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編外

　　孫歸武忽然停住腳步，側耳細聽，確定是傳自李澄空的屋子。
　　“娘的！”孫歸武壹屁股坐到井邊石凳上，悶聲悶氣的哼道：“我真傻！”
　　宋明華與胡雲石皆笑。
　　“妳才知道自己傻！”胡雲石道。
　　孫歸武沒好氣的瞪他們壹眼：“瞎操心，白擔心，老李哪需要我瞎擔心！”
　　李澄空坐在榻上，露出笑容。
　　四象境的內力越發凝實，六陽境界的紫陽神功融合袁明雪內力的速度大增。
　　“砰！”姜樹庭大步流星推門進來，壹屁股坐到水井邊石凳上，抓起壹把蒲扇壹通猛扇。
　　“老李呢？”姜樹庭看李澄空不在，便問道。
　　“喏。”孫歸武朝李澄空屋子呶呶嘴。
　　姜樹庭明白了，搖搖頭：“這老李，也忒拼了吧！”
　　“有追命的，不拼不行。”宋明華道。
　　姜樹庭點點頭：“那倒也是，不拼就沒命，壹個大消息！”
　　“快說，別賣關子！”孫歸武臉色不好看，氣猶未平。
　　姜樹庭興奮地笑道：“孝陵衛要在我們種菜太監裏招外圍，算是孝陵衛的編外人員，孝陵外衛！”
　　李澄空推門出來，已經恢復差不多。
　　“老李！”姜樹庭揮蒲扇熱情的打招呼：“好消息啊！”
　　李澄空坐過來：“孝陵外衛？”
　　“我們種菜太監不是不能遷轉嘛。”姜樹庭笑道：“所以不能轉成孝陵衛，不能進編制，不領俸祿，不算名額。”
　　“那這算什麽孝陵衛！”孫歸武哼道。
　　姜樹庭道：“對外還是種菜的，可對內，也算是孝陵衛。”
　　“有什麽用。”孫歸武搖頭。
　　姜樹庭道：“孝陵外衛是比照孝陵衛待遇的，有自己獨立院子，有豐厚的補貼，最重要的是，可以去孝陵外轉悠。”
　　“出孝陵？”孫歸武身體挺直。
　　宋明華與胡雲石也是眼睛壹亮。
　　李澄空若有所思。
　　他從來不相信天上掉餡餅，也不相信好事會落到弱者頭上。
　　孫歸武迫不及待的問：“怎麽才能成為孝陵外衛？”
　　姜樹庭道：“自己報名，秦掌司與韓大人會親自把關，過了他們的眼才行。”
　　孫歸武熱切的看向李澄空：“老李，還等什麽，走吧，我們去報名！”
　　李澄空搖搖頭。
　　孫歸武哼道：“難道不願意？”
　　“再等等。”李澄空道：“不急。”
　　姜樹庭道：“好像只招六個。”
　　“瞧瞧！”孫歸武頓時坐不住了，騰的站起：“只有六個，趕緊的！”
　　他們離淵境在幾百個種菜太監裏只能算中層。
　　只有六個名額，如果按照武功排序，李澄空能排得上，他們三個排不上號。
　　李澄空搖頭道：“這種好事能輪得到我們？還是等等看吧。”
　　宋明華道：“就聽老李的，等等吧。”
　　“唉……”孫歸武頹然坐下，有氣無力的道：“有妳們後悔的時候！”
　　姜樹庭遲疑：“難道說，這裏面有什麽貓膩？不至於吧？秦掌司不會害我們。”
　　“我只知道，便宜從來都不好占。”李澄空回了自己屋繼續練功。
　　姜樹庭撓撓頭。
　　孫歸武瞪他：“妳難道不報名？”
　　姜樹庭不好意思的道：“已經報了。”
　　孫歸武看看宋明華與胡雲石。
　　兩人不為所動。
　　“聽老李的，錯不了。”胡雲石道。
　　姜樹庭道：“說得我都想去撤回報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撤。”
　　他當時聽到這消息，興奮之極，毫不猶豫的沖過去報名，現在慢慢醒過味來。
　　李澄空這般聰明的家夥竟然沒報名，自己也不該報的。
　　孫歸武盯著他。
　　姜樹庭道：“我要去看看能不能撤。”
　　他放下蒲扇匆匆而去。
　　“瞧瞧，都不傻。”胡雲石看壹眼孫歸武。
　　孫歸武哼壹聲。
　　他見姜樹庭如此，也有點兒心裏打鼓。
　　壹會兒過後，姜樹庭苦喪著臉，搖搖頭：“報上了就不能撤，說這不是兒戲。”
　　宋明華道：“未必真能選上，老姜，別急。”
　　“選上了才好吶。”孫歸武道：“終於能出去透透氣，壹天到晚呆在這裏，悶都悶死了。”
　　“我們就是這個命，在皇宮還不壹樣？”宋明華笑道：“至少比起呆在牢中強。”
　　他倒是覺得安閑自在，比在皇宮大內更安心，不用提心吊膽，也不用勾心鬥角。
　　雖然日子平淡與無趣壹些，卻勝在安適。
　　就這麽過壹生也不錯。
　　第二天李澄空去菜地的時候，汪若愚已經坐在木桌旁煮好了茶。
　　李澄空坐下來端起面前已經沏好的茶，輕啜壹口。
　　汪若愚從懷裏掏出壹本薄冊子：“喏，這是夫人給妳的，她雖然沒明說，但我看得出來，是有賠禮的意思。”
　　李澄空笑著接過來：“夫人有心了。”
　　他理解羅清瀾的做法，換了自己也壹樣的選擇，但卻不會沒有芥蒂。
　　他越發明白，別人不可恃，最終還是要靠自己，不能指望別人的幫助與憐憫。
　　不過羅清瀾的秘笈還是要收的。
　　“大天星掌。”李澄空打開薄冊，又擡頭看汪若愚。
　　“這與太素禦星訣沒什麽關系。”汪若愚道：“不過是依照太素禦星訣在聖堂找的。”
　　李澄空道：“我欠夫人的越來越多了。”
　　“妳不記恨她就好。”汪若愚笑道。
　　他在暗中打量著李澄空。
　　李澄空道：“我再怎麽傷心，夫人畢竟是我的恩人，怎能記恨。”
　　“哈哈……”汪若愚笑道：“凈會說好話，換了我，壹定恨死她了。”
　　李澄空露出笑容：“我知道老汪妳是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死的，這就夠啦。”
　　自己又不是錢，怎麽可能人見人愛。
　　“妳倒是看得明白！”汪若愚失笑。
　　李澄空確實聰明，夫人冷面冷心，僅照顧自己人，對外人是漠不關心的。
　　李澄空與自己交好，但在夫人的眼裏，也只是能幫壹把就幫壹把，幫不了就算，遠遠不是自己人。
　　夫人可沒那麽容易接納外人。
　　李澄空在腦海裏模擬大天星掌。
　　這大天星掌有兩個特點，壹是至陰至寒力量禦使，二是心法復雜變化繁復，威力可疊加。
　　通過繁復的心法，壹層層疊加力量。
　　力量疊加看似簡單，好像只要壹次壹次重復，凝而不發再壹舉暴發即可。
　　真正操作起來，會發現這麽做的威力很低，疊加不了幾次。
　　大天星掌卻不同。
　　它通過不同心法疊加威力，就像把壹個瓶子裏先加石頭，再加小石子，再加沙子，再加水。
　　而壹般掌法疊加，就是壹味的增加小石子，壹個瓶子裏能容納的小石子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