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因為我想妳

　　我急切的撥通了葉婳祎的電話號碼，片刻之後電話被接通，傳來了葉婳祎輕柔又標準的普通話：“餵，晚上好。”
　　“葉老師，妳現在在學校嗎？”我急切地問道。
　　“嗯，今天下雨，我沒回市區，有事兒嗎？”
　　“妳的車借我用壹下，我回南通。”我壹刻都不想耽誤，依舊急切地說道。
　　“啊！現在嗎？”葉婳祎的語氣充滿吃驚。
　　“對，就是現在。”
　　“可是現在的雨這麽大，又是晚上，還是長途，很不安全的。”葉婳祎的語氣很擔憂。
　　“我是真的有急事兒，現在沒時間和妳解釋，我在學校門外等妳，妳把車開出來，好嗎？”我的語氣比剛剛更急了。
　　電話那頭的葉婳祎猶豫了壹下，道：“好吧，妳等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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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風帶著暴戾的氣息嘶吼著，我撐著傘站在學校門外等著葉婳祎，盡管有傘的遮擋，但褲腳卻仍被雨全部打濕了，我顧不得這些，頻頻向學校內張望著。
　　壹道刺眼的光，將傾瀉的落雨映襯得格外猙獰，又撕破夜的黑，照射在我的臉上，我知道是葉婳祎來了，趕忙對著車子揮著手。
　　伸縮門壹點點打開，我卻心急如焚，好似壹秒都等待不了……終於車子在我面前停了下來，葉婳祎撐著雨傘下了車，迎著風雨艱難的和我交流著：“張壹西，妳確定現在要回南通嗎？”
　　“確定，車鑰匙給我。”
　　“太不安全了……我不放心！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現在真沒時間和妳解釋……”我說著向葉婳祎走去。
　　“鑰匙給我，好嗎？”我又向她伸出了手。
　　葉婳祎猶豫了壹下，好似下定決心說道：“我明天沒課，我和妳壹起過去吧，兩個人換著開會安全壹些。”
　　“不用了，葉老師，我沒問題的。”我說著從葉婳祎的手中將車鑰匙拽到了自己手上。
　　“外面冷，妳回去吧，等我回來請妳吃飯。”我說著不等葉婳祎回應便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內。
　　啟動車子，我重踩油門，車子帶著強大的背推感，撕破黑夜呼嘯著前行。
　　因為葉婳祎的車子和我以前在別克上班時開的車子是壹個車型，我操作起來很熟悉，在沒上高速之前就已經保持著很快的車速。
　　……
　　在到高速之前的這壹段路上，路況很差，時常遭遇被積水覆蓋的凹凸路面，車子的減震器因為劇烈的顛簸，時不時發出刺耳的“咯吱”聲，此刻的我若說不害怕是不現實的，但總有壹種情緒超越害怕，讓我亡命般的駕著車向前疾行著。
　　壹段艱難的行駛之後，我終於上了高速，雨卻壹點沒有減小，雨刷器甚至來不及刷掉落在玻璃窗上的雨水。
　　麗景軒在12點停止營業，所以我必須要在12點之前趕到南通，這樣我還可以和店員打聽，弄到汪海的電話號碼，如果在12點之後，便鐵定聯系不上，如果聯系不上，便意味著這個夜，我仍不會有安琪的消息。
　　我瘋狂了，壹路行駛在快車道上，車速壹直保持在100碼以上，此刻的我便好似壹個亡命之徒。
　　夜越來越深，雨也越來越大，高速上幾乎沒有車子在行駛，即便偶爾遇到壹輛，也不會超過60碼，和他們相比，我簡直如開著火箭壹般，此刻只有我自己能體會到是怎樣壹種心急如焚。
　　夜空洞的可怕，風發出嘶吼，雨敲打玻璃窗的聲音如催命曲壹般，我好似孤獨的行駛在壹條通往地獄的道路上，我恐懼，真的恐懼，但是我停不下來，更不會回頭，我現在只想知道安琪的消息。
　　……
　　電話鈴聲在黑夜中突然響起，集中註意力的我，驟然聽到聲音，嚇了壹跳，終於減慢了些車速，帶上藍牙耳機接通了電話。
　　“小……小叔叔，妳怎麽突然回南通了？”電話裏傳來小敏關切的聲音。
　　當再次聽到小敏叫我“小叔叔”我有些楞住了，心中情緒復雜，半晌才說道：“有點事情，妳不要擔心，沒事的。”
　　電話那頭小敏沈默，半晌說道：“那妳開車壹定要註意安全。”
　　“嗯，妳能關心我，我真的很開心！”盡管心中無比擔憂安琪，但因為小敏的壹聲“小叔叔”我心中真的有開心，壹時情緒復雜的不能用詞語形容。
　　“到了南通，記得給我打電話報個平安。”
　　“嗯。”
　　“妳專心開車吧，我不影響妳了……等妳電話。”小敏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我摘掉耳機，心中重重的舒了壹口氣，這壹次或許小敏是真的徹底原諒我了。
　　我重重的抹了抹臉讓自己清醒，又將油門往下踩了踩，車速瞬間又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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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行駛了半個小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我估計是葉婳祎打來關心我的，再次戴上耳機接通電話……
　　“餵。”
　　電話那頭卻沈默。
　　我以為是信號不好：“餵，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沈默許久之後，電話裏終於傳來那熟悉的婉轉悅耳的聲音：“是我……”
　　我的腳不自覺松開了油門，車速瞬間慢了下來，語氣卻輕微顫抖：“是妳嗎？”
　　“我的聲音妳聽不出嗎？”
　　我終於可以確認，是安琪的聲音，真的是安琪，我話已經不能連貫地說道：“我沒有想到……想到妳會給我打電話，這，很意外！”
　　“妳為什麽……給我打了那麽多電話？”安琪的聲音也並不那麽連貫。
　　“因為……因為我想妳……可是妳從來不肯回我的信息！”我的語氣帶著委屈。
　　安琪沈默……許久對我說道：“妳現在在哪裏？”
　　“回南通的路上……妳知道我有多擔心妳嗎？妳的電話壹直不通。”
　　“現在國內已經很晚了，妳回南通做什麽？”
　　“我擔心妳，我打不通妳的電話，我快瘋了……我想找到妳們以前公司的同事，我想他們會聯系的到妳。”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心中壹塊石頭卻終於落了下來。
　　安琪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似乎是心疼卻又是責備：“妳那邊正在下大雨吧，妳這麽開車安全嗎？……妳這個愚蠢的人，妳有那麽多的紅顏知己，妳隨便讓林希和陳清怡去麗景軒打聽就好了呀，為什麽要自己回去……”
　　我楞了楞，是啊！我為什麽不讓陳清怡或著林希去麗景軒打聽壹下，何必要自己千裏迢迢，在極其惡劣的環境中趕回去！難道是關心則亂，或者愛情真的會無限拉低人的智商！！
　　“我沒有想那麽多，我心裏很亂，我只想知道妳的消息……”我輕聲對安琪說道。
　　安琪好似在抽泣：“妳這個笨蛋……要是妳出事了，我怎麽辦？……妳是想讓我守寡嗎！”
　　當聽到安琪的這番話，我心中湧動著難以言明的喜悅，這壹刻哪怕就是死了，也值得了，再次沈默了許久，我終於鼓足勇氣說道：“回到我身邊好嗎……我真的很想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