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北實錄

了無憂

都市生活

我叫林猛,老家在內陸壹個十八線小縣城下面的村子。
2000年高考落榜。
按照當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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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離開

緬北實錄 by 了無憂

2025-4-17 23:16

我看著張嬌上了松哥的車,行李被人放進後備箱,慢慢開出了這裏。

收回視線,我盯著自己的行李箱看著。

她果然還在這裏,沒有回去。

還跟隨松哥轉移了。

她到底在這邊投資的生意是什麽?

這裏除了黃賭毒,敲詐勒索,綁架殺人,還有什麽生意?

現在我對她已經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了,只有漠然。

其實,我還是太年輕,搞不懂太復雜的社會關系,也就根本想不通張嬌為什麽不離開要留在這裏。

隨著外面雜亂的上車過程後,車開動了。

我從窗口看了壹眼,前面松哥的豪車前後,都是拿著各種武器的越野車。

我們兩三輛面包車在中間,後面兩輛大客車。

這次好像人還不少。

昨天狂歡,這些人居然都還能這麽快就整理好行李離開,可見情況非常緊急。

沒吃早飯,肚子有點兒餓。

車上的人都有點兒面熟,卻不認識。

他們有的湊在壹起低聲說著話,有的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睡著了。

沒看到有人吃東西。

再說了,車上也沒有東西吃。

我捏了捏自己的行李箱,橫過來打開。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我之前買的零食也被人放進來了,趕緊拿出壹包餅幹,撕開口子,拿出壹個就塞進了嘴裏。

聽見我吃餅幹的聲音,後座的人湊上來。

“猛哥,還有嗎?”年輕人很客氣,帶著明顯的討好。

我回頭看過去,好幾個人都睜開了眼睛。

我又往嘴裏塞了兩塊,把餅幹遞過去,“大家分分。”

“謝謝猛哥!”年輕人立刻笑了,坐回去,和後面的人分餅幹。

我轉頭看向窗外。

對於他們對我的稱呼,已經習慣了。

雖然我們都是壹樣的人,我是這麽認為的。

可他們眼裏的我,已經和他們不壹樣了。

有什麽不壹樣的?

還不是壹樣的豬仔?

壹只任人宰割的豬仔!

車隊往東開去,我記得那個方向,那邊關押過李媛媛和王慧君她們。

只是,到了壹個岔路後,車隊並沒有繼續往前,而是右轉,往南邊開去。

因為壹包餅幹,車上的人開始熟悉起來。

剛剛身後的那個年輕人朝前湊過來。

“猛哥,妳知道我們這是去哪裏嗎?”他問道。

我搖頭,“不清楚,還沒睡醒就被虎哥叫起來,下來就上車了。”

我把手裏壹包薯片遞過去,他驚喜地拿了幾片,放在手裏慢慢吃著。

之後就直接從後面坐到了我旁邊。

“猛哥,之前聽他們說,妳是跟著虎哥的,虎哥那麽兇,妳不怕嗎?”

我回想了壹下,阿虎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挺好說話的。

只要不犯錯,他都不會隨便懲罰人。

我被他唯壹壹次懲罰,就是去看活埋。

“還好吧!”我應付道,“妳在賭場的工作是什麽?”

年輕人說:“我跟著梅姐的。”

我點點頭。

跟著梅姐,那就是伺候客人的。

說的好聽,他們都叫公主、王子。

難聽的,就叫賣淫陪酒。

他長得不難看,屬於清秀那壹類。

不過,賭場挑人貌似都會挑選這種類型的。

也有例外,就是人高馬大、八塊腹肌的。

這種都在舞廳,專門伺候有錢女人和男人的。

像我旁邊這位這樣的,是在賭場和酒店裏做事。

“妳叫什麽?”

年輕人吃著薯片,說道:“我叫韓坤,他們都叫我阿坤,猛哥也可以叫我阿坤。”

其他人見我們有吃有聊,慢慢都聚攏過來。

前面司機在倒視鏡裏看過來,和我的視線對上了。

我沒躲開,他也沒躲開。

幾秒鐘後,他先移開了視線,但卻沒有阻止我們圍在壹起聊天。

我想,他應該認識我,或許因為阿虎和松哥的緣故,並沒有呵斥阻攔。

那就好!

我根本不在乎,就算他不讓我們聚在壹起閑聊,我也不會搭理他。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起這次忽然離開的事情。

五花八門的小道消息沒有壹個靠譜的。

最離譜的是壹個娃娃臉說的。

他說:“聽說是賭場得罪了壹個有錢人,他雇了雇傭兵過來要平了賭場,老板才帶著我們趕緊跑路的!”

韓坤說:“得得得,聽妳說的,還世界末日呢!”

“那妳說是為什麽?”娃娃臉不服氣。

韓坤來回看了看,尤其是司機,招招手讓大家湊近些。

“聽說,是老板被國內通緝了,有警察要過來抓他!”

“啊?真的啊!”

“警察怎麽知道松哥的?”

“聽說是被哪個豬仔出賣了!”

“咳咳,嗯嗯!”

司機忽然發出清喉嚨的聲音,大家趕緊互相打著眼色坐回去了。

車裏恢復了安靜,我看向車外。

難得的,外面建築漸漸多了起來,極具南亞特色的建築,映襯在熱帶植物之間,非常漂亮。

路上的行人車輛也多了起來,我還看到國內來的旅行團,在導遊的帶領下,參觀壹座寺廟。

車上的人不再聊天,而是扒著車窗使勁兒往外看。

對於我來說,不對,是對於我們來說,到了緬甸也算是出了國。

可除了充滿血腥和壓抑的園區,每天網絡、電話的詐騙,哪有機會到處去看、到處去玩呢?

頂多就是被帶到金三角賭場,算是見識了另壹個血腥殘暴,殺人不見血的地方。

僅此而已。

所以,從車窗看向外面不壹樣的風情,多少沖淡了長久以來帶來的陰暗、負面情緒。

我也是如此。

感覺呼吸間都變得輕松不少。

就是不知道要開到哪裏去。

到了中午,車隊在壹個城市邊緣的路邊停下了。

有看守過來,拿著槍,來回警戒著,讓我們趕緊下車去方便。

我們車上都是男的,車在路上壹直不停,有憋不住的,跟司機說想要下去方便。

結果,司機壹指他身後的紙殼箱子,打開後,居然是空的飲料瓶子。

我們無語地拿著飲料瓶子解決了問題。

心裏惡心扒拉地想著,我們男的還好,其他車上那些女的怎麽解決?

有人低聲悶頭笑著,然後扭頭跟我們說:“她們是不是扒在車窗上,直接撅出去尿?”

玩笑很惡劣,但卻引來壹陣悶笑聲。

我還想象了壹下那個畫面,覺得,讓她們撅著,還不如讓我們直接對著外面呲,肯定比她們方便。

果然惡劣環境,就會造就惡劣的人性。

這種下流帶著顏色的玩笑,司機聽到了,都笑著抖了兩下肩膀。

下車解決後,我們又被往回趕,在車門前,有人拎著塑料袋,每人發了壹個面包壹瓶水,就算是午飯了。

我在最後,拿了面包和水剛要上車,就被人叫住了。

“阿猛!”

我回頭,是松哥身邊壹個看守,他對我招手。

“松哥讓妳過去!帶上妳的東西!”

我回頭看去,先上車的那些人,壹個個都在窗口看著我。

韓坤把我的行李箱遞給我,“猛哥,給妳!”

他們看我的眼神,變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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