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忠誠

　　“今日之事，不得外傳！”莫問的話在他們耳邊震響。
　　“是。”四人忙躬身抱拳。
　　他們擡頭，又長舒壹口氣。
　　“峰主還真是謙虛，如此功績竟然不宣揚！”
　　“可能峰主覺得退卻李澄空是他應做的，不值得宣揚吧，當真是心胸過人！”
　　“我們還是回去吧。”
　　“走走走。”
　　四人心有余悸飄身鉆進樹林，只有壹個念頭，拼命練功！
　　他們武功差得太遠了。
　　夜幕低垂，明月與星辰皆不見，漆黑的夜裏，清溟公主府的後花園卻燈火通明。
　　李澄空與獨孤漱溟坐在湖上小亭裏吃晚膳。
　　袁紫煙與徐智藝站在壹旁伺候。
　　李澄空將兩國聯盟，準備瓜分大永的消息說了，聽得獨孤漱溟臉色微變。
　　“聯盟？！”
　　“嗯。”
　　“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看到了機會，當然不想放過。”
　　李澄空喝壹口酒，笑了笑：“這可以理解。”
　　利益當頭，只要利於江山社稷，義無反顧的去做，宋石寒與獨孤乾皆是這樣的人。
　　“老百姓可不想打仗！”
　　“百姓的想法怎能左右皇上？”李澄空露出壹絲笑容。
　　所謂民心，虛無縹緲，多數時候是可以操縱，但壹旦操縱不好，反噬起來就會改朝換代。
　　開疆拓土，壹者可以讓皇帝光耀天上地下，二者可以增加財富，緩解國內階級矛盾，從而延緩內亂發生，利於江山統治。
　　有這兩大利益在，犧牲壹些百姓又有何妨？
　　獨孤漱溟絕美臉龐陰沈欲滴，對獨孤乾極為不滿，太平日子過了多久，又妄想啟戰端。
　　兵危戰險，戰爭壹旦開啟，形勢便如脫韁的野馬，根本不受操縱。
　　以為能輕輕松松瓜分了大永，可世事往往不會意料壹般的發展，變數無窮。
　　萬壹敗了呢？
　　大好形勢毀於壹旦！
　　她緊抿誘人紅唇，騰的起身：“不行，我要勸勸父皇！”
　　李澄空起身，手搭上她玉肩，把她按坐下：“清瀾妳何時勸得住皇上？”
　　獨孤漱溟蹙黛眉：“可我不能眼睜睜看父皇胡來吧？”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李澄空搖頭：“皇上考慮的更多。”
　　“如果真打起來，妳會如何？”獨孤漱溟明眸緊盯著他，壹眨不眨。
　　李澄空道：“南境會出兵助大永。”
　　“不趁機獨立？”獨孤漱溟頗為意外。
　　李澄空搖頭：“南境是大永的南境，我身為大永的南王，怎能在這個時候背叛？”
　　他如果不助大永，便永負叛徒的罵名，就像前世的吳三桂壹樣。
　　大事大非面前，利益先要拋到壹邊。
　　德不配望是大忌。
　　如果自己背負叛徒罵名，威望會銳減，怎能掌控青蓮聖教，怎能掌控更大的勢力？
　　獨孤漱溟上下打量他。
　　據她所知，他可不是甘居人下的。
　　李澄空笑道：“清瀾妳以為我會趁機獨立？”
　　“機會難得吧？”
　　“這恰恰不是機會。”李澄空搖頭。
　　獨孤漱溟輕輕點頭，蹙眉道：“那如何才能拆開他們聯盟？提前知會大永？”
　　“知會是要知會的，不過，大永知道了也無濟於事。”
　　“是啊……妳擋得住大月，卻擋不住西境。”
　　南境出兵進鎮南城，便能擋住大月天南城，擋住大月的軍隊。
　　可大雲出兵，大永西境便擋不住。
　　李澄空再厲害，可南境的兵沒那麽厲害，對付壹股都吃力，更何況兵分兩路壹起做戰。
　　“總會有辦法的。”李澄空微笑。
　　他根本不必憑南境的兵來取勝，自己就是最大的武器。
　　“我還是要去勸父皇！”獨孤漱溟蹙眉道。
　　李澄空這壹次沒再阻止：“告訴皇上壹聲，我要對不住了大月了，身為大永南王，只能幫大永。”
　　“嗯。”獨孤漱溟輕輕點頭。
　　她能料得到，父皇壹定暴跳如雷，痛罵不已。
　　“還是提前知會壹聲大永，猝不及防損失更慘重。”
　　“這是自然。”
　　“那我去了。”
　　獨孤漱溟鉆進漣漪之中消失不見。
　　李澄空捏著酒杯，擡頭看向黑漆漆的湖水。
　　袁紫煙輕聲道：“老爺，公主壹定是不高興了。”
　　徐智藝白她壹眼。
　　哪壹壺不開提哪壹壺！
　　袁紫煙道：“換了是我也不會高興，老爺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呀。”
　　李澄空斜睨她壹眼。
　　袁紫煙閉上紅唇。
　　徐智藝道：“老爺真要幫大永？”
　　“嗯。”
　　“照我說老爺，我們兩不相幫最好，讓他們打唄，反正不敢打我們！”袁紫煙不服氣的道。
　　李澄空懶得多說。
　　徐智藝道：“別人會說閑話的。”
　　“說就說唄，隨他們說！”袁紫煙哼道：“他們也就說說而已。”
　　她對旁人的看法是不屑壹顧的。
　　自己想怎麽活就怎麽活，管他們怎麽說呢！
　　徐智藝搖搖頭：“還是要顧忌壹下的。”
　　人活於世，怎能壹點兒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袁紫煙道：“徐姐姐，妳這麽活著太累！”
　　徐智藝笑著搖頭。
　　李澄空道：“紫煙，妳去壹趟大永皇宮，跟皇上說說吧。”
　　“是。”袁紫煙答應。
　　她踏入漣漪之中，消失不見。
　　壹會兒過後，漣漪泛起，袁紫煙重新出現，抱拳道：“老爺，已經稟報了。”
　　“皇上如何說？”
　　“我看他是半信半疑的，恐怕不會當真。”袁紫煙搖頭撇紅唇。
　　徐智藝道：“老爺，如此大事，是不是親自過去說？”
　　“也只是聽到消息，到底是真是假還要證實。”李澄空道：“萬壹是假的呢。”
　　莫問的話也不能盡信，還要江逾白與江逾霜姐妹驗證，獨孤漱溟回去驗證。
　　是真的話，到時候再商量也不遲。
　　現在讓霍天歌先有個心理準備。
　　“老爺，我們還不回去？”袁紫煙看李澄空壹直捏著酒杯，不是輕啜壹口，悠悠然沒有回去的意思。
　　夜色已深，該回去睡覺了。
　　李澄空搖頭。
　　徐智藝白壹眼袁紫煙。
　　袁紫煙道：“我覺得公主今晚不會回來了，會留在明玉宮的。”
　　“還是等等。”徐智藝道。
　　李澄空斜壹眼袁紫煙：“妳回去吧。”
　　“我留下陪老爺。”袁紫煙忙嬌笑。
　　李澄空哼道：“妳那清風幫怎樣了？”
　　“蓬勃發展！”袁紫煙傲然道：“又吞了兩個小幫派，觸手延長了很多。”
　　“別尾大不掉就好。”李澄空道。
　　袁紫煙忙道：“老爺放心，我很小心的。”
　　而此時的端和殿，霍天歌也陰沈著臉在龍案下走來走去，大總管唐廣站在壹旁，殿內再無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