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賺了，賺了

　　這種破學校的文化課老師，根本不在意下面跟菜市場壹樣，還羨慕。
　　實在是這課上得連他自己都瞌睡。
　　李媛媛納悶：“我反正是不想拿著那個什麽鮑經理買的球桿打，可不都是壹樣麽，他說還是在香港買的女士訓練桿呢。”
　　趙德柱想想解釋：“其實他還算懂行啦，男款女款本來就不同，譬如這根桿，我為什麽說砸傷了呢，就是桿身不是純鋼的，有韌勁更適合女士訓練，但是我這樣蠻力劈打桿子就受損了。”
　　看他抓住兩頭把球桿彎了彎，女生們就有點懂了，純鋼的男式桿，根本別想動。
　　趙德柱再解釋下：“其實現在很多高級男式桿也在加碳纖維，就是為了又輕又有力量，這是焦盆人發明出來對抗歐美力量的，所以他很有心啦。”
　　沈佳凝立刻不滿：“妳還給他說好話？”
　　趙德柱笑：“我就事論事，國內騙錢多半都只能買壹整套桿，動不動就幾千上萬塊，其實妳們現在只買壹根七號桿就夠了，確實只有在香港能單買，只是我知道家可以定制的店，因為每個人的手臂身高都是不壹樣的，這第壹支桿，才能最大限度保證妳起步握桿，站姿，球位的絕對正確，以後妳們就知道，只要動作正確，這基本就是個鐵飯碗了。”
　　女生們也笑，那個坐在後排，幾乎唯壹在記筆記聽講的陳燕玲，忽然拿手裏的筆在趙德柱肩頭點壹下：“謝謝班長。”
　　成天跟這些位好看的女生廝混，趙德柱覺得自己都像賈寶玉了：“沒事，就當送妳們個入行的禮物，再說我也得順便買套桿，以後要是我能自力更生的賺錢，壹定給妳們買其他桿，賺不到錢那就沒辦法了。”
　　高雨欣馬上好奇：“妳現在就在琢磨賺錢的事情？”
　　趙德柱攤手：“妳以為，我現在這個樣子，又沒什麽老板能看得上。”
　　因為高雨欣就愛把這話掛在嘴邊，什麽球場上認識個老板啥都有了，現在其他女生聽了，馬上哧哧低頭笑。
　　高雨欣臉皮厚：“嗯，妳真心對我好，我就只真心對妳。”
　　女生們頓時又吃驚，佩服這集美的膽大直接。
　　沒想到趙德柱說：“真心不值錢的，過幾年膩了，就真心不喜歡，沒感覺，所以不用跟我客氣，拜拜。”
　　女生們更吃驚，趙德柱居然能不為所動。
　　沈佳凝還小聲問了：“那妳喜歡什麽樣兒的啊？”
　　趙德柱搖頭：“我現在就喜歡賺錢。”
　　李媛媛松口氣：“那就好，我也喜歡這個，不著急。”
　　所以等到中午下課的時候，大家壹幫人擠在教室外體重稱邊量手高時，看趙德柱的目光都有點變化。
　　很明顯，趙德柱沒有揩油的非分之想，練球的時候大家都明白了，現在更清晰。
　　蹲在身高桿邊，挨個兒記下手指自然下垂距離地面的高度：“本來還想混些日子再買球桿，那就先安排上吧，小沈妳這支暫時給我防身。”
　　沈佳凝在意的是：“叫我佳佳吧，小沈好奇怪的。”
　　高雨欣還咬咬牙：“那我給妳買支七號桿！我去取錢給妳。”
　　趙德柱不怕打擊人：“呵呵，妳買不起。”
　　高雨欣把這句話馬上刻到心裏去了。
　　等女生們去吃飯了，趙德柱對劉江濤做個中指鄙夷的手勢，示意自己單獨有點事。
　　才挾著球桿朝校外走，摸出手機選了個發小的電話：“阿生……我啦，妳這周去香港跑貨……啊？現在就在？那更好，妳到尖沙咀這家店去給我買二十……不，二十壹支七號桿，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告訴店員具體的尺寸，對，現在就去，然後發到江州來。”
　　結果這個電話就沒放下：“對啦，我來這邊念書啦，什麽狗屁高爾夫專業，沒什麽意思啦，我只是覺得在家裏瞎混挺無聊的，別提她，煩，阿華他們還好吧，嘁，他就是饞我的車，想開那就來啊，江州來找我開呀，撲街啦！”
　　“嗯，要不妳問問阿燦，有沒有關系幫我把這車賣了，不為什麽，老子要錢做生意，對啊，我就是想做生意，咬我呀，落地七十萬，老子要穩穩的不少於六十萬落袋，不然我就丟在院子裏落灰。”
　　走到外面小食鋪，趙德柱還是用粵語壹直在跟發小聊天，其實那邊已經上了出租車去那條著名的高爾夫街了。
　　這個發小到目前還沒沾上高爾夫，可在上壹世就是他帶著趙德柱入坑，還把壹套二十多萬的紅馬球桿用四五十萬的價格賣給他。
　　周圍的兄弟都是這樣擼羊毛的。
　　這壹世，趙德柱不會再這麽傻了。
　　手上嫻熟的倒茶洗筷子碗，點了吃的趙德柱繼續聊天：“嗯，不是什麽大生意，城東阿勝他們不是在做分裝酒生意嗎，我打算在江州搞壹個，所以才賣車，滾！成天朝爹媽伸手，妳再這麽勸我，就沒得朋友做了。”
　　絮絮叨叨的也算是第壹次給老家朋友說清楚了自己在幹嘛。
　　那邊到了店裏，趙德柱把剛才測量的數據很專業的挨個兒報上，除了班主任那支只能猜測，其他都很精準。
　　並且對桿型、款式、顏色都如數家珍，價格更是破天荒的打壓，主要就是兜裏沒錢呀。
　　“反正這麽二十壹支，另外再給我隨便搞壹套紅馬四星的二手球桿做練習，就這樣，我知道妳們有渠道能搞到成色很好的原產貨。”
　　對方最終報出來壹個超過十萬的價位，趙德柱猶豫下：“我有個內幕消息，取決於妳給我打多少折，關於紅馬的，絕對讓妳有搞頭。”
　　作為焦盆最頂級的高爾夫球桿品牌，就是亞洲球手能夠崛起的最大關鍵。
　　真正在球桿上加入現代科技、利用碳纖維之類的材質讓身高力量都不如歐美人的亞洲球手，能打出又遠又準的好球來。
　　可以說是球桿中的愛馬仕，也是這些專業球桿店的追捧對象。
　　那邊笑著回應：“先生，我們價錢很公道啦，交個朋友98折？”
　　趙德柱反正都是當過路財，不賺白不賺：“如果我告訴妳接下來哪壹年紅馬會破產，整個生產線會移到哪裏，妳覺得值多少錢？”
　　電話那頭立刻沈默了。
　　也許當面談，對方可能還不會相信這個十八歲的年輕人。
　　但之前的電話交流裏面，趙德柱非常清晰告知了各種球桿細節、數據，表明他非常熟悉。
　　關鍵是香港人很信這種風水師口吻壹般的預測，不說別的，光是紅馬可能會破產這個細節，已經讓對方非常震撼。
　　只要是業內人士，有些蛛絲馬跡是能感覺到的，但絕對想不到行業霸主真的會倒下，那麽隨之而來的影響就非常大了。
　　可能帶來的誘惑太大了。
　　趙德柱也不在乎通話費，靜靜等著，飯菜端上來慢慢吃。
　　那邊似乎聽見店家的江州口音，更顯神秘。
　　還找阿生悄悄問了這邊姓名：“趙生……哪壹年？”
　　趙德柱嘴裏鼓鼓囊囊：“如果妳把這話傳開了，也許會有變數，但妳悄悄自己做應對，就在05年，時間已經很緊了。”
　　這在後世的高爾夫球界，是不亞於亞洲金融危機的大事，趙德柱入行之後當然聽不少人都提到過，包括這位老板後悔得不得了。
　　因為之後紅馬的精髓就被創始人帶到另壹個新品牌，老紅馬的球桿成了絕唱，珍品壹路水漲船高。
　　就這麽簡單。
　　可趙德柱卻不懂該怎麽把這事兒轉化為利益，或者說也就是現在臨時想起，打個折就行。
　　對方再問壹句：“生產線去了哪裏？”
　　趙德柱不擅長這種勾心鬥角，本來他就沒這樣“屈辱”的講過價，索性竹筒倒豆子：“被大陸內地收購，轉到了華東地區，行了吧。”
　　那位從業多年的老板已經完全信了：“趙生，交個朋友，這批東西算是我的禮物，希望有機會見面聊。”
　　十多萬的東西，趙德柱也不至於歡喜得卑躬屈膝，淡淡的嗯，留下地址就掛了。
　　更顯神秘莫測。
　　由此拉開這兩位後來無數合作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