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品修仙

不放心油條

修真武俠

“好壹個繁衍到昌盛的仙道世界啊……” 秦陽蹲在店鋪門口,壹臉憂郁的看著半空中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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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九章 殺手秦陽的謀劃,不想要的才能得到

壹品修仙 by 不放心油條

2020-1-20 19:49

有樂師給的大禮包在,秦陽參悟天魔譜的時候,比原來的確輕松了不少,起碼能看到希望了。

樂師雖然承受能力有點差,可他做人的確很大氣,他的知識,毫不猶豫的就直接送人了。

有他獨有的符文在,相互對照壹下,已經可以確定,天魔譜的確是出自樂師手筆。

同出壹脈,卻又有不同。

天魔譜應該是真正的樂師譜寫的,癲狂、絕望、詭譎,只是看樂譜,秦陽都得看壹段時間停壹停,不然的話,非常容易受到影響,心智都會跟著陷入到瘋狂之中。

念海裏的樂師,相對來說,就正常多了,從最基礎的開始,壹直有明顯的進步路線。

只是這個知識之間的跨度有點大,壹般人恐怕拿到手了也理解不了。

類比壹下,大約等同於,第壹步加減乘除的難度,第二步進階就直接跳到分解公因式了,第三步進階便跳到微積分了……

秦陽需要把前面的吃透了,再慢慢的補全,壹步壹步的推演上去,才能去接觸下壹步的知識。

等到基礎全部吃透了之後,才能以此去推演天魔譜裏的符文,真正的開始參悟天魔譜。

有殺手秦陽在,這個過程非常快,只是到了真正有了基礎,可以真正參悟天魔譜的時候,才驟然發現,這個天魔譜,根本不用參悟。

所謂的參悟,需要的僅僅只是共情而已。

哪怕他參悟透了裏面的每壹個音符,每壹個符文,依然沒法入門。

那種充斥著瘋狂、絕望的詭譎音符裏,每壹聲似乎都是嘶聲力竭,變了音調的吶喊。

當有了共情之後,根本不需要理解每壹個符文和音符,都可以入門。

這就是殺手秦陽無法參悟的原因。

他連壹絲壹毫的共情都沒有。

秦陽嘗試著去達到共情,卻壹直承受不住那種太過詭譎的力量,強行去融入的話,他可能會跟念海裏的樂師壹樣,會瘋掉。

理解的越多,共情越多,瘋的越快。

這麽看的話,當時竟然還誤會樂師了,這貨不是因為玻璃心,而是因為太強了。

距離入門只差臨門壹腳,卻遲遲入不了門。

就在這個時候,壹股龐大的威壓浮現了,魁山上空,白雲流轉,轉瞬便化作萬千黑雲,匯聚成壹條雷霆長河,從天空中倒灌而下。

秦陽、嫁衣、應白,瞬間閃身出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伴隨著刺目的雷光,有壹個人影的身形,卻無論如何都沒有無法被掩蓋。

萬千雷霆加身,他壹動不動,任由雷霆淌過。

威壓彌漫開的瞬間,那萬千雷霆匯聚成的長河,竟然被強行鎮壓在那裏,再也無法更進壹步。

他擡起頭,看著遮蔽天穹的黑雲,伸手虛抓。

瞬間,那漫天黑雲,伴隨著咆哮的雷霆,仿若被壹只無形的大手,強行捏住,撕扯下來。

彌漫萬裏的黑雲,飛速的縮小,最後化作壹團閃耀著黑色雷光的圓球,被那人抓在掌中。

他擡起眼皮,威嚴的面容上,竟然露出壹絲似是欣慰,似是了然的微笑,目光跨越空間,直視著嫁衣。

“嬴盈,我回來了,妳準備好了麽?”

嫁衣的面色壹沈,手腕壹抖,飛鸞劍便出現在她手中。

屬於大嬴神朝的力量轟然落下,加持在她身上,讓她氣息直線攀升。

嫁衣遙望著遠方的嬴帝,瞳孔慢慢的變化成了菱形,虹膜化作金橘色,氣勢攀升到極致,可是她的臉色卻愈發凝重了。

“小心了,哪怕他失去了超脫的力量,失去了不少東西,他的力量依然比我強,比我現在的還要強。”

秦陽眼中屬於人的感情,慢慢消散,轉而化為極致的淡漠,更像是壹個高高在上的神祇,萬物如草芥,生生滅滅,在他看來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身上的氣質,也在瞬間,完成了極致的轉化,冰冷到壹點溫度都沒有。

壹揮手,塑料黑劍出現在他手中。

嫁衣和應白,忍不住瞥了壹眼秦陽。

枯心咒越來越深化了。

戰鬥交給殺手秦陽,狗秦陽非常清楚,無論是細微到極致的操作,還是對於時機的把握,技能的運用,殺手秦陽天生就會將壹切都做到極致的人。

這壹點遠非他能比的。

他現在要做的,便是在裏面,當壹個邊緣看客,然後盡壹切可能,將天魔譜入門。

嬴帝比他想的果決的多,這才沒多久,嬴帝竟然真的舍棄了萬年努力,兩次輪回的執著才得來的力量。

而且,哪怕舍棄了神祇的力量,他依然強到這種地步。

按照嫁衣的說法,道君九重樓,那麽,嬴帝此刻已經站在了最高的那壹層了,距離立地封號,已經之差壹步之遙了。

這只是他自身的力量而已。

嬴帝手虛托著那顆黑雷球,隨手將其拋了過來當做見面禮。

雷球轉瞬消失不見,在半空中閃爍了幾次之後,便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

嫁衣正要做什麽的時候,殺手秦陽已經在同壹時間施展了思字訣壹瞬。

時間仿若變慢到了極致,他捕獲了所有的訊息,飛速的分析,得出結論。

這顆雷球會爆開,威力比之人偶師的毀滅球還要大,最純粹的天地之力,還蘊含著壹絲劫雷的力量。

放任不管的話,他們都會灰頭土臉,而這個時候,拉出來人偶師,肯定也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時間給人偶師變身,將雷球吞噬掉,在體內炸開。

做出判斷的瞬間,殺手秦陽沒有躲避,反而壹步跨出,出乎所有人意料,正面迎了上去,張口壹口將那顆雷球吞了進去。

逸散的黑色雷光,讓他的食道、肺腑,全部灼燒成焦炭。

但是就在這壹瞬間,凝聚到極致的雷球,被沈入到了海眼內。

跨越到海眼,雷球便與嬴帝失去了聯系,殺手秦陽冷靜的將雷球拋向了海眼的最深處,那裏有大片空空蕩蕩的虛空。

短短幾息之後,雷球炸開,化作刺目的雷暴,最純粹的毀滅力量,橫掃虛空數萬裏。

然而,那裏什麽都沒有,再強的力量爆開,也只是壹朵好看的煙花而已。

等到爆開的力量消散,那些雷光便再次匯聚,凝聚出霧氣,化作壹團蔓延萬裏的黑雲,裏面雷暴沸騰,靜靜的懸在虛空之中。

而外面,殺手秦陽面無表情的催動龍血寶術,恢復被焦炭化的內腑。

這是將細節掌控到極致,能以最小的代價,達到最大成果的方式。

若是讓嫁衣或者應白來處理,他們會耗費大量的力量,才能接下這壹擊。

只是看到這種情況,應白和嫁衣心中,擔憂更深了壹層。

這種看起來簡單的操作,已經超出了壹個修士能完成的極致了。

同樣境界,同樣情況的“人”是做不到這種情況的。

人是有極限的。

修行的目的,說白了,也只是壹點壹點的打破這個極限。

而殺手秦陽的作為,已經超出了極限。

他太可怕了。

哪怕境界低,實力弱,卻讓嫁衣和應白都生出壹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極遠處,嬴帝的目光轉向了秦陽,跟秦陽對視到壹起。

仿若三個人裏,最弱的秦陽,反而是最值得他重視的敵手。

哪怕這個人境界似乎低他壹大截,哪怕他感覺只需要跟當年壹樣,伸出壹只手,輕輕壹拍,就能將秦陽拍死。

當年秦陽還是個小修士的時候,就能從他手下順利逃走,反過來陰了他。

之前又悄無聲息的潛入念海,奪取了真理的權柄,又陰了他。

現在,他壹點都不會覺得秦陽的境界低,就可以忽視了。

秦陽才是他最需要重視的。

兩次了,不是每壹次都能用運氣來當做理由的。

現在,他看到了嫁衣,看到了魁山山鬼,但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對方有什麽實力,可能會有什麽實力。

唯獨秦陽,他根本猜不出來,秦陽是不是還有什麽可以逆轉局面的手段。

“秦陽,妳現在還有什麽手段麽?”

“沒有。”殺手秦陽面無表情的回了壹句,看起來壹點都不像是假話,也沒有壹點猶豫。

然而,嬴帝聽了這倆字,反而更加凝重了。

“妳毀我萬年謀劃,奪我苦苦建立的神朝,應當也是妳的手筆吧,最後又斷我超脫之路。

若非妳,我大可連那太微壹起吞了,如今,我只能放棄。

我從未想過,數萬年來,栽過的最大跟頭,皆是在妳這個後輩手中。

我可以當妳是我有生以來最敬重的對手。

我會最後殺了妳。”

話音落下,嬴帝的氣息驟然爆開,氣勢如虹,直沖天際,大道之音駕臨,仿若有萬千人,同時高誦他的帝名。

相隔萬裏,威壓便已經猶如實質壹般,將此地所有的東西統統鎮壓。

秦陽感覺身上仿若壓了壹座巨山,心神如同陷入泥潭,那種生靈的本能,被無限度的催發,讓他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就是差距。

絕對實力的差距。

殺手秦陽面無表情,氣血在燃燒,他在壹點壹點壓下肉身的本能,身為生靈的本能。

強行接管所有的壹切。

從本能的呼吸開始,強行接管,化作主動。

心臟的本能跳動,血液的流動,所有屬於人身本能的東西,都強行接管過來,主動去調動。

身體微微壹振,他在這種可怕而純粹的威壓之下,恢復了行動。

氣血的流動,也仿若打開了本能的限制,變得狂暴無比,肉身的每壹個細小的微粒,都在壓榨,都在燃燒。

沒有施展霸王卸甲的情況下,便已經擁有了超越霸王卸甲第五層的效果。

極致的完全掌控肉身。

也只有殺手秦陽的狀態,可以做到。

因為他不會生出生靈本能的恐懼。

就在秦陽掙脫這種巨大境界差距,所帶來的束縛時。

應白率先出手了。

她高聲壹喝,身上的地祇氣息浮現,整個魁山,都仿若與其化為壹體。

以魁山之力,強行去鎮壓嬴帝。

然而,在地祇氣息出現的瞬間,嬴帝身後,驟然浮現出虛無。

那方寸之地裏,壹位身穿紫色帝袍的男人虛影浮現,他手握權柄,神情淡漠,仿若從虛無之中望來,與應白對視到壹起。

壹聲威嚴的暴喝,在應白心中炸響。

“放肆!”

應白心神搖曳,身為地祇的權柄,仿若要崩塌,轉眼間,她便無法讓整個魁山來鎮壓嬴帝了。

她現在只是壹個有主場優勢的地祇而已。

應白面色發白,後退數步,身子似乎都在忍不住的要跪拜下去。

那是天生的等級差距。

“太微天帝!”

如何都沒想到,念海竟然是太微天帝的遺產。

跟預估的差距太大了。

上古天庭裏的神祇之中,前十和前五,就是倆層次。

前五和前三又是倆層次。

而太微天帝,便是保三爭壹,上古天庭裏真正最頂級的神祇。

而她,只是壹個地祇,還不是什麽上古名山的地祇。

先天等級差距太大了。

她根本沒法出手了。

然而,誰想,就在這時,嬴帝轉過身,看向身後的虛無,看著太微天帝的虛影,眼中寒光爆射,表情第壹次變得有些猙獰,惡意如同火山海嘯爆發,噴薄而出,化作壹聲暴喝。

“滾!”

壹聲暴喝,滾滾雷音,伴隨著嬴帝的滔天惡意,化作壹道劍光,在虛無之中斬過。

那方寸之地,漸漸的模糊,消失不見,那虛無也隨之慢慢的消失,壹切又恢復到了魁山應該有的樣子。

相比秦陽,嬴帝真正生出恨意的,則是太微天帝。

他現在可以將秦陽當成真正的對手,能給予足夠的敬意,準備給予秦陽最大的痛苦,最後再給予秦陽死亡。

他不會費盡力氣,去抓住秦陽,折磨秦陽萬年,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非有秦陽在,他可能根本發現不了太微天帝,也發現不了他其實是被人當做棋子。

可能他費盡力氣超脫之後,最後便真的只是壹顆,成全了太微天帝的棋子。

這壹切,只因為,整個大荒,他是唯壹有資格成為這顆棋子的強者。

那種高高在上的玩弄,才是最戳中嬴帝痛點的禁忌。

就像是當初,他還只是壹個太子時,他的父皇,高高在上的玩弄、掌控,讓他看著他的愛人隕落,卻無能為力。

那壹刻,就是嬴帝黑化的開端,從壹個萬人敬仰,交口稱贊的太子,化作了後面的冷血暴君。

所以,他現在痛恨的是上古天庭,痛恨的是太微天帝,痛恨的是布局的人。

對秦陽,卻並沒有多少痛恨。

秦陽以壹屆弱者之身,逆行伐上,嬴帝只會覺得,秦陽有資格成為他最大的對手,更多的是敬意,想要殺死對方的敬意,將其當做自身劫難的敬意。

他只會以最強的姿態,殺了秦陽,作為報答,作為回擊,作為復仇。

嬴帝果斷的斬斷了,他和念海的最後壹絲聯系,斬斷了太微天帝的印記,可能會趁機脫離出來的最後壹絲機會。

他要讓太微天帝,永生永世,都再也不可能復蘇,讓他永世沈淪,直到無盡的歲月之後,連太微印記,都被歲月消磨。

這就是單純的報復。

被戳中這個痛點所帶來的痛恨,讓他生出的身為壹個人應有的情感,已經遠超了其他壹切。

兩邊的仇,各是各的,跟太微天帝的仇,更排在無可撼動的第壹位。

哪怕現在太微天帝的虛影出現,可能會幫助他以絕對的優勢,直接碾壓過對方三人。

他也不屑與利用那個虛影的力量,不屑與利用太微天帝的權柄。

那是對於內心最後堅守的褻瀆。

哪怕失去了太微天帝的虛影幫助,他可能會付出更高的代價,才能擊殺敵手。

那也要先報了排在最前面的大仇再說。

否則的話,哪怕先解決了秦陽等人,卻給了太微天帝機會,他壹定會後悔。

看到嬴帝的動作,嫁衣神情有些意外,也有些了然。

應白蒼白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哪怕她現在沒法直接讓魁山來鎮壓,卻也可以繼續調動魁山的力量來加持自身戰鬥了。

只有殺手秦陽面無表情,什麽感覺都沒有。

觀戰的狗秦陽,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說實話,他對嬴帝其實是真的很有敬意的。

別看這貨,是個冷血暴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其實,最為堅守自己禁忌的人,就是嬴帝。

他曾經看過嬴帝記憶,當然知道,嬴帝黑化的源頭是什麽,而這個,便是嬴帝內心深處最大的禁忌和逆鱗。

誰都不能去觸碰,觸碰了就得承受不顧壹切的報復。

嬴帝斬去這壹切之後,便見遠處天空,蒙毅拎著張正義,邁步行來。

蒙毅將張正義丟下,很是認真的看著他。

“認真看,認真學,從今天開始,妳就是道門的守陵人,我能傳給妳最後的東西,就是現在了。”

張正義抿著嘴,重重的點了點頭。

蒙毅遙遙對著嬴帝行了壹禮。

“道門第壹百八十八代守陵人蒙毅,見過閣下。”

話音落下,蒙毅身後,道門歷代強者陵寢,驟然化作壹個世界展開。

蒙毅跪拜在祖祠前,重重的叩首。

“蒙毅不肖,只能請動先賢。”

宗祠毫無變化,然而,卻見那滿是陵寢的世界虛影裏,壹座陵寢飛了出來。

這座陵寢直接破開虛影,化為實質,從裏面飛了出來。

滔天死氣,化作滾滾狼煙,沖霄而起。

寫著羋陰之墓的墓碑,轟然崩碎,陵寢大門,轟然炸開。

羋陰緩緩的將踹開陵寢大門的腳落了下來。

他的眼神茫然,仿若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失去了所有的壹切,化作了壹個最純粹的不祥。

他沒有理會蒙毅,而是遙遙看了壹眼遠方的秦陽,眼中仿若有什麽東西在復蘇。

慢慢的,他的意識在恢復,當初念海裏的羋陰,看到自己的墓碑之後,已經留下了很多東西。

如今,他的記憶,他的感情,被補全回來的部分,暫時回來的,全部都是來自於念海裏的羋陰。

他哈哈大笑壹聲。

“要殺誰?”

蒙毅躬身壹禮,指了指嬴帝。

“好。”羋陰很爽快的點了點頭,裹挾滔天死氣,壹步壹步走向了嬴帝。

“我只有壹擊的機會,壹擊之後,我就會徹底消散,連當壹個守著自己窩的不祥,都沒有辦法再做了。

那些家夥,不出手,我來。

妳是要避開,還是要接我壹擊。”

嬴帝沒理會羋陰,而是轉頭看了秦陽壹眼。

“妳竟然是道門的人?”

“道門當代傳道人。”殺手秦陽果斷回復,這個時候,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好,那我就先殺了其他人,妳隨時可以出手,我很想看看妳,還有什麽逆轉的手段,這裏,我只認可妳是我的對手,我想看看,妳會怎麽阻止我,殺掉他們。”

嬴帝霸氣絕倫,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他有這個底氣和自信。

轉過頭,嬴帝環視四方。

“妳們壹起上吧,不需要浪費時間了,單打獨鬥,妳們不是我的對手。”

而後他在看了壹眼嫁衣。

“來吧,嬴盈,讓我看看,妳現在有什麽長進,身為兄長,我會給妳壹個痛快。”

此話壹出,眾人面色凝重,無謂的試探,可以直接放棄了。

嫁衣身上燃燒起火焰,壹揮劍,壹只火焰飛鸞飛出,展翅啼鳴,而後帶著壹絲悲鳴,轉頭俯沖而下。

只不過沖向的不是嬴帝,而是嫁衣自己。

火鸞入體,嫁衣的額頭上,道紋浮現,如同化作壹頂金紅色的王冠,她的氣息,在得到了大嬴神朝的加持之下,繼續直線攀升。

壹層樓又壹層樓的攀升。

這就是她在成就道君之後,選擇凝聚出來的神通。

最後的啼鳴。

飛鸞最後壹聲啼鳴,代表著最強的狀態,不惜壹切的燃燒。

嫁衣手中的飛鸞劍,已經化作神光凝聚出的長劍,她遙遙對著嬴帝,揮動了長劍。

天空中,仿若有壹只金紅色的火焰鳳凰,展翅哀鳴壹聲,所有的光輝,凝聚到嫁衣手中的壹劍上,化作壹道熾熱到讓大日都失去光彩的虹光。

整個世界,所有的壹切,都在這道虹光之下,黯然失色。

整個大荒世界的人,仿若都看到了這道最為璀璨的光彩。

嫁衣手中的光劍消失不見,她的氣息,也開始不斷的跌落,她的面色變得慘白如紙,這就是她賭上壹切的壹擊。

足以匹敵嬴帝的壹擊。

也是她徹底斬斷,她對於嬴帝畏懼的壹擊,從這壹刻起,她毫無畏懼,心神圓滿,再無阻礙。

“好。”嬴帝高喝壹聲。

掌中瞬間變化出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印訣,化出壹道烏虹轟出,對上了嫁衣的壹擊。

就在這時,羋陰笑瞇瞇的擋在了那道烏虹前方,以肉身強行抗了下來。

讓烏虹完全灌入到自己的體內。

他的身體,死死崩碎,化作枯骨,然後,他狂笑壹聲。

“哈哈哈,秦陽,讓妳真正見識壹下,什麽叫做力挽狂瀾!”

他吞下了嬴帝的烏虹,周身所有的死氣,也被其凝聚,化作壹把灰黑色的長刀,被他的枯骨握在掌中。

逆勢而上,壹刀斬出。

長刀化作壹道灰黑色的長虹,仿若裹挾了嬴帝自己的氣勢,倒卷而去,勢不可擋。

嬴帝暴喝壹聲,周身空間如同凝固,他伸手虛抱,如抱住了天地。

羋陰斬出了力挽狂瀾,這壹擊超出了嬴帝那壹擊的力量,勢不可擋的灰黑色長虹,沒入到嬴帝懷中,被其死死的困在裏面。

長虹如同長河奔襲而來,東去歸海,失去了所有的沖擊。

就在嬴帝抵擋羋陰這壹擊的時候,應白抓住機會出手了。

她手握大印,化出地祇之身,凝聚出自己所有的力量到大印之中,遙遙對著嬴帝壹指。

“鎮!”

如同魁山縮影的大印,裹挾著應白的力量,鎮在了嬴帝的頭頂。

嬴帝的身體,微微變得佝僂了壹絲,懷中虛抱的灰黑色力量,也變得不安定。

嬴帝的眼睛泛出血絲,他咬著牙,額頭上青筋畢露,喉嚨裏發出壹聲低吼。

他佝僂的腰身,硬生生的直了起來,以腦袋硬頂住了魁山大印。

鮮血順著他的腦門流淌下來,他還是壹動不動,硬生生的頂住了。

當嬴帝徹底將那轟來灰黑色長虹抱入懷中,徹底當下的瞬間。

嫁衣的最強壹擊,最後的啼鳴,也似是裹挾了整個世界的光彩,伴隨著壹聲悲鳴,轟入到他的懷中。

嬴帝的身子,終於開始後退了。

他怒吼著頂著,緩緩的後退壹步又壹步,腳下虛空,被其踩的當場崩塌,綿延數千裏堤,大片大片的空間崩碎。

整個大荒,空間最穩固的魁山,在這最強的壹擊之下,終於也承受不住了。

蒙毅看了壹眼遠方,面無表情,眼神淡漠,卻始終壹動不動的秦陽。

他回過頭,摸了摸張正義的腦袋。

“正義啊,妳記住了,妳師兄只是中了枯心咒,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怪他。

妳不是好奇麽,為什麽我對妳師兄另眼相看。

因為,我的眼睛,最後壹眼,看到的就是妳師兄。

所以,我們會去壺梁,就是為了等妳師兄,他才是道門最後的希望。

哪怕坑蒙拐騙,讓妳師兄在不太樂意的情況下,被誆到了道門。

老衛也要去做,這個惡人,他要去當,我攔不住。

我們所求,從來都不是中興,不求妳師兄成為中興之主,我們只求能香火不滅,僅此而已。

當年,我跟妳師兄去了壹趟應龍之冢,意外有機緣,可以推演出來壹些我壹個人無法推演出來的東西。

那時候,我便推演出來,妳師兄早晚有壹大劫,避不過去的劫。

我壹直等著,找尋著,如今,終於可以確定,嬴帝就是妳師兄的大劫。

妳記住了,我這不是為了妳師兄而犧牲,這是我的選擇。

只是我個人的選擇,是我自私的為了道門,做出的選擇。

這也是因為妳師兄重感情,我逼他延續道門香火的選擇。

張正義,妳記住了,是我道門對不起妳師兄,不是妳師兄對不起道門。

從現在開始,妳就是道門第壹百八十九代守陵人,我剛才做的,妳看到了吧,記在心裏了。

最後,記住壹句話。

薪火相傳,生生不息。”

“師父……”張正義抿著嘴,終於忍不住了,哽咽出聲。

他當然知道,他師父要做什麽,他想要阻攔。

但是聽到最後那句“薪火相傳,生生不息”之後,他就再也沒法阻攔了。

他師父最大的願景,便是這八個字。

其余之事,哪怕是生命,都在這八個字之後。

張正義想要阻攔,卻也沒法,毀掉他師父壹生的堅守。

那樣的話,他師父死了都永遠無法瞑目。

張正義撲通壹聲跪在地上,腦袋重重的砸在地上,緊繃的臉,終於扛不住了。

他砰砰砰的三個響頭,滿是鮮血的腦袋,抵在地上,嘶吼著慟哭出聲,嘶聲力竭的嘶吼。

“師父,我對天發誓,哪怕拼著性命不要,也要幫秦師兄恢復。

拼盡壹切,都會讓道門的招牌,存在下去。

讓道門的香火,壹直有人延續!”

蒙毅滿臉欣慰,摸了摸張正義的腦袋。

“為師所求,本不應該強加給妳,為師不求道門重新崛起,只求能香火不滅,薪火相傳,正義啊,為師去了,妳多保重。”

蒙毅擡起手,決然的轉過身,邁步走向了正在拼盡所有力量,用來抵擋數人聯手的嬴帝。

他眼睛上蒙著的黑布,自動解開,隨風飄走。

他壹步跨出,便出現在嬴帝身後,眼中屬於時光之河的力量,再無限制的逸散出來。

周遭的時光流逝,都開始變得紊亂,時而快,時而慢。

嬴帝看著蒙毅壹步跨出,便已經出現在他身後,卻也已經沒辦法阻攔了。

恍惚之中,似乎有壹條自亙古便出現,流向了無盡歲月盡頭的璀璨大河出現了。

這條大河,貫穿了歲月,貫穿了所有空間,貫穿了所有生靈,所有的壹切,都被它囊括在其中。

這便是上古天庭,上古地府的時代,也無人可以掌握,甚至都無法窺視的存在。

時光之河。

蒙毅在身後拖住了嬴帝,慢慢的融向了這條璀璨到極致的大河。

而嫁衣、應白,也在這個時候,沖了上去,拼勁壹切,壓制住嬴帝可能會出現的抵抗和反擊。

殺手秦陽還站在原地,眼神淡漠的看著這壹切,仿若壹個局外人。

內心世界裏,觀戰的狗秦陽,滿臉悲憤,仰天嘶吼。

“妳在楞什麽,妳在看什麽,妳在等什麽,出手啊!”

他想要上線,可是有色彩的世界,僅僅只有下著灰色暴雪的世界的壹半。

殺手秦陽上線的時候,他根本沒法強行上線,只有他上線的時候,殺手秦陽可以強行踢他下線!

如今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麽都做不了。

殺手秦陽這個狗東西,就這麽看著,看著蒙師叔去送死,看著嫁衣、應白在拼命,他卻還在這當邊緣旁觀者。

內心半點波瀾都沒有。

狗秦陽嘶聲力竭,面目扭曲,狀若癲狂,整個人都瘋了。

殺手秦陽,卻還是壹動不動,壹言不發,只是這麽靜靜的看著。

“妳是真的狗!不,說妳是狗,都是侮辱了狗!

瓜皮,別楞著了,這是機會啊,快點出手啊!

妳出手啊!

再不出手就晚了!”

詭譎、癲狂、絕望的樂章,無人去演奏,卻自動在彩色的世界裏奏響。

……

面對這種情況,嬴帝也徹底驚了。

時光之河,亙古至今,從來沒人能掌握,沒人能進去還活著。

那才是世界上最強的力量,整個世界最大的絕地。

只要跌入進去,無論是誰,哪怕是上古天庭最巔峰時,最頂尖的強者,也絕無壹絲壹毫活下來的可能。

不,說死了不太確切,那是永恒的消失。

但是面對應白的鎮壓,懷中同時擋下的力挽狂瀾和嫁衣的最後的啼鳴。

嫁衣和應白真身上前,再次施加了壓力。

他已經無力再做什麽了。

眼看就要墜入時光之河,永恒的消失時。

嬴帝眼中閃過壹絲狠色,他放開了虛抱著的力量。

任由那股絕強的力量,甚至可能超出他巔峰壹擊的力量,在他的面前爆發。

甚至還將自身抵擋這股力量的力量,反過來灌入到其中!

壹時之間,這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再次被加強。

誰都無法阻止其爆開了。

刺目的光輝,在嬴帝懷中炸開。

嬴帝的帝袍,轟然破碎,全身血肉,都在這股力量下,不斷的崩碎,化為齏粉。

他的身體,化作壹具漆黑的骷髏,他的骨骼上,無數的道紋,被磨滅,骨骼上充斥著冰裂痕跡,力量、符文都在不斷的消散,還能勉強擋得住那股沖擊。

他身後的蒙毅,被穿過了嬴帝身體之後,殘留的力量沖擊著倒飛了出去,蒙毅的身軀也開始變得殘破不堪,轉瞬便消失在遠處。

而被蒙毅引出的時光之河,依然還在。

壹息之後,時光之河便徹底消失不見。

蒙毅也不知所蹤。

而隨著那股力量爆發,正面而來的應白,身形瞬間崩碎,化作萬千光點,融入到魁山之中。

鎮壓在嬴帝頭頂的魁山大印,也崩碎成萬千光點,融入到腳下的魁山之中。

嫁衣被正面轟中,化作壹道殘影,飛出數千裏之後,重重的砸在壹座山上。

她身上的火焰,替她擋下了那些力量。

然而,此刻,那些火焰,卻在慢慢的消散。

那是她的壹切,她賭上了壹切,才獲得的力量。

那火焰,便是她的生命之火。

當最後壹縷火焰即將熄滅的時候,嫁衣艱難的擡起頭,看向了還在當邊緣看客的殺手秦陽,將最後壹縷火焰丟向了秦陽。

那壹縷火焰沒入到秦陽體內。

而嫁衣望著秦陽的身影,艱難的低語。

“快逃!妳壹定要活下去!”

話音落下,嫁衣倒在那裏,再無生息,她的眼睛,還望著秦陽,似乎要看著秦陽逃走。

跟著壹起來,學守陵人最後壹刻的張正義,跪在地上,哭的神情扭曲,面對著洶湧而來的毀滅力量,遙望著秦陽,嘶聲大喊。

“秦師兄,逃啊。”

話音落下,他的身形,便在毀滅的力量中,灰飛煙滅。

所有的力量消散之後,壹切都安靜了下來。

只有化為壹尊黑骷髏,已經瀕臨死亡的嬴帝,還站在廢墟之上。

嬴帝骨骼上的冰裂,開始慢慢的消散,他擡起頭,仿若看到了站在極遠地方的秦陽,他失聲笑出了聲。

“秦陽,他們都沒了,這就是妳逆轉的手段麽?”

殺手秦陽,面無表情,目光跨越空間,緩緩的點了點頭。

“是啊。”

內心世界裏。

詭譎癲狂,充斥著絕望的樂章,已經自行演奏完畢。

狗秦陽狀若瘋狂,如同入魔了壹般。

“狗東西,狗東西,我要妳死,我要跟妳同歸於盡!”

癲狂之後,便是無盡的悲痛和絕望。

無法承受的絕望和悲痛。

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只能看著。

壹團團淡藍色的光團,從他體內浮現,如同飄散的蒲公英,飄散出去。

狗秦陽痛苦的握住塑料黑劍,將剛才看到的壹切,全部斬去。

所有的記憶,都壹同抹去。

他沒辦法接受,沒辦法承受,他瘋狂的揮劍。

那些淡藍色的光團,隨之消散。

可是緊跟著,卻有更多,顏色更加濃郁的光團,從他體內飛出。

“我不要,我不要這些,我不想要,要妳他媽的有什麽用,這個時候了,又有什麽用,能給我殺了狗東西麽!”

繼續斬,繼續出。

壹連數次之後。

狗秦陽滿臉瘋狂,卻又滿是絕望,無盡的悲痛。

生無可戀。

他恨自己沒有早點跑路了,恨自己為什麽非自認為能絕處逢生……

絕望到極致,他不想去想,無能為力的絕望,讓他不斷的揮劍,斬去壹切。

七彩的世界,已經被深藍色的光團侵占,整個世界都被映照成了藍色。

忽然,那些藍色的光團,侵占完七彩世界之後,竟然直接越過了七彩世界的界限,出現在了死寂的灰色世界裏。

光團瘋了似的擴散,再次徹底侵占了灰色世界。

而現實之中,殺手秦陽體內,壹團團深藍色的光團飛出,病毒式的擴散,讓整個世界都籠罩在其中。

光團慢慢的從天空中飄落,整個世界都仿若染上了悲痛。

天空被映照成了藍色,淅瀝瀝的細雨,飄灑而落,仿若整個世界都在哭泣。

那股悲痛之意,侵染了整個世界。

舉世皆痛,天地同悲。

嬴帝的骨骼恢復了裂痕,血肉在骨骼上衍生出來,他在急速的恢復肉身,哪怕傷勢再重,卻終歸沒死,差壹點就同歸於盡了,依然沒死。

他感受著心中浮現出的悲意,看著這幅天地同悲,充斥著悲痛寂寥的世界,終於震驚了。

“壹字訣!”

“哀字訣!”

不容他多想,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自太微天帝那裏得到的知識。

他伸出右手,撤下了自己的左臂,掌心虛握,那只左臂,化作壹支金光燦燦的長矛,在他的掌心浮現。

他揮舞著手臂,將長矛射出。

“誅心!”

長矛如同跨越了時間,刺碎了壹個個藍色的光團,無視距離,出之必中!

無法避開,無法閃躲,只能硬抗。

殺手秦陽站在原地,壹動不動,施展思字訣,凝視著那根長矛。

剖析長矛的壹切,將其力量,全部分解出來,挖掘出最深處的力量,明白那長矛,究竟是什麽力量。

時間,仿若被拉長到了極致。

在殺手秦陽眼裏,他能清晰的看到,長矛在緩緩的飛來,刺碎了壹個又壹個的藍色光團。

那種無形的光團,被刺碎之後,便會憑空消失不見了。

那是屬於哀字訣的力量,卻被這個長矛湮滅了。

他不斷的剖析,挖掘長矛最核心的力量。

當長矛已經沖到他面前的時候,殺手秦陽終於剖析完成了。

他的境界太低了,避不開,只能硬抗。

而這個長矛,的確是擁有對抗壹字訣的力量。

它能湮滅壹字訣的力量。

不,或者說,他能湮滅,產生壹字訣,施展壹字訣的人。

壹擊必殺。

殺手秦陽面無表情的看著,手捏印訣。

施展了狗秦陽參悟了天魔譜之後,所衍生出的神通。

他無法參悟,卻可以施展神通。

殺手秦陽閉上了眼睛。

瞬間,他回到了滿是灰色的大雪世界裏。

同壹時間,那根金燦燦的長矛,也沒入到秦陽的肉身消失不見。

金色的長矛,出現在灰色大雪世界裏,直奔七彩世界裏的狗秦陽而去。

殺手秦陽,手捏印訣,面無表情,瞬間出現在長矛前方,挺胸迎了上去,任由金色的長矛,貫穿他的心臟。

長矛裹挾著殺手秦陽,落在了灰色世界裏,插在了地上。

殺手秦陽依然面無表情,他的身體,自長矛貫穿的地方,開始慢慢的向外消散。

狗秦陽站在七彩世界的邊緣,呆呆的看著殺手秦陽。

殺手秦陽回頭看著狗秦陽。

“我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公共記憶區。

我就是妳,妳我壹體,我的極限,只是法身極限。

我們的目標,妳還記得麽。

站在最高的地方,看看風景是不是有什麽不壹樣。

我無法站在更高的地方,妳卻可以。

妳我壹體,我唯壹不會害的人,就是妳。

這就是我找到的,唯壹壹條化解枯心咒的方法。

只有入門了真正的壹字訣,需要情誌抵極,可以跨越七彩世界和灰色世界界限的力量出現時,才是我們唯壹的機會。

也是唯壹壹條可以避免死局的辦法,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全部都是妳的事了。”

殺手秦陽面無表情的說完之後,壹手握住了金色長矛,壹手保持著印訣,沈聲壹喝。

“獻祭!”

霎時之間,金色的長矛,連同殺手秦陽,壹同在黑色的火焰之中化為齏粉。

黑色的火焰,擴散開來,詭譎癲狂,充斥著絕望的樂章,在灰色的世界裏奏響。

黑色的火焰,蔓延到整個灰色世界,將整個灰色世界都化為了齏粉。

而這些齏粉,則化作點點熒光,落入到七彩世界裏。

於是乎,七彩的世界裏,出現了黑白灰三色。

曾經屬於那個死寂世界的壹切,都開始化作基礎,重新融入到七彩世界裏。

殺手秦陽推演布局,尋找解決辦法,為的就是這壹天。

他知道的遠比狗秦陽多,各方面都遠超狗秦陽。

只不過,殺手秦陽有極限,極限就是法身頂峰,絕無可能成就道君。

所以,他冷酷無情到根本沒有壹點自我的地步了,為達目的,連自己都可以獻祭掉。

天魔譜衍生出的神通,便是獻祭,通過獻祭自己的東西,去獲得更強的力量。

如今,殺手秦陽,擋下了嬴帝誅心矛,讓誅心矛化作他的東西,連同誅心矛壹起,包括他自己,包括比七彩世界大了壹倍的黑白世界壹起。

全部獻祭掉。

同時,趁著哀字訣出現,跨越了界限之時,全部獻祭給狗秦陽。

順勢化解了枯心咒的同時,給狗秦陽足夠翻盤的力量。

……

嬴帝感受著誅心矛消失,射殺了目標,湮滅了對方的意識。

可是他卻感覺到,天地同悲之意,愈演愈烈,他的內心已經扛不住了,曾經的記憶,開始不可抑制的浮現。

他想到他當年的太子妃,他想到了青衿,他想到了青衿的死。

內心的悲痛,無法抑制的浮現出來。

這就是哀字訣的力量。

秦陽成功入門了。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剛才秦陽眼神淡漠,說這就是他的逆轉手段。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秦陽眼睜睜的看著其他人送死,卻還能入門哀字訣。

這絕無可能,曾經有人用過更加殘酷的手段,也從來沒有人能入門。

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秦陽被誅心了,還沒死。

但他知道,他再不做什麽,就完了。

他想要去擊殺秦陽,但此刻,他已經在無盡哀意之下,根本無法出手去擊殺秦陽,只要生出這個想法,腦海中的悲痛記憶,便會自動浮現出來,讓他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最後,他瞬間結印,十萬八千印,化作壹個神印,跨越空間,沒入到秦陽體內。

這個符文,不是在傷害秦陽,確切的說,是在幫助秦陽。

做完這壹切之後,被悲痛折磨的嬴帝,頭壹次生出了轉身就走的想法。

他無法這般壹次又壹次,永無休止的面對青衿的死。

這是他的執念,他永遠無法面對的東西。

痛苦到了極致,嬴帝再也無法面對,轉身化作壹道遁光飛走。

就在這時,秦陽睜開了眼睛,眼中仿若蘊含著世間最悲切的哀意。

他的眼中,兩行熱淚,汩汩而下,痛徹心扉的絕望和悲切,化作了壹道藍色的光圈,瞬間橫掃開來。

霎時之間,化作遁光的嬴帝,被強行打斷了遁光狀態,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他甚至連最基礎的淩空術,都無法施展了。

藍色的光圈,以魁山為中心,瞬間橫掃數百萬裏。

被秦陽壓制到極致,最後卻依然無法壓制的哀字訣,終於入門了。

而此刻爆發出的威能,卻遠比直接入門時更強,強的多。

哀字訣,所求者,永遠不可得。

只有永遠不希望入門,堅定到極致的人,才能去入門。

因為,入門哀字訣,本身就是壹件悲哀的事。

大哀無聲,悲痛無鳴。

哀字訣神通,最強的壹次顯化。

全圖沈默。

從現在開始,其他人所有中了神通的人,壹個火球術都別想施展出來了。

ps:將近壹萬三千字大章,可惜還是沒徹底打完,我真盡力了。

看起來是虐了,其實還沒完事呢,怕被人噴,我都準備今天不更了,明天結束了壹起更,想想還是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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