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五章 人設亦真亦假,存在感消失了
壹品修仙 by 不放心油條
2020-1-20 19:49
秦陽盯著秦昆看了良久,很是認真的沈聲道。
“秦師父,您放心,您如此盡心傳我斬冬之法,我必定保證拼盡全力,力求能傷到您壹根頭發!”
有那麽壹瞬間,秦陽還覺得秦昆慫了。
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秦陽便將其掐滅。
不能夠!
秦昆在他的心中已經是壹種傳說。
別看黑影現在有些不著調,但那也是因為失去了力量,沒有那份力量,還要去裝逼,會死的很慘很慘。
但黑影巔峰時期有多強,通過黑影的左手,差不多已經能窺探到壹二了。
如此黑影,還是被秦昆在死了之後,將他亂刀砍死分屍,**在壹個大世界的海眼裏。
如今黑影見到本人了,當場嚇暈過去。
再加上秦昆是目前已知的,唯壹壹個中了枯心咒,還能自行化解的狠人。
在秦陽的心中,秦昆就是他需要高山仰止的本家,老秦家出過的最牛的大佬。
秦昆怎麽可能會慫?
不可能的。
大佬頭可斷,血可流,人設不能崩。
怎麽可能壹章之內,人設就崩了。
我不信!
為了保持必要的尊重,這才拿出了有斬憶之能的塑料黑劍,可以說是屬性上克制壹縷神識所化的秦昆。
這是他能爆發出的,能給這壹縷神識的秦昆,造成最大傷害的方式。
斬去了雜念,頓時念頭通達,秦陽目光灼灼,意誌堅定到極致。
“秦師父,我要出劍了,這是我能給秦師父最大的尊總!”
秦昆瞇著眼睛,眼皮狂跳。
他能感覺的出來,那把劍,仿佛他的天然克星,具體哪方面,卻無法感應的清楚。
若只是這把劍倒也罷了,水能克火不錯,但火多則水涸。
以秦陽本身的力量,滅不了他這把火。
可是,偏偏秦陽又拿出來壹只手,那只手裏的力量,結合那把劍,便有了足夠的力量,將他這壹縷神識直接抹去。
這裏只是當年在斬冬之後,留下的壹縷神識,根本不是本尊,甚至都沒多少記憶,關鍵的地方,只有壹些必要的記憶,大都是跟枯心咒,跟這裏相關的。
那個時候哪想到過,後來的某壹天,會進來的個老秦家的人,也中了枯心咒,而且還擁有斬滅他這壹縷神識的力量。
秦昆看著秦陽,完全看不出來什麽,他只能看的出來,秦陽意誌如山,沒有絲毫動搖,卻沒有壹丁點的殺氣殺意。
這是將這件事當成了測試,準備拼盡全力了。
而且,秦昆可以確定,秦陽肯定知道,這壹劍下去,他這壹縷神識,肯定會沒了。
念頭飛速的閃過之後,秦昆緩緩的道。
“妳出手吧,讓我看看妳學的怎麽樣了,務必拼盡全力。”
“恭敬不如從命。”
秦陽目光灼灼,大喝壹聲,周身氣息,直線攀升,舉起手中塑料黑劍,全身上下,每壹寸肌膚,都記著的那壹刀,自然而然的施展出來。
烏光閃爍,霸道無匹之意,噴湧而出,誅殺滅絕,斬斷壹切的鋒芒,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來,黑劍上噴湧而出的劍光,化作壹把巨劍,迎頭向著秦昆劈去。
不遠處,暈死過去的黑影,壹直眼睛的眼皮輕輕動了動,露出壹點縫隙,用余光偷窺著這壹幕。
歡欣躍雀的就差跳起來了,心裏的小人,蹦蹦跳跳的為秦陽唱了壹首贊歌。
秦有德,妳就今天看起來最帥!
砍死秦禿頭這個鱉孫!
就算只是壹縷神識,也算是出了壹口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惡氣。
眼看劍光凝聚,化作巨劍迎頭劈下,黑影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
劍光斬過,轉瞬間,所有的光輝便消失不見,塑料黑劍也不見了。
秦昆也依然瞇著眼睛,帶著壹絲微笑的站在那裏。
“為何忽然收手了?”
秦陽揖手壹禮,笑呵呵的道。
“身為晚輩,哪有對秦師父出手的道理,再說了,既然是測試,出劍之後,再在****收劍,豈不是更難壹些,更有說服力麽?
秦師父,我這壹劍如何?”
“劍不錯,力量也不錯,劍法壹般,頂多是剛學會,照貓畫虎,不過,掌控力卻不錯,有望徹底學會,演化出屬於妳自己的東西。”
“秦師父謬贊了。”
秦昆念頭壹動,體內便飛出壹塊赤紅色的令牌,懸在那裏。
“這是離開的信物,妳持此信物,便可以穿過本尊留下的怒火。”
秦陽接過令牌,還能感覺到壹絲溫熱的火焰氣息。
令牌正面刻畫著壹把柴刀,背面是壹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多謝秦師父。”
“妳走吧,若是以後不得已了,可以回來,這裏有最後壹個選擇。”
“好。”
秦陽轉身離去,地上趴著的黑影,悻悻的爬了起來,似是沒了精氣神,無精打采的跟在秦陽後面。
秦陽手握令牌,回到地底洞窟的通道裏,這時,那種迷惑力量,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走出了地窟,秦陽回頭看了壹眼,心裏暗暗松了口氣。
忍了壹路的黑影,再也忍不住了。
“秦陽,多好的機會......不是,是秦昆自己要求妳砍他的,妳怎麽能不聽呢,虧妳還不要臉的稱人家是壹法之師,秦禿頭第壹個要求,妳就不照辦?妳還是人麽?”
秦陽壹聲不吭,什麽也不說,悶頭帶著人往回趕。
黑影還是有些揪心,多好的機會啊,這口惡氣硬是沒法出了。
等到壹行人穿過了怒火深淵,重新從走出來的時候,秦陽才忽然噴了黑影壹臉。
“妳懂個屁!”
“妳罵我幹什麽?”
黑影壹臉不忿,擡起頭的時候,便看到秦陽臉上的表情,飛速的消散,眼中的光彩,也重新化作了淡漠。
壹瞬間,黑影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秦陽面無表情,看了黑影壹眼。
“只要我在那裏出手,砍死了秦昆那縷神識,我這輩子都再也別想出來了。”
“嗯?”黑影壹怔,慢慢冷靜了下來:“妳是說......秦禿頭故意的?”
“最開始,他讓我走,我若是就這麽走了,肯定沒有這塊令牌,最後還得回去,會顯得我太蠢,那個時候,我唯壹的選擇,就是套上壹身油綠的綠皮。
後面,他又讓我出手。
我推演過,他這壹縷神識,不管是以什麽作為支撐,我壹劍下去,他這縷神識裏,所承載的所有記憶,都會被湮滅。
失去了目標,那縷神識必定會自然消散。
也就是說,我知道我出劍了,他壹定會死。
而他也知道,我出劍了,他壹定會死。”
“妳說清楚點。”
“我知道他知道這壹點,他也知道我知道這壹點,那我若還是出手的話,無論是因為聽了他的話出手,還是為了出去便要出手。
無論是什麽,那所謂的試驗就不是試驗了。
而是真的要殺他。
秦昆留下這壹縷神識,留在那裏的目的,就會就此夭折。
同時,我也有大概率拿不到那塊令牌,永遠也別想從那裏走出來。”
“這......妳......”黑影壹臉震驚,想說妳想多了,可是這話到嘴邊了,又咽了回去。
仔細想想,秦禿頭似乎真的有這麽陰。
他可不認為當年把他砍死的人,是壹個莽漢。
“妳不會天真的認為,只是同為人族,同姓秦,同樣中了枯心咒,他就理所當然的應該幫我吧?”
黑影看著秦陽面無表情的臉,悚然壹驚,驟然間,驚出壹身冷汗。
秦陽翻了翻手中的火紅令牌,沈思了壹下之後,沒有拾取,而是拿出各種材料,弄出壹個目前能做到的最強封鎮。
然後,將其丟在海眼裏,**在海眼魔石之下。
做完這些,秦陽才緩緩道。
“那些能想到的理由,都不是應該去理所當然的幫我的理由。”
回頭看著怒火深淵,秦陽伸手壹指,身前便浮現出幾個人的虛影。
“算上棉花糖,裏面有五個人,哪怕記憶被歲月磨滅,名字也被時光抹去,他們五個人,也都是性情各不相同。
我們每個人,都會先入為主的認為,那幾個人,都是曾經的人族天才,為了不背枯心咒而夭折,才會穿上那壹身綠皮,在那裏三季壹生,永無止境。
但,先入為主的認為,就壹定是真相麽?”
黑影面色慘白如紙,莫名的感覺遍體生寒,渾身發麻。
秦陽再次壹揮手,身前出現壹個表格,表格裏自動浮現出各種數字。
“之前秦昆說過,穿上那套油綠的蚱蜢皮,就可以三季壹生,以此來度過無盡歲月,讓枯心咒自然而然的化解。
但我算了壹下,三季算二百七十天,常人壹生,以九十年算作平均。
對於那些三季人來說,按照枯心咒的尺度,他們的三天便會頂尋常壹年。
而這裏存在的時間,保守估計,也在二十萬年以上。
對於那些三季人來說,他們便等同於,度過了兩千四百多萬年的時間。”
面前的表格裏,各種數據不斷羅列出來,算出最後的數據。
秦陽指了指自己。
“我也中了枯心咒,我很確定,枯心咒無法壹直讓那裏保持著死寂寒冬的狀態。
我雖然無法確切的估算出最確切的數據,但兩千四百萬年,絕對足夠枯心咒自然而然的化解了。”
“那妳的意思是......”黑影有些嚇壞了。
“秦昆說謊了,或者隱瞞了壹部分,沒有說實話,而那幾個三季人,也未必是在那裏避難的人族天驕,也有很大可能,他們是被囚禁在那裏的囚犯。
甚至於,我現在都已經無法完全確定,他們到底是不是人族。
縱然是人族,出現幾個人奸,也並不是多麽讓人意外的事情。”
恢復了中枯心咒的狀態,秦陽冷靜的分析,堅信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
尤其是先入為主的,更可能不是真實的。
黑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坐在地上,拉聳著臉,壹臉的無奈。
“算了,聽妳說的,越說越可怕,要是妳說的是真的,那我當年被秦昆亂刀砍死,也不算是倒黴,他可能早就計劃要砍死我了。”
“我只是根據現有的情報,做出的推測,並不壹定囊括了全部,也並不壹定是對的。
秦昆放我出來,只可能是因為,他覺得我可以出來,出來之後,比較符合他的想法,而不是他必須幫我。”
說著說著,秦陽忽然轉頭,看向了身後的人偶師。
他盯著人偶師看了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
“我之前壹直忽略妳了,仿佛妳根本不存在,但是現在,妳卻忽然出現在我的感知裏。
我沒感覺到妳用什麽法門,也沒察覺到妳隱藏,但妳的存在感,為什麽會忽然消失了?”
“我不知道。”人偶師依舊是那句不知道,看起來真誠的不能再真誠了。
“我不是問妳,為什麽在進入洞窟之後,妳的存在感便消失了,妳為什麽要避開秦昆。
而是我想知道,這種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法門,是什麽?我是否可以學?”
人偶師陷入了沈思,良久之後,他緩緩道。
“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也不知道怎麽做到這壹點。
我只知道,有壹種靈材,名為默金,我不知道默金長什麽樣,在哪裏產出,但我猜測,我的身體,可能有壹部分是默金構成的。”
“好的,我沒問題了。”秦陽果斷放棄了繼續詢問。
不是法門,那他就沒有了學會的可能。
至於人偶師為什麽要以這種降低存在感的方法,無聲無息的避開秦昆,人偶師不說,他也不會去逼人偶師。
只要人偶師不會對他不利,不會對他造成傷害,繼續做壹個護衛,那他不想說的,秦陽什麽都不會逼問。
秦陽帶著人繼續上路,心裏很篤定壹件事。
他看到的秦昆,絕對不是秦昆真實的樣子,聽到的話,也不可能全部都是秦昆的真心話。
大家都是壹樣,我裝作不知道,妳也裝作不知道。
我裝作不知道妳知道了,妳也裝作不知道我知道了。
我裝作......
哢!禁制套娃。
......
地底洞窟,秦昆的那壹縷神識,走向石壁,他的身軀慢慢的再次化作泥土。
走著走著,當他的身體,大半都化為泥土,只剩下腦袋的時候,他的腳步微微壹頓,回頭看了壹眼,看向了之前人偶師站的地方,咧著嘴笑了起來。
“嘿,有意思了,剛才這裏站著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