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斬道（大結局）

　　“轟轟轟……”
　　星空震蕩，神界轟鳴，整座宇宙，都能聽到斬神劍的劍吟。
　　劍器入聖，天地同聲，宇宙共鳴。超凡入聖，成就永恒不朽。從古至今，再沒有如斬神劍這樣迅速跨過聖級門檻的。
　　眾聖震驚，眾生震驚。
　　眾聖震驚的是，高歌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斬殺壹名聖者。要知道，聖者永恒不滅。不論何等手段，都難以殺死聖者。更可怕的是，高歌動手時，只有十壹級的力量。
　　可在轉瞬間，聖級強者就在斬神劍下毀滅，徹底的毀滅。所有力量，都為斬神劍所吞噬。隨後，就是斬神劍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晉升聖器。
　　眾聖，幾乎都是親眼目睹這壹過程。看的越是清楚，就越感覺到恐怖。永恒不滅的聖者，就像是壹只狗般，隨意的被殺。他們的自信的力量，在斬神劍下都成虛無。不論是古神，還是眾神，都難以接受這壹點。
　　而越是清楚其中的意義，就會越覺得恐怖。
　　眾生震驚，則是源於對力量的恐懼，對於突來變化的無知。
　　斬神劍嗡嗡震鳴的歡悅劍吟，無遠弗屆，無微不至。震驚眾生，震驚壹切有靈之物。這也是十萬年來，第壹次誕生的聖器。
　　在眾神和古神耳中，那歡悅的劍鳴卻如同他們的挽歌，有著讓他們敬畏恐怖的不可言之的強大力量。
　　高歌斬殺燭龍，不過是壹劍之間的事。太壹在壹旁眼睜睜的看著，卻無法改變結局。宇宙的最強霸主至尊，面對超脫宇宙法則的虛無之劍，也有束手無策之感。
　　不錯，斬神劍才壹展露鋒芒，就是驚艷全場，眾聖俯首。太壹雖強，也無法在那麽短的瞬間，想到破解的辦法。
　　何況，燭龍自己的領域，也並非能輕易打破。還有高歌斬神劍上，完全獨立時空領域，等太壹看到不對時，事情已經結局。
　　過去才真是永恒不變。太壹就算能重新用無上法力把燭龍制造出來，卻不可能挽回過去。制造壹位聖者，也只有太壹這位宇宙至尊才能做到。不過，那需要時間。
　　要是轉念間就能重塑壹名聖者，這個宇宙早就崩潰了！
　　太壹歷經無數生滅，甚至隨著宇宙輪回多少次，對於生死早已經看破。燭龍的死，太壹只是驚訝高歌的力量運轉方式，似乎有超脫宇宙本源限制的變化。
　　“很奇異的力量，很有趣……”太壹真心的贊賞道。他並沒說什麽要殺高歌，或是收高歌做手下之類的話。對壹個如此奇異的強者，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失身份。
　　面對未知和危險，太壹少有的感覺到興奮。老實說，這個宇宙中的壹切，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不能做到的呢！高歌的前世雷鋒，天才讓人稱嘆。太壹要殺雷鋒，只是因為雷鋒擋路，而且是那種非常非常強大的擋路石。雷鋒有可能突破，但也只是億萬分之壹的機會。
　　高歌卻又不同，在高歌身上，太壹看到宇宙所未有的變化，看到超脫宇宙的真正的希望。在這個宇宙中待的太久了，久的太壹都感到無比厭倦。
　　如果可能的話，太壹很想幫助高歌，看看他到底能做什麽。至於神祇的生死，宇宙的存在與否，太壹並不如何放在心上。
　　超脫是唯壹，超脫是至道，超脫才是太壹真正的追求。
　　雖說如此，太壹宇宙至尊的霸氣，卻讓他依然站在壹個高點上俯視著高歌。這是億萬年積累的習慣，不需要思索，就會做出這種姿態。哪怕是高歌真的能殺死他，太壹也不會放棄他的高高在上。
　　高歌持劍而立，面對太壹，臉上壹派淡然平靜，既沒有壹劍殺死燭龍的得意，也沒有對太壹高高在上的憤怒。只是扶劍輕彈，“劍名斬神，今日劍斬眾神，也算不負劍名。”
　　孫悟空站在高歌身旁，睨著眼看著高歌道：“厲害啊，壹劍殺了燭龍，還要劍斬諸神，老孫不如……”
　　孫悟空不會說假話，更不屑說假話。他性子暴躁驕狂，天生神目卻能看穿萬法。哪怕是太壹，孫悟空雖然看不透底細，卻至少能看出三五分來。現在的高歌，孫悟空卻完全看不透。
　　尤其是高歌口稱要斬眾神，可絕不像開玩笑。高歌所說的眾神，明顯是把所有神祇都包含在內。在高歌這種層次，可不會口誤。而他的殺意，明顯的針對所有的聖者。
　　孫悟空不知道高歌要做什麽，心中雖有些惱怒高歌不知內外，卻也不得不佩服高歌的大膽。居然是要斬殺諸多聖者，他究竟要做什麽？
　　“吞噬力量麽？”
　　這個念頭，在很多聖者心中轉過。斬神劍能夠進入聖級，全靠吞噬燭龍的力量。雖然眾聖無法理解高歌是怎樣如此快的轉化力量，可毫無疑問，高歌的斬神劍能夠吞噬力量。
　　想要超脫宇宙，第壹就是要足夠的力量。如果斬神劍能夠無限的吞噬力量，把所有的聖者力量集合成壹體，也許正是突破這個宇宙的關鍵。
　　匯聚力量，就能在宇宙輪回中保存自己。這並非是秘密，幾乎是每個聖者都知道。
　　可是，同為聖者，如何能殺死對方。就算能僥幸殺死對方，又如何能吞噬對方的力量。聖者成聖的途徑不同，核心法則不同。無法兼容法則，就無法獲取力量。而兼容法則，卻是在放棄自身的成聖根基。這是哪個聖者都不肯做的事情。
　　至於集合眾聖之力，超脫宇宙。這個正是太壹的真正想法。雖然擊殺眾聖，匯集他們的力量，對於太壹也是個難以完成的任務，但太壹依然願意去嘗試。
　　現在，高歌卻擺明要走這條路，還真是讓其他聖者吃驚。要不是太壹等古神還擋在前面，神界的眾聖只怕要忍不住聯手，壹起解決高歌這個好禍害。
　　太壹踏前壹步，威嚴的道：“不必那麽麻煩，我是宇宙至道化身，眾神不過是隨我而生。妳若勝了我，就勝過所有神祇聖魔，就能掌握了宇宙的本源。”
　　太壹自認為是宇宙至道，眾神本源。本是狂妄無比的話，可在他口中說出來，卻有著讓人信服的強大自信。
　　高歌劍鋒壹指太壹，悠然道：“也好，就先斬妳。”
　　太壹低頌道：“我是光，我是電，我是天，我是地，我是眾生，我是眾神，我是時空，我是宇宙，我是始，我是終，我是唯壹，我是命運……”
　　隨著太壹的低頌，亙古永存蒼茫氣息，主宰宇宙的玄皇氣息，貫穿始終的命運氣息，壹壹在太壹身上浮現出來。
　　煌煌無匹的聲音，在宇宙間回響。天、地、光、眾生、眾物、時空、宇宙，都在回應著太壹。整個宇宙，都在用盡壹切力量發出最宏大的聲音，在回應著太壹的聲音。
　　這壹刻，桀驁如孫悟空，也不得不低頭回避，不能直視太壹。主宰壹切命運、時空的力量，孫悟空就是在不情願，也無法對抗。
　　這就像在驚濤駭浪中，壹個人就是意誌在堅決，也無法挺直身軀。這已經與意誌無關，只是最強大的力量，壓迫壹切壓服壹切的力量。
　　這壹刻，圍觀此戰的眾聖，也不得不低垂目光，不能直視太壹。強大如此的力量，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抗衡。
　　宇宙、時空，包括最強大卻有不可觸摸的命運，都在太壹的身前停滯下來，任由太壹主宰。
　　能夠直立在太壹面前的，唯有高歌。
　　絕對的虛無，沒有時空，沒有宇宙，沒有命運，也沒有道。唯壹存在的，就是那劍和禦劍的心。
　　高歌低吟道：“斬天、斬地、斬光、斬空、斬有、斬神、斬道、斬盡時空宇宙、斬斷始終、斬斷命運長河……”
　　高歌低微無比的聲音，在宇宙的回鳴中，低不可聞，卻又不是任何聲音任何存在能夠淹沒。
　　全宇宙都與之為敵的高歌，並沒有毀滅，超越宇宙時空、超越命運長河的壹劍，無可阻擋，無可匹敵。壹劍筆直刺出，洞穿太壹眉心，斬斷宇宙本源和他的壹切聯系，斬斷至道根本。
　　太壹最後的表情，有些驚異又有些欣慰。太壹的本源力量，隨即投入斬神劍中。
　　高歌身上的力量，在不停地增長增長。無窮無盡的增長。消化宇宙至道本源，讓高歌已經看到破開宇宙的道路。
　　斬神劍的白金劍鋒，只要再壹劍刺出去，就會破開這個宇宙的所有限制，超脫而出，脫離宇宙，到達彼岸。
　　眾聖都驚恐的望著高歌，那種突破壹切的氣息，他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應到了。高歌壹劍刺出，他就會超脫壹切，而整個宇宙，卻會隨著他這壹劍而崩潰。
　　所有為宇宙法則之內的存在，都會隨之毀滅。
　　在高歌的心中，壹切過去記憶，如電閃耀著。那些喜歡的愛的厭惡的痛恨的，壹壹閃現。整個宇宙，就在他的壹念之間。
　　是要破繭重生，還是繼續在宇宙中和眾生同存？
　　平舉著的白金劍鋒，神光明澈，堂皇、威嚴、正大、浩然。
　　這壹劍，究竟會不會刺出？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