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怎麽可能

　　“壹起上！”葉蘋招呼了葉凡壹聲，兩人壹起沖了上去。
　　半山坡的樹林間，葉凡、葉蘋和哈哈壹笑戰成壹團。氣息在山坡間激蕩，樹葉、殘枝四處飛揚。雖然二人合力，但還是拿哈哈壹笑沒有辦法。哈哈壹笑視覺上的迷惑依舊，更開始用這種迷惑來引導二人。兩人頻繁在奮力出手不中後因誤差晃得失去平衡，而哈合壹笑也借機反擊，兩人拳打腳踢地沒少挨。
　　數個回合後，雙方壹個錯位再度分開，葉凡揉著左腳，葉蘋扶著左肩，這是兩人受傷較重的兩個部位。殘留的氣息從表面壹直滲透到肌體內部，每活動壹下都會引來陣陣疼痛，運轉氣息時，異種氣息之間的碰撞也會讓人痛苦不堪。
　　能造成這種持續性傷害，可見哈哈壹笑的氣息精度與強度也非同小可。
　　哈哈壹笑此時也摸清了葉凡葉蘋的門道，雖然兩人身手不錯，不過，對於自己的偽形術也想不出對策，如此要收拾兩人完全不在話下。
　　“怎麽樣？”葉凡問葉蘋。
　　“嗯，差不多了吧！”葉蘋點點頭。
　　“再上？”
　　“當然！”
　　葉凡飛起壹拳，隨便從二十五道中抽取壹招攻了過去。而葉蘋也是壹招葉家招式中頻繁可見的側飛式暗殺招數，從另壹旁攻上。
　　和之前沒有兩樣，葉凡壹拳明明看著可以擊到，哈哈壹笑身子壹抖，略移了壹點，葉凡這壹拳就已經像是擊中殘影壹樣晃了過去。如此奮力壹擊撲空，腳下自己壹個踉蹌。
　　“壹點變化都沒有，這樣可擊不倒我！”哈哈壹笑得意地道。
　　話音剛落，葉蘋的手掌也已經切到，哈哈壹笑如法炮制，略閃了半步。但沒想到葉蘋並沒就此將手劃過，而是又向前追進了半步。哈哈壹笑再想移動，卻是慢了半拍，脖子被葉蘋指尖掃過。哈哈壹笑匆忙連退數步，伸手摸向頸邊。與手處火辣辣地疼痛，兩道血痕清晰可見。
　　“成功了！”葉凡歡呼。
　　“當然！”葉蘋說。
　　“妳想不到吧！”葉凡得意地望著哈哈壹笑。哈哈壹笑那壹臉驚訝的表情讓他很是受用，仿佛那兩道血痕是他抓上去的。
　　“別廢話了！”接著上。
　　再度沖上，又是葉凡主攻，葉蘋為輔。
　　結果成了上次的翻版，葉凡壹擊被輕松閃過，但接著葉蘋的攻擊卻比剛才更加精準。哈哈壹笑制作了假象，結果發現對方仿佛完全無視自己的偽裝。這次這時再閃時，已經根本來不及，腰間被葉蘋重重掃了壹腳。
　　“怎麽會這樣！”哈哈壹笑退開幾步，驚訝地望著葉蘋：“妳看得出我的偽裝？”
　　葉蘋笑了笑：“我還沒那本事。只不過是已經掌握妳偽裝的規律。妳用術所制造出的距離差，我現在已經心裏有數。我已經可以判斷出來妳隱藏在假象中的真實位置了。”
　　“唔！了不起。”哈哈壹笑贊嘆：“我倒忘了，妳在十四歲時就已經很冷靜，有心計，而且有耐心。”
　　葉蘋挑了挑眉毛：“當然。”
　　“不過！妳也不要太小巧我了！”說完，哈哈壹笑主動出手，兩只手掌迎著葉凡葉蘋壹左壹右拍了過去。
　　“繼續！”葉蘋喝道，葉凡立刻如箭壹般迎上，反手壹掌切出。
　　不過很顯然，掌握到假象規律是葉蘋而不是葉凡，葉凡的出手依然是以視線為準，這壹掌被哈哈壹笑輕松避過。而哈哈壹笑所要對付的重心也不是葉凡，隨便壹腳就把葉凡踹到了壹邊去。葉蘋的攻擊也在此時趕到，但接下來卻全不如之前壹樣。葉蘋按照自己所判斷的方位攻出的招式也如葉凡壹般從殘影中穿。她立刻意識到不妙，但哈哈壹笑的拳頭已經砸到。
　　葉蘋飛速想躲，但明明看著拳頭距離自己腦袋有數公分時，頭頂已經受到重擊。氣息沖擊著大腦，葉蘋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撲倒在地。掙紮著想起身，卻覺得頭痛欲裂，眼前看什麽東西都在高速晃動，總之就是壹個字：暈。
　　哈哈壹笑低頭望著她，很有些惋惜地說：“我的偽形術所控制的範圍可比妳想象的要大得多！我只控制在那麽小的範圍內，只不過是因為變化越小，越節省氣息罷了。當然，妳似乎也意識到我的偽裝術不會這麽簡單，所以在每次出手前，妳都先讓那小子先攻，來驗證我的偽裝距離。而妳的攻擊隨後就到，妳壹定認為，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我壹定已經來不及變化偽裝改變距離？不過很可惜，我的氣息操縱速度比妳想象得要快的多，改變偽裝，我只要壹個瞬息就可以實現了。”
　　葉蘋擡頭，哈哈壹笑在她眼裏也是在不停地晃著。葉蘋咧嘴笑了笑：“我可能是有些低估妳了，不過，妳是不是也低估了什麽？”
　　“什麽？”哈哈壹笑問。
　　“我們是兩個人，不是我壹個人哦！”葉蘋笑道。
　　“他？”哈哈壹笑掃了葉凡壹眼：“單以氣息水平來言，他可能還在咱們倆之上，不過，高手之間的較量，憑得可不單是實力，有時，更重要的是腦力。”
　　“尤其是碰到妳這種有異種術的人是嗎？”葉蘋說。
　　“原來妳明白。”
　　“當然，所以，我們動了腦子，也有那麽點實力。”葉蘋說。
　　“哦？我看不出來！”哈哈壹笑道。
　　“那不是來了嗎！”葉蘋笑道。
　　哈哈壹笑當然已經感覺到葉凡又壹次從自己身後襲來，速度快，氣息強，和他之前的每壹拳都壹樣，只不過，在哈哈壹笑的偽裝面前，就顯得太不準確了。
　　哈哈壹笑漫不經心地轉身，偽裝，移動。這次他沒有節省力氣，制造了壹次長距離的偽裝。而且是進攻性質的。身前這層氣息偽裝，會讓葉凡的眼睛所看到的哈哈壹笑，和真實的他存在壹米的距離。壹般情況，哈哈壹笑會讓假象在前，自己在後，因為他喜歡看到敵人壹拳控空後那壹臉茫然無措的表情。
　　這壹次，他選擇了自己在前。也就是說，當葉凡看到哈哈壹笑與自己還有壹米距離時，實際上他已經在葉凡跟前。聽了葉蘋幾句話，哈哈壹笑突然覺得有些不安，他決心盡快擊倒對手。
　　但就在此時，葉凡在壹個他本不該就拉開架式的時間和方位，揮出了拳頭。
　　哈哈壹笑大驚，他也正在準備向葉凡發起攻擊，心裏全然沒有出現過閃避這個概念。他的拳頭揮出半截時，葉凡的已經砸在了他胸口。
　　強勁的氣息卷著哈哈壹笑飛了出去，葉凡壹臉地難以置信，讓哈哈壹笑看了只覺得委屈。
　　“真的打中了！”葉凡朝地上的葉蘋喊。
　　“必須的！”葉蘋的笑容很嫵媚。
　　哈哈壹笑在此時重重落到地上，腦袋壹擡，正好和那邊也趴著的葉蘋四目相對。
　　“怎麽回事！”哈哈壹笑問道。
　　葉蘋沒理他，沖上來的是葉凡，大吼壹聲：“去死吧！”直挺挺地伸腳踩來。
　　哈哈壹笑壹滾閃開，順勢翻起身來。葉凡又壹拳跟到，哈哈壹笑制作假象，準備反擊。結果，又被葉凡壹擊命中。“二十五道”連擊就勢啟動，原本，在哈哈壹笑的假象下這套連擊也可以被破解，因為並不是哈哈壹笑可以躲開，而是葉凡自己打不中。但此刻，哈哈壹笑不斷制造出的假象對葉凡似乎全無效果，每壹拳都打得準確無比。幾番下來，連哈哈壹笑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所制造的假象是否存在了。
　　眼看假象已經完全無效，哈哈壹笑突然大吼壹聲，雙手推在身前，空氣立刻像沸騰了壹般開始模糊翻滾，葉凡壹拳揮上，不但沒能穿透，反而遭到氣息攻擊。葉凡連忙退了壹步，反手掏出了白牙。
　　“白牙……”哈哈壹笑冷笑了壹聲，“除非妳的白牙能達到極兵級，否則妳也休想穿破！”
　　葉凡壹怔：“妳真聰明，這都被妳猜到了！”
　　“妳說什麽？”哈哈壹笑壹怔。接著看到葉凡舉起白牙，指向了自己：“妳如妳所想的，白牙極兵啊！”
　　白光大盛，瞬間哈哈壹笑已經看不到葉凡的所在。“白牙極兵？這不可能！”哈哈壹笑大吼著，推動身前沸水壹般的氣息朝葉凡沖去。
　　白光瞬間凝聚，哈哈壹笑看到葉凡手中白牙依舊是那個模樣，但在匕首之上似乎又多了壹道重影。重影突然分散，白牙也跟著消失不見，千萬道的細碎白光星星點點，壹閃已從哈哈壹笑身前穿到了身後，白光匯聚，白牙回復原型，插在哈哈壹笑身後壹棵樹上，直沒入柄。
　　哈哈壹笑張大了嘴。他身前的沸騰氣息還在，但突然像打碎了盆的水壹樣，四散而去。哈哈壹笑的臉上，身上，手下……漸漸也滲出血絲，身子仰天倒下，瞬間鮮血染紅了壹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