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審訊

　　五人乘坐著壹輛少壹車門的車，在馬路上狂飆突進。
　　葉凡做閉目養神狀，穎夜在壹旁冷笑：“怎麽，不敢坐快車啊？”
　　葉凡睜眼，壹副沒所謂的樣子：“沒有，就是風太大。對視力不好。”說完眼睛又合上了。
　　到了小區，葉凡下車，警惕打量四周：“怎麽樣，沒人跟蹤吧？”
　　穎夜搖搖頭，拉住清泠，對兩名手下說：“把車開去修。”
　　兩名手下駕車離去，葉凡樂了：“不用我買單了啊？”
　　“妳不是說記妳帳上嗎？”穎夜斜視。
　　葉凡發楞的功夫，穎夜把清泠推到他旁邊，掏出PDA，滴滴答答壹通輸入，之後遞給葉凡。葉凡接過壹瞅，備忘錄裏，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結論：葉凡欠XXXX元修車費。
　　“沒問題吧？”穎夜問。
　　葉凡目瞪口呆，壹邊點著頭，壹邊發現這備忘錄不單只記著自己壹筆。順勢朝上翻了翻，全是欠錢的，有些是有名有姓的，有些只是綽號。和自己這筆壹樣，信息詳細，欠錢數目最為醒目，且還用大寫數字標註了壹遍。
　　隨意看了幾個，葉凡發現壹點異樣：“打著勾，就是表示還清了吧？”
　　“錢上打勾的是。”穎夜說。
　　葉凡仔細壹瞧，又問：“那名字上打勾的呢？”
　　“人死掉了。”穎夜說。
　　“為什麽？”
　　“因為他沒還錢。”穎夜說。
　　葉凡從頭涼到腳，站在那壹時成了雕塑。穎夜從他僵硬了手裏拿過PDA，揚了揚說：“妳第壹次，就不算妳利息了。壹年後的今天早上九點，如果妳還沒還，它會提醒我。”
　　“我壹會就拿了錢還妳。”葉凡慌忙說。
　　三人上樓。
　　這是棟較老的單元樓，沒有電梯，三人爬著樓梯向上，突然聽到陣陣下樓聲在頭頂上響起。葉凡腦袋壹側擡，就看到大毛的身影。葉凡的反應此時又壹次得到體現，他壹把抓住清泠的腦袋，推到了墻上，戴著截氣鐲的清泠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大毛此時也看到了葉凡，立刻壹個立正站到樓梯旁：“老大！”
　　“呃！妳們不是去網吧了嗎？”葉凡問。
　　“報告，我忘了拿我專用的鼠標！”大毛揮了揮手裏的東西，果然是壹鼠標。
　　“哦，那快去吧！”葉凡驅逐。
　　“老大，這是誰？”大毛問了壹個葉凡最不想聽到的問題。
　　“不該問的不要問。”葉凡的老大派頭十足。
　　“是！”大毛非常恭敬地回答。
　　葉凡壹擺手，大毛咚咚咚沖下樓去。再松開另壹只手，清泠的頭從墻上轉回來，已是滿面墻灰，連嘴唇上、鼻孔裏都是。看到的壹瞬間葉凡都想問剛才大毛提的問題：這是誰？
　　“不好意思啊……”清泠其情之慘，讓罪魁禍首的葉凡都產生了歉意。
　　“有兩下子，我的手下現在對妳很服帖啊？”清泠冷笑。
　　“嘿嘿……人品好，什麽都好。”
　　上了樓，開了門，劉青、小揚、葉蘋壹起出來迎接。看到葉凡揪著的清泠，也是壹齊問了句：“這是誰？”
　　“清泠。”葉凡說。
　　劉青和她本就不熟，但小揚和葉蘋與她都是老相識，兩人用了兩分鐘細細研究了這個腦袋，對視了壹眼，目光中還是充滿了不確定。
　　“誇張了啊！”葉凡不滿。兩分鐘了，他們還在門外站著呢！
　　“想不到妳會這麽恨她！”小揚嘆息著，讓開身，讓三人進來。
　　“來來來，姐姐帶妳去洗洗。”葉蘋把清泠牽走了。
　　穎夜進屋後四處打量，大驚失色：“妳們這麽多人住這麽小套房子？”
　　壹言便讓幾人悲從心起。
　　二室壹廳的房子，葉蘋以自己是姑娘為借口獨霸了其實壹間。余下八個擠那壹室壹廳。某日葉蘋起得最早，出了自己房壹看，大驚：“怎麽滿地都是人，睡得真團結。”眾人郁悶，葉蘋也知失言，從此為了躲開這壹幕，連早飯都戒了。
　　就連葉凡的五個毛小弟那麽粗線條的人都感受到了生活的艱辛。天天喜歡去網吧，理由居然是因為網吧寬敞。
　　“小夜說得是，是擠了點，應該換個地方了。”劉青感慨。
　　“其實，只要葉凡換個地方就行了，他壹走，就等於走了七個，咱哥倆住這還不是綽綽有余。”小揚說。
　　劉青點了點頭，和小揚壹起望向葉凡，仿佛是征詢他的意見。
　　“我去洗個臉！”葉凡扭頭走了。
　　“哎！等下，我也洗壹下。”穎夜追了過去。
　　片刻後眾人回歸原處，沒人再提住房這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行了，把清泠帶上來吧！”葉凡搬了張椅子，選了個屋內光線最好的位置，翹起二郎腿吆喝著，壹副老大做派。
　　劉青、小揚和穎夜默不作聲，也是壹人搬了張椅子，並排坐到了葉凡身前，等於把他堵在了墻根。
　　“靠！”葉凡罵著擡起了腿，略壹沈吟後，壹腳把小揚踹飛了。
　　“我靠啊！”小揚從地上爬起，壹看劉青和穎夜坐得依舊安穩，就自己被踹了出來，立刻進入暴走狀態，揮舞著椅子大叫：“我也要學術！！”
　　“讓讓，別擋視線。”葉凡揮手，他已經搶占了原本小揚的位置。
　　以武力來說小揚實在是全無勝算，只好搬著椅子坐在了壹旁，那叫壹個委屈。
　　葉蘋這時已經把清泠帶了進來，但這屋裏只有四把椅子。
　　葉蘋顯然是壹種更可怕的存在，長期的接觸大家都有了認識。小揚郁悶地起身，把椅子推給葉蘋說：“妳坐，妳坐。”說完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坐到了角落。壹時間讓人覺得他才像是要接受審訊的對象。
　　葉蘋卻是瀟灑地壹擺手說：“妳坐吧！我不在這待著。”
　　“妳幹啥去？”葉凡問。
　　“電視劇開始了。”葉蘋轉頭出屋，順手把門帶上，還叮囑了壹句：“聲音小點啊！”
　　眾人連連點頭。門關上的壹瞬，小揚搶過那椅子穩穩坐住，把小板凳踢給了清泠：“累了也坐坐。”
　　清泠不坐，退了兩步靠到墻上，偏著腦袋也不看幾人。
　　“咳咳！”葉凡清了清嗓子。眾人沈默，望著他。葉凡點點頭，說：“洗得挺幹凈的。”
　　“靠！”三人朝他比劃中指。
　　“其實不洗的好，那個樣子對她也是壹種心理負擔。”葉凡開始胡扯。
　　“還是洗洗的好，我覺得那樣子對咱們才是心理負擔。”穎夜說。
　　“認真點！”小揚不滿地瞪了兩人壹眼。
　　兩人回瞪，小揚低下了頭。
　　葉凡又清了清嗓子，說：“清泠，妳願意交待嗎？”表情凝重，語氣渾厚，像極了教堂裏的神父，其他三人大笑。
　　“不行，這活我幹不了，妳們來吧！”葉凡面紅耳赤，審訊也是技術活。
　　穎夜朝清泠飛了壹個眼神：“怎麽樣，願意說嗎？”說完掏出煙，先自己點了壹根，接著給其他人讓煙。葉凡和劉青謝絕，小揚接過來看了壹眼，也謝絕了。接著從自己口袋裏掏出煙來點了壹根。
　　清泠冷笑：“妳說呢？”
　　“看起來是不肯？”穎夜問。
　　清泠不答。
　　“行了，我也沒招了。”穎夜攤手。
　　三人壹起瞪著他。
　　穎夜舉手做投降狀：“這真的不是我強項。”
　　小揚突然站起身，噴出壹口煙，壹副很下賤的模樣，緩緩地說：“要擊毀壹個女人的意誌，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強奸。”
　　三人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小揚指著三個人問：“妳們有沒有這愛好？”
　　三個人攢起了拳頭，葉凡順手把白牙都掏出來了。
　　小揚連忙坐下，頹然道：“不行啊！咱們都太高尚了。”
　　眾人目光最後落在了劉青身上，他是唯壹壹個沒出過招的，是大家僅存的希望。
　　劉青搖了搖頭，起身，朝前走去，壹手拎著褲子。
　　“妳要幹什麽？”眾人大驚。
　　“去廁所……”劉青頭都沒回，出去了。
　　三人面面相覷。清泠靠著墻只是冷笑。葉凡壹時火起，挽起袖子說：“反正人也在這了，先扁她壹頓吧？”葉凡與小揚穎夜他們不同，他是在清泠手下吃過直接苦頭的。雖然自己也沒啥恨意，但這會閑著也閑著，打個人做做運動也不錯嘛！
　　三兩步邁到清泠面前，舉起了拳手：“我打了啊！”這壹聲也不知是喊給誰聽的。
　　“好啊！”清泠笑著，把眼睛閉上了。
　　葉凡的拳頭最終還是落下了，悻悻地坐回原處，嘆息：“小揚說得對，我太高尚了。現在打壹點挑戰性都沒有，我還真下不去手。”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穎夜教導他。
　　“那妳去。”葉凡說。
　　“我不會打人，我只會殺人。”穎夜笑。
　　“小揚妳去。”葉凡說。
　　小揚搖頭。
　　“妳不去我就扁妳！”葉凡說。
　　小揚立刻拎起椅子沖了過去。
　　“我雖然戴著截氣鐲，對付妳還是綽綽有余。”清泠望著小揚笑道。
　　小揚壹怔，心知這話不假。截氣鐲抑制的只是氣息，但術者僅肉體的爆發力、反射神經、速度，那都是遠超常人的。他雖然不是術者，但對術者的事知道得不少。
　　於是他立刻拎了椅子又坐了回來：“不行啊，妳看，我去這屬於越級挑戰。只有YY的網遊小說裏，還得是主角，才能幹這種事！”
　　三人繼續愁眉苦臉。
　　半晌後，穎夜突然問：“妳們這房子沒廁所？”
　　“有啊！”
　　“那小青怎麽還沒回來？”
　　“咦！是啊！我去看看。”葉凡出去了。
　　廁所門上敲敲，沒聲，拉開壹看，沒人。
　　楞了楞，回頭隨手推開葉蘋的門掃了壹眼。鼻子立刻氣歪了。劉青和葉蘋壹人抱著包薯片，偶像劇看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