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8-18 18:04
沒走多遠,就是解放西路的酒吧街,這短短的幾百米內大大小小的酒吧林立,總有的店面在裝修調整,也總有新店在開張,城市的繁華總是伴隨著許多閑暇時光狂歡的需求,有的人在裏面紙醉燈謎,有的人在外面擡頭仰望。
白茴看著自己充滿夢幻氣質的鞋子,踩在黑色潮濕的路面上,大概自己的某些情緒,也和自己偏愛的打扮風格壹樣,看似夢幻其實都不過是自己努力做作出來的模樣。
忽然壹股大力從她的胳膊上傳來,白茴雙臂擡起來,像撲棱翅膀的小鳥壹樣,腳下壹個踉蹌,被劉長安拉進了懷裏。
白茴錯愕地擡起頭來,看到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前的兩個年輕男子。
“嬲!”
“妳!”
兩個年輕男子朝著白茴壹人說了壹個字。
他們都穿著重工刺繡的外套,脖子上露出些刺青的痕跡,抹著油的頭發根根豎起,渾身散發出桀驁不馴而帶著人生無趣的淡淡憂傷氣質。
他們騎著壹輛鬼火電動車,穿著小腳褲的雙腿因為慵懶的坐姿而顯得格外修長,豆豆鞋充滿了英倫嬉皮士的玩世不恭,嘴角微微翹起時那肆意溢出來的酒氣,也相當有男人味。
“妳們怎麽騎車的!還罵人。”白茴氣憤地說道,這裏是人行道,他們剛才這麽撞過來,如果不是劉長安把自己拉過來,白茴壹定會摔倒!
平常摔跤也就算了,在劉長安面前摔倒,還是這樣黑乎乎濕漉漉的地面,多狼狽,多丟臉啊!
“嬲!”
“妳!”
兩個年輕男子又重復著壹人說壹個字的遊戲,然後為兩人的默契而哈哈大笑起來。
“美女,妳也冒的麽子事,走了。”
前邊的年輕男子正準備發動車子走人,卻發現自己改裝的96V鬼火電動車完全發動不起來,只有輪胎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劉長安拉住了車子。
“餵,兄die,妳要搞事情啊?”兩個年輕男子走了下來。
“妳們道歉,妳們道歉就算了。”白茴連忙說道,盡管劉長安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她也看得出來他生氣了。
可白茴不想劉長安因為她的事情打架,畢竟她和安暖可不壹樣……安暖看到劉長安和她的追求者打起來,估計是有點兒得意的,劉長安打了袁部長的事情,誰不知道呢?
“要他們道歉幹什麽?”劉長安搖了搖頭,在絕大多數時候,道歉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那麽要求對方道歉當然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劉長安沒有這麽無聊。
“那妳想搞什麽?”本來就不想道歉,兩個年輕男子幹脆雙手插兜,越發桀驁不馴了。
劉長安擡起腳來,落在鬼火的腳踏處,頓時把電動車踩斷成兩截。
兩個年輕男子嚇了壹跳,連忙躲閃到壹旁,這……這是大象的腳力吧?
劉長安看著有人圍過來看熱鬧了,順手抓住他們的脖子,拖住兩個人就來到壹個小巷子的樓梯門洞裏。
“大哥……大哥……有話好說。”任誰被像小雞崽子壹樣拎著脖子丟在地上,都要服軟的吧?
“我們道歉,我們賠錢……”遇到軟的戲耍壹番,遇到硬的賠禮道歉,不是人之常情嗎?
白茴小跑著跟在劉長安身後,她這時候倒也沒有多嘴了,認識劉長安這麽久了,和他的關系慢慢變好,到現在偶爾也可以像比較親近的朋友壹樣單獨出來玩了,她也知道劉長安幾乎不聽別人勸告……除非勸他的人是安暖。
估計這兩個人被壹頓毒打是少不了的,不過還好,劉長安沒有在大庭廣眾下打人了……壹般不把人打壞的話,這些小痞子也不會想著去報警事後算賬什麽的,希望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把妳們的手機解鎖以後,交給我。”劉長安說完,踢了他們小腿兩腳,他也沒有特別踢什麽容易有痛感的位置,也就隨便踢踢。
誰讓他們在他提出要求後的0.001秒之內沒有做出響應呢?那自然要提醒他們壹下。
兩人壹陣哀嚎,哪裏想到就是開車莽了點,就遇著了這樣的魔頭,剛才脖子都好像被他給掐斷了,現在感覺整個人都長高了壹些,尤其是脖子增長了。
劉長安看他們光顧著哀嚎而不尊重他提出的要求,便又是兩腳。
兩人趕緊把手機都拿了出來,都是蘋果手機,雖然不是最新款,但是作為時尚青年,哪怕是用著老款的手機,那也必須是個蘋果牌的。
“現在妳……把他的褲子脫了。”
0.001秒過去了,兩人又是被各踢了壹腳。
瞧著劉長安那仿佛踢著易拉罐壹樣的淡定,白茴想起了劉長安以前那種殺手壹樣的平穩氣場,不禁擔心地說道:“妳……妳別把把他們踢死了。”
“他們那麽開車的時候,也沒擔心把妳撞死啊。”劉長安笑著摸了摸白茴的頭頂,“乖乖的壹邊去,這裏的節目少兒不宜。”
聽著劉長安說“乖乖的”三個字,仿佛有魔力似的,白茴“哦”了壹聲就挪著步子走到了樓梯口外站著。
然後她就聽到了劉長安繼續要求他們脫了褲子,讓他們光著身子擁抱在壹起……白茴臉紅而目瞪口呆,劉長安是個惡魔嗎?
她還能夠感覺到閃光燈的白光,他還拍了照片?
“我幫他們拍了親熱的照片發朋友圈秀恩愛。”
這時候劉長安走了出來,隨手把兩個手機捏碎丟了,對白茴說道。
“秀恩愛?”
“是啊,我看他們罵人的時候那麽默契,大概是情侶吧。”
“情侶?”
“是啊,剛才他們那麽親熱,都還壹臉嬌羞,應該是情侶吧。”
“嬌羞?”
“是啊,情侶秀恩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不用害羞的。”
“正常?”
“別廢話了,買夜宵去。”劉長安扯著呆若木雞的白茴離開了。
白茴像木頭人壹樣被劉長安扯著,作為女孩子盡管有時會不由地主地幻想男性之間的某些關系,但是……但是並不等於她覺得剛才發生的事情是美好的。
她沒有回頭看過,但是也能夠想象到那是多麽變態的場面,聽著劉長安的指揮,她就知道這兩人以後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吧?從此發現自己真實的取向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