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現在都這麽直接了嗎？

阿萊跟在我和秦風身邊，從第壹棟樓開始看。

每壹層都有十來個工作間，每個工作間都有四五十號人。

阿萊跟我介紹：“前面五個工作間，都是新豬仔，合格了，或者有提前完成考核的，就會被送到後面幾個工作間去。要是再有合格的，提前完成考核的，就升壹層樓。”

我覺得這種模式倒是挺有意思的。

就跟阿虎那邊似的，從壹樓到五樓，再到十樓。

只不過這裏把這個過程都放在了壹層樓裏，還不算完，每升高壹層樓，就說明達到了阿虎那邊園區十樓的標準。

這裏的效率和賺錢的速度顯而易見地提高了很多。

我之前沒有過問過太多，幾乎全部放手給阿彬管理。

今天算是頭壹次完整地了解這些。

每壹層樓的頂頭都有壹個監控室，有壹塊單獨的屏幕，是每個人的業績顯示和總體金額。

壹樓，今天壹大早，就已經有三十多萬了。

每壹層看守都有十多個。

有看著豬仔的，也有來回巡視的。

我們走進去，看守趕緊過來跟我們打招呼。

我沒讓他們動靜太大，自己沿著工位慢慢往裏走，壹個是看他們工作狀態，再壹個就是看看這些豬仔的樣貌，有沒有跟船長說的長相相似的。

按照船長說的，這個人的年紀有三十歲左右。

而園區裏大多數都是十幾歲到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三十左右和往上的很少，這就篩選掉不少人。

“阿萊！”我從裏面走回來，“去樓上！”

二樓跟壹樓情況差不多，但是頂頭監控室裏的屏幕上，金額已經快到壹百萬了。

這可能就是樓層差別吧！

“猛哥！”阿萊跟我看完後，在走廊裏跟我低聲說話，“有沒有具體的，我們也好幫個忙。”

“三十歲左右，長相憨厚，不喜歡說話！”我把船長的話說了壹遍，自己也覺得這種條件實在是不算是條件。

“這不簡單了！”阿萊聽完，倒是挺痛快的，“三十歲左右，就把大多數人篩除了。要不妳也別挨個樓層看了。耽誤時間還累。妳去樓下喝茶等著，我讓他們把自己工作間裏二十七以上的人都帶下來給妳看。”

我壹想，也是的，怎麽就沒想到呢？

“行，那我和阿風先下去了。”

到了樓下，我們就坐在大樓門口的門廳裏，喝著有人送來的咖啡，看著門口花壇邊兒上吊著的豬仔。

好像就是昨天夜裏來的那個挺時髦的年輕人。

當時說話膽子挺大的，我沒有為難他。

肯定是到了這裏以為那樣也沒事，根本不會想到會有這樣的待遇。

幾個看守可能是累了，正在旁邊喝著水，吃著東西。

他們都脫了上衣，光著膀子，身上都濺上了血點子，渾身的汗珠，在太陽下閃著光。

我又看向那個豬仔，覺得打得差不多了，要是再不聽話打死了，不就浪費了嗎？

沒想到，我的擔心多余了。

隔著玻璃，我看到看守從桌子上拿起來壹個電話，走到那個小夥子面前。

“給妳家裏打電話匯錢過來，不然，妳就別回去了！”

小夥子擡起頭，我才看到他早就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和血跡糊在壹起，看著格外淒慘。

“我打！我打！妳們別打我了！”他哭著說道，看看守撥通了電話，他立刻哭喊起來，“爸！爸！救我！”

“小濤？小濤！妳怎麽了？”

電話外放的聲音很大，我坐在裏面都聽到了。

“爸！快給我打錢過來，不打錢過來，他們會打死我的！”

看守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任憑他跟自己父親交流。

我壹挑眉毛，現在都這樣了嗎？

都不遮掩了嗎？

以前的肥羊，就算讓他家裏拿錢贖人，我們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基本上會讓肥羊自己去找借口跟家裏要錢，或者找親朋好友借錢。

現在都這麽直接了嗎？

“小濤，妳先別哭，妳告訴爸爸，妳在哪裏？”

“我在緬甸！”

“妳怎麽……妳不是跟朋友去雲南打工了嗎？怎麽去緬甸了？”

看守拿著電棍，嗤啦啦地直響，小夥子瑟縮地躲了壹些，身體晃悠起來。

他驚恐地喊道：“爸！我被綁架了，妳趕緊打錢，不然我會被他們打死的！爸……”

“什麽？妳被綁架了？妳別急，我這就報警……”

“爸！報警沒用，中國警察管不了緬甸！爸！妳快給他們錢，救我回去……”

“好好，妳說，要多少錢？我給誰打錢？”

小夥子看向看守，“有多少打多少，要快！我馬上給妳發賬號過去！”

看守掛掉了手機，跟小夥子說道：“壹個小時後，妳家裏人要是不給打錢，就讓他們給妳收屍！”

說完，看守拿著手機，發出了賬號信息，就坐到了壹邊兒等著去了。

阿萊從樓上下來了，坐到我們旁邊，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我問他：“現在對不聽話的豬仔都這麽幹了嗎？”

阿萊笑道：“這還是豬仔自己想出來的！”

我來了興趣，“怎麽想到的？”

“壹開始，他們完不成業績會挨打，就想方設法騙家裏人錢，還有親朋好友的，後來有壹個騙不到錢的，受不住懲罰，就說給家裏打電話，說自己被綁架了，家裏肯定會付錢。沒想到，效果不錯！”

我笑著聽著，“然後就這麽幹了？”

“是啊！等他家裏匯錢過來，他們要麽繼續工作，要麽就嚷嚷著要回去。想繼續工作的就繼續工作，想辦法完成考核。嚷嚷著要回去的，我們就直接看看他身上還有什麽地方有用，沒用的就直接餵魚了。”

我就覺得不會這麽簡單的。

我們搞肥羊，弄到錢後，也不會把人放回去的。

阿萊這邊肯定也是如此。

放回去，不就等於把這裏曝光給全世界了嗎？

要怪，還是要怪這些年輕人，總想著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他們在國內都沒有找到高薪職業，國外怎麽會這麽輕易給他這個機會？

都是好吃懶做，想要坐享其成的，不付出辛苦努力還想拿到高工資……

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我又想到了自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壹聲。

“都通知到了？”我問阿萊。

“都通知到了，過壹會兒就都能帶下來了！”阿萊看了眼時間。

壹共四棟建好的樓，除了第四棟只有小鬼和阿忠他們那些人，還沒有什麽豬仔進去。

也就是三棟樓裏的豬仔，我覺得三十歲左右的應該不多。

沒想到，半個小時後，大廳外面站滿了人，大燈壹照，足足有百十來號人。

“有這麽多？”我驚訝地站起來，看著外面的那些三十歲左右的人，男男女女都有。

“不多了，我們這裏現在有快兩萬人，這才壹百多人。”阿萊也起身，“去看看嗎？”

我起身往外走，“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