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想通了
緬北實錄 by 了無憂
2025-4-17 23:16
我重新被拖上車,趴在車廂地板上,蜷著身體無聲哭泣著。
為什麽要讓我看這個?
我都說過了,我會聽話,會按照他們說的去做的。
可為什麽還要讓我看這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帶回來的。
只知道恢復清醒的時候,是躺在床上的。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氣息,陌生的吊燈。
“醒了?”壹個熟悉而又冰冷的聲音傳來。
我看到壹個人影慢慢靠近,逐漸清晰,是松哥。
他盯著我看著,退後了幾步。
“阿猛,不是我心狠,是妳太讓我失望了。”
我想說話,可嗓子幹涸得像要著火。
他遞給我壹杯水,我就像沙漠裏的壹條魚壹樣,大口大口喝了進去。
“妳是我看中的人,如果妳不想好好做事,那我就沒有辦法了!我也要給下面人壹個交代。”
“松哥……”我努力叫了出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現在唯壹的念想就是別讓我再看到活埋人了。
不管是打人也好,電棍戳人也行,哪怕火盆烤人也可以。
就是不要再讓我看到他們活埋壹個人了。
我眼睜睜看著那個人在我面前死去,我真的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那是個人,是個活人!
不是什麽貓貓狗狗的。
我感覺自己現在就想壹條瀕死的魚,只要有壹滴水,我都會掙紮著想要活下去。
“松哥……再給我壹次機會……”
松哥嘆了口氣,“阿猛,我給妳破例,其他人怎麽辦?”
我壹聽這話,頓時想要爬起來,但是渾身酸軟無力。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努力用胳膊撐起來,看著松哥。
“松哥,如果有下次,妳直接殺了我……”
這是我認為比發誓更有用的話。
在這裏,人命不值錢,殺人如草芥,如果再犯錯,殺了我就是了!
我這次是徹底豁出去了。
松哥又緩緩嘆了口氣,“那妳好好休息,只有兩天,兩天後,我希望能在辦公室裏,看到改過自新的妳!”
“我會的!我保證!謝謝松哥!”
松哥走了。
我無力地躺倒在床上,盯著天棚發呆。
兩天的時間,足夠讓我決定壹些事情,到時候我可能就不是原來的阿猛了。
我需要活下去。
活下去不再是因為我的父母,也不是因為二丫。
而是……
兩天後,阿梅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壹套新衣服。
“阿猛?”她叫了我壹聲,伸手摸上我的臉,“唉!”她嘆了口氣,“疼嗎?聽梅姐的,不能這麽倔強,在這裏,只要妳肯幹,以後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何必讓自己受這麽大的罪呢?妳看看,妳看看,梅姐心疼死了!”
我真的找不出來合適的詞語,來描述我現在的心情。
打壹棒子,給個甜棗?
可棒子太大,差點兒把我打死。
甜棗帶毒,差點兒把我毒死。
從這天壹起,我真的長大了。
見識了人世間最大的惡,也見識了人世間,最殘酷的事。
“梅姐……”
“什麽?阿猛?”
“謝謝妳!”
阿梅笑了,完全聽不出我真心實意說出的這聲謝謝裏,包含著多少殺意。
是的,我會殺了她!
殺了所有人!
我要成為這裏人人見到都會害怕的那種人。
就連松哥也要跪下來給我舔鞋!
只是,我心裏還是想要回家。
所以,這只能成為我壓在心底裏最隱秘角落的壹個願望了。
我從床上坐起來。
阿梅似乎很高興,“來,我給妳又拿了壹套新衣服,穿上看看。”
我接過來,和身上沾滿了泥土的衣服差不多。
只不過白體恤變成了紅體恤,胸口還有好幾排英文字母。
我就當著阿梅的面換好了衣服。
阿梅幫我整理,“妳身材真好,肌肉勻稱,天生的衣服架子。”
我轉身面對她,看著她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梅姐,謝謝妳!”
我抱住她,吸了吸鼻子,“妳知道嗎?那天是我生日。”
阿梅的身體動了動,笑了,“生日禮物喜歡嗎?”
我放開她,“喜歡!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妳不是我的!”
“呵呵……”阿梅捂嘴輕笑,“傻阿猛,以後只要妳想,都可以來找我。”
我笑了壹下,就壹下,“帶我去找松哥吧!”
阿梅沒得到我的回答,似乎也不介意,笑著拉著我的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走廊,我看到還是在賭場裏,周圍很多裝飾的油畫,每個房間門口,都站著壹個身穿制服的服務員。
這是三樓,賭場的酒店房間。
她帶著我進了電梯,上到五樓,進了松哥辦公室。
“松哥!虎哥!”壹進去,我就看到兩人坐在沙發上喝酒,就站好了,挨個叫了壹聲。
阿虎擡頭看我,有些楞怔,扭頭看松哥。
松哥也有些驚訝,轉而就露出了笑容。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壹番,“不錯!”他扭頭跟阿虎說:“怎麽樣?”
阿虎笑了兩聲,“還行,沒被嚇尿。”
松哥也跟著他笑了起來,順手指了指對面沙發,“坐!”
我沒有跟以前壹樣怯生生的要坐不坐的,而是大方走過去,坐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到沙發上。
“嗯,看來想通了!”松哥看著我,點點頭。
阿梅主動做起了伺候人的工作,拿來了水果,飲料。
“喝什麽飲料,換酒!”阿虎說。
阿梅笑著說:“他馬上要去接人,喝酒不合適。”
“那就喝飲料吧!”松哥端起自己的酒,喝了壹口忽然問我,“對了,阿猛!忘了問妳,酒量怎麽樣?”
我猛然回想起,阿梅教我的那三天,幾乎每天都要和幾個女人喝酒,練習如何討好,如何讓她們對自己感興趣。
然後,幾個女人每天都是被擡出去的。
我豎起壹根手指,松哥疑惑道:“壹瓶?”
我搖頭。
阿虎問:“壹斤?謔,厲害!”
我還是搖頭。
兩人不解,都看向我,阿梅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松哥,虎哥!阿猛的意思是壹直喝!”
“壹直喝?”松哥和虎哥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然後難以置信地搖著頭,靠回去。
阿梅繼續說道:“妳們是沒看到,前幾天,把我手下最厲害的幾個姑娘全都喝倒了,他臉色都沒變壹下。”
松哥壹指我,“這個本事不錯!”
我喝著果汁,也帶著笑意,“以前在工地,老板三婚,給我們也擺了酒席,我把跟著他的幾個人全喝倒了。”
“哈哈!”松哥大笑起來,跟阿虎說道:“看看,撿到寶了!”
阿虎壹挑眉,看了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他把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掉的手機扔給我,“我們該去接妳那位有錢的好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