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曾經光明的佐德爾

聯盟三戰三敗，北撤百裏，消息傳來，民心嘩動，而所有懂兵的高層卻松了口氣。
不愧是雄獅洛薩，幹得漂亮！
在地獄火的威脅之下，敗而不潰，逃而不亂，始終保持著對於大軍的掌控力，雖然傷亡數字大了些，但是洛薩在這幾場戰鬥中的表現堪稱完美。
戰爭的目的是保全人性，戰爭的手段毀滅人性。
鮮活生命的消逝只是文件上輕飄飄的幾個數字，在名為聯盟的龐然大物面前卑微而渺小。
但是當卡洛斯接到戰報的時候，是真的松了口氣。如果部落沒有翻盤王牌的話，戰爭就快結束了。
艾爾文森林中，暴風王國的遺民從未放棄過反抗；丹莫羅的群山中，矮人死死的卡著獸人的補給線，鐵爐堡就像壹顆釘子壹樣釘在部落後勤補給大動脈上。
壹年多的戰爭，超過十萬聯盟士兵血染希爾布萊德丘陵。但是那又如何？從黑暗之門到洛丹倫，部落層層分兵。從奎爾薩拉斯到阿拉希高地，聯盟越戰越多。
獸人在洛丹倫大概有多少兵力，七萬？十萬？
不談人類各王國的私心留手，光是聽命於安度因.洛薩的聯盟士兵已經接近二十萬。
兵力的多寡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唯壹因素，但是當量變引起質變時，勝利就顯得那麽理所當然。
部落這壹次的北方攻勢異常兇猛，再推進兩百公裏就要抵達吉爾尼斯位於銀松森林的國土了，十萬聯盟士兵被擠壓在了不超過七千平方公裏的防禦陣地上。
其興也勃焉，其敗也速焉。
卡洛斯用膝蓋想，都猜到了洛薩的後手。
只要部落久攻不下，那麽無論是試圖後撤還是被聯盟抓住破綻，那麽壹場絞肉機壹般的鏖戰就將打響。
洛薩藏兵了，洛薩壹定藏兵了，洛薩只要不是白癡就肯定藏兵了。
洛薩是白癡嗎？
當然不是，所以洛薩必然而然的藏兵了。
藏在哪裏不重要。關鍵就在於聯盟主力是否擋得住部落這壹次的北方攻勢。
如果讓部落突破防線。掙脫聯盟在希爾布萊德地區設置的天羅地網，北上禍害洛丹倫腹地，那麽戰爭局勢就被改寫了。
相反，只要聯盟守住了。那麽部落的覆滅就可以進入倒計時階段。
信風洋流變更方向，整整壹個月的封海期。獸人拿什麽和人類拼消耗。
如果洛薩再狠壹點，說服了戴林.普羅德摩爾和獸人的艦隊在近海火拼，沈船封港。還能再爭取半個月到壹個月的時間。
三天不飲渴不死，七日無食餓不亡。兩個月得不到補給，妳獸人還有什麽辦法蹦跶？
每每想到這裏，卡洛斯就在心底暗爽。
記憶中的另壹個艾澤拉斯世界。就是因為獸人突破了聯盟的希爾布萊德包圍網，才造成了那麽大的危害。現如今。部落被死死的按在了希爾布萊德丘陵地區，這是我的功績！
雖然不能對人言，但是這種成就感還是讓卡洛斯暗爽的不能自已。
但是奧蕾莉亞壹行帶來的消息。再次讓卡洛斯明白了什麽叫現實，什麽叫做命運的編劇。
佐德爾。
叫做這個名字的人在激流堡政權統治的領地下，沒有八十也有壹百。
但是奧蕾莉亞他們遇到的這個佐德爾，曾經是比格拉斯.貝爾托恩的副手。
笑容溫暖，性情溫和，有著與高大體型和成反比的好脾氣，同比格拉斯.貝爾托恩壹起在獸人襲擊索拉丁之墻時失蹤，生死不明。
現在從獲取的情報來看，佐德爾是死了。
然後又活了。
作為聯盟勇士的佐德爾死了，作為部落死騎的佐德爾復活了。
奧蕾莉亞壹行襲擊的部落守備地，是壹處前線軍工廠。
隨著戰爭的持續升溫，部落的後勤補給能力開始出現問題，跨海作戰的物資補給吃緊，部落開始在戰場上收集戰利品熔回爐重鑄，用來制造新的武器以及修補破損盔甲。
獸人的第壹批術士都是薩滿轉職而來，這些家夥雖然放棄了和元素的交流溝通而投入暗影的懷抱，卻沒有忘記怎麽利用元素的力量。在奧格瑞姆的命令之下，重拾老本行的術士們扭曲了元素的意誌，在壹處廢棄礦坑深處召喚並奴役了壹名火元素領主作為熔爐的核心。
奧蕾莉亞壹行順利的的解決了獸人的秘密軍工廠並摧毀了部落已經鑄造修補完成的軍火囤積，卻在逃離時遭遇到大隊的死亡騎士。
事後回憶細節，那壹批不符合獸人體型，卻又不是壹般人類士兵能夠使用的沈重鎧甲和雙手大劍就是為這些死亡騎士準備的。
“我們在突襲和摧毀獸人鑄造基地的時候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和物資。雖然全力奮戰，卻依然不是那些死亡騎士的對手。最後，只能壯士斷腕，留下人殿後。然而獸人派出了大量的人手追捕我們，大家只好再次分兵，零散脫身。我和穆拉丁這壹組北上回到聯盟大營的路被堵死了，只能到南海鎮來，看有機會走海陸繞行沒有。”
奧蕾莉亞悲憤而氣惱的說道。
“嘿，見到我妳壹點都不開心嗎？”
“好吧，我很開心。”
奧蕾莉亞敷衍著擁抱了卡洛斯壹下，然後重新坐直。
“但是卡洛斯，那個佐德爾，妳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真是糟透了……”
穆拉丁在壹旁灌著酒，突然插了壹句。
“那些有著人類外形的死亡騎士真是糟糕透了。我砸碎了壹個家夥的腳踝，他……不，它竟然跪著繼續戰鬥，把壹個好小夥攔腰砍成兩截。沒有痛覺，不知疲倦，毫無憐憫之心有著和妳們人類壹模壹樣的外形，極具欺騙性，簡直就是壹群殺戮機器。”
“不會吧，我以前遇到的死亡騎士好像沒有妳們說的那麽厲害吧？”
卡洛斯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
“是不太壹樣。以前零星遇到的死亡騎士有種明顯的不協調感，就像把獸人的靈魂強行塞進了人類的身體，壹眼就看得出來那不是個正常人。而我們這次遇到的死亡騎士，除了那雙猩紅的眼睛，行動力上幾乎和普通人類沒有什麽區別。它們，進化了。”
奧蕾莉亞用低沈的語氣說完這段話後，卡洛斯突然想起了當年自己在南海鎮的嘴賤。
“讓我們忘記這壹切的不愉快吧，然後妳們還是沒有告訴我，那個佐德爾是怎麽回事。”
奧蕾莉亞顯得非常糾結而憤怒，還參雜著希望和痛苦。
即使是高精臉盲癥晚期的卡洛斯，也不會認錯此刻奧蕾莉亞這張表情如此豐富的臉。
“我和他有壹些對話，這讓我心神不寧。”
“讓我為妳分擔痛苦吧。”
卡洛斯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壹旁的穆拉丁也放下酒瓶走了過來。
“奧蕾莉亞，別太胡思亂想。”
耿直的矮人根本不會安慰人，只要用蒼白的語言表達著自己的善意。
“妳就是裏拉斯的姐姐吧，平時受妳弟弟照顧不少，就讓我回報這份恩情吧。”
奧蕾莉亞突然控制不住情緒哭了出來。
我去，這句話內涵好豐富啊！
卡洛斯腦內補完後，也呆住了。
“不止如此啊，那個佐德爾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被獸人控制了，而是在遵循自己的思想而活動。”
穆拉丁銅須模仿著說道：“困惑於迷茫之中的可悲身影啊。互相傷害，互相掠奪。互相貶低。沈溺於貪婪的靈魂，妳們可知道只有直面死亡才能領悟生命的真諦。想死壹次試試嗎？”
“我剛才好像出現幻聽了，穆拉丁，能再說壹次嗎？”
用寬闊的手掌輕輕拍打著奧蕾莉亞的後背，卡洛斯扭過頭壹臉癡呆的看著穆拉丁銅須。
然後穆拉丁又學了壹次。
“……”
卡洛斯停止了安撫奧蕾莉亞，站了起來，緩慢的在房間裏踱步。
“我嗅到了晦暗的氣息。”
卡洛斯此刻內心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只能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不安。
洛薩元帥，妳可壹定要撐住啊！
卡洛斯只能寄希望於安度因.洛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