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媚劍

說劍

修真武俠

春雨方歇,在晚春的晨起暖日下,空氣中透著壹股淡淡的濕意。街道兩旁的花樹下,尚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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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愛恨纏綿

玄媚劍 by 說劍

2019-1-25 19:44

  “師傅!”畢蕭壹聲長呼,眼角頓時浮現壹道淚光,跪在地上,額頭緊緊貼在地面上壹動不動。
  簫徑亭聽到了畢蕭叫的這聲師傅,面上的表情,仿佛在意料之外,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畢蕭的姿勢,已經不是平常的壹種跪拜,而類似是壹種朝拜壹樣的矜誠。簫徑亭也跪在壹邊,卻是不說話,而是靜靜地感受著這山谷裏面的氣息。
  不過,簫徑亭已經聽得非常仔細了,甚至全身心地感受著,但是依舊沒有感應到山谷裏面有任何回應!
  比較依舊保持著這種姿勢大概半個多時辰後,應該也沒有得到山谷裏面的回應,便也擡起頭來。目中的淚光消失不見,臉上又換上了驕傲而又平淡的表情。
  “師傅,我知道妳不會原諒我!”畢蕭跪在地上對山谷裏面平和道:“當初我離開您的時侯,我就知道我已經失去了這個師傅了!而您,卻也沒有阻止我離開,依舊和師母在邊上下棋!壹直到我走出院子後,我才聽到您的棋子落盤的聲音,和尋常時侯不大壹樣!在怦怦直跳,或許妳只要輕輕叫我壹聲,或許就沒有後來那麽多的悲劇了!”
  山谷裏面,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畢蕭站起身子,朝後面的簫徑亭道:“妳起來!”
  簫徑亭站起身子,畢蕭便轉身朝外面走去。
  簫徑亭不解,但是也跟著離開了山谷口。畢蕭淡淡說道:“因為這些事情是對不起師傅的,所以我不想在他老人家的面前說!”
  畢蕭壹直帶著簫徑亭來到壹座山上,走到兩座山谷間的吊橋上!那吊橋很高,下面是揣急的流水。兩個人走上去的時侯,那吊橋就是連壹點點搖晃都沒有。
  威風輕輕吹過。帶起吊橋輕輕搖拽著,便仿佛兒時的秋千壹樣。
  “妳知道我地身世嗎?”畢蕭走到吊橋中間,眼睛眺望遠方,道:“我不算是突厥人,也不算是中原人!我父親是突厥人,我母親是中原人!我的出生。純屬是壹個偶然!只是壹個突厥的男人,在經過中原時侯。興致偶發看上了壹個中原的秀麗女子!不知道是因為草原人的蠻力制服了我母親,還是草原人的豪氣征服了我地母親!後來我母親就生下來了我!”
  “那個突厥男人,在我母親身邊的時間,總共不到三天,便離開中原回到了突厥!”畢蕭接著淡淡說道:“我母親,沒有成親便生了孩子!所以受盡了旁人地鄙夷,連我也被當地人唾棄!這樣養成了我堅忍冷漠的性格!”
  “當我年紀小的時侯,是我母親紡線染布養活了我!等我稍稍長大了。先是做普通的粗農活,砍柴賣錢!等到了十四歲的時侯,救了壹個鏢師!然後跟著他學武,到了鏢局做壹個普通的鏢師!後來,鏢局的鏢頭的女兒喜歡上了我!”
  說到這裏,畢蕭轉過頭來朝簫徑亭微微壹笑道:“當時地我,可沒有妳這副吸引女人的面孔!也不像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是話也幾乎不和人講!至於她是怎麽喜歡上我的,妳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或許知道,現在也忘記了!”
  簫徑亭也跟著微微壹笑,因為確實如同畢蕭所說。怦怦直跳的畢蕭,如論出身、長相、才能、談吐都是非常壹般的。而壹個鏢局主人的小姐,畢竟也是有身份的,想必長得也非常漂亮,喜歡上了這麽壹個畢蕭,真是壹件非常意外地事情。不過,或許畢蕭怦怦直跳表現出來的壹種冷漠和孤傲,對女人也是壹種另外的吸引力。
  “那妳喜歡她嗎?”簫徑亭問道。
  畢蕭搖了搖頭,道:“沒有!怦怦直跳我根本就懷疑我不會喜歡人!”
  “但是這樣壹來,也闖禍了!鏢頭打了我壹頓後,便要將我趕回家去!”畢蕭接著說道:“我又回家種田!不料過了幾個月後!鏢局的人到了我家裏,竟然送來了金銀,然後將我和我母親壹起接到了鏢局!最後忽然告訴我,讓我和鏢頭的小姐結婚!”
  簫徑亭微微壹愕,接著很快猜出了裏面的故事。
  “是的!”畢蕭點了點頭,道:“因為我走了以後,那個鏢局的小姐便偷偷跑出門來找我!她父親會武功,她卻是壹個文弱之人!當時意亂情迷,就只有壹個人跑了出來!剛剛跑出不到百裏,便被壹個浪蕩公子強奸了,並且還有了身孕!小姐被人救回家後,昏迷了幾天幾夜,醒來後已經是瘋掉了!到了這種境地,鏢頭想起了我!便招我回來,讓我和她成親!”
  簫徑亭轉頭問:“妳答應和她成親了嗎?”
  畢蕭點了點頭,道:“答應了!”
  “當天晚上的婚宴中,當地很多的顯戶都來喝喜酒!小姐本來壹直安靜地坐在壹邊,但是看到壹個人後,忽然卻是尖叫哭泣起來!我看到,她是看到壹個英俊冷笑的公子才這變得這麽恐懼嘶聲的!”畢蕭接著說道:“我當時就註意到這個年輕公子!並暗暗打聽了他的身份,原來他是當地縣令的公子!等到晚上入了洞房,我用藥將小姐弄睡過去後!我壹人偷偷潛入縣令家裏,把那個奸汙小姐的公子殺了!並且把屍體吊在了縣衙門口!然後我回到鏢局裏面,安靜地過日子,沒有壹點點異樣的感覺,就仿佛平常壹樣!”
  簫徑亭此時對怦怦直跳畢蕭的心性,已經看出壹二了。殺了人後,可以當怦怦直跳情也沒有發生壹樣。
  “縣令公子的屍體被發現後,當天整個城裏都翻天了!”畢蕭道:“我以為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的!因為我當時消滅了在場的所有痕跡。就算神仙來也不知道是我殺了人!但是縣令竟然帶著捕快來鏢局裏面抓我!我當時冥思苦想,怎麽也想不通,他們為什麽會懷疑到是我!這種思想的痛苦,比我被抓了可能要被殺頭,還要嚴重!”
  “因為當時您不識字!”簫徑亭忽然接口道。
  畢蕭詫異轉過頭來望了簫徑亭壹眼,微微壹笑道:“妳真地很聰明。聰明到驚人的程度!妳接著說!”
  簫徑亭不好意思笑笑道:“縣令的公子,長相也頗為瀟灑。應該也讀過幾年書,自認風流瀟灑!強暴了鏢頭的小姐後,本來對這個女人也有壹些淡忘。不料在婚禮上又見到了這個女人,本來是驚恐的,但是發現這個女人已經瘋掉了!這種壹驚壹喜的刺激下,還有壹個男人要是能夠奪了另外壹個男人妻子地紅丸,這本來就是壹件讓他們非常自豪的壹件事情!他又讀書多年,遇到得意地事情。自然會寫下壹些詩詞來表示感慨,而妳偏偏不識字!縣令在整理自己兒子遺物的時侯,剛好發現了這些詩詞,所以順著這些蛛絲馬跡,找到了妳的頭上!”
  “沒有錯,完全是這樣!”畢蕭點了點頭道:“我被抓進大牢後,因為罪名太大。幾天後便要問斬!便是鏢局也受到了牽連,鏢頭壹家發配充軍!當時我練武非常晚,而且無論是師傅還是他教的武功,都不算怎麽高明。所以武功在眾多鏢師中也只是中等的,在死牢中憑著武功想要逃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我認為必死無疑的時侯,縣令竟然親自到牢裏面,將我放了出來!在縣衙裏面,我看到了我母親竟然被供坐在太師椅上,縣令夫人在壹邊親自陪著說話喝茶!見到我出來後,便有幾個人將我和母親帶到壹輛馬車上,我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去哪裏,便用武力抗拒,但是裏面其中壹人用壹個小指頭輕輕壹轉,便讓我渾身無力!就這樣我被關在馬車裏面!”畢蕭用手輕輕摩挲著吊橋的繩子,道:“也不知道行駛了多久!壹路上走走停停,換了許多輛馬車,護送地人也換了好幾批!而且,從來都沒有在客棧中住宿!大概走了幾個月的時間,我從馬車出來的時侯,便已經是到了壹個地方,妳猜那是什麽地方?”
  “突厥的王庭!”簫徑亭回答道。
  畢蕭點了點頭道:“是的,是突厥的王庭,我的父親便是突厥地可汗!”
  “這樣莫名其妙地,我便成為了突厥的三王子!”畢蕭說到這裏的時侯,臉上帶著微微的嘲笑。
  簫徑亭從這個嘲笑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來,因為這種事情對別人來說,差不多跟從地獄到了天堂壹般,但是對於畢蕭來說,卻是沒有帶來任何驚喜,或許壹開始有壹點點,但是很快這種驚喜就會消失掉,因為畢蕭怦怦直跳根本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麽,追求什麽。
  “我上面有兩個兄長,下面還有壹個弟弟!大王子是個書呆子,看了中原漢族人的書後,便入了迷了,把突厥的東西都看得壹文不值,壹心覺得中原的文化是最最高尚的,恨不得讓突厥立刻向中原稱臣,讓突厥的百姓接受中原草聽文明的統治,而去掉身上的野蠻,所以當時我的父親,是絕對不可能將汗位傳給他的!”畢蕭此時面上微微壹動,顯然下面說到的,就算到現在對他的神經還有觸動:“二皇子,從小就看中原的史書,學習中原歷代帝王的權謀之術,在幾個兄弟中,他長得最最英俊,最討得我當時父親的喜歡!而我的那個最小的弟弟,是典型的突厥漢子。雖然比我小,但是胡子壹大把。為人極其豪爽。是待我最友好,或許來到草原很長壹段時間,我生活地重心和高興的源頭全部來自於他。因為母親來到草原後,對誰也不理會,對我也是壹樣!”
  “當時我的四弟,有壹個老師!被稱為突厥王庭的第壹高手。叫作慕倫!四弟和我關系極好,便壹直纏著讓慕倫也教我武功。那個慕倫極為自傲。而且當時我雖然是王子,但是出身卑賤,所以在王庭中並沒有多少地位,他也不大看得起我!後來也不知道四弟使了什麽招術,竟然讓慕倫答應也教我武功!就這樣,我跟著慕倫學了四五年的武功,修為雖然還不大能夠比得上慕倫,但是真正打起來。卻未必輸他多少了!”
  簫徑亭聽到這裏不由咋了咋舌頭,雖然畢蕭說到這裏的時侯,是輕描淡寫地。但是簫徑亭清楚地知道,壹個武林高手不怎麽用心地教壹個徒弟,僅僅只用了四五年功夫。這個徒弟,竟然就要賽過師傅,這樣的學武地天分也算是驚死人了。
  雖然突厥王庭第壹高手。並不能和吳夢玉這等人想必。但是肯定也不會差得太多,而畢蕭僅僅用了四五年,便達到了這個程度。說句實在話,簫徑亭是不能達到這壹點的。在學武的天賦上,簫徑亭是真的差了畢蕭壹個級別。
  “在我二十六歲的那年!”畢蕭說到這裏的時侯,面上的表情不再是平淡,而是變得極其豐富生動起來,道:“王庭舉行了壹個我見過最大的宴會,招待地是正周遊列國、四處采風的天下第壹才女妍麥,還有另外壹個身份高貴的神秘客人!妳聽過妍麥嗎?”
  簫徑亭點了點頭。
  畢蕭驚訝,微微動了動眉毛道:“妳竟然聽過她!”
  簫徑亭道:“我是在蘭芥子先生的《美姬傳》裏面看到的!”
  “哦!”畢蕭輕輕應了壹聲,接著眼睛壹冷道:“蘭芥子好大的膽子啊,是誰允許他將妍麥寫進去的!天下間,無論誰也不能將妍麥記錄在紙上壹個字!”
  “那我回去後,立刻將那頁燒了!”簫徑亭道。
  “等妳有命活著再說吧!”畢蕭淡淡說到:“現在整個天下,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妍麥這個名字了,妳知道為什麽嗎?”
  簫徑亭道:“因為有人不許說,也不許提!”
  “是!”畢蕭點了點頭,道:“不許人提到這個名字地有三個人,壹個是突厥的可汗,壹個是大武的皇帝,另外壹個則是我!”
  “這是當前天下最高階級的三個人了,在這種階級統治社會中。想要讓世界忘記壹個人的名字,雖然非常困難,但是也不是不能說到!”簫徑亭心中暗道。
  “妍麥當時除了是天下第壹才女外,還是天下第壹美女!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她進場的時侯,整個大賬裏面,只剩下火苗跳動的聲音,所有男人和女人,就連呼吸也停止了!”畢蕭雙目顯得有些迷離。
  畢蕭安靜了好壹會兒!過了片刻後,才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四個兄弟,還有那個高貴的神秘客人,都同時愛上了她!開始了瘋狂的追求!”
  “包括妳!”簫徑亭驚訝問道。
  “包括我!”畢蕭道:“其實,從我生下來以後!整個世界的東西對我來說,好像根本沒有幾樣是我非常看重的!我也從來沒有刻意去想要什麽東西!但是看到她以後,我就什麽都不要了,我只要她,就算用盡任何辦法,用盡任何手段,我也要得到她!”
  “我們四兄弟中!最愛妍麥的是我。長相最英俊,手段最厲害的,身份最貴重的,便是老二!妍麥也和老二相談甚歡,甚至有知己的感覺,她們之間總是有很多話說!而我說句實在話,我懂的並不多!無論是文學、音樂還是人文風情,我壹點點都不了解!所以我的追求是單純狂熱,但是卻顯得呆板的!”畢蕭淡淡笑道:“還有壹點,是皮厚的!我是壹個非常自傲的人。也是壹個非常自尊地人。但是為了她,我可以忍受著什麽也不懂,什麽話也插不上口,呆在她的身邊,看著老二瀟灑倜儻地發揮,看著她們兩個互相欣賞。看著她們互相驚艷對方的才華!我當時很熱切,和偏執。同時也很沮喪!因為我經常呆坐在邊上,壹整天連壹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反正當時整個王庭都在傳,妍麥大家已經在突厥呆了壹個多月了,而且幾乎每天都和二殿下在壹起,所以妍麥這個天下第壹名花,想必要在突厥被英俊瀟灑的二王子掉下采摘了。甚至,我的父親可汗陛下連喜事都開始準備了!”畢蕭道:“但是我知道,她們之間說的話題。從來就沒有脫離過音樂、文學、歷史和哲學!壹直到壹個多月後,我還坐在她地邊上聽著她們說話!”
  此時,遠處的樹葉上,聽著壹只漂亮地蝴蝶,美麗的翅膀正在壹張壹合。
  畢蕭停止了說話,對著那只蝴蝶輕輕地吹了壹口氣。
  那只蝴蝶頓時驚起,抖了抖翅膀。便逃離著離開。
  畢蕭手掌輕輕壹轉,那蝴蝶不由自主地朝這邊飛來。畢蕭兩只手指輕輕壹夾,便將這美麗的蝴蝶夾在手指中間。
  “那天!她們說到傍晚後,妍麥如同平常壹樣起身離開,回到自己的別館!但是在走出門的時侯,朝我遞來了壹道微笑,接著飄然而去!”畢蕭目光頂著蝴蝶的眼睛,柔和道:“我當時呆立在那裏壹動不動,就在那裏無盡的遐想。等到我恍惚過來的時侯,天已經黑了!我趕緊匆匆離開二王子地府邸。但是到了老二府邸大門外的時侯,我發現妍麥竟然還在。正站在壹棵樹下,看到我出來後!輕輕白了我壹眼,然後嗤笑地說了壹聲:“呆子!雖然此時說的是別人,但是這種情景此時聽到了,簫徑亭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起壹陣漣漪。還有壹種羨慕和妒忌,因為盡管喜歡她的女人很多,也很癡。但是他和那麽多女人的故事,沒有壹個有畢蕭和妍麥那麽動人,那麽美麗,那麽意外!”
  “在她說出呆子的同時!我聽到了老二府邸裏面斷劍的聲音,我知道那是老二將他地寶劍折斷了。這表示什麽,當時的我並不清楚,但是肯定表示壹種決心。”畢蕭接著說到:“而且當時我也來不及想了,因為我已經有了整個世界!從那天以後,我每天就仿佛在天堂壹樣!每天走路的時侯,腳步都是輕飄飄的!我不知道為什麽妍麥會對我含情脈脈的微笑,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對我親昵,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溫柔無限地彈琴給我聽,卻從來不問我感想。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選擇我!”
  “我就壹直生活在這種夢境壹樣的生活裏面,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外面的壹切!直到有壹天,四弟闖進我的家裏面說,老二和四弟的母親,也就是可汗的妃子通奸,被可汗陛下發現,可能要被處死罪!”畢蕭道:“老實說,我聽到這個消息後,也不是如何的難過,甚至沒有太大的感覺!依舊和妍麥說話親昵到夜裏,然後送她回去。但是第二天,四弟再闖進我家裏的時侯,卻已經是鮮血淋漓,滿身都帶著傷口,壹邊沖進來壹邊朝我嚷道:父汗被殺了,父汗被二哥殺了!三哥妳快逃走,妳母親被二哥抓起來了,妳快逃走!”
  “我很慚愧,我當時首先記起來的不是母親,而是妍麥!壹拿起寶劍,便朝妍麥的別館沖去!而四弟還沒有沖到我的面前,便被後面壹支羽箭射中後背,然後壹道人影飛來,壹支利劍將四弟劈成了兩瓣,那個人便是四弟的師傅,也是我的師傅慕倫!”盡管此時畢蕭的聲音非常低,但是簫徑亭還是從裏面聽出了他對四弟的感情,因為聲音裏面還帶著些許的自責。
  “我打敗了慕倫!”畢蕭又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壹句。又接著說道:“就當我要沖出包圍圈的時侯,二王子用用劍橫在我母親面前!然後我就被擒住了,被鐵鉤穿過了琵琶骨,然後全身通鐵鏈鎖在了柱子上!”:
  “我當時心急如焚,甚至後悔為什麽當時不豁出去壹切,沖出包圍圈去別館。帶著妍麥馬上走!”畢蕭又輕輕地補充了壹句。
  其實這種念頭,是對母親地極度不孝。是要天誅地滅的。但是簫徑亭,仿佛忽然壹下子明白了畢蕭的思想境界。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侯,妍麥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出現鐵牢裏面!”畢蕭道:“那天晚上,我們首次親吻了,首次做了親密之極的動作,後來她要將處子身給我地時侯,我拒絕了。因為我會將這當作壹種告別。我不願意失去和她生活在壹起的希望!那天晚上,妍麥後來離開地時侯,是被人抓著離開的,是哭著離開的!”
  “我太了解二王子的性格了,他得不到妍麥的心,就會將自己的驕傲和變態折磨,全部瀉在妍麥的身上!所以我盡管琵琶骨被勾住。全身都被鐵鏈鎖住,但是我希望卻是越燒越烈,只想要扯斷鐵鏈,扭斷琵琶骨,然後沖出去將妍麥救出,然後帶著她逃離這個地方!”畢蕭說起這些的時侯,語氣反而又平淡了下來,道:“到了半夜地時侯,我忽然聞到壹陣香味,接著便什麽也不知道了。但是我仿佛做了壹個夢,壹個天堂壹般的美夢,在夢裏我飄飄欲仙。等到我醒來的時侯,已經是不在牢裏面了。而是在王庭外面的壹個大石板上,琵琶骨上的鐵構也被取掉了,全身上下的傷口也被包紮好了。而身後的王庭,便仿佛是著火壹般地混亂,無數的騎兵四處沖出,想必是發現我已經逃走,正四處追捕我!”
  “我當時壹動不敢動,也壹動不能動,就是壹點點力氣也沒有!翻身到石板下面,用盡最後壹點力氣,在地上挖了壹個洞,然後鉆了進去,接著用挖出來的土埋在身上,最後用石板蓋在洞口上,我就躲在石板下面!”畢蕭說起這件事情也是輕描淡寫的,但是其中的緊張和緊迫,簫徑亭也可以想象得出來。
  “二王子那時已經被推舉為可汗,因為當時我父親便有讓他繼位的意思,這點整個王庭的人都知道,所以可汗死了之後,眾人又不知道死因和二王子有關,所以幾乎沒有人反對老二的繼位。而當時我罪名,則是於老可汗的妃子通奸,事發後密謀殺死老可汗!因為這些口供都是從四弟的母親,也就是那個和老二通奸的妃子嘴裏得出的,所以整個王庭的人都沒有懷疑這點!”畢蕭接著說到:“老二知道我跑不遠,所以排除幾萬騎兵,將我所藏的地方圍個水泄不通,然後將母親綁來,說我要是在半個時辰內不出來,便要將母親淩遲處死!”
  “母親是中原女人,在草原沒有任何地位,而且突厥人從來都是敵視中原人的,所以雖然母親曾經是老可汗的女人,但是誰也沒有反對這樣旨意!接著,新可汗,也就是二王子殿下。便下來,開始用刀子在母親身上割肉,壹直割到我出現為止!”畢蕭說到這裏的時侯,口氣還是淡然的,轉過頭朝簫徑亭問道:“妳知道淩遲嗎?”
  簫徑亭點了點頭,道:“知道!”
  淩遲處死,就是儈子手用刀子割犯人身上的肉,壹直要割掉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在最後壹刀之前犯人不能死,而且刀刀都要割下肉來,是古時侯最殘酷的刑罰。
  “那個儈子手下刀比尋常的儈子手快,所以用半個時辰就可以割完這三千多刀了。所以老二給我時間,也只有這半個時辰!”畢蕭緩緩說到:“當時只要我壹出聲,或者是壹動精,就能夠免除母親的痛苦。但是我腦中想著另外壹個人,想著以後回到虎穴去救他!就這樣,我壹聲不響。壹動不動地看著,那個儈子手在我母親身上割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最後死去!”
  “咻!”壹陣秋風吹起,簫徑亭頓時冷得壹個顫抖。
  與此同時,畢蕭手掌輕輕松開,手中的蝴蝶輕輕壹掙紮。撲騰著翅膀便飛走了。
  畢蕭又安靜了許多功夫,好壹會兒。接著說到:“後來,新可汗帶著兵馬回到了王庭!壹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敢從土裏面出來!然後我無意中,從懷裏翻出壹張紙條,上面寫著:去顯碧國的凈羽湖!”
  “然後,我便順著我們之前來的那條路,幾乎是爬著從突厥來到了顯碧!”畢蕭的口氣依舊輕描淡寫。
  但是簫徑亭可以想象,在這段爬地過程。對意誌是如何的壹種考驗。因為必須天天都在擔驚受怕,隨時都會被新可汗的騎兵抓走,隨時都可能被草原上的狼吃了。
  “不知道爬了多久,我終於來到了這裏!”畢蕭指了指腳下,道:“我就是爬到這個位置的時侯,看到對面的河岸上,有壹個穿著壹個白衣服地神仙。腳步輕輕地點著花枝頭。身體如同風壹般的飄動!他後來就成為我地師傅,那個人,便是妳的外祖父!”
  “我就在那個山谷裏面,跟著師傅學武!每天都在仇恨中練劍,每天都在問師傅,我怦怦直跳可以出去就妍麥!而我每次問,師傅總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又微笑地告訴我新壹條口訣,接著那條口訣便足夠我鉆研癡迷壹個多月。就在怦怦直跳,我學會了清風隨影劍和狂風傾城劍!那種武學的境界,便仿佛是壹下子從人間升到了仙境壹般。我清楚地知道,我的修為和劍法,和之前已經是天地之別!”畢蕭微微笑道:“但是就算這樣,還是過了近三年。我再次問師傅,我可以出去就妍麥的時侯,他才點了點頭!”
  “我重新回到突厥王庭後,已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去王庭任何壹個地方!但是我幾乎找遍了整個王庭,也找不到妍麥的身影,問了無數人,也沒有壹個人知道妍麥去了哪裏?後來我直接進了可汗的床前,用劍指著他的脖子,逼問他妍麥地下落!他開始非常驚訝,但是後來臉上沒有任何害怕,就只是哈哈大笑!不但沒有壹點說話的意思,就是壹點點害怕的神情也沒有。”畢蕭淡淡說到:“我看他的感覺,也好像是活夠了似得!我劍往前壹遞,便殺了他!雖然他坐上了可汗的寶座,但是也僅僅只坐了三年。”
  “然後,我就開始走遍天下,到處尋找妍麥的身影!妍麥在當時,是天下聞名的人物!所以我每次問起她地名字時侯,天下人都知道,但是我問起她的蹤跡時,天下人卻沒有壹個人知道!我得到的訊息都是壹樣的,那就是三年前,妍麥大家在突厥現身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有人說是在政變的時侯死了,有的說是被新可汗收入賬中,不出來見世人了;也有說當天晚上她離開了突厥,獨自壹人隱居在壹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跟我說這些話的,前兩種人都被我殺了!”畢蕭說起殺人的時侯,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道:“後來,有人說那天晚上妍麥第壹次去突厥的時侯,當天的宴會上出現了壹個身份貴重的神秘客人!是他將妍麥從突厥的魔窟中救了出來,妍麥就嫁了給他,做了歸家娘!”
  “蕭,妳知道妍麥在哪裏嗎?”畢蕭忽然轉過頭來,朝簫徑亭問道。
  “知道!”簫徑亭點了點頭,道:“在大武朝廷的皇宮裏面!”
  畢蕭點了點頭,道:“是的!當初那個在突厥賬中的神秘客人,就是大武的太子爺!而二王子殿下能夠那麽輕易地登上汗位,和這個大武的太子爺。是離不開的!其實妳可以看出來,大武這個皇帝當政地時侯,突厥和大武的關系是最好的!”
  簫徑亭並沒有回答畢蕭的話,因為他想到妍麥在大武的皇宮裏面,而此時妍兒,也在大武的皇宮裏面。聽來。讓人感覺仿佛真地是壹種宿命壹般。
  現在,簫徑亭忽然感覺到。畢蕭為什麽會千裏迢迢地帶著自己來這裏,會和自己說那麽多話!因為他們兩個人是如此的相似,是宿命中兩個相似地人。
  “那妳,是怎麽知道妍麥就在大武的皇宮裏面的?”簫徑亭問道。
  畢蕭輕輕地吹了壹口氣,道:“我壹路從突厥南下,壹直找到了的長安。或者是壹種感覺,或者是潛意識的壹種恐懼,我隱隱感覺到妍麥就在某個地方!但是我不知道。相遇是那麽的偶然!當時我正借宿在長安城的壹種冷清寺廟裏面,這寺廟終年都沒有什麽香客!那天依舊在寺廟最高的屋頂上眺望地時侯,我看到了壹道熟悉的身影!她在幾個侍女的環繞下,後面跟著數百禦林軍,款款地朝最大的寺廟走來,正要上香!我不知道,她為什麽來這麽冷清的這裏上香!”
  “當時我欣喜若狂。但是卻忍著沒有下去!壹直等到她進廟燒香後,我才打扮成為和尚的樣子,走到了她的面前。”本來這個重逢應該是激動萬分地時侯,但是畢蕭說到的時侯,口氣卻是十分的平淡,道:“我將她帶到後面的秘密廂房時侯!親密過後,她激動狂喜地抱著我久久不肯松開!接著嗚咽哭泣著讓我帶走她!其實經過這幾年的修煉後,我幾乎已經到了不悲不喜的境界了,但是老天的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來得太快了。所以我的不悲不喜,師傅說的心情沈靜如水全部拋到了九霄雲外。便只是親吻著她連連答應!”
  “但是,她後來說她還不能走,還需要回到宮裏面壹趟,去處理壹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帶走壹件極其重要的東西!”畢蕭輕輕道:“我當時問道,什麽東西那麽寶貴,為什麽不能我過去拿,我武功高強,應該能夠從皇宮中取出壹樣東西的。但是妍麥只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這種表情和之前我們在壹起的時侯壹模壹樣。這種狡黠的表情,足夠讓我為她粉身碎骨!”
  “後來,我放她離開了。然後就坐在寺廟的頂上,頂著太陽,壹直頂著它下山,怦怦直跳我發現我從來都沒有那麽厭惡過太陽這東西,為什麽壹直呆在天上不肯走!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後,我迫不及待潛進了長安城的皇宮中!”畢蕭說到這裏,朝簫徑亭望來壹眼,道:“其實我當時我武功,和妳全盛的時侯差不多!或者稍稍高壹些!”
  “咚!”畢蕭手指輕輕壹彈吊橋的繩索,頓時傳來壹陣如同琴弦撥動的聲音。接著屈指對水面輕輕壹彈,頓時濺起壹朵水花。
  “歷盡艱險後,我來到了她的寢宮,但是,我見到的不僅僅只有她!”畢蕭緩緩閉上眼睛,道:“還有壹個女孩,那個小女孩大概是兩三歲,長相和她母親壹模壹樣,簡直是壹個小妍麥!我當時心裏痛苦得仿佛扭曲壹般,雖然我早就有了這樣的思想準備,但是我當我真的看到這種情景的時侯,那種痛心的感覺,還是幾乎讓我要斷過氣去!”
  “但是,我現身後,她不但沒有表現得驚喜!仿佛如同第壹次看到我壹樣,充滿了驚詫!”畢蕭的口氣依舊是那麽平淡,道:“我雖然心中知道有變!但是我依舊溫柔地央求她跟我走,問她那件重要的事情處理好了沒有,那件重要的東西整理好了沒有,整理好了,我們便立刻離開!”
  “而她淡淡地說:我不知道妳說話是什麽意思?我只想說壹句,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壹切都已經改變了,再也無法挽回,念在過去的情分,妳馬上離開吧!”畢蕭說到這傷人的話時,依舊是平淡如冰,道:“後來。她輕輕地推開了寢宮的窗戶要我離開!我壹把扯住她地手腕,瞥了她那個正在用大眼睛撲閃撲閃望我的女兒。便要帶著妍麥離開。就在我手剛剛碰到妍麥的時侯,便只聽到壹聲劍嘯,三個太監如同影子壹般朝我射來!那三個太監的武功,每壹個都不在當時的我之下!”
  “接著,妍麥的寢宮裏面燈火大亮,隨即從賬後走出壹個人!穿著龍袍帶著金冠,英俊瀟灑,威嚴無比。正是大武地皇帝,也就是妍麥的丈夫!”畢蕭淡淡說到:“我頓時壹眼也不朝妍麥看去,只是盯著那個皇帝!而當時三個太監地劍將我纏住,讓我無法脫身。我賣出壹個破綻,讓三支利劍同時刺在我的背上,然後趁機朝皇帝沖去,便要拼死拉著皇帝陪葬!”
  “三個太監沒有想到。我竟然有了死誌,便拼命地過來攔我,要護在皇帝的面前!”畢蕭淡淡道:“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我的目標不是皇帝,是另外壹個人!我飛快轉身,壹劍刺進了妍麥的胸膛,我親手殺了她!因為她已經成為我的夢魘,我要掌握她的生命!我無法得到她的時侯,我便要親手殺了她!”
  畢蕭說到這些時侯,口氣依舊平淡。但是聽在簫徑亭地耳朵中,卻是壹陣陣的寒冷,甚至是不寒而栗。因為每當畢蕭說起妍麥的時侯,他總是想起現在正身處皇宮中的妍兒。
  “我就這樣,親眼看著她那雙世界最美麗的眼睛,在我的眼前變得黯淡,但是我依舊無法解讀那雙眼睛所表達的意思!是痛苦,又或者是其他!當時寢宮中所有地人都呆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整個寢宮就只有壹種聲音,那就是妍麥鮮血滴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她生命漸漸消逝的聲音!所有的人,都盯著最美麗的臉蛋,在流血中變得蒼白無色。”畢蕭聲音依舊平淡,但是卻仿佛魔鬼壹般的蕭瑟驚恐。
  “最後,壹聲女孩的哭泣打破了這個境地!隨即,那個長得和妍麥壹模壹樣的女孩,跑來撲在母親的身上大聲痛苦!我看著這個小女孩,那張長得後會和妍麥壹模壹樣的面孔,我本來已經死去的心漸漸活了起來!我抽出長劍,妍麥的身軀頓時摔落在地,但是已經變成了壹具屍體。那個小女孩,隨著母親的屍體也摔在地上,哭聲也頓時噎住,接著變得更加悲慘,我想不到不到僅僅兩三歲的小女孩,竟然會發出如同泣血壹般的哭泣!接著,從放寢宮裏面又跑出壹個孩子,和正在哭泣的小女孩幾乎長得壹模壹樣。她此時好像剛剛睡醒,被外面的響聲吵醒了,而且手上還拿著壹只包袱,那只包袱裏面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但是肯定是大人的東西,還是壹副要遠行的樣子!這是壹對雙胞胎女兒,她看到媽媽躺在地上正流血,也跑了過來!但是她還不懂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推了推正在哭泣的姐姐問道:“姐姐,妳幹嗎哭,媽媽要帶我們出去玩了呀!”接著又擡起頭,大眼睛撲閃朝我望來,問道:“媽媽怎麽了?我沒有回答她,她看到沒有人理她,看到姐姐壹直哭,便也跟著哭起!”畢蕭說起這個小女孩的時侯,眼睛裏面浮現出壹道憐愛,道:“聽到兩個女兒的哭聲後,皇帝這才驚醒過來。”對著妍麥的屍體,尖叫壹聲,接著哭嗆著撲上來叫嚷道:“妍兒!”
  “不要用這個名字!”簫徑亭壹聲大喝,目光盯向畢蕭道。
  畢蕭仿佛沒有看到簫徑亭幾乎扭曲的面孔壹般,接著說到:“怦怦直跳,已經沒有任何殺皇帝的興致了。目光望著地上妍麥的屍體,仿佛整個世界已經和我無關!皇帝抱著妍麥哭了壹會後,便指著我對太監尖叫道:殺死他,淩遲處死他,淩遲處死他!我輕輕壹笑,看了壹眼地上的兩個雙胞胎女孩,然後閉上眼睛正準備等著死亡的到來!”
  “不料此時飄進壹道人影!那是壹個極其美麗的女人,美麗的程度幾乎不亞於妍麥!看不清楚年紀,但是我知道,她已經是我長輩級的人物了!她壹把扯住皇帝朝寢宮外面的假山扔去,做勢要砸死他。三個太監立刻朝皇帝撲去。那個女人趁機點住我的穴道,壹手抱起地上的雙胞胎女孩,壹手拉住我。腳下壹點,便消失在寢宮中!”畢蕭轉頭來問簫徑亭道:“妳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
  簫徑亭點了點頭,道:“君奴的外婆,也是外公的另外壹個妻子,現在魔門中輩分最大的壹個!”
  “是的!她就是我的大師母,不過怦怦直跳她已經離開師傅了!”畢蕭道:“她帶著我去魔門!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壹年多,才能夠起來。我看得出來,師母她討厭我!所以從來都不和我說話,但是卻將魔門所有的武功都教給了我!在那幾年中,我從來都沒有和人說話,就只是如同機器壹樣學習武功,幾乎忘記了如何說話!而後來我離開魔門的時侯,便帶走了雙胞胎姐妹中的妹妹,給她取名叫作意帖兒!另外壹個,則有魔門撫養,取名叫作唐卓兮。從那天開始,也開始了我的報復,對突厥的報復,對大武的報復!我要這兩國生靈塗炭,我要用千千萬萬條性命,還報復老天對我的不公!”
  “意帖兒?!”簫徑亭目光朝畢蕭望去,道:“那我師傅,也是妳報復的產物,他的悲劇也是由妳造成!”
  “沒錯!妳的悲劇,也是我造成的,顯碧的亡國,妳的家破人亡,也是我造成的!”畢蕭朝簫徑亭冷冷壹笑道:“我殺死了我心愛的妍麥!吳夢玉殺死了他心愛的意帖兒!妳呢?妳會不會殺死妳的妍兒呢?這是宿命!妳能逃避嗎?”
  說罷,畢蕭忽然張狂地大笑。曉得整個吊橋都在顫抖,笑得下面的河水都在顫抖。
  接著,畢蕭腳下壹點。整個身軀如同煙霧壹般飄出,朝下面的河面落去。腳底剛剛沾到水的時侯,便輕輕彈起。接著如同煙波縹緲,朝前面飄去,轉眼便消失不見。
  唯有聲音來響在簫徑亭的耳邊道:“妳想為妳的師傅報仇嗎?妳想為妳家人報仇嗎?妳想為妳的國家報仇嗎?妳將結束這壹輪回的宿命嗎?妳想結束妳的悲劇嗎?”
  “打敗我,不然妳就也會得到和我壹樣的痛苦,終身沈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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