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貫通境

“楚敏老師。”
西凡的聲音從壹旁傳來，他的輪椅找了回來，莫林推著他來了這邊，剛剛好看到了剛才壹幕，看到了楚敏最後的笑容。比起昨天那壹閃而過猜不太透的眼神，這笑容當中的欣慰可就相當清晰了。
楚敏回頭看了西凡和莫林壹眼，神情已經恢復了自然。四名從峽峰區捕風學院來的學生，終於聚集在了她面前。楚敏的目光從四人身上逐壹掃過，四人也在望著她。對這位老師，他們充滿好奇，傻子都看得出她的身上壹定有很多故事。
但楚敏顯然並沒有詳細介紹自己的意思，目光掃過四人後，隨即開口：“我就是楚敏。這壹個月由我來指點妳們。”
“啊？”莫林驚訝。
“妳有意見？”楚敏望向莫林，那眼神，仿佛莫林敢說“不”的話，立即就會被打死。
“沒有，完全沒有。”莫林慌忙說著，而後呆呆地看了西凡壹眼。
他們兩人之前還在分析楚敏目前這消沈的狀態，很有可能根本沒興趣接納他們。卻沒有想到她的意誌轉變竟然如此堅決，昨天還在消沈，今天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什麽原因？
當然不可能是郭有道的安排，郭有道的信她連看都不看就扔了，顯然也沒把郭有道當回事。
是因為路平和蘇唐嗎？
西凡想著，畢竟楚敏只有對他們兩人時有壹點特別的眼神和笑容，所以就是被他們給打動。然後，她就立即壹掃頹廢。由此也可以看出她超強的意誌力，無論是想頹廢，還是想振作，都只是她壹念之間，旁人根本沒辦法影響到她。
西凡在這分析著楚敏，楚敏卻也盯向了他，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麽似的說道：“心思不要太多，這壹個月，妳們必須把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到修煉上，否則壹個月後的點魄大會，妳們都只有死路壹條。”
說完，她又特意指了壹下路平：“包括妳。”
“不會吧？”莫林驚訝。
“因為妳的狀態和技巧都爛到家了，保持這種水準的話，即使擁有十倍於現在的魄之力，殺死妳我也只需要壹根手指。”楚敏說。
“太誇張了吧？”莫林繼續驚叫，為路平鳴不平。
“至於妳們三個。”楚敏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莫林的聲音壹般，“六重天的魄之力，需要盡快實現貫通。在此之前，我想妳們應該已經了解過了到底什麽是英之魄，英之魄……”
“等等等等！”莫林再次驚叫，“我們這是已經開始修行了嗎？”
“妳再插嘴，我就打死妳！”不再是眼神，這壹次，楚敏發出了真正的警告，莫林立即閉嘴。
但是楚敏卻偏偏又不讓他閉嘴：“妳這麽愛說，那麽妳來說，英之魄從某種形式來說，是什麽？”
某種形式，不確切的指代，卻是壹個嚴謹的描述。因為英之魄就是英之魄，沖之魄就是沖之魄。人們為了便於理解，才通過魄之力與人身上的關聯賦予了它們又壹種意義。沖之魄被賦予了視覺的意義，鳴之魄為聽覺，氣之魄……等等。
這賦予的意義，就是所謂的“某種形式”。因為已經形成了慣例，所以這個用詞已經可以省略，甚至很多人會用眼、耳、鼻、舌、手、心這樣更加簡易的方式來指代六種魄之力。
但是楚敏沒有，非旦沒有，她還加重了這四個字的語氣。
不過這個問題的意思終歸壹樣，答案，當然也壹樣。
“英之魄，就是記憶。”莫林回答。
沖、鳴、氣、樞、力、精，六魄就是六識，也即是人的六感，第七魄英之魄，則是記憶。
這當然不算什麽奧義，甚至很多普通人都能耳熟能詳地背出七魄的指代意義，很流利地解釋為什麽英之魄是六魄的最終指向：因為人所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嘗到的、摸到的、想到的，最終都將化為記憶，英之魄，就是記憶。
道理就是如此的淺顯，很多普通人摸索著也能感知到些微魄之力，但是最終沒有突破，沒有境界，差別就在“某種形式”四個字上。
視覺，是某種形式上的沖之魄。
聽覺，是某種形式上的鳴之魄。
但若說視覺就是沖之魄，聽覺就是鳴之魄，錯。
而真正可以體現這個錯誤的，就是貫通境。
“感知境，是強化，是提升。但從貫通境開始，將進入壹個全新的領域：駕馭。”楚敏說道。
“怎樣算是駕馭？貫通境所修煉出的能力，就是駕馭。想擁有這種駕馭的能力，首先妳要明白妳能駕馭些什麽。”
“看得更遠，聽得更清楚，力氣更大？這些並不是駕馭，這只是妳本身已有能力的提升。那麽真正的駕馭應該是怎樣？”楚敏壹邊說著，右手忽然動了起來。
“氣之魄，僅僅是嗅覺，僅僅可以讓妳的鼻子變得更靈敏嗎？當然不是。氣之魄，可以駕馭氣流。”楚敏說著，端起的掌心中，突然緩緩聚集起壹個氣團。
“沖之魄，僅僅是視覺，僅僅是讓妳得更遠更清楚嗎？仔細想壹想，‘看’這個動作中，妳實際感受到的都有什麽？比如說，色彩。”說著，掌心中的那個氣團，漸漸就有了顏色，氣團很快就變得火壹般紅。
“力之魄，力量？速度？妳的雙手雙腳，能感受到的信息只是這些嗎？依靠妳的觸摸，是不是可以察覺到：重量？”楚敏又說著，掌中氣團忽向下壹沈，似是完全壓住了手心。楚敏擡手壹揮，紅色氣團劃過壹道弧，落到了路平腳下，砰壹聲悶響，氣團破散，地上竟被砸出壹個小坑。
楚敏望著路平：“妳的魄之力是貫通境界的，但是妳，做得到這種小兒科壹般的駕馭嗎？”
小兒科？
西凡、莫林臉都綠了，這叫什麽小兒科？
楚敏片刻間就表現出了三種魄之力的貫通境，這說明她的境界至少在三魄貫通以上。
三魄貫通！
這不是壹魄貫通加壹魄貫通再加壹魄貫通等於三魄貫通這麽簡單，否則的話大陸也不會迄今為止都沒有六魄貫通者。
每多壹魄貫通，修煉的難度和最終實力都是呈倍數增長的，這不是壹加壹再加壹等於三這樣的簡單算術題。
這女人，到底是有多強？
原本只是瞎湊熱鬧的莫林，在這壹刻都有所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