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五章 服毒

　　葉凡和葉蘋四目相對。
　　葉蘋很快就移開了視線，退身歪到了壹邊的沙發上道：“看我幹什麽，去聽電話啊！”
　　“會不會又是什麽陷井？”葉凡道。
　　“還陷個屁井啊！要妳死，這電話就不是響，而是直接炸了。”葉蘋淡然道。
　　葉凡上前拿起了電話，卻沒有出聲。
　　“葉凡，不好意思。”說話的是嚴父。
　　葉凡沒來及回話，忽覺脖邊有熱氣，壹扭頭，發現葉蘋不知何時又攀到自己肩頭了。
　　“讓我也聽聽嘛！”葉蘋媚笑。
　　葉凡沒搭理她，對著電話道：“怎麽回事？”
　　“葉凡，妳的父親是葉城，沒錯吧！”嚴父緩緩道。
　　葉凡壹怔，葉蘋曬笑道：“還總把這事當秘密呢，妳這點破事人家早都知道了。”
　　葉凡惱怒地瞪了她壹眼。
　　“因為這個，我們不得不暫時對妳這樣了。”嚴父道。
　　“為什麽？”葉凡道。
　　“葉城壹直是術界的不穩定因素。因為他，這十年來明裏暗裏發生了不知道多少爭鬥，許多普通人也平白無故地牽涉其中。所以，我們必須要在任何人之前抓到他。”嚴父道。
　　“妳指望我會告訴妳他在哪裏嗎？”葉凡冷笑。事實上他當然不知道父親此刻身在何處，但為了出出胸中的這口怨氣，他有意向對方傳達了這樣的信息：我知道他在哪，但我就是不告訴妳。
　　嚴父笑了笑道：“我當然知道妳是不可能說的。所以就暫時委屈妳在這裏住壹段時間了。等我們抓到葉城妳也可以重獲自由，我們不會因為妳是他的兒子而對妳怎麽樣。”
　　葉凡壹怔。嚴父的意思，似乎是要以自己為誘餌。如果父親真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怎麽做呢！但又轉念壹想，嚴父想將這個消息傳到父親耳中，肯定就是要在術界散播了。這樣壹來，烏鴉、劉青，他們都應該會知道吧！他們壹定會想辦法救自己。那樣父親也就不會有危險了吧！
　　這樣想著，葉凡心下稍安。旁邊葉蘋納悶道：“人家都掛了，妳還捏著話筒幹什麽？”
　　葉凡扣下話筒，嘆了口氣。
　　“妳看，不聽我的，中計了吧！”葉蘋躺回了沙發，嘴上是這樣說，但絲毫聽不出有埋怨的意思。
　　此時的葉凡對自己的安危倒不如何擔心，只是擔心葉城。
　　“呦！居然真有電視啊！還是有線！”葉蘋突然嚷嚷，“這裏大概有地下五六層了吧！還通了有線電視進來，不愧是國家部門啊！”葉蘋贊嘆不已。
　　葉凡這時環顧屋裏，小小壹間地下室，沒有什麽裝飾，但凡有的東西就是有其實在意義的。比如這個讓人打發時間的電視。
　　葉凡心有所想，突然又拿起電話，那邊葉蘋已經在大笑：“妳指望那電話能打出去啊！別幹這蠢事了行不，這屋裏肯定有監視系統，讓人家看去了多丟人啊！”
　　葉凡氣沖沖地把電話摔了回去：“那妳說怎麽辦？”
　　“看電視啊！”葉蘋道：“妳不是挺喜歡看電視的嗎？”
　　葉凡幾近抓狂：“認真點行不行啊！”
　　葉蘋收起了戲謔的表情，淡淡道：“我是說認真的，來看電視吧，急有什麽用。”
　　葉凡聞言坐到了她身旁，小聲道：“妳是不是有什麽主意？”
　　“沒有，完全沒有。”葉蘋道。
　　“那妳怎麽也不著急？”葉凡驚訝，難道這就是經過專業培養出來的殺手素質。
　　“因為我還在思考，等思考不出了就著急了。”葉蘋道。
　　“那妳思考吧！等妳思考不出，要著急的時候麻煩叫我壹聲，也好有個伴。”葉凡說著躺下身去，模樣似乎是要睡，但卻哪裏睡得著。真要比冷靜，比沈著，他知道自己綁兩個在壹起也比不上葉蘋。葉蘋正在很冷靜地看著電視。
　　不知過了多久，葉蘋放了壹個臺壹直沒換過，似乎看得津津有味。葉凡也就壹言不發地躺了這麽久，心裏其實煩躁的快要炸了，但就為了和葉蘋賭這壹口氣，硬是忍著不動也不說話，直躺得混身是汗。
　　終於還是他先忍耐不住，爬起身來四下走動：“這屋裏沒空調啊！好熱……”
　　“心靜自然涼。”葉蘋淡然道。
　　葉凡的心顯然是靜不下來了，在屋裏四下遊走，突然在角落停留了良久。跟著離開去別處，又回來，如此反復來回了若幹了次。
　　葉凡來到了葉蘋身旁，碰了壹下她後低聲道：“餵，那邊好像是通風管道啊！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那爬出去？”這樣的電影葉凡看過不少，他相信藝術都是來源於生活，雖然這不是什麽正常的生活。
　　葉蘋朝墻角處瞥了壹眼，目光又移回到電視上。
　　“有什麽好看的。”葉凡又氣又急，電視上播得是經典肥皂劇，葉凡掃了幾眼，壹男壹女嘮嘮叨叨又哭又笑沒完沒了，葉凡更煩了。
　　電視劇剛巧在此時結束了，葉蘋站起身來。來到了葉凡所說的角落。
　　的確，這裏有絲絲涼風吹入，應該正是傳說中的通風管道。葉蘋擡頭細看了良久，搖頭道：“出不去，特制的，把妳切碎了可能也出不去。”
　　葉凡剛要還說什麽，電視中音樂聲響，葉蘋驚喜地坐回原處：“哇，還有壹集。”
　　葉凡四處暴走，卻也無可奈何。靜下心後，又將屋間的墻壁地板細細敲了壹遍。
　　“不愧是國家基地的牢房。壹點突破口都沒有。”葉蘋忽然冒出了壹句。
　　“妳說什麽？”葉凡不解。
　　“妳敲的聲音我也聽得到啊！”葉蘋道。
　　“那怎麽辦？”葉凡道。
　　“兩種選擇。”葉蘋道。
　　“什麽辦法？”想不到葉蘋真有辦法，葉凡很是驚喜。
　　“等死，或者馬上死。”葉蘋忽然盯著葉凡道。
　　“什麽？”葉凡突然感覺到了冰冷的氣息，每凡葉蘋出手殺人時，都會散發出這種氣息。“妳想幹什麽？”
　　“妳也不想被他們利用，結果害了妳父親吧！”葉蘋道。
　　“當然不想。”葉凡脫口而出。
　　葉蘋伸指到口中，不知從哪裏取出了壹片薄膜。
　　“什麽東西？”葉凡問。
　　“藥，毒藥。”葉蘋淡然道：“我這種人的身上，當然會帶著自盡用的毒藥。”
　　“妳的意思是？”葉凡吃驚，雖然脫身的機會渺茫，但自己可沒想過要就此自盡。
　　“這藥足夠毒死十個人。術者也不會例外。”葉蘋面無表情地道。說完，小心翼翼地掰下了壹半，朝葉凡遞來。
　　“這……”葉凡忍不住退了壹步，望向葉蘋。
　　葉蘋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葉凡望著她，良久，終於伸手接了過來。
　　葉蘋微微壹笑，已將自己手中剩下的半片放入口中。葉凡也沒有再猶豫，同樣將藥服下。
　　“咬碎……”葉蘋最後說了兩個字，身子已經壹歪，倒在了地上。
　　藥片在葉凡口中碎開了。沒有嘗出是什麽味道，因為在這壹瞬間，舌頭已經失去了知覺。跟著擴張到嘴、臉……直至全身，葉凡倒了下去。
　　秘密基地裏，嚴父正在嚴母辦公室裏向她敘述著之前的經過。突然嚴母的通話器響個不停。嚴母按下按鈕，聽到壹聲驚呼：“隊長，他們兩個服毒自盡了。”
　　“誰自盡了？說清楚。”嚴母道。
　　“葉凡和葉蘋！”
　　“什麽？”嚴母還沒怎麽樣，嚴父已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嚴母先是有些發怔，跟著突然間反應過來：“糟糕，那個女孩是葉家人。”
　　“葉家人的確是不會受人鉗制，難道葉凡也是？”嚴父道。
　　“葉凡當然也是。”聲音是從通話器裏傳出來的，嚴母壹時發怔，竟忘了關閉通話器。
　　“春春？”嚴母問。
　　那端沒了聲音。
　　“大春？”嚴母又問。
　　“我看過葉凡壹次出手，步法應該是葉家的漣漪。”李是春總算肯說話了。“不是葉家人，是學不了葉家的招式的，這點妳們應該清楚。”
　　“但葉凡的氣息不是葉家的。”嚴父道。
　　“看來嚴教授找機會對他進行過測試了？”李是春笑道。
　　沈默。片刻的沈默後。李是春道：“先處理正事吧！”雖然兩方有明爭暗鬥，但在關鍵時刻，總算還是團結壹致的。
　　三人壹共出現在了監測視。
　　畫面上，葉凡葉蘋倒在地上。
　　“多久了？”嚴父問。
　　“兩分三十七秒。”有人回報。
　　“叫醫療小組。”嚴父回頭道。
　　李是春卻道：“先等壹等，會不會是假裝的？”
　　“有可能。”嚴母道。
　　“放剛才的錄相。”嚴父立刻道。
　　接過電話後的葉凡、葉蘋的壹舉壹動在屏幕上重新演過。
　　“葉凡的表情很猶豫，可能有詐。”嚴母看過後道。
　　“通催眠氣體。”嚴父道，“準備防毒面具，十五分鐘後醫療小組跟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