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智戰秀歧

　　關索寒見到場中人大是不解，走上前去，道：“我給諸位介紹壹下，這位便是當日在醉香居中壹人獨戰六名刺客，株殺兩人，重傷兩人的蕭徑亭公子！”嘴上壹陣猶豫，卻是沒有說出蕭徑亭在任府大戰夢君奴的事情。
　　那德叔目光微微壹縮，朝蕭徑亭投來壹道滿是敬畏的壹眼。
　　“好！”秀岐忽然壹聲大喝，秀岐壹抖長劍，挺拔的身軀壹挺，俊美的臉上忽然閃過壹道神光，越發顯得豐神俊朗，撩人心弦。目光壹亮，朝蕭徑亭望來，道：“妳竟然就是蕭徑亭，我這幾天天天念叨妳的名字，沒有壹日不想打敗妳，沒有壹日不想折辱妳！”
　　“前幾日，有個美人，壹個美麗絕倫、又是聰明又是妖媚的美人，想必妳知道我指的是誰！”秀岐秀目壹寒，面上浮上壹絲笑容，道：“那個美人我壹直記在心裏，便是做夢也想得到她！這樣的美人我壹輩子也只能見到壹個，但是卻是投入了妳的懷抱！”秀岐忽然面上壹陣癡迷，目光壹陣狂熱，朝樓上壹角望去，聲音忽然變得無比的溫柔宛轉，道：“雖然後來我見到壹個天上仙子般的女子，壹個讓我心神迷醉、茶不思飯不想的絕代佳人，壹個我寧願放棄壹切也要得到的仙子。但是我仍是不能忘記妳的那個媚骨無雙妖嬈兒，妳出劍吧！今日我不會殺了妳，日後我還要在那個美人兒面前與妳壹戰那！”
　　秀岐長劍壹挺，忽然朝蕭徑亭壹笑道：“蕭兄啊，無論妳武功有沒有別人說的那麽厲害，但是妳對付女人的手段我還是佩服的，那日那個妖媚美人明明欲火焚身，卻是仍然自殘為妳守住了貞潔！”秀岐輕輕壹嘆，目中閃過壹絲火熱道：“這個佳人，誰都是會好好待她的，便是我這個視女人為糞土的無情秀岐也是壹樣！蕭兄啊，妳說這世界真是美好啊，竟然有那麽多讓人刻骨銘心的美人！”
　　蕭徑亭心中壹火，望著眼前的秀岐，首次湧起深深的恨意，恨不得壹劍將他劈成碎片。壹運氣，丹田深處只湧起那麽淡淡的壹絲。見到秀岐已經走到眼前幾尺處，正滿目堅定冷峻地註視蕭徑亭。
　　對著秀岐豐姿如玉的俊臉，閃爍不定的寒刃。蕭徑亭心中壹嘆，壹陣苦笑暗道：“這次若是交手，千萬不要被眼前的這個東瀛鬼子壹劍刺成個死人了！輸倒不怕，又不是沒有輸過！”嘴角微微壹笑，腦中浮起唐綽兮那張讓他夢牽魂繞的臉，胸前的那道傷口中，刺痛中也變得又是甜蜜又是苦澀。望向樓中隱秘的壹角，鼻端輕輕壹嗅，卻是壹股醉人怡然的淡淡幽香，目光壹柔，心中壹痛，暗道。
　　“奴兒，妳還不下來嗎！”
　　蕭徑亭微微閉目，細細讓那股動人的幽香在鼻端蕩漾，卻是感到樓上那股沁人心扉的幽香沒有壹絲浮動，倒仿佛是覺察到壹道美麗幽然的美目細細地投在自己的身上，心中仿佛錐刺壹般的疼痛，夢君奴此時竟還將心思放在蕭徑亭渾身的功力有沒有真的被完全封住，顯然已經決定將那日的蝕骨柔情徹底忘懷了。
　　蕭徑亭嘴唇壹抿，輕吸口氣，猛地張開雙眼，兩道電壹般的目光電壹般刺向挺拔玉立的秀岐。巨劍橫在鼻前，緩緩遞出，雖然此時蕭徑亭手上沒有運上壹絲內力，但是薄薄尖銳的劍尖卻是沒有絲毫的顫動，直直刺向秀岐的面門。
　　壹般的劍術高手如論內力奪多麽厲害，在握劍刺出時，劍尖總是會有些許顫動，便是那劍刃再厚也時如此，更何況蕭徑亭手上的那支長劍劍尖薄得如同紙壹般。難怪場上會武之人滿目的震撼，那位叫德叔的威猛老頭面上更是微微有些幸色，想必是為剛剛沒有和蕭徑亭動手感到慶幸。
　　秀岐見之頓時面色壹肅，目中閃出兩道精深的光芒直直射向蕭徑亭手中的長劍，接著嘴角扯開壹絲自信的笑容。握劍的右手緩緩地上，將長劍平舉，筆直的劍身遙遙對上蕭徑亭的雙目。只見他手腕不動，只是目中光芒微微壹顫，那如水的劍尖頓時在水平線上晃出無數道光影。
　　“公子不要，妳身上”邊上的盈盈壹聲驚呼卻是被生生止住，蕭徑亭也不去顧及其中的緣由，目光只是直直射向眼前的秀岐。
　　“赫！”秀岐壹聲大喝，腳下以踮，挺拔的身軀頓時如同箭壹般地射向蕭徑亭，手中的長劍也頓時舞出無數多斑駁的光影，在離蕭徑亭約有三尺距離時，那無數的光影匯聚成為壹道耀眼的光芒，如同長虹貫日壹般呼嘯地朝蕭徑亭刺去。
　　“這廝學的竟是中原的武學劍術！”蕭徑亭目光對那道光芒仿佛置若罔聞，目光直直射向秀岐飛快移動，但是步法直勁的腳步，緩緩將手中的長劍移下。忽然耳邊響起壹股雷鳴的歡呼聲，中間尚夾雜著寒刃擊空的呼嘯聲。
　　秀岐手上那道妖耀眼的光芒頓時頓時射到蕭徑亭眼前，猝地，那道雪白的光芒頓時化作無數耀眼的花朵，朝蕭徑亭上半身撲頭蓋面壓去。
　　“公子！”許嬤嬤秀眶欲裂，猛地抽出長劍便要朝蕭徑亭這邊越來，剛剛飄到空中卻是仿佛被壹股無形的風緩緩止住，拽回地上。
　　蕭徑亭頓時覺得遍體幽寒，沒有真氣護住的身軀，被秀岐手上劍尖射出的劍氣瘋狂的摧殘，直欲裂開壹般，筋脈中的血氣壹陣亂竄，頓時仿佛要爆出身來。只見秀岐面上微微壹笑，手腕壹抖，那化身為無數花朵般光芒的劍尖頓時呼嘯刺向蕭徑亭。
　　“靜！”蕭徑亭忍住渾身的劇痛，手上壹緊，但是仿佛連擡起手來的力氣也是沒有。
　　“這廝武功竟然如此高強！”蕭徑亭心中壹涼，渾身仿佛墜入冰窖壹般遍體生寒，卻是見到那道吞吐不定的劍尖在眼前半尺出止住，輕輕壹陣搖晃，仿佛有說不出的嘲笑和譏諷。
　　蕭徑亭心神壹凝，猛壹咬牙頓時引來牙床壹股刺痛，目中光芒壹爆眼眶仿佛要迸出血壹般。壹道細細綿長的真氣緩緩升起，卻仿佛比之以前稍稍渾厚了許多。但是蕭徑亭已經沒有時間去註意這些了。此時知覺眼前壹寒接著壹花，那支寒刃又飛快朝面門罩來。
　　“颼！”壹聲尖銳的劃空聲，壹顆細小的物事如同流星般，直直朝蕭徑亭處飛來。
　　“起！”蕭徑亭心下壹喝，便在這電閃雷鳴間，握劍的右手輕輕蕩起壹陣微風，那支長劍頓時劃著美麗軌跡，若有若無般瞬間便刺到了秀岐下盤。
　　“啪！”那顆飛來的細小物事也瞬間飛到蕭徑亭身旁，轉眼便飛進兩人的戰圈，卻是從樓上的隱秘處又飛出壹顆速度更加驟急無比的暗器，狠狠撞在原先的那顆細小的物事上，在空中激烈炸開，成了四處飛揚的粉末。
　　“好！”數人壹聲大喝，蕭徑亭只覺得胸前壹陣刺骨的幽寒，夾雜著錐心的疼痛，秀岐手中的利刃便刺到了胸前，卻是堪堪停在胸前肌膚不到半寸處，也不刺進去。眾人不禁壹片嘩然，卻是不知道秀岐為何不刺進這斃命的壹劍。目光不由在二人身上壹陣掃視，轉眼道二人下身頓時恍然大悟。
　　只見蕭徑亭手中的長劍卻是穩穩指在秀岐下身，劍尖甚至還刺入了秀岐的錦袍幾分。只要秀岐長劍壹刺入蕭徑亭胸膛，那麽蕭徑亭手中的長劍也會讓秀岐壹輩子成不了男人，這對好花入骨的秀岐王子來說，無非比殺了他更是致命。
　　原來蕭徑亭料想秀岐必定是先學東瀛那些兇狠淩厲，直來直去的武功，知道稍稍長大了後方才相中原的武林高手學得那些精妙繁復的武學劍術，但是腳下的步法肯定改不掉原先的直來直往的底子。而這些個東西，蕭徑亭在秀岐剛剛躍進場子便看了出來。在無可逃避壹戰的情況下，便冒著危險這麽壹試，在他的智慧喝無比的膽識上，卻也是成功了。
　　只是這精妙絕倫的壹擊後，蕭徑亭便是仿佛連劍再向前推出壹寸的力道也仿佛沒有了。
　　秀岐目中壹訝，神色變了幾變，最後緩緩撤回長劍。目光朝下，看著蕭徑亭長劍壹寸寸地緩緩離開，朝蕭徑亭微微壹笑道：“妳非常厲害，那壹劍我便是連看壹沒有看清楚，但是如果我能隨著我的中原老師學好妳們中原的身法的話，妳也占不到我這個便宜！剛剛我刺出的劍早已經將妳刺成碎片了！”
　　蕭徑亭緩緩收回長劍，卻是硬硬屏住呼吸，輕微平和地喘氣，微微笑道：“何止這些，剛才秀岐王子若不是輕敵，在劍尖要刺到我的面門時候，微微停了壹下，我此時哪裏又有命在！”口上雖是如此說到，但是心中卻是微微有些不以為然。
　　秀岐微微壹笑，目中神色卻是壹片肅然。聽到蕭徑亭話後，面上忽然浮起壹絲疑色，笑道：“莫非妳只有這麽壹種厲害的劍法，不然為何冒這麽大的危險，用生命危險來博這麽壹次平局？”
　　見到蕭徑亭不置與否笑笑，秀岐目中閃過壹道神色，最後化作壹片惋惜回頭望了壹眼樓上，英俊的面上浮上盡是自信的笑容，道：“可惜我秀岐要人性命，勢必壹舉殺之。不然再戰壹次，秀岐有十足的把握株妳於劍下！可惜啊！”
　　惋惜的神色在秀岐面上並沒有持續多久，秀岐那張英俊的臉上頓時又浮上那自信甚至微微有些張狂的笑容，笑道：“下次吧！下次在妳的那位妖媚美人面前，兄臺可是自求多福了！”
　　蕭徑亭此時正運起那道細小卻又奇妙無比的真氣，暗暗運至全身各處經脈，真氣所過之處，頓時覺得無比的泰然舒爽。而另壹半心思卻是放到了樓上的夢君奴，此時聽到秀岐自信豪放的言語，不由目光直直射向眼前玉樹臨風的東瀛王子，微微壹笑，道：“秀岐王子的話，在下記到了！”
　　“嗅！”蕭徑亭只覺鼻端的幽香壹陣浮動，想必是樓上的夢君奴站立起身了。蕭徑亭腦中仿佛浮起夢君奴起身的壹剎那，那足與傾倒天下人的美好腰臀曲線，頓時由勾人心魄的彎起，變成了撩人心弦的起伏曼妙。心中壹嘆：“這些美麗動人，曾經全部屬於我，但是此時卻是變得那麽的遙遠！”
　　“君奴要走了！”蕭徑亭心中暗道，目光不由望向樓上。此時的秀岐也是面上壹陣癡迷，目光飛快掃了蕭徑亭壹眼，卻也不細看他神色，便把目光轉到樓上。
　　“呼！”蕭徑亭仿佛覺得壹陣香風拂過，那股幽香在心中也頓時變得越來越飄逸，越來越淡，直至完全沒有壹點痕跡！
　　“公子！”蕭徑亭只覺得另壹股幽香傳來，卻是艷光逼人的許嬤嬤走上前來，兩只如同嫩藕般的細嫩玉臂纏上蕭徑亭的手臂，雖然聲音妖媚，神情撩人，但是目中只剩下濃濃的關切！
　　蕭徑亭壹細看，卻是發現眼前的秀岐早已經不見了人影，想必是見到夢君奴走了，變招呼也不打飛快趕上前去了。
　　“公子可還要抓我回衙門嗎？”蕭徑亭朝連易然等人壹陣苦笑道，目光瞧上連易然，暗道：“這應該就是易奕那小妮子的堂哥了！瞧他美目和連易昶卻是稍稍有些相像！”
　　目光轉向目光正迷惘的美人兒盈盈，蕭徑亭不由微微壹訝。細細壹想，便收劍回鞘，手掌朝許嬤嬤肥美的圓臀上狠狠壹拍，抓上壹把肥膩的美肉，道：“走也！”
　　“公子便是救我們的那個中年書生！”回到宿處後，蕭徑亭遣開了面色異樣的盈盈。和許嬤嬤說起了那夜的事情。
　　此時的許嬤嬤雖然玉容妖艷，但是神色卻是和在“醉香居”壹般恭謹有禮，不見了壹絲壹毫的妖媚勾人。此時聽到蕭徑亭說他便是那夜救“醉香居”眾女的中年書生，許嬤嬤滿是恭色的臉蛋上也不由微微有些驚訝，但是片刻便化作了滿面的喜色，美目也稍稍有些迷離，呢喃道：“難怪啊！難怪我那日看了公子打扮的書生後，覺得總是壹股熟悉”
　　見到許嬤嬤美麗嫵媚的嬌魘上印上壹絲惹人遐思的陀紅，蕭徑亭微微壹笑，問道：“奇怪得很，我從來沒有聽莫姨說過‘醉香居’與朝廷的權勢爭鬥有什麽糾葛，那為何許嬤嬤又會率人前去刺殺秀岐呢？”
　　許嬤嬤玉臉神色微微變了變，最後美目浮上壹道柔聲瞧上蕭徑亭，小嘴輕輕壹嘆道：“我不知道夫人告訴過公子沒有，我想即便告訴公子那也不打緊。其實在得到東瀛的秀岐王子要來中原的時候，夫人便打算在路上伏擊秀岐王子。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幾天前夫人卻是忽然告訴我們計劃取消了。”
　　“六日前，夫人突然離開了。醉香居裏頭姑娘們沒有壹人知道夫人的去向，而那時候樓裏面會武功的姐妹都被夫人派出去了，不在金陵。正值我們焦急如焚的時候，忽然有壹個美麗的妖艷女子拿著夫人的壹樣物事來醉香居，說夫人獨自壹人前去刺殺秀岐被抓住了，正乘船沿著河道南下蘇州。讓我們在河道岸上的樹林中營救夫人，不料我們趕到伏擊地點的時候，卻是遇上了被夫人派去的那裙姐妹，卻是說受到了同樣短消息，也是在這裏準備營救夫人的，我時候我便覺得不對，但是眾姐妹都堅持要救出夫人，說是即便是救不出婦人，也是完成以前計劃好的任務而已，夫人不會怪罪的。”
　　“不是夢君奴吧！”這個念頭猛地閃過蕭徑亭的腦中，但是稍微壹思考後，他馬上否定了這個觀點。
　　“莫非是有人利用莫莫被擒這壹事情而引發‘醉香居’眾女前去刺殺秀岐，而同時又將這壹情報告訴給了真正的秀岐，從而有了姓任的這壹美麗女子假扮秀岐這件事情！目的便是為了為秀岐樹立壹個敵人，使之站到自己的壹方陣營來。”蕭徑亭不由暗暗思慮，心道：“而聽關岐軒的口氣，想必策劃整件事情的應該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少主，目的便是將秀岐引入當朝大皇子的陣營，使其的爭儲勢力更上壹層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那位少主早就已經將自己的人安排到夢君奴身邊了，不然的話她們又怎麽能拿道莫姨的隨身物事？”蕭徑亭細細想過壹遍後，這才想起許嬤嬤此次前來，定是與什麽重要的事情要來稟告蕭莫莫，不由問道：“嬤嬤是來找莫姨的吧！她恐怕要過些時候才能回來，嬤嬤便在這裏等她！”
　　“我不是來找夫人的，我是來找公子的！”許嬤嬤壹直恭謹的美目眾忽然閃過壹絲笑意，道：“昨天，我身上的壹些暗傷才差不多好利索了，便起身打理樓裏的事情，不料卻是來了位女客人，卻是來找公子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