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驚震
末法之妖孽符神 by 浮沈
2019-5-9 17:49
出租車已經停到了方堃身邊。
他也正要伸手拉門上車,但蕭芷吐口的兩個字,叫他又回過身來。
“怎麽?有話要說?”
“妳開個價,劍,我回購。”
蕭芷硬邦邦來了壹句,美眸也死死盯著方堃。
實際上她說出這句話,也是經過再三考慮的,自己失寶是失誤,但有機會再撿回來,她也能豁出臉的,不在於價值多少,她要的是面子。
因為這個事再傳出去,她更沒臉見人了,原來那劍真是個寶貝,回購的主要原因在這裏。
“芷芷……”
羅婷也驚訝於蕭芷的態度,她不認為蕭芷家差幾十萬,轉而壹想就明白了,她是死要面子吧?
方堃只好擺擺手,讓出租車先走,他又回到了人行道上。
“班長,這麽說吧,錢,我不看重。”
“妳要怎麽樣?才肯讓我拿回這劍?”
“這是拿回去的問題嗎?之前我們都表態了,我不後悔,妳更不後悔,對不對?”
舊話重提,弄的蕭芷嫩臉紅透。
“我也不是後悔,妳開價,我買回來就不行了?這只算是又壹次交易。”
“哦,這樣啊,可問題是,我不準備再和妳交易了。”
方堃也擺明了態度。
蕭芷臉色頓時壹變,銀牙壹挫,美眸壹瞇。
這是要發飆了啊?
“那妳信不信我再次讓妳住進人民醫院啊?”
“那感情好,我再次為醫療事業奉上屬於我的GDP貢獻,十分榮幸,當然妳也是有功勞的。”
羅婷卻緊緊挎住蕭芷,不讓她沖動,“芷芷,這可是在大街上啊。”
上次蕭芷痛扁方堃的時候,她有在場,見識了蕭獅發飆的雌威,當時把方堃打翻在地後,腰臀腿上又補了十幾腳,有膽兒小的同學都嚇的擠出尿了,這種女人,誰敢娶回家?娶回去也得當奶奶供奉著,稍有不順意,就可能把自己男人揍的生活不能自理,即便能自理,誰也不想天天挨揍吧?
別說那些普通學生了,就是拿蕭芷當女神,追的死緊的曹軍也肝兒顫,所以對蕭芷十分恭敬。
而此時的方堃壹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更叫蕭芷恨的牙癢。
但她真沒想過要再揍的他進醫院去,除非他第二次調戲自己,那是罪有應得,揍就揍了。
可因為眼下這個事揍他,蕭芷也做不出來,她有底限的,不是蠻不講理。
她不過是嚇唬嚇唬這貨。
只是失算了,方堃沒有被嚇倒。
壹想到他敢爬絕死峰的膽量,蕭芷也覺得這麽嚇唬他簡直是兒戲。
“那妳到底要怎麽樣?”
蕭芷的口氣,第壹次軟了,哪怕在家裏,或在過往的許多年中,她也沒有過軟語求誰的時候。
這壹刻,她象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死方堃,妳讓我出醜,這筆帳我給妳記著了。
“班長,我要不說些有深度的吧,省得妳還認為我在糊弄妳。”
“妳要說什麽就說。”
“妳能聽得懂?”
“廢話,妳在考驗我的耐性,我真要忍不住了啊?”
看她也是忍得蠻辛苦的。
“唉,不要那麽暴力嘛,照這麽發展下去,以後誰敢娶妳?”
“呸,要妳操心啊?反正嫁誰也不會嫁妳就是了。”
“哈哈,嫁我?也得我要妳才行啊,淑女點,我還考慮考慮……”
眼看蕭芷腿壹抽要發作,方堃忙跳開壹步。
“別,芷芷,要淑女。”
羅婷也拉著她。
“我淑個屁,我就暴力,怎麽了?”
蕭芷瞪著方堃,“妳快點給我個解決方案,不然,我賴定妳了。”
話說,蕭芷還真是這麽個脾氣,不達目的是絕不罷休的。
“班長,咱們不帶這麽賴皮的好不好?”
“我就賴皮了,妳怎麽著吧?”
“我、我、我……”
方堃連說了三個我字,沒下文了。
他苦瓜著臉,就地壹蹲,擰著眉頭,不知在琢磨什麽呢。
蕭芷飛快的朝羅婷擠了下眼兒,臉上掠過壹絲得色,看看,這家夥快沒轍了吧?
足夠壹分鐘,方堃就沒說話。
蕭芷失去了耐性,擡腳尖就捅了捅了方堃的臀部。
“快點呀,天這麽熱,賣曬肉啊?曬黑了本小姐,妳負責啊?”
方堃扁了扁嘴,擡頭道:“在妳看來,這是壹把有點小神奇的劍,似是能剝鐵如泥,但妳不知道的是,它可能為妳帶來兇劫……”
“得得得,妳什麽時候變成神棍了?嚇唬誰呢?兇不兇劫的,那是我的事,不累妳操心。”
“妳說不累就不累啊?妳以為妳是誰啊?我現在是劍的主人,我才有權利決定它的命運。”
“哼,少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妳那小肩膀也撐不起多大點事,裝個屁呀?”
“我還就愛裝,妳咬我呀?要不妳把我打暈送人民醫院去?”
輪到方堃耍賴的時候,蕭芷也感覺沒轍了。
“我打妳,我怕臟了手,反正,妳不叫我回購它,我就糾纏妳個沒完,不信妳試試。”
“好吧,我怕了妳,這麽著成不成?劍,我借給妳,好吧?”
“不稀罕,本來就是我的,只是錯賣給了妳這猾頭,我只要再購回來,妳開價吧。”
“那妳這輩子別想購回去了,因為,我不賣。”
“妳……”
蕭芷頓時氣結,杏眸中似能噴出火來。
方堃站起來笑了笑,“妳跟我耍橫?那我就奉陪妳,妳真以為妳吃定我了?那就來試試?”
他擱下話,轉身就走,蕭芷氣的踢了壹下腿,但沒能夠到方堃。
“妳敢給我走,方堃!”
“要不妳跟我走?”
方堃笑著,招手攔車。
蕭芷銀牙咬碎,羅婷有點拉不住她了。
出租車在路邊停下,方堃直接就上車了,還從車窗探出頭道:“走就上車啊?”
“我還怕妳賣了我呀?”
蕭芷嬌哼著,邁步下來,拉開後車門就上車了。
“餵餵,那我怎麽辦啊?”
羅婷跺著腳在路邊嬌叫。
方堃笑道:“我們二人世界去,妳就別當電燈泡了,回家吧,師傅,開車。”
“呃……”
羅婷楞怔中,望向後座上的蕭芷。
蕭芷咬咬牙,“婷,妳先回吧,我跟著他,我看他能玩什麽花招。”
“哦,那妳們別鬧太僵啊,”
出租車上路之後,司機問去哪。
“紫霞山旅遊區。”
這是方堃給的回答。
說完,他還回頭對後座上的蕭芷道:“妳真該去道觀當兩年道姑,改改妳的脾氣。”
“哼。”
壹路上無話,四十多分鐘,出租車在紫霞山景區正門前停了下來。
倆人下車後,方堃領著她就上山。
想進景區要買票的,壹張160元。
“幹什麽?妳還真上山呀。”
“妳不想走,在這等著唄!”
方堃笑的有些邪性,氣的蕭芷真想踹他幾腳。
“那就買票啊,售票口在那邊。”
蕭芷指了指左首路邊的的售票亭。
“開什麽玩笑?我進出道場還要買票?妳恥笑我呢?”
他扔下話,大踏步撿階而上。
蕭芷翻了個白眼,這貨,在學校裏就是這個囂張德性,但這裏是旅遊區,誰買妳的帳啊?
行,本小姐就看看妳怎麽耍賴進去?
道觀正門除了管理員們把門收票,還有兩個道士在職守。
當倆道士看到方堃時,壹齊搶步迎上來恭敬施禮。
“弟子見過小師叔祖!”
“嗯,妳們倆當值呢?”
“是,是,小師叔師,這邊請……”
方堃故意回身等蕭芷跟近,口中不耐的道:“妳磨蹭什麽呢?趕緊的。”
蕭芷在後面聽的真切,什麽?小師叔祖?
這貨什麽時候變成道士的小師叔祖了?
“小師叔祖,是步行,還是坐纜車呀?”
入了門後,壹個道士如是問。
方堃回頭看了眼蕭芷,那意思是妳說呢?
蕭芷甩了他壹個衛生球眼,“步走也行,妳背我,反正我是走不動。”
她那意思自然是要坐纜車的。
哪知方堃笑了,“豬八戒背媳婦的榮幸我也能趕上,好,堅決步走。”
話罷,他在蕭芷身前扭背朝她,腰壹彎,屁股壹撅,手撐著膝蓋,“來,爬上來,我背妳。”
蕭芷咬著唇,擡腳照他屁股就踹過去,“滾,給我死遠。”
這壹腳踹的方堃踉蹌搶出好幾步去。
道士眼都直了,媽呀,這位誰呀?敢踹我們小師叔祖?
不過看出來了,這肯定是小師叔祖嬸吧?
方堃立穩後,拍了拍屁股上的腳印,嘆氣道:“那就坐纜車嘍。”
蕭芷嘟嚷著罵了壹句,“賤骨頭。”
道士引著他們到了纜車這邊,親自安頓之後,才稽首回值去了。
纜車上山也用了十多分鐘,壹路上,蕭芷沒和方堃說壹句話,她在琢磨,這貨上山要做什麽?
旅遊專用的上山纜車,最高只能到第八景觀‘上陽殿’外。
而從上陽殿,再步階而上至第九景觀‘神虛殿’。
壹般來說,上山的遊人都集中在上午,到了下午只有下山的,幾乎沒幾個上山的了,當然,坐纜車上來匆匆走壹圈的人也是有的。
紫霞山上的香火極旺,哪怕到了下午,在最後兩道景觀也聚集著難以數計的香客遊人。
景觀外的休閑食鋪堆滿了人,在太陽傘下歇腳的遊人少說上千。
有許多人上來就抱著壹個信念,求不到蓋著神虛印的符,他們是不會下山的,打地鋪在這裏睡幾夜來排隊的人也是有的,應運而生的就是道符販子。
說穿了就是哄擡價格的二道販子,甚至三道販子,常年在這裏以販符為生,不過也正是這些符販子,促使紫霞山道符的傳神興旺,也就是說,紫霞山允許他們‘合法合理’的存在,但誰要是不守山規,也沒好下場。
象秋之惠那樣準備砸十萬香火錢拿壹道符給孩子治病的,肯定不用在這裏排隊。
問題是在成千上萬的香客中,這樣壹擲十萬的金主太罕見了,壹擲萬金的就足以稱‘爺’;
光是這方面收入,紫霞山每年就達巨億,紫嬰老道在這方面經營還是十分成功的。
當然,他還是有真本事的,可不是招搖撞騙的混,那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沒誰是傻子會被妳騙了壹次又壹次,紫霞山神虛道場的信譽是口口相傳的,拿過符和上過香的人,沒壹個心裏不敬畏神明的,他們中基本沒有誰敢講紫霞山的不是。
蕭芷也不是頭壹次來紫霞山玩了,上次過來還給她奶奶求了壹道‘堅體符’,以佑奶奶未來壹年身體健康無礙。
這都下午三四點了,看到第八景上陽殿外這人山人海的景象,蕭芷也要乍舌。
“餵,妳怎麽成了紫霞山的傳人?是不是也分贓啊?”
“怎麽說話呢?就不怕神明懲罰妳?”
“呃,呸呸呸……”
蕭芷嚇了壹跳,忙朝上陽殿的方向稽首,“小女子口不擇言,得罪仙道諸神,還望原諒呀。”
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蕭芷心裏不太信,但也心存著敬畏的。
“這不管用的,壹會去神虛殿,給三清道祖好好上柱香,懺悔壹下,磕幾個頭吧。”
“呃,妳不是整我吧?”
“隨妳嘍,上山的香客莫不懷著壹份虔誠心思,唯獨妳敢影射紫霞山招搖撞騙,這是要斷諸仙香火的大逆不道言行,搞不好要禍及妳家人呢,餵,餵,離我遠點,別把黴運沾我身上……”
方堃狠狠的危言聳聽,蕭芷嚇的俏臉泛白,蹦過來就拉住了方堃胳膊,也顧不上什麽顏面了。
“有妳說的那麽嚴重?人家只是說妳,不小心涉及到了道觀的好吧?”
“不管妳有心無心,現在妳已經得罪了道仙們,妳別拉我啊,姐姐,會被道仙以為咱們倆是壹夥的啊……”
“本來就是壹夥的,妳不幫我,我就到三清祖師相面前說是妳教我這麽說的。”
“我去,妳以為神明能被凡人糊弄?妳這麽做,只會罪加壹等,而我呢,是三清座下的徒子徒孫,心念之虔誠,他們又豈會不知?還是擔心妳自己吧。”
蕭芷頓時蔫了,嬌美的俏臉上神色越來越差,紅潤的櫻桃小口微微嘟著,“那怎麽辦啊?”
“先上去,然後磕頭懺悔,”
“那要磕多少個頭呀?”
被這家夥說的自己罪行那麽嚴重,蕭芷心說,這要磕很多頭吧?
“教妳個方法,壹頭磕下去,就不要起來,雙手手心朝上,以手背撐在蒲團上,額頭也抵在蒲團上,不要動,壹柱香之後,天大的罪也被妳這份虔誠懺悔給化解了,明白了嗎?”
“這樣啊,好象不會太累,行吧。”
看到這個小脾氣有點暴燥的大校花被自己耍,方堃差點要笑出來。
倆人上了第九景觀的神虛殿,這裏排隊入殿的人還似壹條長龍,自有職守道士在維持秩序。
但方堃不受這種規矩約束,領著蕭芷就越門而入,職守道士居然口稱‘小師叔祖’;
不少香客都驚呆,這少年是什麽‘小師叔祖’?不得了哇。
方堃也沒有去玉虛殿和坐殿的高功悟玄打招呼,而是直接穿過正殿旁的月亮門直入神虛後殿。
這壹入來就看見了院裏凝神靜立的紫嬰老道。
老道眸光如電,掠過二人,蕭芷給他電芒掃的腿都壹哆嗦,活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犀利的直透人骨髓深處的眼神,感覺在他面前,自己赤果果毫無壹絲隱秘可言,這才是道行高深的奇人吧?
這叫蕭芷更為之前的‘分贓’說法感覺慚愧了。
“小師弟,妳回來了。”
“四師兄,我這個朋友,犯了點口忌,我讓她去三清祖師像前磕頭懺悔壹番。”
紫嬰微微頜首,沒有說什麽。
蕭芷慌忙朝老道施禮,也不敢說什麽。
方堃領著她直入後正殿,引領她上香,又在神像香案前的蒲團上跪倒,看著她以手背為撐,額頭抵著蒲團擺好懺悔的跪姿,更蹲在她身邊小聲吩咐。
“壹柱香也就是十五分鐘左右,跪好了啊,壹定要堅持住啊,我壹會過來。”
蕭芷哼了壹聲,為自己這個跪姿感覺很是臉紅,但在這氛圍莊嚴的大殿裏,她也不敢多想。
方堃臨走時,還瞥了壹眼蕭大校花撅的老高的渾圓小屁股,不由咽了口唾沫,哇……
……
在左首的偏殿,方堃和紫嬰對坐。
“四師兄,對第八卷《陰陽天》可是有了些感悟?”
因為老道出關了嘛,他故有此問。
紫嬰苦笑,“不瞞小師弟,四師兄我已錯失修行《陰陽天》的時機,更兼沒有道鼎,這壹世也休想在《陰陽天》壹卷的修行上有所斬獲,”
“四師兄,妳現在的修為,在這人世間,已經是絕頂壹等壹的了,能達到妳這種高度的,怕也沒有幾個吧?”
紫嬰道:“愚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未來光大我紫樞壹脈,還要看小師弟妳的呀。”
“我‘生’不入道觀,四師兄妳還是寄望於悟真吧。”
“悟真也確有天賦,但若無小師弟妳的指點,他異日恐怕連愚兄的高度也達不到。”
“那也未必吧?現在他都修至道第三卷《朱雀神》了,我也不過剛剛開始這卷的修行。”
紫嬰卻微笑搖頭,“小師弟,妳或悟真,都沒有領略到道典每壹卷的精髓,只是囫圇吞棗的修了個過程,我紫樞道典何至如此淺薄?愚兄座下十徒,上至悟玄,下至悟真,無壹人能領悟道典每壹卷的精髓,小師弟,妳也壹樣……”
“啊?”
方堃驚的壹彈而起,忙朝紫嬰施禮,“請四師兄指點。”
紫嬰坐著沒動,眸光卻忽然變的精灼湛亮,壹股沖天的氣勢從他身彌散開來。
同時,壹具似實還虛的骨架從他體內放大虛映出來,皚皚白骨,骷髏化形,比人實體還大三倍的骷髏虛相在紫嬰背後化成壹道橫展浮懸的龍形,四肢張如龍爪,威態懾人已極。
方堃看到這壹幕,張口結舌,人都呆滯了。
“小師弟,這是第壹卷《青龍骨》的神髓,骨顯青龍,妳以為的大成只是意境,而非神境。”
“天吶!”
此時的方堃才真正被紫嬰詮釋出來的道典精髓給驚呆。
下壹刻,那白骨青龍化於無形,而在紫嬰身周波動的氣機形成了壹波又壹波的光圈,凝聚漸成形狀,氣波霧化,青朦朦壹片,飛舞流轉,異象驚人。
隨著壹聲低沈的虎嘯,震的偏殿抖了三抖,青霧最終凝成壹頭栩栩如生威風凜凜的白毛巨虎。
這頭嚇死人的白虎就蹲踞在紫嬰的背後,真實的令人心顫神搖。
“小師弟,這是第二卷《白虎意》的神髓,意凝白虎,鎮妖降魔,百鬼退避,萬邪驚懼,道門四聖靈顯形之威,又豈是凡夫俗子堪想象的?而道典修行,不在其境,卻重其神,意境只是妳自己以為達至的壹種境界,卻沒有領悟其神髓,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健體強身而已,只落了下乘。”
方堃驚震的無以復加,鄭重向紫嬰施禮,“還請四師兄指點愚頑。”
“骨中自有神,意中尋其靈,修心不重身,道靈自顯形;”
“謝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