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體能測試

　　之後兩人無話，在校內大道小巷地走完壹圈後，已經接近午飯的時間，所有人都餓得兩眼發綠，隊伍中時不時傳來肚子的“咕嚕”聲，仿佛狼嚎壹般。
　　輔導員壹聲解散，眾人呼啦壹下就沖向了食堂。這壹早上逛下來，明天的課在哪上沒弄清楚，校內幾個食堂的位置分布倒是爛熟於胸。
　　葉凡也已經回歸了以寢室為單位的行動小組，四人在食堂剛好是壹桌。剛剛打好了飯菜，附近的教學樓響起了清脆的鈴聲，幾乎是轉瞬之間，食堂熱鬧地仿佛萬人體育場壹般。無數叫化子壹般的高年級學生敲碗砸盤子地殺將進來，幾乎讓人以為他們來學校就是圖這頓飯。
　　四人邊聊邊吃。提起下午的體能測試，陳永旭是愁容滿面。他長得酷似壹根豆芽，頭腦簡不簡單尚不得而知，四肢是顯然非常不發達的。葉凡不解地說：“體能測試不就是看看有沒有在某方面出眾的新生，然後拉去運動會上給他們賣命嘛！又不是體育達標考試，妳怕什麽。”
　　陳永旭惆悵地道：“都是新同學，還有那麽多女生，到時候我那麽差，多丟人啊！”
　　嚴冰硬著脖子說：“丟人，太丟人了。”
　　李大偉安慰道：“沒事，男女生肯定要分開，哪可能在壹起測啊！”
　　這安慰顯然比較有效，陳永旭立刻精神了許多。
　　……
　　下午大家準時來到操場，已經看到早上體育部那四個人壹身運動裝，壹人脖子上掛個秒表，秒表壹端還拴了個口哨，手裏都攢著個硬殼本，非常專業地在跑道上等著眾新生。身後又是壹群運動服的家夥擺弄著鉛球、米尺之類的東西。
　　測試也沒什麽內容，壹個100米跑，壹個跳遠，壹個鉛球。另外覺得自己長跑有兩下子的可以主動要求表演壹下。之後會踢足球地去報個道，把新生杯的足球隊這就排出來。
　　剛布置完，嚴冰就硬著脖子出隊，把脖子上的青痕比劃給人家看，然後就壹臉賊笑地躲到壹邊樹下乘涼去了。
　　葉凡心中暗罵。此時壹人過來領著眾人穿越操場，來到對面的跑道參加100米的測試。
　　起跑處，壹男生短衣短褲，腳蹬專業跑鞋做著準備活動，葉凡正詫異這是哪位大哥如此大張旗鼓，壹邊的體育部老生給大家介紹：“這是咱們學生會體育部的副部長，是咱中文系的百米飛人，系足球隊的隊長。”
　　此人朝眾人壹點頭說：“大家壹會跟著我跑，壹定要拿出妳們最快的速度來。”
　　眾人還沒怎麽樣，陳永旭那豆芽倒先不爽了，湊到葉凡身邊說：“真他媽的裝蛋，他就知道咱們這些人裏沒人比他快。”
　　葉凡笑笑說：“人家是飛人，隨他吧！”
　　不料那副部長忽然望向這邊：“那位同學，妳說什麽？”
　　葉凡淡淡道：“沒什麽。”
　　不料此人眼壹瞪道：“我問的不是妳。”
　　葉凡錯愕，心下懷疑這到底是在大學還是在哪個流氓窩子，怎麽會有這麽牛氣沖天的人物。只見他還死瞪著壹邊的陳永旭，葉凡壹時火起，又來了壹句：“他也沒說什麽，只是說妳跑得肯定不如我快。”
　　眾皆大驚，壹起望向葉凡和陳永旭，陳永旭在壹邊直犯迷糊：“我說了嗎？”
　　副部長此時倒裝得挺有大將風度，微微壹笑說：“妳跑得比我快那最好了，可以給咱們系多爭些榮譽。”
　　葉凡望著他那虛偽的笑容只想吐，卻聽得他繼續道：“這位同學既然短跑是特長，大家就先讓讓，讓他先來測試壹下。”竟是企圖和葉凡單挑壹把。
　　眾人呼壹下散開，壹起望著葉凡，葉凡淡淡壹笑說：“誰說我短跑是特長了？”
　　眾人又吃壹驚，那體育部的老生和旁邊的新生嘀咕了幾句，過來道：“葉凡同學是吧？妳剛才不是說妳比周雲跑得快嗎？”
　　葉凡笑道：“我是這麽說的，不過我說的不是短跑，我說的是壹萬米的長跑。”
　　那叫周雲的嘿嘿壹笑說：“那也好啊！壹會咱們就來跑個壹萬米玩玩。”
　　葉凡卻依舊笑容不改：“我說跑得比妳快，誰說要和妳跑了。”說罷雙手插到褲兜，竟頭也不回地走了。
　　體育部老生也是楞了好壹會，這才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繼續給新生們分組，組織大家測試。那周雲臉色鐵青，忽然拎起自己脫在壹旁的衣褲，哼了壹聲也離開了。
　　嚴冰正坐在樹蔭下臺階上笑逐言開，忽覺身邊異樣，脖子不動，整個上身擰了過來，看到葉凡站到了他旁邊。
　　嚴冰詫異地望了望遠處，所有男生都還在堆在那邊，吃驚地道：“怎麽了。”
　　葉凡不動聲色地說：“沒什麽，沖動了。”
　　嚴冰問：“怎麽沖動了。”
　　葉凡說：“遇到壹個裝B的男生，壹上火就沖動了。”
　　嚴冰問：“誰？”
　　葉凡說：“叫周雲，說是中文系的百米飛人，體育部的副部長。”
　　嚴冰問：“是練過的嗎？”
　　葉凡壹楞：“我忘了看了。”自己技術有了，意識卻還不到位。
　　嚴冰又徐徐擰回他半個身子說：“下回機靈點。”壹副過來人的口氣，八成沒想到葉凡今天才學會這些玩藝。
　　葉凡盯著他的眼前，看不出有什麽東西這麽開心，奇怪道：“妳看什麽。”
　　嚴冰擡胳膊壹指：“看女生們扔鉛球呢，妳看那屁股扭的，哈……”話沒說完又笑了起來，邊笑邊伸手扶著脖子，仿佛腦袋要掉下來。
　　葉凡罵道：“無聊。”
　　話音剛落，聽得操場這邊的跑道上壹聲哨響，壹道道艷麗地風景沖出起跑線，是在測試壹百米的女生們。最前面壹女生拉下後面幾人碩長的壹段，葉凡壹瞅正是葉蘋。心下釋然，既然是練術之人，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那是正常的。
　　嚴冰卻也像撿到什麽寶似的叫道：“哎，妳姐還真有兩下子啊！”
　　葉凡大驚：“誰說是我姐。”
　　嚴冰壹臉迷惑：“早上不是……”
　　葉凡直接打斷他：“白癡都聽得出來那是在開玩笑啊！”
　　嚴冰恍然大悟：“哦。”葉凡松了口氣，但嚴冰的話鋒又壹轉：“那是妳女朋友！”
　　葉凡壹腳把嚴冰從臺階上踹了下去道：“胡說什麽。”
　　嚴冰躍過四層臺階，直接飛到了跑道上，縱是練家子這壹下也著實不輕，躺在地上就已經開口大罵：“妳居然這麽對待壹個受傷的人，妳這個禽獸，妳……”話沒說完已被陣陣尖叫打斷，突然壹個大活人飛到跑道的，沖過來的女生們怎能不吃驚。
　　嚴冰將近壹米八的個頭，地上壹橫壹下子就擋了三條跑道，三個女生停下來打量這奇怪的道外飛客。
　　二號跑道上已經沖過去的葉蘋也忍不住回頭來看，壹看是嚴冰，又看到壹旁站在臺階上的葉凡，嫣然壹笑。
　　這邊被嚴冰嚇到的三個女生認出是自己同系的同學，好心上前將其扶起。嚴冰壹楞的同時看到三人中有壹個長得還真不賴，立刻心花怒放。對葉凡的怨恨也變成了感激。三人問他怎麽了，嚴冰壹付傷痕累累，隨時都可能倒下的模樣，哀怨地伸手朝葉凡這裏壹指。
　　三女壹轉頭，看到正是早上大罵“妳給我滾”的那個男生，壹起倒吸口涼氣，心倒此人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那邊葉蘋已經從終點繞了回來，樂呵呵地打聽：“怎麽了怎麽了。”
　　壹女生上前拉著葉蘋就告狀：“妳弟打人了。”
　　上面葉凡聽得清楚，臉色很是難看。
　　葉蘋也總算照顧了壹下葉凡的情緒，連忙解釋說：“他不是我弟，早上是開玩笑的。”
　　那邊嚴冰也覺得還是稍微替葉凡維護壹下形象，也幫著解釋道：“沒什麽，我和他鬧著玩呢！”
　　眾女生依舊嘰嘰喳喳：“玩也不能這麽過分啊，把人摔壞了怎麽辦！”
　　“就是就是。”
　　跟著另幾個到達終點的女生也湊了過來，嚴冰被眾女環繞，心中大樂，早把葉凡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在壹聲聲的關心中樂不思蜀。
　　葉凡壹臉郁悶，瞥了瞥嘴不屑地走開了。
　　操場邊有家破餐廳，門外露天擺著些桌椅。葉凡要了壹杯可樂，坐下悶悶地喝著。
　　突然看到不遠處壹張桌上，五個人正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仔細壹瞧，認出其中壹人正是剛才那個百米飛人周雲。
　　葉凡面無表情的把視線移向了別處。但對方卻沒有就此罷休，五個人忽然站起，壹起朝葉凡這邊走來。
　　葉凡依舊無動於衷，不緊不慢地喝著他的可樂。五人已經站到了葉凡桌前，葉凡依舊是壹副我什麽都沒看見的表情。
　　“餵！”五人中的壹個出聲叫道。
　　葉凡頭也不擡，眼皮也沒眨壹下，只是嘴裏含糊了壹句：“什麽事？”
　　“小子，妳很囂張啊！”對方顯然對葉蘋的態度十分不滿。
　　葉凡卻依舊我行我素，繼續眼睛看著別處道：“妳的口氣也很囂張。”
　　“妳說什麽！”對方壹聲怒吼，為壯聲勢，更是壹巴掌重重拍到了桌上。
　　只聽“啪嚓”壹聲響，桌子的四條腿突然齊齊折斷，當場塌了下去。與此同時，葉凡擺在桌上的那杯可樂也揚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潑在此人臉上。此人壹臉茫然，傻乎乎地看著自己那只右手，任由冰涼的可樂從脖子流入。
　　葉凡沈默了半晌，點了點頭說：“好掌法。”
　　說著站起身來，抖了抖衣服轉身而去。幾人做勢要追，餐廳老板早已聞聲從屋裏鉆出來，攔住五人咆哮：“妳們搞什麽鬼。妳們是哪個院系的學生？今天不賠我桌子都別想走。”
　　周雲向老板賠上笑臉，連連招手：“不好意思，我們賠。”
　　那潑了壹臉可樂的猶自在發楞，喃喃道：“我這麽厲害啊！”
　　周雲白了他壹眼說：“厲害個屁。”說著俯下身細細查看，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不由地嘟囔：“這桌子好像沒壞啊！”
　　旁邊立刻有人跳起來道：“桌子壞的？那賠個屁啊！”
　　“誰說我桌子壞的！”老板聞聲又沖了出來，左手拎著炒勺，右手拿著菜刀，身後還跟著三徒弟。
　　周雲他們壹瞧這陣勢也不敢多說啥了，連忙各掏腰包，壹邊湊錢壹邊望向葉凡遠去的背影，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