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各荒大帝

　　有野心，並不是件壞事。但野心太大，就是件災難了。特別是這件野心，發生在壹些雄才大略的君王身上時、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這些雄才大略的君王犧牲，淪為棋子，用白骨為這些人的千古霸業鋪路！
　　方家擁的帝禹甲胄，這件事情若被人皇所知，免不了要被淪為棋子！
　　“當令人皇，號稱得了五帝道統，皇宮史中，更有五副甲胄。不過，五帝道統，全部都缺失了五帝最核心，最強大的絕學。至於甲胄，則全部都是五帝退位之後，命其臣子，打造的副甲。真正五帝甲胄依然藏於各荒皇室手中。大周皇室的副甲，雖然威力依舊強大，但還是無法與真正的五帝甲胄媲美。人皇如果知道，我們方家有真正的帝禹戰甲，必來奪取！壹業雲兒，林兒，妳們兩個已經長大成人，這些事情，也應該讓妳們知道了！”
　　“我們方家權勢日高，已經深陷其中，絕難全身而退。如果解甲歸田，壹味退讓，立即就是死路壹條。任何時代，實力才是唯壹的王道。我們父子三人，只有地位越高，實力越強，才能令皇室有所忌憚。什麽時候、我們父子三人強大到人皇都無法忽視了，那麽就算帝禹甲胄的事情暴露，也無所謂了。那個時候，我們父子是退是進，都能夠從容！”方胤緩緩道。他對於方家的未來命運，顯然早有主見。
　　方家兄弟，沈吟不語，目露沈思。父親壹次性吐露的東西太多了，兄弟二人壹時也難以消化過來。
　　方雲突然莽荒大戰，那時神武侯身上曾經穿過壹副帝堯戰甲，如今想來，那應該是皇宮中的帝堯副甲了。
　　“父親，幾個月前，我回上京城兵部叔職的時候，見到了夫子。”方雲突然開口道。夫子的《周易》推演，讓他始終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如今父子三人難得聚首，這件事情，也該說了。
　　“大哥，妳還記得東郊狩獵之前。我跟妳說，我重生過那件事嗎？”方雲望著方林道。
　　“當然記得。”方林點點頭，眼中流露出壹絲詫異：“我記得還跟妳說過，這是不可能的。”
　　“大哥，妳說的重生確實不可能，那其實是夫子，以《八索》之中的《周易》推演出來的未來。而我，則是魂魄無意飄入其中，經歷的壹次未來推演。”
　　方雲說著，便把從夫子那裏得知的真相，敘說了壹遍。包括草廬外出現的神秘人影，也敘說了壹遍。
　　方雲並沒有註意、他提到那道神秘人影時，壹直安坐寬椅中的方胤，眼中明顯露出壹絲震動。
　　“在夫子的推演中，我們方家家破人亡。大哥在狄荒被伏擊，功廢身死。父親被朝廷誣為叛國，最後被人皇擊殺。母親得知消息後，節烈自殺。我和府中其他人，則在崇陽門外被處斬！正是因為經歷了那壹幕，我才棄文習武，這才有了今天成就！”
　　大哥抑郁自殺的事，實在有些不光彩。方雲也不想提及、只是壹語帶過。隨後，方雲又將夫子準備預淵自己幾次危機，並且派人解救的事情，壹壹敘來，包括稷下學宮，方雲也提到了。
　　對於方雲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親人。在父親和大哥面前，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而且不論武道修為還是見識，父親絕對比自己有資格。以父親之能，或許能看出壹些，自己沒有看出的東西。
　　方林望著自己的弟弟，眼中露出震撼的神色。夫子施展手段，為小弟推演命數，又派李億玄三次救他的事，他根本不知道。
　　從上京城離開之後，方林壹心投入軍伍之中。對於其他事，了解的很多。李億玄救小弟三次，也就意味著，他曾經差點三次失去弟弟方雲。這個事情，讓他極其震動，也暗暗震怒。
　　“小弟，妳放心，凡是欺負我們方家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不管是謝道韞、天邪宗，還是始魔宗，都是壹樣，都要付出代價。”
　　方林倒沒說什麽，要替方雲報仇之類的話。方雲那個時候，修為才多高。現在比之當初，早不知強了多少。要收拾那些人，根本不費什麽力氣，根本用不著他出手。
　　“大哥，謝謝妳。”方雲感激道，想了想，突然笑道：“不過，謝道韞還是算了。她和狀元郎李億玄在感情上，似乎有些糾纏不清。謝道韞雖然差點殺了我，不過，看在李億玄的份上，倒不好對她出手。”
　　方林怔了怔，隨即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本來還想讓她全軍覆沒。不過妳都這麽說了，我就留她壹命吧。”
　　這回輪到方雲驚訝了。聽大哥的意思，謝道韞似乎在大哥手中吃了大虧。正想循問的時候，壹直沈默不語的方胤說話了：“那個逼迫夫子的人……如果沒有意外，就是當個人皇！！”
　　此言壹出，石破天驚。方家兄弟、目瞪口呆。
　　“父親，茲事體大……”方林心神震動，踏前壹步，開口道。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只見方胤擺了擺手，平靜道：“林兒，我知道妳想說什麽。這裏雖然還是大帳，但已經是在我開辟的空間之中。無論我們在這裏說什麽、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知道。”
　　方胤說著站起身來，神情顯得很凝重：“林兒，雲兒，妳們二人，同是為父所出。但身軀卻截然不同。妳大哥方林，身軀強健，是武道奇才。妳雖然資質不差，但從小身體弱。妳可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方林聞言露出思索的神色：“我壹直覺得很奇怪。我們出身王侯之家，衣食富貴，並不缺什麽東西。但小弟、好像生下來身體就很弱怎麽調養都不行。”
　　方雲站在壹旁壹動不動，心中卻嗡然震動起來。他知道父親這般說，必有原因。這個東西，他以前也想過。但最後都並沒有往深處去。如今看來，顯然必有緣故。
　　方軌眼中露出回憶的神色：“十六年前，我執掌大軍，鎮壓蠻荒不久。剛剛有些威名，蠻族也不像現在這麽安分。妳大哥出世不久，後來妳母親又懷了妳。有壹天，我領軍在外。回來之後，突然發現妳們母子被人以暗勁震傷。妳母親傷勢不大，倒是妳被人在腹中震傷了胎血、胎氣和神魂，但又傷而不死。此事極為怪異，似乎對方是專門沖著壹個胎兒過來的。”
　　“這件事情，為父追查了許久，都沒弄明白。想來想去，蠻荒之中，能瞞過為父感應的，屈指可數！後來在妳身上，為父感覺到了壹股蠻荒的真氣。蠻荒之中、有如此修為的，也只有荒乾碎空大帝。只是為父也想不明白，以荒乾碎空大帝這種存在，為什麽會對壹個還沒有出生的胎兒下手，而且是傷而不死。”
　　“為父雖然以青龍丹盡量護住妳的胎氣，但還是無法完全恢復妳的體質。所以，我又以先天數術替妳推演壹遍。大衍之數五十，而天用四十九，大道缺壹。妳命中的唯壹壹線轉機，就落在上京城。所以我就將妳們母子，送回了上京城。”
　　壹種無法形容的感覺，湧上心頭。方雲這才知道，自己身孱體弱的背後，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父親，荒乾碎空大帝是什麽來歷？”
　　壹旁，方林問道。
　　“在五帝之後，並族出現了四位修為接近五帝的強才，分別是蠻族的荒乾碎空大帝、妖族的萬古青天大帝，秋族的四極穹宇大帝，夷荒的滇荒的玄鯨裂海大帝。這些大帝、本體都不是人形，存在的時間也超過萬年。其中、荒乾碎空大帝建立了蠻神教，四極窖字大帝建立了四極魔宗。濱荒乃是冰封之地，又有玄鯨裂海大帝鎮守，所以朝廷這麽多年，也沒派人去鎮壓過。”
　　“這五位大帝本體壹直在閉關之中，平素極少出手。他們出手的最後壹次，直接導致了中古時代的結束！普通層次的戰鬥，只要不是各荒徹底滅亡。這些大帝都不會出面。雲兒，妳那個時候，還只是個血胎。為父也不明白，荒乾碎空大帝為什麽會對妳下手！除非妳讓它感覺到了威脅。”方胤道。
　　“荒乾碎空大帝留在妳體內的真氣，為父都沒有辦法清除幹凈。普天之下，能對付這種真氣傷害的，只有儒家領袖夫子煉制的丹藥。為父算到，妳若是有壹線轉機、必然是夫子出手相助。不過夫子那種存在、精通天機運轉，連我都無法去推算。而且，如果太刻意，必然瞞不過夫子。所以，這麽多年來，不論妳習文習武，為父都只是盡盡人事、沒有太過幹涉。夫子救與不救，為父也沒有把握，只能憑妳自己的造化。為父相信，既然荒乾碎空大帝出手作的妳，又傷而不死。必然不是短天之相。所以，夫子有很大的可能，會出手救妳。夫子雖然算不到荒乾碎空大帝，但卻算得到我。所以，我在妳們母子身邊出現的次數越多，越是不利。”方胤壹語道出真相。
　　“雲兒，如果為父沒有猜錯的話。迫逼夫子為他推演未來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當個人皇！”
　　方胤雖然是猜測，但目光卻已經肯定了這個論斷：“夫子推演的內容，為父也不清楚。雲兒，剛剛提到人皇以叛國罪殺我，為父倒是心中有些想法，不過還不敢肯定。至於夫子推演中的抄家滅族，這只是壹種可能，不用太過在意。未來有無數的可能，或許夫子推演的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但卻不是必定發生的。要破除他推演，也很簡單。為父只需跨出最後半步，打破命星，超越脫胎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