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真身

　　袁紫煙看他臉色有變：“老爺，可有什麽事？”
　　李澄空搖頭。
　　袁紫煙道：“老爺要的東西太少啦，而且那些真是寶貝？我看都是些破爛。”
　　“郭宗主的眼力還是極好的。”李澄空道：“那裏確實都是寶物。”
　　“真看不出。”袁紫煙搖頭。
　　李澄空看她壹眼。
　　袁紫煙看出他眼神的意思，嬌笑道：“我眼力是不好，讓老爺見笑啦”
　　李澄空笑了笑。
　　袁紫煙又笑靨如花：“老爺，妳那卷軸到底是什麽寶貝？”
　　李澄空道：“星君圖。”
　　“星君……”
　　“嗯。”李澄空頷首，雙眼蘊滿了笑意。
　　自己這壹次賺大發了，沒想到這世間還真有星君圖這樣的寶物，以為是杜撰出來的。
　　“有什麽用？”
　　“用處大了去！”
　　“那老爺妳是賺啦？”
　　“這是自然。”
　　“那就好，不過這幽冥劍客如此厲害，妳真能擋得住？別真被他殺掉。”
　　李澄空露出笑容。
　　袁紫煙壹看他如此笑容，便知把握十足，雖然不知道為何如此大的把握。
　　聽起來，這幽冥劍客委實厲害，防不勝防。
　　這樣的殺手，死太監如何能防得住？
　　“老爺，那如何才能防得住他？”
　　李澄空搖頭微笑：“他嘛……”
　　“怎麽？”
　　“算了。”
　　“老——爺——！”袁紫煙的胃口被吊起來，好奇心快把她逼瘋了。
　　李澄空笑道：“我自有辦法找他出來。”
　　袁紫煙恨恨瞪著他。
　　李澄空笑瞇瞇的轉過身，不跟她對視，不看她幽怨迷人的雙眸。
　　袁紫煙深吸壹口氣，用力吐出來，克制沖上去壹頓暴打的強烈沖動。
　　李澄空從懷裏取出那幽冥令，腦海裏壹尊天神倏的睜開眼睛，然後躍出腦海，出現在他跟前，伸手指碰觸上幽冥令。
　　冥冥中，他有壹絲奇異的感應，好像在某壹處地方，於是身形閃動。
　　他施展飛燕閃，壹幻壹滅，已經在十裏之外，袁紫煙瞪大眼睛道：“老爺妳這飛燕閃越來越厲害了。”
　　李澄空笑著點頭。
　　他的飛燕閃確實越來越厲害，隨著壹次壹次回放赤燕的飛行軌跡，飛燕閃壹直在精進。
　　壹個時辰之後，他們出現在另壹座海島，不知是天元海的哪壹處。
　　他們出現在壹座陌生的海島，陌生的城市，來到壹間書院外面。
　　李澄空站在書院外，壹動不動的看著。
　　袁紫煙站在他身邊好奇的問：“這裏是……？”
　　“飛華島。”李澄空淡淡道：“玉清城。”
　　他已然通過神遊術了解了周圍，知道了自己所處位置。
　　“老爺妳曾來過？”
　　“沒有。”
　　“那妳怎知？”
　　“耳朵，眼睛，好好用壹用吧。”李澄空淡淡道。
　　袁紫煙凝神於耳，傾聽周圍之聲。
　　這書院位於清幽之地，隔了兩條街便是喧鬧的中央大街。
　　她壹放大耳力，頓時喧鬧聲沖過來，如置身其中。
　　片刻便被吵得頭暈眼花，忙收斂了聽覺。
　　她凝神於雙眸，清亮眼波卻被墻壁巷角擋住，無法窺到更遠處。
　　“唉——！”袁紫煙嘆壹口氣，承認自己確實不行。
　　她隨即壹掃沮喪，反正已經習慣了，在死太監跟前處處都落在下風。
　　“老爺，難道那劍客便在這裏？”
　　“嗯。”
　　袁紫煙打量著這滄桑古樸的書院門樓，已經掉了漆，木頭甚至都變得灰白。
　　院墻斑駁，是歲月流下的刻痕。
　　“難道這位劍客還是壹位讀書人？”
　　“是。”
　　“多大年紀？”
　　“六十余歲吧。”
　　李澄空放出兩尊天神壹直在盯著壹位教書先生，面對數排童子搖頭晃腦的誦讀。
　　這是正給童子啟蒙。
　　很難相信這麽壹位衣衫樸素，洗得發白的清貧教書先生，竟然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幽冥劍客。
　　而且這位教書先生身形削瘦，臉龐也削瘦，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模樣，壹陣風能吹走似的。
　　李澄空以天神打量他，與他自己觀看無異，暗自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
　　袁紫煙看他靜靜不動，也只能不動，擡頭看看天空。
　　太陽當空照。
　　“當當……”鈴聲響起。
　　腳步聲中，壹群孩童走出書院，安安靜靜。
　　壹出書院的大門，他們馬上便恢復本性，由靜變動，狂奔猛跑亂躥，從小大人變回孩童。
　　李澄空與袁紫煙只惹他們註意壹眼而已，然後各自奔跑開去。
　　待所有孩童散去，李澄空與袁紫煙緩步踏入書院大門，來到了壹間學堂前，看著正徐步而出的老者。
　　老者執壹把戒尺，正跨出學堂，疑惑看向李澄空二人：“二位找誰？童子們已經下學。”
　　李澄空微笑：“找妳。”
　　他從懷裏取出幽冥令。
　　老者看到此令，神色漸漸恢復肅然，緩緩道：“飛燕宗弟子？”
　　李澄空搖頭微笑：“受飛燕宗所托，過來看壹看幽冥劍客，果然出乎意料，卻是壹位教書先生。”
　　老者淡淡道：“妳想替飛燕宗傅天和報仇？”
　　李澄空搖搖頭：“不報仇。”
　　老者神色淡漠，根本不信。
　　李澄空笑道：“我只是想把這幽冥令還給妳，免得再有人受害。”
　　洞天裏的他已經徹底研究過了這令牌，令牌本身沒什麽奇特的，奇特的是心法。
　　就是壹面再尋常不過的鐵牌，被特殊的心法所煉制，才會如此奇妙。
　　所以他不必再研究這鐵牌，要研究也是研究這幽冥劍客的心法。
　　老者笑笑，越發不信。
　　李澄空道：“傅天和殺了大肅皇帝，妳殺了傅天和，也算是兩清了，恩怨已結，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老者發出壹聲譏誚的冷笑，眼中閃過淡漠與疲憊：“繼續不繼續下去，我說得不算，妳說得也不算。”
　　李澄空捕捉到了他眼神的變化，沈吟道：“妳是不想殺人的，只想做個教書先生吧？”
　　老者道：“我想不想有什麽關系。”
　　李澄空道：“妳不想殺人，那便別殺人。”
　　“哈哈……”老者忽然大笑。
　　李澄空微笑道：“憑妳的武功，還有人能強迫威脅不成，除非妳受限於誓言……唔，是已經發下重誓，效忠於大肅皇帝吧？”
　　“……不錯。”老者淡淡道：“妳很聰明！……可惜天妒英才，聰明人都活不長！”
　　李澄空失笑：“看來妳還是要殺我。”
　　“妳不該來送死的。”老者淡漠的看著他：“凡持幽冥令者，必死。”
　　李澄空壹拋幽冥令，拍拍巴掌：“我沒持幽冥令吧？”
　　老者接過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