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蟒雀

靈異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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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定居平安坊,群棺鎮皇城

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by 蟒雀

2022-4-2 22:06

  皇都,北城。
  因為衣服太過顯眼的緣故,白淵壓住了在市坊逛壹逛的心,而直接來到了平安坊。
  平安坊依舊,午間時分,巷弄裏,熙熙攘攘,充滿紅塵味兒的吆喝聲到處都是。
  外面的世界雖說是混亂不堪,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卻也還好。
  因為,對他們來說,那些危險都是在他們所接觸不到的地方。
  而真等他們察覺到的時候,形勢十有八九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白淵站在墨娘的庭院裏,神識放開。
  墨娘不在。
  屠六子也不在,應該是被帶去龍下學宮了。
  白淵暗暗點頭,看來無名的面子還是挺大的。
  他才來了不過壹兩分鐘,院外便有人快速靠近,緊接著飛身落入院中,恭敬道:“寒露見過先生。”
  旋即,又道:“大小姐為先生準備的衣裳早已妥當,先生若是今日得空,不妨試試。”
  白淵應了聲:“好。”
  ……
  片刻後。
  銅鏡前,白淵稍稍動了動,繼而落定,再看向鏡中。
  半面戴著冰蠶面具,壹襲灑脫味十足的青衫,黑發簡單收束,隨意披肩。
  墨娘所做的衣裳自然不是普通款式,即便是這青衫,卻也在細節之中處處透著低調奢華。
  當然,除了這青衫,還有其他錦衣,鬥篷之類的,就連過冬的棉衣都給壹並做好了。
  寒露忍不住道:“先生脫下了玄武鬥篷,跟換了個人似的,還有三件,先生再試試吧。”
  白淵嘴角微微抽搐。
  被換衣服支配的痛苦重新復蘇了……
  他還記得前世被老媽拉著去商場,然後壹個勁地換衣服,那種痛苦,壹言難盡。
  此時,他看到寒露恭敬地抓著另三件衣服,便淡淡道:“不用了,我相信墨娘的眼光。”
  寒露笑道:“也是,先生穿什麽都好,只要往那兒壹站,便是嶽峙淵渟,鎮壓壹方。”
  白淵隨口“嗯”了聲,心底對“鎮壓”兩字有些不以為然。
  他能鎮壓誰?小郡主嗎?
  他麻煩的事兒壹大堆,即便到現在,都看不到擺脫“死亡邊界”的方法。
  對於這壹點,他也曾想過,既然他其實是真正的六皇子,那麽……如果這“死亡邊界”是針對的是之前達到了二品境界的六皇子,這就意味著他也必須突破至少二品,才可能破局。
  然而,他卻又不敢著急,只修壹門,想要達到二品速度固然會快上許多。
  但快有什麽用?
  不能壹步壹個腳印,爬的越快,死的越慘。
  突然,白淵問:“寒露,妳剛剛說我脫下玄武鬥篷,跟換了個人似的,那是……換了什麽樣的人?”
  寒露楞了楞,忙道:“寒露胡言,請先生責罰。”
  白淵道:“妳說出來,我就不罰妳。”
  寒露猶豫了下,才道:“先生看起來像是……有些書生氣,就像是年輕的書生。”
  白淵震驚了下。
  這都能看出來?
  不過,作為六皇子時候的他,作為無名的他,還有真正的他,確實相差極大。
  但寒露的話也給他提了個醒。
  過去,他作為無名時都是裹著花裏胡哨的大鬥篷,雖說擁有水火不侵的力量,可現在的他哪裏還需要什麽水火不侵?
  而若是脫下鬥篷了,他的身形就會開始曝光,也會有更多人開始揣摩他的模樣和身份。
  這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白淵看著鏡子,突然發現自己這六皇子的身形和在藍星的模樣很有些類似。
  如果說非要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六皇子的臉龐在五官上更添了幾分精致,其余的,竟是相差不大。
  於是,他心念壹動,發動了【三相聚合】。
  頓時間,冰蠶面具覆蓋的臉龐往外突出,浮現出淡白色拉絲狀,而拉絲所聯系的另壹張臉龐則是隨著白淵心意而迅速變幻著,緊接著又重新扣在他的臉龐上。
  【三相聚合】而使得他擁有了“記憶軀體”,他可以隨心所欲的變化,可無論如何變化,他都是他,他的生命本質只要不變,基因、血脈之類的壹切都不會變化。
  白淵隨手揭開面具,露出臉龐。
  那是壹張平平無奇的臉,是屬於藍星的他所擁有的臉。
  他笑了笑,淡淡道:“寒露,妳的眼光可不準啊。”
  寒露見到無名先生揭開面具,早已大吃壹驚,見到臉龐,雖然平平無奇,可生在無名先生身上,卻有壹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還有壹種特殊的魅力。
  她急忙半跪於地道:“先生……請責罰寒露,寒露……寒露不該擅自妄加揣度。”
  白淵隨口道:“沒什麽,我戴面具,只是在躲著藏著,如今心結已解,自是無需再躲了。”
  說著,他轉身欲出屋。
  走了兩步,想了想,忽地轉身問:“寒露,那個……有銀子麽?我想去市坊逛逛。”
  寒露早已目瞪口呆,她壹邊為先生“解開心結”而默默歡喜,壹邊又好奇到底是什麽心結,此時聽到問話便楞楞道:“有……有……”
  說著,她將腰間的繡花囊取了下來,遞給白淵。
  白淵解開繡花囊,從中拈了幾兩金子,便把繡花囊丟了回去,然後大踏步走出了平安坊。
  此時此刻,
  他的心情平靜無比。
  他是用自己真正的模樣在面對這個世界,此時攥著金子在這異界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真是不錯。
  行走在鬧市,周邊飄來聲音。
  “秋梨膠,秋梨膠,新鮮秋梨,野生花金妖獸外皮剛熬的膠,花香又甘甜,快來壹碗試試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咯……”
  “綢緞,新來的綢緞,還有公孫大家親自設計的衣衫新款,快來看看……買壹匹鍛,可進行壹次免費的圖案挑選咯……”
  “梅子酒,從連海山小甘谷裏采來的上好梅子,以五谷高粱釀制的特等美酒……”
  白淵逛了壹圈兒街,又買了些這異界的特產美食,便壹個人坐到百花湖邊的某個石桌邊裏。
  就在這時,壹道藍影電光般地閃爍了過來,然後熟練地“哧溜”壹聲鉆入了他的衣衫。
  白淵摸了摸懷裏把衣服弄的拱起來的小東西,稍稍低頭,問:“夢三,妳怎麽來了?”
  雖說白淵的模樣發生了變化,但夢三認的是白淵的生命本質,而不是外表,更何況這外表它在萬古識海的念頭世界裏也見過。
  夢三直接撐開了壹個小型的隔離罩,然後道:“冕下好厲害呀。”
  白淵奇道:“怎麽了?”
  夢三壓低聲音道:“根據最新消息,冕下可能已經把皇都周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力量給連根拔起了。那些想著要施加奴紋的存在,也幾乎全滅了……沒死的也在逃跑。”
  白淵有些不敢置信。
  這神秘莫測的天人組織,竟然拉胯到這等地步?
  他本來以為自己壹定會經過艱難的戰鬥,然後在熱血中爆種,再戰敗,再修行,再戰敗,繼而才會在悲壯中慘勝,再繼而艱難的迎來短暫的發展時間,從而爭分奪秒、充滿幹勁地忙碌起來。
  可結果……竟是這麽壹個“連具體過程都沒描述”的碾壓?
  就好像是他在藍星玩手遊的時候,本準備艱難地面對下壹關,卻發現屏幕上跳出來壹行“您可掃蕩該區域,是否掃蕩?”
  嗯,就是掃蕩了。
  這個過程比他想的要輕松許多。
  甚至到現在,他還有壹種不敢置信的感覺。
  怎麽可能呢?
  這不會是敵人的戰力系統崩了吧?開始覺得那麽厲害,結果卻是這麽渣?崩了,壹定是崩了。
  白淵輕聲道:“我不過帶著數百的六品,還有兩個五品,組織這就敗退了?”
  夢三愕然道:“冕下,修士之地的小宗門,也不過就壹個五品再帶幾個六品……”
  白淵道:“原來,我的這勢力居然不弱?”
  夢三重重點頭:“或許高層戰力匱乏,但五品和六品差距不大,四品雖強,卻也害怕消耗……冕下麾下這麽多強者,足以稱霸此間了。”
  它大眼中也閃爍著興奮之色。
  之前,夢三也還有些擔心,但這壹次打下來,它發現冕下居然輕松獲勝,不由地開心起來。
  “冕下的強者實在太多了,而且組織都認為冕下是突然冒出來的異文明,所以……沒有哪個文明想來和冕下交鋒。”
  夢三啰裏啰嗦地繼續說著,“這麽壹來,冕下之前擔心的主紋奴紋危機就解除了。”
  白淵忍不住問:“組織的底蘊呢?”
  夢三道:“有猜測說,天下香火本就有限,其總量幾乎是固定的,而香火的占有量幾乎等同於該文明的降臨度,除此之外還有契合度。
  而人族作為壹個徹底違背了文明發展規律的文明,在香火上也是異常獨特。
  有大人物猜測,人類香火的百分之九十九來源都是未知的,而我們所有文明爭奪的都只是這剩下的百分之壹的香火總量。
  再考慮到各個文明和人間的契合度不同,以及壹定的戰損率,四品五品六品強者的壽元耗盡自然死亡等等因素,所以組織並不如冕下想象的那樣。
  據我所知,有的文明在這數萬年以來,累積至今,壹共就幾百個信徒。
  還有的文明在初期頗為強大,然後現在連壹個信徒都沒有。”
  白淵:……
  夢三繼續道:“如同冕下這般,能夠大批量培養出如此之多強者的文明,絕對沒有。”
  白淵道:“就這麽弱?”
  夢三搖搖頭:“並非如此,有些文明在傾盡全力後,可能培養出了幾個強者,而這幾個強者就足以徹底地撐起壹個文明。”
  白淵略作思索道:“即便萬古識海和人間的通道只打開了十多萬年,但卻也足夠培養出許多的智慧生命吧?
  他們為什麽不自建種族,就算人間不行,也可以去其他星球啊?宇宙裏那麽多星星吧?為何盯著人間不放?”
  這是他最好奇的問題。
  十多萬年的時光,足以發展出許許多多的文明了。
  尤其是這個世界還存在“各界”。
  為什麽,這些組織就死死盯著人間不放?
  如果他是壹個能夠在星際旅行的大神通者,他就會在宇宙裏找壹個宜居星球,然後播撒下生命的種子,
  繼而發布“多養娃多拿資源”的政策,同時在恰當的時刻提供“諸如鉆木取火,發明文字,蒸汽,電力等等的信息技術支持”,使得文明昌盛,
  然後……讓壹整個新的文明直接崇拜他,給他香火,那不比在人間要好?
  這個問題顯然有些超綱了,夢三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白淵拋開這些,問:“組織現在準備怎麽對付祖巫?”
  夢三道:“不對付唄,對付了幹什麽呢……他們打算讓這異文明自己折騰,然後引來人類的高手予以殲滅,他們則坐山觀虎鬥,然後取漁翁之利。
  不過,似乎還有些大文明並沒有離開……冕下要當心了。”
  白淵忽道:“三品呢?我們這層次的交鋒,應該會引來三品強者了吧?說起來我都還不知道三品強者是什麽層次……”
  夢三道:“冕下別擔心,夢三活了這麽久,也沒見過三品強者。”
  白淵無語地摸了摸夢三的小腦袋,道:“那我更擔心了,好吧?”
  夢三頓時感到惶恐,它努力地想了想道:“三品們,應該都在星空裏。”
  白淵道:“星空,多沒意思啊,冷冰冰的,到處都壹個樣,根本沒有人間好。將來,就算我成了三品,我也不去星空,沒勁。”
  他仰頭看著午後的天空。
  晴空萬裏,金光璀璨。
  而這之後,卻是這個世界最神秘的星空。
  可若從星空看向人間,那會不會是最思念的故鄉呢?
  他心底又莫名地生出些煩惱。
  夢三說了,他只清掃了百分之八十的周邊勢力,但卻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勢力蟄伏在陰影裏。
  該怎麽才能把這些存在引出來呢?
  ……
  ……
  嗖!!
  幾有成年人手臂粗細的軍用弩箭,驟然激射而出,破開空氣,穿過長風如裂帛,但箭頭的特殊改造卻又使得這過程無聲無息。
  這壹根弩箭之後,伴隨著的是十多根弩箭。
  這些弩箭在禦書房油紙窗上的影子越來越清晰,屋內的光線瞬間黯淡。
  但正坐在書桌前的弘王卻無動於衷。
  嘭!!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數名甲士,手持巨盾,如疾風般擋在了窗外。
  鋼鐵巨盾高舉。
  嘭嘭嘭!!
  弩箭轟砸巨盾之上,持盾的甲士卻是面無表情細細去看,這些甲士的肌膚竟都閃爍著金屬光澤,顯然是傀儡。
  隨著這些甲士的出現,又壹些黑影飛竄而出,殺向弩箭射來的方向。
  未幾,外面便是恢復了寧靜。
  弘王這才放下書卷,“第十六批了……這些人就這麽想要本王的命麽?”
  書房裏,另壹名書生正在打瞌睡。
  這書生和之前的佩劍書生盡皆不同,這不同主要體現在氣質上。
  別的書生要麽正氣盎然,要麽飄然儒雅,而這位……卻是邋裏邋遢,面目平平無奇。
  然而,就是這壹位,卻是少時遊歷,三十載後才回呂家。
  而不知為何,他壹回呂家,就被呂大學士寄予厚望,甚至直接派來作為弘王幕僚。
  也就是這壹兩天的事。
  弘王問:“呂望,妳怎麽看?”
  那書生揉了揉睡眼,道:“殿下,遷都吧。遷了都,別人就不知道妳在哪兒了,妳就可以躲在壹個更安全的地方進行批閱奏折。”
  弘王皺眉道:“遷都?呂望……妳瘋了麽?父皇還在前面打仗,我這個做兒子的遷都?”
  呂望摳了摳鼻子,道:“屬下措辭不當,不是遷都,是殿下藏起來。這年頭,但凡在光明裏的,都是活靶子。殿下可以找壹個別人不知道的地方藏起來。”
  弘王眉頭越發緊鎖:“妳讓本王逃?”
  呂望笑笑道:“呂大學士都對付不了,殿下在這兒很危險吶。”
  弘王道:“本王哪兒都不去,就在皇宮。我皇家若是都逃了,那人心豈不大亂?”
  呂望道:“那可是會死哦……”
  弘王冷冷看著他:“妳怕死?”
  呂望道:“怕。”
  弘王道:“那妳走吧,孤坐在這兒,就已經將壹切置之度外了。”
  呂望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道:“不過相試,弘王莫要見怪。如今之局,錯綜復雜,未必如弘王所想的那麽悲觀。”
  弘王楞了楞,起身道:“先生請指教。”
  呂望道:“指教不敢,但望有壹壹勞永逸之策。中秋在即,弘王不若宴請皇室,共度佳節。”
  弘王皺眉道:“這大戰期間,父皇不在,如何共度佳節?”
  呂望道:“當然……是去皇城之外了。這小鏡湖的九月風光現在是剛剛好,落葉無邊,漫天黃葉,賞月觀景兩不誤,再配美酒三兩牛肉半斤,妙,很妙。”
  弘王道:“孤帶著皇室去皇城外的小鏡湖?”
  呂望點頭。
  弘王道:“呂先生,若不是妳是呂大學士舉薦,孤真懷疑妳是異族……妳是怕異族不能將我皇家壹網打盡嗎?”
  呂望不以為意,笑著道:“但殿下也能借這機會將周邊異族壹網打盡。”
  弘王壓抑著憤怒道:“能做得到麽?妳知不知道周邊有多亂?”
  呂望想了想,擡頭道:“望也不是很清楚,但望知道……過去無法做到,現在卻可以。”
  弘王道:“憑什麽?”
  呂望道:“憑我是從龍脈而來。”
  ……
  ……
  “先……生?”
  “是我。”
  “先生……”
  “是我。”
  “玉墨去準備晚餐。”
  “不用,坊裏的飯菜,挺香。”
  “那……那好吧。”
  朱玉墨看著摘下了冰蠶面具的無名先生,心底歡喜。
  直到這壹刻,她才真正的確定無名先生不走了,無名先生要把這裏當做長期居住的地方。
  只是,她從沒想過無名先生居然這麽年輕,看起來就好像是壹個初出茅廬的少年郎,可偏偏這樣的少年郎的身體裏,卻蘊藏著用“怪物”都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這是江湖上的皇帝,是無敵的神話。
  她挽著無敵神話的胳膊,然後突然發現這位神話的臉居然有壹點紅了,而過去……這種紅都是被冰蠶面具所遮掩的。
  朱玉墨心底十分古怪……
  先生怎麽會臉紅?
  於是,她挽著先生胳膊的手又緊了緊,身子又貼近了壹點點,想要看仔細。
  然後,她發現先生的臉又變白了,而且透出壹種不太健康的病態蒼白。
  朱玉墨心底恍然地“哦”了聲,果然看錯了,高冷的神話怎麽可能臉紅呢?
  白淵也是默默地長舒了壹口氣。
  他功法雖強,但在心性上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剛畢業每兩年的學生,而且還是那種戀愛都只談過壹次的學生。
  他自己也有些無語,明明都和小郡主好過了,明明也殺了那麽多女妖,可怎麽和女人相處,還會緊張?
  不過幸好有兇無忌在,這處於肌膚之下的“天魘兇甲”,可以有效的將皮膚色澤改成慘白色,而若是稍稍深壹些,那就是蒼白了。
  平安坊的餐廳頗大,不少坊眾和幹部都在其中就餐,這裏本是沒有的,但自從無名先生入駐後,上次唐戰改造平安坊時就把這“平安餐廳”給順手造了。
  此時雖已稍稍錯過用餐時間,但卻還有不少人。
  隨著墨娘挽著白淵走入餐廳,頓時間……餐廳沸騰起來。
  不少坊眾都急忙起身,看著這位揭開了面具的神話,然後紛紛行禮。
  飯後,白淵和墨娘如同小夫妻般,在街道散步。
  而無名先生揭開面具的信息飛快地傳遞而出。
  白淵這麽做,也是有壹點兒目定性的。
  壹來,是他累了,他想要用原本的樣子活在異界。
  相比於六皇子這種“自帶劇情極多”的存在,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雖說要維持高冷人設,但卻不用那麽累。
  二來,他想讓別人看到他的模樣,然後知道他並不是別人所猜忌的那些強者……如此壹來,很快,皇家就會找他了。
  之前,他雖然很強,雖然做了很多事,但卻始終沒有被皇家高層接觸過,想來就是對方存在了壹點兒猜忌。
  現在他面具揭開了,猜忌自然就沒了。
  而等到皇家高層找上他的時候,他就可以借勢去抵禦異族,去揭開更多的關於這個世界的秘密。
  喧鬧的街道,仿佛沒有受到外面混亂的影響。
  墨娘覺得武林神話太過高冷,就不停地為他介紹著鄉坊之間的美食。
  白淵壹邊吃著墨娘買來的美食,壹邊暗暗舒氣。
  他之前自己壹個人的時候去買這些是可以的,但從今往後,他就是無名了……身為高冷的神話不可以親自去買烤串之類的食物。
  不過,他在看到墨娘原來有著“吃貨”的隱藏屬性後,就不禁放下心來。
  這壹點,墨娘和小郡主完全不同。
  小郡主是燒菜燒的好,看起來是個茶茶的吃貨,可事實上她卻不喜歡吃東西,在那麽多次看著他吃飯的時候,小郡主居然沒有流壹滴口水,此子,絕非吃貨。
  墨娘是廚藝特差,從外看是高冷的女神,但本質竟是個吃貨。
  白淵其實也是吃貨,在藍星就是,在來到異界後,在度過了初期的艱難,他被塵封的吃貨屬性也開始恢復了。
  兩人在北城區走了壹圈兒,走過農田小路,走過夜市,走過燈舫碼頭,又沿著百花湖畔走了壹會兒。
  墨娘吃了許多東西,白淵也順帶著吃了許多。
  墨娘看著先生,心底暗暗感動。
  “沒想到先生這麽高冷的人,為了照顧我的心情,居然願意多吃這麽多普通食物……”
  白淵也吃的很爽,心道:“下次晚餐後,還是要多和墨娘出來走走。”
  走著走著,兩人來到了壹處長形的香火亭。
  這香火亭是皇都特有的,上有涼亭般的頂,可防風雪,內燃爐火,常年不滅,任何人都可以來這裏燒香祈福。
  即便此時很晚,卻還有零星的人在上香。
  之前白淵行色匆匆,根本沒註意過這種地方。
  墨娘道:“先生,要不要燒香?”
  白淵現在對“香火”特別特別敏感,因為這東西居然是萬古文明在爭奪的資源。
  他擡頭看了看。
  虛空裏,香火正飄向皇城中央的兩帝壹賢,顯然這是皇城之中人族的香火。
  他嗅了嗅,莫名地聞到了壹絲奇特的香火味兒。
  這不是外部傳來的香火,而是和他神魂聯系在壹起的香火。
  白淵略作思索,明白了。
  這些香火在祭人族,但是也在祭他藏在真龍大帝神像裏的祖巫。
  他作為“祖巫”,就感到了這香火。
  “先生,我們要不要祈福?”墨娘又問。
  “好。”白淵淡淡應了聲。
  墨娘幸福地挽著他往前走去。
  白淵走了兩步,仰頭又看了看此時的香火,突然之間……壹個念頭萌生而出。
  他又走了兩步,那念頭越發清晰。
  白淵心跳忍不住加速,因為他想到了如何解決那百分之二十的殘存勢力的辦法。
  ……
  ……
  午夜。
  兩人返回。
  墨娘第二天還要上學,早已入睡。
  白淵則是因為每日吸收天地精華的緣故,而根本不用睡覺。
  他獨自來到城外荒山,撐開隔絕罩。
  兇無忌則從他肌膚下滲出,化作慘白雙角獸面吞頭甲。
  這壹刻,白淵也從無名變成了祖巫。
  皎潔的月光下,恐怖的祖巫微壹擡手。
  大地深處發出沈悶可怖的鼓聲。
  咚咚咚……
  咚咚咚……
  堅石泥土之下,突兀地冒出了棺材頭。
  繼而,周邊盡是棺材。
  慘白巨人如立在墓地之中。
  此情此景,說不出的可怕。
  今晚和墨娘散步,他突然想到了壹件事。
  “巫屍是可以進行【信徒庇護】的,青銅棺材的庇護範圍是方圓五十裏,這個範圍或許對於茫茫的野外並不大,但在皇都來說卻也不小。
  而骨玉棺材的庇護範圍則是方圓五百裏,這就很大了。
  正常來說,巫屍是不可能主動的。
  但現在,整個皇城的人也在無意間供奉著巫屍啊……
  那麽,皇城的人類豈不是也算是巫屍信徒?
  平日裏,我根本不可能帶著這些棺材入皇城,可現在,皇城的防禦系統卻因為太陽塔而被摧毀了,這不是最好的時機麽?
  只要我把這些棺材埋在皇城之中,那麽……巫屍就可以自己尋找到在搗亂的異族。
  如此壹來,既維護了皇都治安,又幫我鏟除了那百分之二十的異族。
  壹舉兩得。
  果然,散散步是有幫助的。”
  白淵二話不說,背起三百零三具棺材,瞬間撐起誇張的隔離罩,然後出現在了龍下學宮,繼而直接將這諸多棺材給壓入了龍下學宮的地下。
  壓完之後,他又化作無名的樣子,躲在壹邊的陰影裏等了很久,結果卻無人尋來。
  白淵雖已知道結果,但還是有些無語,皇都的防禦體系果然已經爛透了。
  做完事,他打了個哈欠,決定回平安坊躺在床上積累氣運去。
  ……
  ……
  黎明時分。
  皇宮。
  “啊!!”
  弘王大喊壹聲,從噩夢裏驚醒,他滿頭大汗,白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
  黑暗裏,瞳孔逐漸清明,映照出墻角燃燒的火盆。
  火焰依然發出輕微的響聲,上好炭火的香味兒正彌散開來。
  窗外風聲陣陣,拖拽著那終於無力支撐的樹葉兒,從枝頭落下,卷入風中,化作奔地襲走的條條“黃蛇”。
  弘王舒了壹口氣,剛剛他做了個噩夢,夢裏,父皇戰死,異族入城,將他還有所有的皇室屠戮壹空,而那位父皇委以重任的六弟雖然暴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但卻依然在如潮水般的異族攻勢裏力竭而亡。
  “風叔。”他輕輕喚了聲。
  陰影裏傳來聲音:“殿下,我在。”
  弘王問:“前線如何了?”
  龍影大將軍道:“很順利。”
  弘王道:“風叔,妳知道……我想明白的不是順利,而是……”
  “噓……”龍影大將軍忽地沈默了下來。
  弘王也沈默了下來,他瞳孔裏閃過冷色,這些異族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這已經是第二十次刺殺了吧?
  但沒辦法,對方有和風叔壹樣的傀儡師,只要不現身,誰都找不到。
  而這無止無盡的傀儡卻可以不停地襲擊他。
  黑暗的遠處,三個神色呆滯的侍衛拎著火油桶在灌木裏矮身迅速掠行,他們的目標是禦書房。
  只要到了禦書房,他們就會倒火油,然後直接放火。
  當然,這不是普通的火油,這火油裏藏著易於揮發的猛烈毒素。
  屆時,火焰和毒煙會壹起飄散開來,弘王之前中過毒,身體正弱著,若是再來壹次,怕不是會直接壹命嗚呼。
  然而,在三個侍衛看不到的地下,正有三張血肉巨口正張著,等著。
  當他們掠過時,那些巨口突然拔地而起,宛如蟄伏在深海的狩獵血鯊,猛地竄出將海面落水的水手壹口吞了下去,繼而將這些水手粗暴地拖拽入他們所不熟悉的深土之下,慢慢消化。
  壹炷香時間後。
  弘王忽地問:“風叔,刺客呢?孤怎麽沒聽到動靜?”
  影子裏傳來疑惑的聲音:“不知道,突然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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