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妳是我的人！

　　落水的女生叫做朱芳，因為學號是40號，所以排在最後壹個登船。
　　她躺在學校醫務室的病床上，頭發已經被擦幹，身上的濕校服也被換掉，穿上醫務室的壹次性病號服。看著站在面前的方炎和同學們，朱芳臉色蒼白語帶愧疚地說道：“方老師，對不起，我沒能完成好任務。讓妳們失望了。”
　　原本還信心滿滿地想要給大家壹個完美的收官，卻因為她的不小心而導致這兩節課成了壹場鬧劇。她的心裏很不好受，覺得對不起站在他面前的所有人。
　　“妳沒有讓我失望。”方炎笑著說道。“妳表現的很好。很有勇氣的登船，很有激情的詩情朗誦——就是腳底不小心滑了壹下而已。這是誰都有可能會遇到的失誤。和妳沒有關系。”
　　“可是——”
　　“不要想太多。”方炎柔聲安慰著說道：“沒事的。妳好好休息。可能妳爸媽很快就會過來了，好好和他們解釋。不要讓他們擔心。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們。”
　　“我爸媽？”朱芳壹楞。“他們怎麽知道了？”
　　“他們是妳的父母，有權利知道妳的所有情況。”方炎笑著說道。
　　朱芳的父母之所以那麽快就能夠趕過來，自然是壹些別有用心的人通風報信。
　　女兒在學校落水，父母的情緒可想而知。
　　但是，方炎也並不覺得他這麽做有什麽不對。誰家的父母不關心自己的孩子？
　　將心比心，便是佛心。倘若他有了孩子，他也希望能夠知道孩子在學習的點點滴滴。
　　如果犯錯的是他的對手，他也會這麽幹的。
　　朱芳從病床上爬起來，眼神堅定的看向方炎，說道：“方老師，妳放心，我會好好和爸爸媽媽解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落水，和妳壹點關系也沒有。”
　　方炎搖頭，說道：“和我有關系。我應該把工作做的更全面仔細壹些，保證妳們的安全——妳們放心，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謝謝妳，方老師。”朱芳感激的說道。
　　方炎轉身看向身邊的九班學生，說道：“妳們快回去上課吧。別讓老師等妳們太久。”
　　“還有，通過今天的朗誦，妳們應該對《再別康橋》這首詩有了深厚的興趣吧？回去多找壹些名家解讀以及徐誌摩寫這首詩時的心情心境，那樣的話，妳們會對這首詩有壹個更加全面系統的認識。這算是我給妳們留的課堂作業，我也可以坦白的告訴妳們，我不會檢查。”
　　黃浩然走到方炎身邊，說道：“方老師，妳沒事吧？”
　　方炎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我能有什麽事情？”
　　“就是。方老師能有什麽事情？”鄭國棟從人群後面擠上來，滿臉的興災樂禍，說道：“最嚴重也不過是被學校開除而已，能有什麽大不了的？是不是方老師？”
　　“就是嘛。方老師這麽有才華的人，到哪兒還不能找壹份工作養家糊口？離開朱雀，說不定很快就找到了什麽麻雀鳥雀之類的學校做老師呢。”李陽在後面補刀。
　　“方老師，妳放心吧，我們會想妳的。”陳濤的臉都快笑抽了。這家夥太搞笑了，原本還想嘩眾取寵引人關註，沒想到卻讓自己身敗名裂學校開除。
　　“鄭國棟，妳們太過份了。”黃浩然生氣地說道。
　　“就是。妳們怎麽可以這麽和方老師說話？”朱芳指責。
　　“老鄭，別太過了。方老師人還挺不錯——”趙磊，鄭國棟的朋友也不站在他們那邊。
　　“怎麽著？都看不過去了？”鄭國棟冷笑。“看不過去就想辦法把他留下來啊。”
　　“就是。壹群嘴炮。”李陽吆喝著說道。他已經得到消息，方炎這次必走無疑。
　　方炎冷冷地盯著鄭國棟三人，說道：“妳們以為把我趕走妳們就勝利了？”
　　“妳以為呢？”鄭國棟笑呵呵地說道。“難道是妳勝利了不成？”
　　“妳們早已經輸了，難道妳們還沒有發現嗎？”
　　“我們怎麽輸了？”
　　“少了我這樣的好老師，會是妳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雖然妳現在還不願意承認這壹點——”
　　“哈哈哈，真是笑死個人了——”
　　“笑有什麽好玩的？咱們按照江湖規矩來比劃比劃。”方炎笑咪咪地看著他。
　　“——”鄭國棟就笑不出來了。
　　李陽和陳濤情不自禁的後退壹步，他們是被方炎給打怕了。
　　“妳看，我沒有說錯吧？”方炎說道。“如果我做妳們的老師，以妳們的智商，我很難讓妳們接受什麽知識教育，但是，多多少少會給妳們增加壹些勇氣——”
　　“——”
　　“方炎老師——方炎——”外面傳來鄭經的喊聲。
　　方炎走到門口，笑著問道：“鄭主任，妳找我？”
　　鄭經眼神怪異地審視了壹番方炎，冷冷說道：“陸校長找妳。”
　　“好的，我這就過去。”方炎點頭答應。心裏卻有些疑惑，雖然之前鄭經就對他有些瞧不上眼，但是礙於陸朝歌校長的緣故，對自己多多少少還有些親近，今天這是怎麽了？被人爆了菊花或者被人敲詐錢花？
　　等到方炎和鄭經走遠，鄭國棟冷冷地對在場的九班學生說道：“別怪我提前沒和妳們打招呼，最好離那個混蛋遠壹些——他已經被學校開除了，我還要和妳們‘朝夕相處’呢。惹怒了我，後果自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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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別告訴我答案，讓我先猜壹猜。”方炎繞著墻角走來走去，壹幅苦苦思索的模樣。“這是百鳥朝鳳？不像不像，花的種類沒有那種多。這叫做漫天星雨？也不是。雖然有滿天星點綴其間，但是數量還沒有多到可以用漫天來形容——對了，我想起來了。這是殺豬菜。什麽作料都往裏面丟壹點，配出來的味道還很好吃——是不是殺豬菜？”
　　“——”陸朝歌想死的心思都有了。妳這個殺豬的蠢材，難怪別人都想把妳踢出學校，剛才投票的時候我怎麽就沒有跟著舉手啊。
　　我的‘姹紫嫣紅’被妳稱做殺豬菜？妳才是殺豬菜呢。
　　“不對？”方炎小心翼翼地問道。
　　“方炎老師，妳過來坐。”陸朝歌面無表情的說道。
　　“哎——”方炎答應著。“陸校長，妳別對我那麽客氣，叫我小方就好了。”
　　“——”
　　“小方，親切又親近。”方炎對這個稱呼還是很滿意的。
　　“小方——我還是叫妳方炎吧。”陸朝歌實在叫不出那兩個字。“那位女同學沒事吧？”
　　“沒事。只是不小心受驚了壹下。”
　　“妳還好吧？”
　　“我很好啊。”方炎說道。不是完整無缺的坐在妳面前嗎？
　　“妳被開除了。”陸朝歌說道。
　　方炎大吃壹驚，急聲問道：“那我這兩天的薪水還發吧？”
　　“妳難道不應該更關心妳的學生嗎？”陸朝歌挑起眉毛，提醒著說道。
　　“我很關心他們。”方炎說道。“我的薪水是按月發還是按天發？按照勞動法，妳們主動辭退我得補償我三個月薪水吧？不然我會去告妳們非法對待勞工。”
　　“——”陸朝歌覺得自己和他真是難以溝通。
　　“咱們討論的問題很重要，陸校長妳不能在這個時候保持沈默。”方炎催促著說道。“妳這樣會讓我有不好的猜測。”
　　“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發給妳兩天的薪水。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給妳補發三個月的薪水——”陸朝歌努力的讓自己的眼睛直視著方炎那張越發讓人想要揮拳打過去的臉，說道：“我辭職了。”
　　方炎安靜下來了。
　　良久，問道：“是因為我？”
　　“是。也不是。”
　　“在國內做事不容易吧。”方炎笑。
　　陸朝歌皺眉，說道：“鄭經還和妳說過什麽？”
　　方炎指著陸朝歌身後的書櫃，說道：“全是英文版和法文版的大部頭，證明妳的英語和法語非常的不錯，這樣的人壹般都有留學背景。另外，我在學校官方網頁上面看過妳的簡歷——美國高中界的教育女王，回到國內卻處處碰壁寸步難行，這樣的滋味壹定很不好受，不是嗎？”
　　“妳什麽都明白？”
　　“不該我明白的我就不明白。”方炎說道。
　　“不錯。”陸朝歌決定放開矜持好好地和方炎談壹談，這個年輕人所擁有的東西壹次又壹次給她帶來驚喜。當然，也有驚嚇。“妳的事情只是壹個引子，真正促使我辭職的原因是因為——這所學校太保守了。他們請我回來只是想把我立成壹個招牌，告訴外界他們學校是能夠容納人才的，全美國最好的高中老師也被他們高薪聘請了過來。可是，當我有什麽想法時，他們就處處制肘，讓妳手腳受縛，什麽路子都施展不開。”
　　“所以妳看到我的時候就仿佛看到了壹盞明燈壹個方向？”方炎厚顏無恥地問道。“我就是天上的星星是大海裏面的航塔是妳到達彼岸的引渡人？”
　　“是。”陸朝歌強忍著反胃的沖動，咬牙說道。
　　“妳支持我，是因為妳在我身上看到了改革的希望。”方炎接著說道。“妳想讓我在前面幫妳沖鋒陷陣，把他們牢固的陣營和僵硬的思想撕開壹道又壹道口子——其實，我們是壹路人。”
　　“不，是妳是我的人。”陸朝歌糾正了方炎的說法。
　　方炎想了想，警惕地說道：“妳不會要求我提供侍寢服務吧？我是壹個有原則的男人。如果價格不夠公道的話，就算妳是我的領導我也會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