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因妳而瘋狂

　　葉凡以為狼顧的事就此告壹段落，接下來的主角會是哈哈壹笑，哪知事情全沒有這麽簡單。狼顧是什麽人物？虛靈三大組長之壹，就這樣被葉凡給打死了，正常人用膝蓋想也知道虛靈不可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葉凡沒想到這點，是因為他心底以為狼顧不是他打死了，卻忘了在公眾的眼裏，他正是罪魁禍首。第壹個跳出來在術界放話的，正是狼顧名義上的同事，實質上的殺人兇手：清泠。
　　這丫頭在術界的網站論壇之類的地方大肆發帖，表達對於狼顧慘遭葉凡毒手的悲憤之情。並以虛靈的立場發表聲明，壹定要將葉凡碎屍萬斷，誰的面子也不會給。
　　明白人當然都知道清泠最後這個“誰的面子也不會給”的含義。目前所有人都知道葉凡是黃昏的壹份子，雖然具體地位職務還不詳，但能把狼顧打死，就憑這功夫，就該是組長級的。清泠的意思，當然就是說無論黃昏如何包庇葉凡都不行，虛靈和他是勢不兩立了。
　　葉凡看到這消息，卻是淡然壹笑，十分灑脫地道：“廢話，本來就是勢不兩立的，這還用說？”
　　“妳懂個屁，她這樣說是為了孤立妳，導致沒有人敢幫妳。”葉蘋說。
　　“壹直以來，好像也沒人幫過我啊！”葉凡撓頭。
　　“我們不是人啊？”葉蘋劉青小揚異口同聲。
　　“妳們……哈，妳們都是好兄弟嘛！還提幫不幫的，我的事就是妳們的事，妳們的事就是我的事，是吧？哈……”葉凡說。
　　“靠！”三人鄙視。
　　清泠的話扔下來了，接著又送出了追殺的懸賞。葉凡的名字瞬時也掛在了各大發布刺殺懸賞消息的網站。而且還是頭牌交椅。報酬直接打得是嘆號。這是術界壹項古老的傳統，刺殺壹些頂尖高手時，經常談好了價錢，付給了殺手定金，結果殺手有去無回。
　　按常理，殺手為此連命都搭上了，這定金就當作是撫恤費，壹直以來都是行業裏默認的。但是就是有那麽些個頂尖高手，反復把過來刺殺的殺手滅掉，買主這麽反復地支付撫恤性質的定金，也實在是承受不。於是，就有人發明了這種嘆號制度。
　　嘆號的意思，就是不支付定金，但只要能完成任務，酬勞是正常的雙倍。
　　據熟悉殺手界業務的葉蘋講，術界已經很久沒有人啟動過嘆號制度了。距離現在最近的壹次，還是當年刺殺神偷影飛的懸賞令。
　　葉凡壹聽激動了，想不到自己已經達到了當年父親的高度。這麽說來，自己沒準已經是血色黃昏頭號高手了。現在是誰來著？雲風，這家夥好久沒見過了，應該抽空和他練練。葉凡沒把正事放心上，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而葉凡就在A市，這消息清泠當然會放出去。壹時間，祖國各地，四面八方的術者都齊聚此地，四處搜索著葉凡的蹤跡。
　　據劉青講，現在下樓去街對面的快餐廳買個盒飯的功夫，就能遇上四五個術者。人手壹張照片，正是葉凡的尊容，逢人就打聽見沒見過照片上的這個家夥。用劉青的話說，葉凡現在的曝光率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如果不是被追殺的對象，葉凡現在來拍個偶象劇啥的，壹定能在術界火成壹團，因為實在是太臉熟了。
　　而每天照常像上班壹樣去網吧的五毛兄弟們講，附近的賓館酒店招待所地下室全部爆滿，不少術者都把網吧當作暫居地，壹到夜裏就抱著枕頭裹著毛毯來網吧刷通宵。領了上網卡也不上網，直接找個角落拿幾個椅子壹拼，倒頭便睡。網吧老板當然會有意見，但自從上次有個網管小夥子過來多說了幾句，被某個術者拉進衛生間聊了壹會便人間蒸發後，再沒有人敢多嘴了。
　　術者以自己強大的精神和毅力進行著人肉搜索。短短壹星期內，A市的大街小巷就已經被串遍了。據說最近已經開始挨家挨戶的上門搜索，昨天壹天葉凡他們這個小區的壹至八號樓就被全敲了壹遍。現在整個小區都在討論這個照片上的家夥是誰，還好葉凡平時深居簡出，倒沒人認識。
　　“這樣看來，也許今天就有人會敲到咱們門了。”劉青說。他們這棟樓是小區的十號樓，小區壹共十二棟，昨天敲了八棟，繼續未完的事業的話，今天當然要敲光這四棟。
　　剛說完這話，樓道裏響起了腳步聲和敲門聲。劉青開了門縫聽了壹會，回來對葉凡點點頭道：“沒錯，找妳的。”
　　“我不去開門，妳們去開，說沒見過不就完了？”葉凡說。
　　“人家看這屋子住的是術者，能不懷疑嗎？”劉青說。
　　“那就讓小揚去。”葉凡說。
　　“人家看這屋子住的不是術者，能不強行進來看看嗎？”劉青說。
　　“我覺得以妳撒謊的本事，三言兩語就可以掩蓋過去。”葉凡說。
　　“那到是。”劉青承認，“但事實上，除了我以外，葉蘋、小揚和妳的關系是術者都知道的，妳應該還記得當初有人捉了小揚要挾妳的事吧？所以我覺得妳們有必要避壹下。”
　　“怎麽避，人家已經在樓道裏了。”
　　“去樓頂避避就好了。”劉青笑笑說，“等他們找到這，我來敷衍就是了。”
　　三人聽從了劉青的建議，匆匆上樓躲上了天臺。
　　天臺風大，葉凡站在樓邊，俯視腳下，頗有幾分不滿地道：“國家術者怎麽做事的？毫無責任感，滿街術者也不管！”
　　“他們大概就樂於看到現在這幅亂糟糟的樣子。”葉蘋也站到葉凡旁邊吹風。
　　“葉凡妳太了不起了，術界總是因妳而瘋狂。”小揚也湊了上來，但字裏行間充滿了言不由衷，看到葉凡斜視他，連忙補充：“我這是誇妳呢！”
　　葉凡大度地沒和他計較，轉對葉蘋說：“妳說，我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引來哈哈壹笑刺殺我？”
　　葉蘋眼睛壹亮：“這倒是有可能。也許就是因為這兩年沒什麽有挑戰性的刺殺目標，所以哈哈壹笑才沈寂的。以他的手段和能力來看，不會是那種只為了錢就接任務的人！”
　　“妳看！”葉凡說，“為了替妳復仇，我又做出了極大的犧牲。”
　　葉蘋給予了最深切的鄙視。
　　說是躲上天臺，但也得提防對方挨家敲完後比較熱，順勢上來吹個風涼快涼快地可能。三人各自做著準備，迎接可能到來的戰鬥。小揚是裝了槍上來的，現在正細心檢查著子彈。以他的槍法，雖然未必能給術者造成傷害，但多少可以起到壹定的牽制作用。
　　三人品字型站位，小揚舉槍正對天臺出口，葉凡和葉蘋壹左壹右，靜靜地等待著。
　　半晌後，隨著風聲，天臺出口的門緩緩被人推開了。葉凡葉蘋還在飛速地交流著眼神，小揚已經開槍了。
　　伴著槍響以及出口處傳來的壹聲“靠”，葉凡和葉蘋飛身上前，準備將來人壹招拿下。
　　結果……
　　葉凡飛身劈下的壹刀被來人擡胳膊擋下，葉蘋攻其下路的壹記飛腳也被他伸腳擋下，而他的右手，此時已經把小揚撕起來拎在了半空中。
　　來人大家也已經看清，是劉青。
　　人在半空中的小揚雙腳亂蹬，嘴裏喊著“快把我放下”，臉色已是慘白。剛才他明明在數米外的，附近的地方有葉凡和葉蘋呈夾擊之勢，他以為自己壹定不會有任何危險。哪知這麽轉眼壹瞬間，自己反而落到了對方手中，這段距離是怎麽就消失不見的，他完全不知道。本以為自己這下已經死定了，但看清對方是劉青後，這才松了口氣。
　　葉蘋的臉上也全是詫異，他沒見過這招；葉凡倒是見過，最早的時候，同樣是在天臺，劉青把那個自己已經忘了叫什麽家夥壹擊必殺，也是壹個恍惚間那人就被他撕到自己身前。當時葉凡沒看出名堂，時隔這麽久，自己水平精進了不知道多少，不過依然沒看出是什麽名堂。只是發現了壹個共同點……都是在天臺上。難道劉青這招就要在天臺這種風大的地方才能使？葉凡猜想。
　　劉青此時已經把小揚放到了地上，淡然道：“差點把我給弄死。”
　　客套話，顯然是客套話。剛才三人壹起進攻，劉青化解地輕描淡寫。如果真是敵人，這時候小揚不是人質就是已經死了，他再和葉凡葉蘋周旋，結果很難說。
　　“回去吧！他們都走了。”劉青朝三人說了句，回身下了樓。
　　“王八蛋，我差點被妳嚇死了！”小揚此時才緩過勁來，長出口氣，壹邊罵著壹邊追了上去。
　　“這家夥也太變態了吧！”葉蘋望著劉青下樓，目瞪口呆。早知道劉青很猛，但也沒想到猛到這個程度。
　　葉凡此時心中突然冒出壹個想法：劉青……難道哈哈壹笑？
　　實力強得變態，黃昏的老成員，最近兩年沒有消息。
　　劉青也說過，他找到父親後，就壹直沒有在離開這邊去執行什麽任務。這，是不是就是哈哈壹笑沈寂的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