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中秋月明

修真武俠

花旗百老匯,全球歌舞劇表演聖地,最頂尖歌舞天賦的巔峰展現舞臺。
卻在最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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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人的名兒,樹的影

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by 中秋月明

2024-1-20 18:03

  其實荊小強還在琢磨賺錢呢。
  陸曦那邊賺大錢,他只是大概耳聞,首先是刻意回避自己關註陸曦,鴕鳥把腦袋埋沙坑的那種心理。
  其次楊小娥這初中都沒讀好的,也表達不出個概念來,只說是賣得很好,電視臺都來采訪了。
  荊小強甚至有種老子不能比妳差的攀比心理,總不能我這個重生天才,還不如妳賺得多吧?
  卻也沒想過陸曦能賺錢,其實全靠自己鋪墊的基礎。
  換頭豬……可能也沒有陸大熊做得好吧。
  必須承認,陸曦耐得住性子把枯燥的賺錢活路梳理得井井有條。
  同樣能梳理得井井有條還有成叔。
  他居然在那幾年被發配到房管所去幹過段苦活兒,所以對這個單位很熟悉。
  更是對老洋房與生俱來的了解,成天真是跟房管局裝修隊混得爛熟,好煙好茶的奉上,又混在其中談笑風生。
  人家就好材料、好手藝的給他安排上。
  這是公家的隊伍,裏面水很深,老工人們磨洋工占便宜的功底比後來民營裝修公司強多了。
  但在成叔這個地頭蛇的籠絡下幹得極好。
  甚至還主動提出這活兒也不用幹得那麽復雜。
  整體主要是打通非承重墻,留下壹些柱子之後,就全面貼墻紙、補地板,原本的老地板應該都是進口貨,沒必要翻新。
  然後他們知道有座老洋樓在做全面翻新,不但有很多按照報廢價算的材料,還有不少舊家具。
  老克勒才識貨的那些黃花梨、烏木等名貴木材的解放前老家具。
  成叔立刻如獲至寶的跟著去收過來。
  於是整個裝修進度變得極快,而這些帶著濃厚滬上風情的老家具,也會成為酒吧裏面的重要裝飾品。
  再照著這些老款式定做桌椅,整個進度,竟然準備在聖誕平安夜之前試營業!
  所以打著學習考察的幌子,荊小強跟成叔去外灘那幾家著名的老字號酒吧玩了好幾個晚上。
  成叔跟其中有些樂手還是發小!
  他簡直是超級地頭蛇。
  但荊小強膽子還是大,過了兩天把汪茜帶著去了平和飯店。
  不為別的,這裏酒吧裏爵士樂隊平均年齡都超過了成叔不少,那種原汁原味的海派風情,特別值得欣賞。
  沒準兒錯過這幫據說解放前就在這裏當樂師的活化石,素材都沒得收集了。
  體驗這種骨子裏的東西,對汪茜的舞蹈領悟肯定有幫助。
  不過兩人出發前,還是先給荊小強化了妝。
  相比之前隨便糊弄的把自己搞成古天樂的那種曬傷妝,這回荊小強才算是認認真真的塑型。
  壹直觀察的汪茜都驚訝了:“完全變成了另外的樣子,不提示的話,根本想不到是妳!”
  荊小強得意:“說了化妝才是我的本行,跳舞唱歌是業余愛好。”
  汪茜景仰:“如果有化妝大賽,妳壹定也能拿金獎……真是難為妳,因為我還要這麽麻煩。”
  荊小強哀嘆:“所以說我不想成名呢,這種生活過著多麽舒坦啊,健身是為了能吃好東西,到有檔次的地方用餐,又能欣賞美好的環境調節心態,還能跳跳舞唱唱歌,人生不就這樣圓滿了嗎,唉,現在吃個飯還得易容。”
  汪茜盡量幫忙:“莊媽媽教導我們的是,既然壹身天賦,又苦練這麽多年,就要有個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社會的高光時刻,但我知道,我永遠達不到妳這樣的高度。”
  荊小強轉頭看她,借用了舞蹈教室的化妝間,但化妝套件是荊小強自己帶來的,本來就是想趁著這個理由送給汪茜。
  兩人坐得極近,似乎壹探頭就能親吻過去。
  荊小強卻從汪茜的眼裏看不到半點情欲,更多是自嘲和不甘,就像荊小強無數個前女友那樣。
  他是五十歲的心態,又憑空得了壹身本領,自然和這樣苦練十多二十年的執念不同。
  所以他也點點頭:“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妳。”
  汪茜卻笑著搖搖頭:“我知道妳會有更璀璨更持久的光彩,應該是我全力支持妳,我已經到職業尾聲了。”
  對啊,二十五歲了,對舞者來說這是個非常非常殘酷的現實。
  就像國家體操隊、跳水隊這種水平,幾乎沒有二十五歲以上還能參加奧運會的存在。
  教教孩子,帶帶培訓班沒問題,高強度的上最高舞臺,幾乎不可能了。
  荊小強伸手過去在汪茜的頭頂摸摸。
  在他眼裏,這不過是給年輕人的壹點鼓勵,生不逢時的藝術人才多了去。
  汪茜笑得更恬靜。
  成熟的姑娘就沒那些咋咋呼呼。
  騎著摩托車去市中心的時候,也只是側身靠在荊小強背上,摟緊了他的腰,讓寬松的羽絨服很暖和。
  享受這壹刻的溫暖就好。
  荊小強卻覺得自己遲早要去搞身皮衣,不然要得老寒腿。
  滬海的冬天,超乎尋常的冷。
  不過哪怕是在享譽全球的外灘,野狼摩托依舊紮臺型,得了不少註視的目光。
  當然汪茜穿著旗袍戴頭盔,坐摩托後座的造型可能是主要原因。
  直接把摩托車停在高大上的飯店旁邊,荊小強提著兩只頭盔遞給門童的派頭很足。
  汪茜又笑:“感覺在妳眼前,就沒有什麽困難。”
  荊小強恭維:“主要是為了襯托妳的氣質。”
  說著壹邊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壹邊從口袋裏拿出壹條嶄新的羊毛方巾,給脫了大衣的汪茜披在旗袍上,那股四十年代滬海名媛的氣質就出來了。
  汪茜略驚喜,但也裝模作樣的優雅回禮:“那我只有送妳壹條手絹。”
  很認真的把自己那帶著幽香的手巾疊成花插荊小強西裝胸口。
  兩人就成了很般配的紳士淑女。
  因為荊小強把自己化妝成了頭發略微有點花白的四五十歲中年人!
  他真無聊。
  但顯然這種感覺讓汪茜更加放松。
  之前那種吃嫩草,特別是荊小強這種名貴嫩草的不協調感,讓她有點拘謹。
  這會兒甚至有點活潑的東張西望:“來這邊演出過,但匆匆忙忙的來根本沒有細看過,這也不是我消費得起的地方,那個柱頭壹看就很有歷史感,壁燈好漂亮!是不是有點好笑?像個鄉下人。”
  荊小強表揚:“是可愛,妳在學校當老師照顧學生太久,都忘了自己還是個小姑娘了。”
  汪茜馬上刮目相看:“妳說這話……這得是多少姑娘,才會培養出妳這樣的溫柔體貼會說話呀,我是老姐姐了,不用這麽下功夫。”
  只有經歷過的才會下意識的這樣提醒自己不要陷進去。
  荊小強也連忙撇清:“不是下功夫,而是在短暫相遇的時刻,只想讓妳留下美好的記憶嘛,這邊,妳會什麽樂器嗎,我是國家級退堂鼓表演藝術家。”
  汪茜對這個十多年以後的冷笑話,還差點敬佩了才反應過來,立刻笑得使勁捂住嘴。
  荊小強已經點了兩杯雞尾酒。
  她才勉力止住笑:“我倒是想,學點什麽不那麽難,又能保持高雅的樂器,最好還能有點與世無爭的那種氣質。”
  荊小強認真想了想:“那我推薦妳學木魚,明天我給妳買壹套帶過去。”
  汪茜整個人都笑得光芒萬丈了!
  荊小強就愛看這個,托著臉看得好認真。
  汪茜舉起侍者剛端過來的酒杯:“感謝妳給我帶來的快樂。”
  荊小強回應:“我祝妳永遠快樂。”
  汪茜就絕口不提荊小強身邊那些比自己漂亮,又更年輕的小姑娘,也不說自己的感情經歷心路歷程。
  只談當下,探討那支七八十歲的老年樂隊技巧如何。
  她也聽說過不少關於這支樂隊的故事,當年老外灘四大舞廳的樂師了,解放後自然是因為摒除資產階級音樂,徹底放棄了爵士樂,不得不去為生存演奏。
  直到改開後,才重新回到這裏,奏起曾經的爵士樂。
  荊小強也出神的看著樂池:“王爾德說,我們都在陰溝裏,但仍有人仰望星空,對吧,那些仰望星空的人,內心必定藏著生生不息的夢想和希望,而音樂跟所有的藝術,就是仰望星空的天文望遠鏡,帶給我們無窮盡的夢想和希望。”
  汪茜輕聲嗯。
  當樂隊奏起奧地利著名作曲家約翰史特勞斯的名曲《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當我們年輕的時候)時。
  幾位老樂師的表情變得異常的可愛和興奮,他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已經失去很久的年代。他們甚至依然會邊吹著薩克斯,邊對漂亮友善的女士以擠眼回應,他們是壹群為爵士樂而生、但不會老的老人。
  汪茜笑起來,主動起身:“親愛的紳士,我能邀請妳跳支舞嗎?”
  荊小強卻看眼那些樂師,羨慕他們騷包了壹輩子,拿起旁邊的紙巾,蘸點酒,在自己臉上重重的使勁擦拭起來:“我唱首歌,送給妳,也許這是妳獨舞的美好時刻,就看他們認不認我這張臉了。”
  汪茜今晚真是驚喜連連,低頭看看自己的旗袍,頓時覺得很有狀態,又連忙坐回去,拿紙巾蘸酒給荊小強擦拭:“輕點,輕點,不需要全部擦掉,大概能辨認出來是妳就行,我想應該會給妳這個面子吧……好開心,好久都沒有這樣調皮的時候了,謝謝妳!”
  荊小強在腦海裏稍微回憶了下,在給侍者打個響指:“給每位樂師送壹杯雞尾酒,算在我賬上……”
  然後牽著汪茜的手走到剛剛演奏完的樂池前:“我叫荊小強,不知道能否跟各位合作壹首跟剛才差不多的歌曲。”
  人的名兒,樹的影。
  樂師們再沈浸於自己的演奏,也對當前全國最紅的炸子雞如雷貫耳!
  全都起身輕輕鼓掌了。
  動靜不大,卻讓所有酒吧客人都回頭註視這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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