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四章 資料交接

　　葉凡心中已有預感，他懷疑高夜寒嘀咕的這位女老師就是葉蘋。
　　雖然葉蘋長得說不上驚天地泣鬼神，但生活同樣不是電影。葉蘋已經算是難得壹見的美貌了，壹個“贊”字還是當得起的。
　　看側臉他認不出這是葉蘋，想來她也是對面貌進行了局部調整。壹眼就被人認出來，還潛伏個屁啊！
　　葉凡還站在門外楞神的功夫，高夜寒已經走出去數米，回頭叫道：“餵，妳還站那幹嘛？”
　　“咦？妳不是找她嗎？”葉凡不懂了。
　　“找妳個二氧化碳啊，還不認識呢！”高夜寒無時無刻不顯示著他是個化學老師。
　　葉凡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個青春場景。情竇初開的男生，面對暗自喜歡的女生，總是假裝不經意從對方教室前經過，暗中窺視幾眼，並期望在這樣不經意的情景下相識，相知，相愛，相親，相淫……
　　誰說只有學生可以路過教室門了，咱老師也可以路過辦公室門。葉凡如此想著。
　　“走啊！”高夜寒又喚了壹聲。
　　這聲比較大，辦公室又沒關著門，怎麽可能沒人聽到，那角落的女老師立刻轉過頭來。
　　這會是葉蘋？葉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從氣質上就不像，這是多文靜的壹個姑娘啊！贊！葉凡和高夜寒終於有了壹致認識。
　　“走了！”高夜寒回頭來拉走了葉凡。
　　“那老師教什麽的？”葉凡問。
　　“聽說也是新來的，是教音樂的。”高夜寒道。
　　葉凡已經肯定了，但依然明知故問：“面試的時候好像沒看到過啊！”
　　“可能和咱不是壹個渠道吧！音樂嘛！”高夜寒說著，兩人漸已行遠。
　　葉凡回到辦公室，同事們又是壹番稱贊，贊他課講得好，講得有新意，講得有勇氣。無外乎都是因為那句“早戀沒有好下場”。
　　葉凡謙虛著，客氣著，努力朝自己的辦公室移動著，忽聽身後敲門聲響。回頭，這不就是葉蘋嗎？怎麽追過來了？葉凡壹怔。
　　“請問，教高壹四班語文的範老師在嗎？”葉蘋站在門外矜持地問道。
　　大家齊齊望向葉凡，葉凡只得迅速入戲：“我就是，妳是哪位？”
　　“妳好，我是教音樂的蘇菁芷，明天下午我有點事，所以想找上午的老師換壹下課。”葉蘋說。
　　葉凡望向組長老萬：“課可以隨便換嗎？”
　　老萬道：“原則上是不行的。”
　　葉凡明白這話的意思，遂向老萬笑笑道：“我和她好好商量壹下。”遂向門外走去。
　　“妳這是演哪出啊？”葉凡看四下無人，遂問道。
　　“嘿，這樣咱們就算認識了嘛！”葉蘋道。
　　“這壹星期忙什麽呢？”葉凡問。
　　“校園的寬帶網速度不錯，網上把電視劇壹口氣全看完了。”葉蘋說。
　　葉凡無言以對。
　　“啊，範老師，那這事就拜托了。”葉蘋忽然來了句，葉凡正不解，看到葉蘋朝他身後使了個眼色，遂悟，忙道：“小事壹柱，沒什麽。”
　　“晚上我請妳吃飯。”葉蘋笑道。
　　“不用了，小事而已。”葉凡條件反射地客氣，剛說完就看到葉蘋眼中的殺氣。
　　“應該的。”葉蘋壹邊殺氣壹邊道。
　　“那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葉凡覺得自己既然是語文老師，說話應該多帶些文化氣息。
　　葉蘋離開，葉凡回頭壹看，是高夜寒，正趴在走廊窗邊抽煙。
　　“行啊妳！”高夜寒看到葉凡回頭，笑道。
　　“哪啊！找我換課。”葉凡知道高夜寒話裏的意思。
　　“感覺這女孩怎麽樣？”高夜寒問，“我註意挺久，都沒說過話呢！”
　　“和妳壹樣。”葉凡說。
　　“和我壹樣？什麽意思？”高夜寒不解。
　　“除了長得不錯，暫時沒什麽可說的。”葉凡道。
　　“換個課而已，就主動請妳吃飯，難道看上妳了？”高夜寒說。
　　“也許有那麽點好感也不壹定？”葉凡反問。
　　高夜寒的表情挺郁悶，但卻大度地道：“行，那妳先上，不行了再換兄弟我。”
　　葉凡沒有答話，他回顧了壹下剛才兩人的對話，這像是兩個崇高的人民教師在說話嗎？
　　晚上葉凡奔赴葉蘋的飯局。
　　德林中學學生是全日制管理，但並不禁止老師外出。不過進出都會遭受挺嚴格的註意，壹般人當然並不在意，但這兩人做賊心虛，就不敢去勇於實踐了。飯局定在了學校的餐廳，只是稍稍晚了壹些，錯開了學生用餐的高峰期。
　　葉凡來時，東西都已經叫好了，就是兩份最樸素的快餐。再走近壹看，葉蘋那份是十四塊的，自己這份是最低級別六塊的，連點肉沫都看不到。
　　“妳太殘忍了。”葉凡驚嘆。
　　葉蘋示意葉凡坐。葉凡毫不客氣，抄起筷子從葉蘋餐盤裏搶了個雞腿過來。
　　葉蘋居然沒說什麽，弄得葉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哂哂道：“雞皮要不要？給妳吃。”
　　“滾！”葉蘋罵道。
　　葉凡頓時沒有負疚感了。
　　“最近名頭夠響的啊！不過十天，已經沒人不知道我們範老師了！”葉蘋道。
　　“還行吧，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葉凡得意。
　　“行了，說說吧！妳到德林還有什麽特別的使命。”葉蘋道。
　　“沒什麽啊！”葉凡隨口道。
　　“行了，別瞞了，天天和小揚嘀嘀咕咕的，妳要不說，我怎麽幫妳啊！”葉蘋道。
　　葉凡壹聽有理，於是把自己這機密任務告知了葉蘋。
　　“明指啊！這名字我也聽過，老壹輩的人物了。”葉蘋道。
　　“壹百多號人呢，誰才是明指呢？雖然說他不是術者，但那也是數年前的情況了，沒準人家這幾年閑著沒事，練上壹練呢！”葉凡犯愁。
　　“那得先了解壹下明指了，妳那有什麽明指的資料，拿來研究壹下。”葉蘋道。
　　“在PDA裏，妳……”葉凡話沒說完，葉蘋已經把筆記本電腦從身旁坐椅上甩到了桌面。
　　葉凡PDA也沒掏出來，直接將線接到自己懷裏。這壹幕如果被人看到壹定會當作科幻電影：電腦和人體用壹根數據線連接著。
　　文檔很快傳完，葉蘋合上電腦道：“行了，回去看看再想辦法吧！”
　　葉凡連連點頭。
　　分手後，葉凡灰溜溜地鉆回自己的住房。葉蘋壹言驚醒夢中人。這份資料自己都沒細細研究過呢，那天被高夜寒打斷後，自己就是壹心撲在了教學工作上，真是讓學生感動淚流的好老師啊！即使烏鴉知道也會流淚的，不管是什麽原因。
　　葉凡拿出PDA，隨後關了燈。關燈是為了制造假象，至於是人不在了還是睡了就隨便對方理解了。這個對方主要是指高夜寒。
　　資料中當然有對明指的詳細介紹。
　　明指，男，出生年月不詳。
　　葉凡頭上出了點虛汗，他是來找人的，居然到此刻方知對方是男是女。接著往下看。
　　曾任血色黃昏科研組組長，除在科研方面的造詣外，精通醫術，尤其擅長因氣息造成的各種內傷。十壹年前神秘失蹤，原因至今不詳。
　　對於明指的過去以及能力，這文檔中交待的並不多。但裏面著重指出了明指的壹些習慣。
　　1、容貌整潔，註重他人發型，對頭發胡須淩亂者有明顯的反感。
　　2、不吸煙，但愛喝酒。
　　3、好色。
　　4、高度近視。
　　5、口頭禪：妳犯了壹個邏輯性錯誤。
　　葉凡開始對號入座，當然先從熟人開始，首當其沖就是同辦公室的幾個老爺們。
　　容貌整潔，似乎都還行……
　　頭發胡須淩亂……嗯，明天自己打亂發型去試壹下，再壹摸自己是毛寸，要打亂得靠嗜哩水，自己似乎沒有。
　　不吸煙……王老師不吸煙，葉凡眼睛壹亮，愛喝酒，哪天壹試便知。
　　好色……嗯，今天葉蘋過來時，王老師雙眼中似乎閃了壹下奔騰不息的狼光，看來有戲。
　　高度近視……那壹屋子除了自己似乎都是。
　　至於這句口頭禪，葉凡倒還真沒聽過。
　　但王老師的嫌疑無疑已經比較閃亮了，葉凡將他定為自己初步要調查的目光。
　　又想到這家夥講課都不用教案，這是比較有才華人啊！血色黃昏搞科研的組長，怎麽會沒有才華，葉凡越想越覺得像。
　　他已經初步制定了壹個簡單計劃。首先搞亂自己的發型，接著借自己常聽他課的借口請他喝酒，完了犯壹個邏輯性錯誤，看他會不會說這話。
　　主意已定。
　　第二天壹早，葉凡跑到高夜寒的房間借嗜哩水，對著鏡子壹通設計。果然自己的發型要弄亂相當有難度，葉凡離去後，高夜寒的嗜哩少了半瓶。葉凡的頭長得已不是頭發，而是香草，香氣飄蕩在德林中學的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