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兩只木偶

　　“那就交給妳啦！”葉凡壹副事不關己樣子，連看都再沒看劉青壹眼。這是事先劉青特意交待過他的：只要把他交給清泠後，葉凡就再不要理他，他壹點也不需要葉凡幫忙。
　　葉凡雖然也很替劉青擔心，卻也只能照辦。說起幫忙，葉凡也擔心自己會多此壹舉幫了倒忙。
　　把劉青扔在那後，葉凡壹副甩手掌櫃的模樣，頭也不回地就他的房間了。
　　清泠吩咐了手下幾句，兩人上來將劉青拖走，她隨即快步朝葉凡房間趕來。
　　“誰啊？”葉凡剛進門，情緒還沒穩定，就聽見有人敲門。
　　“是我。”清泠在門外回答。
　　葉凡只能耐著性子去開了門，他也擔心自己露出絲毫破綻，既暴露了自己身份，又害了劉青。
　　開門，將清泠讓進來，兩人落座。
　　“哈哈先生，這壹行順利嗎？”清泠問。
　　葉凡壹笑：“人都帶回來了，順利不順利的，很關鍵嗎？”
　　清泠也笑：“我看他身上都不帶傷痕，看來哈哈先生這趟任務完成的很輕松啊？”
　　葉凡淡淡地道：“是嗎？那以後這種任務清泠老大不妨不要讓我去。”
　　清泠話裏有刺，葉凡也就不軟不硬地回了個釘子。看來這清泠的疑心病真的不輕，情況只要發生的不是在她的意料之內，她就會起疑心。
　　“清泠老大，我看妳對這個劉青也不是很上心嘛！”葉凡突然說。
　　“哦？怎麽會？”清泠不解。
　　“我好不容易給妳帶個活口回來，妳不抓緊時間去關照他，反而在這和我聊天？”葉凡說。
　　清泠笑笑說：“哈哈先生認為我應該怎麽處置他？”
　　葉凡攤攤手：“妳本來不是要殺掉他嗎？我現在帶個活口給妳回來，妳如果還想問什麽就問，不想問就直接殺掉唄！”
　　“哦……”清泠長長應了壹聲，起身：“那就不打攪哈哈先生休息了。”
　　葉凡點點頭，目送著清泠出了門。
　　這壹晚，葉凡根本睡不著。
　　他不可能不替劉青擔心。想來也是，清泠原本就是要個死人的，現在自己弄個活口回來，清泠又能重視到哪去？這壹夜，葉凡過得甚是煎熬。
　　第二天葉凡很早起來，出了門就見幾個虛靈成員打了呵欠在樓道裏溜達。
　　“哈哈先生早！”看到葉凡，幾人連忙整理儀容，畢恭畢敬地打著招呼。
　　“早！”葉凡待續著他壹貫的也不知是冷漠還是冷酷。
　　“吃早飯了嗎？”有壹人問。
　　“還沒有。”葉凡隨口答。
　　“我們也沒有。”壹人說，“要不要壹起啊？”
　　“好啊！”葉凡點了點頭。
　　幾人都是壹怔，他們沒想到葉凡會答應。傳聞中的哈哈壹笑，就是壹個喜歡獨來獨往的家夥。而他們在和葉凡扮演地接觸過以後，也認定這人很孤僻，不喜歡與人打交道。這共邀吃早飯，不過是象征性地搭幾句話，沒人想到葉凡居然會答應。
　　葉凡當然是另有壹番計較。他很想知道劉青現在的情況，但為了防止猜忌，他不想直接去問。所以只有和清泠的人接觸壹下，碰到他們互相談起那就再好不過了。
　　於是幾人就這樣壹起坐到了早餐桌上。虛靈的幾個家夥都顯得異常拘謹。
　　葉凡現在在他們這個團夥中可以說已經點燃了名聲。單就殺葉凡、盜黃情情報這兩件事，已經足以讓人刮目相看。此外送掏耳勺壹事，也讓葉凡顯得很高深莫測。
　　“妳們是早起，還是還沒睡？”葉凡壹邊吃早上點壹邊問幾人。他看幾人不說話，希望自己能挑幾句，勾起他們的話頭，否則他怎麽能打聽到他想知道的事。
　　“早起，是早起。”葉凡壹說話，幾人就立刻放下筷子回答。
　　“哦，白天的時候，我看十五層都是許氏公司的在辦公，這時候妳們都做些什麽？”葉凡問。
　　“老大叫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嘍！”壹人回答，“沒事的話，就隨便找個地方待著。”
　　“是嗎？那今天有什麽事做？”葉凡很是隨口地拋了壹句，其實心裏是怦怦直跳，希望這壹句能引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今天老大交待我們繼續折騰哈哈先生妳昨天捉回來的那小子。”壹人說。
　　“哦……”葉凡的目的達到了。不過聽起來劉青是被折磨了壹晚，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這家夥，他打算什麽時候逃走。葉凡暗自嘟囔。
　　“呀！快八點了，夥計們快吃！”壹人突然喊到。
　　余下幾個立刻端起碗來風卷雲殘，瞬間已經吃得底朝天。幾人扔下碗筷，朝葉凡壹笑：“哈哈先生，您慢用，我們要開工了。”
　　“嗯！”葉凡點頭。
　　幾人快步離去，葉凡手裏還掐著半根油條，塞在嘴裏咬壹口，只覺得索然無味，隨即又吐掉。
　　“哈哈先生看起來沒什麽胃口啊！”壹個聲音從身後來。
　　葉凡連忙回頭，壹看卻是廖濤，於是選擇了無視。
　　“又立了壹功，哈哈先生的架子更大了啊！”廖濤端著碗粥，吸丟吸丟地喝著，坐到了葉凡對面。
　　“妳這次弄回來的那個人，不是和妳壹起的嗎？妳搞什麽鬼！”
　　“餵！妳……”葉凡臉色壹變，緊張地打量四周。
　　“妳緊張什麽，不會被人聽到的。”廖濤鄙視地望著葉凡。
　　“清泠給我的任務，就是殺他！”葉凡說。
　　“哦……所以妳就帶了個活的回來。”
　　“只能這樣了。”葉凡說。
　　“他怎麽脫身？妳有沒有想過，稍微有壹點差池，我們有可能就全部暴露了。”廖濤說。
　　“他怎麽脫身，完全不用我們插手，我們怎麽會暴露？”葉凡淡淡地說。
　　廖濤發了會楞，這才問道：“這事清泠有沒有對妳起疑心？”
　　“她對我壹直有疑心！”葉凡說。
　　“事情的進展，看來並不如我預料的那麽順利。”廖濤說，“總感覺，我們兩個就像是被呼來喚去驅使的木偶。這樣下去，即使最後真把咱倆推上了虛組和狼組的老大位置，這線還控制在她的手上，木偶又能有什麽作為？”
　　“妳不是說，只要我們多多完成具有挑戰級的任務，在這群人裏贏得威望就行了嗎？”
　　廖濤搖了搖頭：“人家的手下也不是傻的，老大的態度他們也看得清楚。兩個操縱在別人手中的木偶，再能幹，得到威望的也是那只操縱木偶的手，和木偶壹點關系也沒有。”
　　“那怎麽辦？”葉凡問。
　　“讓我再想想吧！說實話，搞這種權力鬥爭，我也不是很拿手。”廖濤發愁。
　　“照我說還鬥什麽鬥，直接找個機會捅死清泠，然後直接就跑，誰能追上咱們，妳說對不對？”葉凡說。
　　“對個屁！我們必須考慮到黃昏的利益。妳這樣隨便把清泠捅死，黃昏這個安排了這麽多年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利益個屁！”葉凡的情緒突然也激動起來：“我管妳什麽黃昏的利益，惹急了我，我現在就上去把清泠滅掉！！！”
　　“怎麽了？妳怎麽了？”廖濤很是驚訝，雖然和葉凡接觸還不算太多，但也很明顯這是壹個很溫吞，最多有點小情緒，卻從來不會有什麽火氣的家夥，怎麽會突然間發這麽大的火。
　　“我兄弟現在在裏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妳說我怎麽了！”葉凡繼續大動肝火。之前的虛靈手下所說的“折騰”二字，在葉凡心頭繚繞，始終不能散去，現在腦子裏總覺得劉青已經是血肉模糊，完全沒有了人形，正掙紮著向自己求救。
　　“妳冷靜點！”廖濤皺眉，“那小子肯這樣過來，對這些肯定早有準備。他不是簡單人物，妳不要把他想簡單了。”
　　“這幾天，我也會替妳註意他的消息，妳現在這個情緒，我很擔心啊！”廖濤說。
　　“我沒事。”葉凡深吸了兩口氣，“主要是這油條太難吃了，所以心裏有些煩。”
　　“哦！那妳下次吃油餅好了。”
　　“好，我去買油餅吃了。”葉凡起身離開了。
　　“唉！”廖濤嘆息，“這家夥，光以為他IQ有些偏低，沒想到EQ也不過關，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