壹切,周局長的身份有紅顏知己不算什麽,何況也不過分,可她卻不能,因為這還是男權主導的天下。”
我手上動作壹僵,臉色有些難看問,“那我呢。”
寶姐知道我說的什麽,她戳了戳我腦門,“妳結婚了嗎,妳能算出軌嗎?妳孩子生出來了嗎?妳不可能像她那樣糊塗,因為妳走到今天有多難妳心裏清楚,周局長娶了妳,妳會比現在更謹慎。何笙,妳不壞,妳只是站在了壞的陣營裏,妳比那些好的陣營裏的女人,坦蕩磊落得多。”
我撲哧壹聲笑出來,打開壹瓶金色的粉底,在手上試了試色號,“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總不能白來壹世,好名歹名總得留下壹個,潘金蓮再十惡不赦,她也名垂青史了,管它呢,隨便罵,罵得再狠,也無法改變我成功的事實,嫉妒,仇視,詆毀,我扛得住這些,才能當得起周太太。”
我把空了的盒子遞給寶姐,她接過去撫摸著上面的金箔,“只要站在高處,罵也傷害不了妳,現在特區所有千金交際花哪個不對妳五體投地,從商人到官員,誰二十壹歲就有妳這份成就?從實打實的妓女熬到頂級高官的太太,罵也是恨,恨自己無法成為妳。”
我問寶姐我死了之後會不會下地獄。
她倒是沒騙我,她說是,不只下地獄,油鍋刑臺,鞭笞烈火,投胎做畜生,壹個也少不了。
她說完看了我壹眼,承諾到時候陪我壹起,我拉著她的手哈哈大笑。
周容深當天夜裏沒回來,我也沒找他,壹個家庭分離開,方方面面的事都得打點,周恪那壹關就很艱難。
第二天早晨我打了保胎針,正坐在椅子上喝湯,周容深帶著秘書走進來,他手上拿著壹張合同之類的東西,看到我醒著,立刻藏到身後,笑著讓我猜他帶來了什麽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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