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結交新秀

第010章 結交新秀
　　秦慕楚從來沒有和他人的交流是無休無止的，就連他最親的師傅何風陽，或者是柳月，林立秋，交談也是有限的。唯獨和楊雲在壹起時，秦慕楚發覺自己似乎有數不盡的話可以和他說，並且不管秦慕楚說什麽，天文地理，四書五經，楊雲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秦慕楚常常驚嘆楊雲的滿腹經綸，文思敏捷。 　　秦慕楚與楊雲結伴同行，天色將晚時分，來到壹座小鎮。雖說是小鎮，可這裏很熱鬧。因為這裏是南北客商往來的必經之路。街上人來人往，吆喝聲，叫賣聲充斥街頭巷尾。
　　楊雲雖是壹介書生，但他常出門在外，見識廣。秦慕楚則是剛出江湖的新人，因而秦慕楚對楊雲很是信任。楊雲帶著秦慕楚住進了壹間客棧，並且兩人共要了壹間客房，準備秉燭夜談。
　　秦慕楚沖洗了壹番後，精神舒爽地和楊雲到外面的大廳吃飯。楊雲點了幾個菜，還叫了酒。他對秦慕楚說道：“秦兄，小生與妳剛剛相見不久，兩人卻無話不說，所以這餐飯我請客！這裏壹帶的鹽水鴨和新鮮鮒魚可是很有名的佳肴。”
　　秦慕楚也不推讓，說道：“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謝謝楊兄！”
　　飯廳裏坐滿了人，都是壹些佩刀帶劍的武林人士。秦慕楚心中有點奇怪，但隨即又想到不關自己的事，也就打消了好奇心。
　　兩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小二上酒來了，楊雲卻有了好奇心，他問店小二：“小二，不知貴鎮為何有那麽多武林人士啊？”
　　小二聽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又面露得意的神色，笑道：“二位客官這都不知？”
　　秦楊二人壹頭霧水，難道我們非要知道？兩人齊聲答道：“我們不知。”
　　小二接著說道：“明天是我們鎮上的顧家莊顧昌虎顧老爺子的五十大壽，前來祝賀的人自然多了。瞧！這裏在座的人中，十有八九是去顧家莊給顧老爺子祝壽的。”
　　秦慕楚聽了小二的話，心道：“自己是壹個初出江湖的小子，而楊兄只是壹位飽讀詩書的書生，自然對顧昌虎陌生得很。”於是他問小二：“這顧昌虎是誰啊？怎麽會有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前來祝賀呢？”
　　小二聽了秦慕楚的問話，更是訝異之色形於臉上，說道：“客官竟連顧老爺子是誰都不知道？”
　　秦楊兩人均搖了搖頭。
　　小二繼續說道：“顧老爺子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壹手百步神拳在武林中鮮有敵手。這還在其次，武林中人對他如此尊崇，是因為他為人豪爽，樂善好施，常常對武林中人提供幫助，因而贏得了‘敵孟嘗’的美譽！”
　　秦慕楚聽後笑著說道：“這樣壹個武林豪傑，真想去見見啊！”說完壹副神往的樣子。然後他突然對楊雲說道：“楊兄，我們去顧家莊壹趟吧！”
　　楊雲聽了，似乎也很興奮，但他旋即又壹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對秦慕楚說道：“秦兄，我們是去不成的。”
　　秦慕楚忙問道：“為什麽？”
　　楊雲答道：“我們倆沒有請帖啊，自然是沒有辦法進去了。”
　　楊雲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對壹般的江湖禮節還是有所耳聞的，故有此壹愁。秦慕楚從綠柳莊出來才幾天，雖然何風陽也曾告訴他壹些江湖軼事，但出來走江湖與坐在家裏紙上談兵是無法相比擬的。
　　秦慕楚聽了，心裏想道也是，便壹陣失望。
　　這時，旁邊傳來壹個響亮的聲音：“這位兄弟想去顧家莊吧？或許我們可以幫妳這個忙。”又有壹個輕柔的聲音說道：“曹兄，公子他……”那響亮的聲音打斷了輕柔的聲音：“封兄，我想公子他是不會介意的。”
　　秦慕楚轉過身去，見到兩個人。壹個年約三十身材高大，方臉大鼻的人，正對著他笑，想來他便是聲音響亮的曹兄了。另壹個與曹兄年紀相仿，身子瘦長，面白無須的人，應該是聲音輕柔的封兄了。
　　只見曹兄站了起來，雙手抱拳，說道：“這位兄弟，在下曹石。”秦慕楚亦雙手抱拳回禮。曹石然後又指著封兄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叫封文。”秦慕楚又向封文行見面禮。封文也不站起來，只是對秦慕楚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秦慕楚笑著說道：“在下秦慕楚。”然後指著楊雲說道：“這位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楊雲楊公子。”
　　曹石聽了，忙向楊雲抱拳行禮，說道：“原來是江南四大才子之壹的楊公子，久仰！久仰！”封文依舊沒有站起來，雙手卻抱拳行禮，淡淡地說道：“妳好！”
　　秦慕楚見了，心中有點不高興：“這封文對我只是點點頭，對楊雲卻又是問候又是行禮的，不知是為了哪般呢？”旋即他便釋然了：“武林中人崇武棄文，想來對文人都特別地尊重吧。並且封文又是文士打扮，說不定他也是書生出生的呢。”
　　楊雲也如封文壹樣坐著還禮，但口裏有話：“小生楊雲，見過兩位。”
　　秦慕楚聽到曹石可以幫自己，心中大喜，邀他們兩人過來壹起坐，可曹封兩人似乎有所遲疑。秦慕楚忙給楊雲壹個眼色，楊雲當然也不是笨人，他馬上就明白了秦慕楚的用意，對曹封兩人說道：“我聽說武林中人都是豪爽無比的，兩位兄臺的遲疑，似乎不是武林中人的作風吧。兩位還是過來吧，要不，就拂了秦兄的壹番好意了。”
　　曹封二人聽了楊雲的話後，壹起說道：“如此就打擾了。”說完便過來與秦楊二人同桌。
　　秦慕楚問道：“不是說沒有請帖不能進顧家莊嗎？”曹石答道：“壹般的人沒有帖子自然是無法進入顧家莊了。但我家公子可以。只要他向顧家莊的人言語壹聲，沒有帖子也照樣放行。”
　　秦慕楚聽了，才想到沒有問他們的口中的公子的姓名，便問道：“不知妳們家公子是……？”
　　封文接道：“我們家公子姓趙名壹翔。”
　　秦慕楚聽了“趙壹翔”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可就是忘了在哪聽過了。但既然他能幫自己進顧家莊，便不能有所小看了。於是他裝作知道的樣子，說道：“哦！原來是眾人皆知的趙壹翔趙公子啊！”
　　曹石繼續說道：“沒錯，我家公子最喜歡結交天下英豪了，像秦兄弟這樣俊朗的人，我家公子壹定願意結交的。藍家堡和顧家莊的交情非淺，只要公子說壹聲，顧家壹定會讓妳進去的。”
　　秦慕楚壹聽，心中才壹驚：“原來是藍家堡的少堡主，武林十大新秀之壹的趙壹翔。我說怎麽有點耳熟呢。林大哥原來講過的呀。”他忙對曹封二人說道：“如此我就先謝過二位和趙公子了。”
　　封文連忙說道：“秦兄弟謝我們就不必了，要謝就謝我們家公子吧。”曹石也連連稱是。
　　楊雲這時似乎不耐煩了，說道：“人人都說我們書生是迂腐的。沒想到妳們江湖中人說起話來也是酸溜溜的，哈哈哈！”
　　曹封二人立刻有點扭捏起來。秦慕楚也連忙說道：“讓楊兄見笑了。小二，再上幾個好菜，多拿幾壺酒來！”
　　四人便開始對飲起來。四人當中，秦慕楚是第二次喝酒，所以他不敢多喝。楊雲壹介書生，竟也能與曹封二人對飲幾杯，不過也不過量。曹封二人酒量較大，可也沒有毫無節制地喝下去。
　　秦慕楚放下酒杯，問曹封二人：“不知趙公子何時到這裏呢？”
　　曹石壹口喝掉杯裏的酒，說道：“明天。等到明天我們家公子壹來，就給妳們引見。”
　　小二又把菜端了上來。
　　酒足飯飽後，曹封二人因不是住在本店，便與二人約好，明天還在此店中見面。
　　秦慕楚與楊雲頭腦有點暈暈的，相互扶持著進了房子。
　　壹夜無話。
　　第二天，太陽照進了秦楊二人的房間。在店小二的叫喚下，兩人捧著微微發疼的腦袋起了床。洗漱後，來到了飯廳裏，曹封二人還沒有到。秦慕楚叫了兩份早點，和楊雲壹起邊吃邊等。
　　這時進來壹個家丁模樣的老人，楊雲見了，忙站了起來，叫道：“徐伯，妳怎麽來了？”那徐伯見到楊雲的，直奔過來，聲音發顫地喊道：“公子，可找到妳了！公子……”
　　楊雲迎上去，扶住了徐伯，徐伯在楊雲旁邊耳語了壹陣，只見楊雲臉色大變。過了壹會兒，楊雲走到秦慕楚面前，對秦慕楚說道：“秦兄，我家裏有急事，我就不能陪妳去顧家莊了，妳和那趙壹翔公子壹起去吧。”
　　秦慕楚問道：“楊兄，發生了什麽事？不知小弟能否幫得上忙呢？”
　　楊雲答道：“也不是很嚴重的事，就不勞煩秦兄了。”徐伯已經到他們的房裏收拾好了楊雲的行李出來了。楊雲說道：“秦兄，我就先走壹步了，妳多保重！”
　　秦慕楚與楊雲雖只相識不久，卻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他對楊雲的離去很是不舍，但也無可奈何，只好向楊雲抱拳作揖，說道：“楊兄，請走好。多保重啊！”
　　秦慕楚目送著楊雲和徐伯出了門口，心中頓時升起壹種失落的感覺。自出江湖以來，秦慕楚只接觸到林立秋和楊雲，與兩人都甚是投緣，卻都是剛剛認識不久，就都回家去了。可是秦慕楚自己沒有家，見到林立秋和楊雲回家，內心自然感到壹陣孤單與失落。
　　大約過了壹柱香的時間，門外進來三人。前兩人正是曹石封文。後面那人年約二十五六，壹襲淡藍色絲綢的長衫，瘦削的臉，堅定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手裏拿著壹把折扇，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文爾雅。他自然就是藍家堡的少堡主趙壹翔了。誰也不敢相信，這樣壹個文弱書生竟是江湖十大新秀之壹。
　　秦慕楚站起身來，正要說話，趙壹翔卻搶先壹步，排開前面的曹封二人，雙手抱住收起的折扇對秦慕楚說道：“想必這位便是秦少俠了。在下趙壹翔。”
　　秦慕楚連忙還禮，說道：“趙公子客氣了。在下秦慕楚，見過趙公子。”
　　趙壹翔把折扇“唰”的壹聲打開，在胸前輕輕搖晃，笑著對秦慕楚說道：“今日曹大哥壹見到我就提起妳，說妳是個值得結交的人。現在見了，秦少俠果然是人中龍鳳啊。哈哈哈……”
　　秦慕楚聽了趙壹翔的話，說道：“趙公子真是過獎了，在下初出江湖，見識淺薄，如何當得起如此美贊呢？倒是趙公子，在江湖中躋身武林十大新秀榜，豈不是人中龍鳳又是什麽呢？”
　　秦慕楚和趙壹翔倆雙目對視，然後都大笑了起來。
　　停下來後，兩人坐了下來。秦慕楚請曹石封文二人也坐，可他們說什麽也不肯，只有看著趙壹翔。趙壹翔對他們倆說道：“既然秦少俠說了話，妳們就坐下吧。”曹封二人便依言坐下了。
　　趙壹翔對秦慕楚說道：“我聽曹大哥他們說，秦少俠和楊雲公子想去顧家莊？咦！楊雲公子在哪？”
　　秦慕楚對他說道：“楊兄家中有事先回去了。在下聽說顧家莊本來我們倆說好壹起去的，現在只有我去了。只可惜沒有帖子。”
　　趙壹翔說道：“像秦少俠這樣的人，我想顧伯父也是很樂意見到的。放心，妳就和我壹同前往顧家莊，我保妳能進入顧家莊。
　　秦慕楚連忙說道：“如此就先行謝過趙公子了。”
　　又過了壹盞茶的時間，封文對趙壹翔說道：“公子，時辰也不早了，我們是否上路了？”
　　趙壹翔聽了，望了望窗外，然後說道：“不錯，是該上路了。秦少俠，我們走吧！”說完便先行起身向外面走去。
　　秦慕楚也跟著出了門。店裏的夥計早就牽好了馬過來。秦慕楚翻身上了馬，跟著趙壹翔三人往鎮的東北方向行去。
　　路旁不是樹木，就是農田。樹木剛長出的新葉嫩綠嫩綠的。壹些不知名的小鳥在林間跳躍，還不時發出歡快而清脆的叫聲。壹陣和風拂來，野花淡淡的清香，還有農田裏的油菜花香和新翻的泥土的氣息迎面撲來。
　　好壹派田園春光！
　　壹路上，秦慕楚見到許多武林中人，他們見了趙壹翔，均主動上前來打招呼。趙壹翔也不厭其煩地壹壹見過他們。可見趙壹翔交遊甚是廣泛，並且他甚會交際。
　　眾人騎著馬行了大約六七裏的路程，走上壹條鋪滿青石的道路，又行了壹裏左右，見壹座莊院依山而臥。
　　走近大門，只見門上掛著壹塊匾，匾上寫的是莊名——“顧家莊”三個字。
　　秦慕楚看了，口裏嘆道：“好字！好字！”
　　趙壹翔聽了，奇道：“哦？我來過顧家莊數次，怎麽沒覺出這字有何好處呢？這妳倒是說來聽聽。”
　　秦慕楚指著那莊名對趙壹翔他們說道：“妳們看，這三個字是行書，既有草書的飄逸，又有楷書的端莊，使人看了，頓覺心中豪氣萬丈。這字只怕是顧昌虎顧老爺子所書了。”
　　眾人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趙壹翔說道：“沒想到秦少俠對書法也有頗深的造詣，真是難得，難得。”
　　莊院門前有壹些人，有四人分立門前，瞧他們的莊扮，該是顧家莊的護院。另有壹中年人立在門口，該是迎賓，正有壹夥人在遞請貼給他看。
　　四人走近時，那迎賓見到趙壹翔，便放下手中的請帖，叫道：“鄒明，把他們帶到莊裏面去！”然後他大步走到趙面前，喜道：“趙公子來了！”
　　趙壹翔連忙翻身下馬，秦慕楚與曹石封文二人也下了馬。
　　趙壹翔迎上前去，對那中年人說道：“壹翔見過齊總管，齊總管，壹向可好？”
　　齊總管連連說道：“趙公子太客氣了。”
　　封文上前把請帖遞給齊總管，齊總管也不看，便擺出請的手勢，說到：“趙公子，請！”曹封二人他是認識的，及至見到秦慕楚，他的手往前伸出攔住秦慕楚，說道：“這位是……”
　　趙壹翔馬上說道：“這是我新結識的朋友，姓秦名慕楚。”
　　齊總管聞後說道：“原來是秦少俠，不知秦少俠是否有請帖？如果沒有，只怕……”言下之意，是壹旦秦慕楚沒有請帖，就不能進顧家莊了。
　　趙壹翔聽了，說道：“齊總管，他是我的朋友，乃是慕顧伯父之名而來的。還請齊總管多多包涵，讓秦少俠跟我壹起進莊吧！”趙壹翔這話說得很含蓄，卻很有份量。他說的話有兩層意思，壹是說秦慕楚是我趙壹翔——藍家堡少堡主——的朋友，妳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二是說秦慕楚乃慕名而來，如果顧昌虎真是壹位廣交天下豪傑的“賽孟嘗”的話，即使他沒有帖子，也應該讓我進莊裏。
　　齊總管當然不是愚蠢的人，他如何會聽不出趙壹翔的意思？於是，他哂笑道：“既然趙公子說了話，我也就無放可說了。秦少俠就跟趙公子壹起進去吧。不過，最好與趙公子在壹起，不要到處亂走，以免生出許多誤會。”
　　秦慕楚大喜，說道：“謝謝齊總管，在下壹定聽從齊總管的話。”
　　齊總管擺出請的手勢，秦慕楚便歡喜地跟著趙壹翔他們進顧家莊了。
　　本樓層字節：57693字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