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走到臺前、信仰崩塌

　　虛空中，那條掀起滔天浪潮的時間長河，隨時都會湧出無窮無盡的時間之力，來糾正太初玄界的歷史。
　　鴻鈞老祖想要平息這壹切，以達到他布局的其中壹個目的：改變原有的歷史，為太初玄界留存有生力量。
　　眼前附身魘九的這位道友，確實點醒了他，但又有新的問題出現。
　　讓巫妖兩族那些本該隕落的強者遵循歷史，從太初玄界永遠消失，這個好辦。
　　難辦的是，他沒有十方封絕陣的陣圖，去封印北海之眼和絕地通道，達到遵循歷史的效果。
　　身披白色道袍的鴻鈞老祖，神色有些悵然的站在北海上空。
　　“大道不可欺，莫非歷史真的不可逆轉？”他又嘆了壹聲。
　　“道友稍待片刻。”魘九忽然笑道，“自會有人將陣圖送來！”
　　“哦？”鴻鈞老祖眼睛頓時壹亮。
　　“另外，不僅這兩件事要遵循歷史，未來……”附身魘九的那個人，又說了壹些其他平息時間長河的方法。
　　鴻鈞老祖認真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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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姬九虛的意識還留在魘九真身的腦海中，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到且聽到了鴻鈞老祖和那個人的全部交談。
　　他哪裏還不明白那個人的意思！
　　這是讓他把陣圖主動送出去？
　　可要是這麽做，就等於完全自我暴露了。
　　在這之前，三清聖人、女媧娘娘，還有壹眾洪荒強者，曾經猜測虛九道人和姬九虛可能存在某種聯系，但最後被鴻鈞老祖壹句“存在即合理”給擺平了。
　　所以，他姬九虛的身份還沒有真正暴露。
　　就連鴻鈞老祖也沒看出來，那句存在即合理，本來就是忽悠人的。
　　否則這位太初玄界的主宰者，現在不會壹籌莫展。
　　若是他現在主動站出去，不管是以虛九道人的身份，還是以姬九虛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他是個有問題的，以後恐怕就沒機會躲在後面搞事情了！
　　嗡……
　　這時，姬九虛腦海中的第三條因果線，又輕輕顫動了壹下，是那個人在向他傳遞信息。
　　“妳慫了，怕了。”
　　“慫？怕？開什麽玩笑，我姬九虛什麽時候怕過事？”
　　“那就站出去，壹直躲在後面，是不可能在以力證道這條路上走到更高境界，
　　身外化身經歷的戰鬥，也不會給妳帶來生死間的大恐怖，更不會讓妳體驗到什麽是真正的強弱，
　　親身經歷壹次次的生死戰鬥，才是以力證道的正確修煉方式！”
　　姬九虛沈默，心裏卻已經有了選擇。
　　他真不慫，只是穩而已，能用穩來完成的事，就絕不會選擇去冒險。
　　不過，第三條因果線連接的那個人，也點醒了他。
　　實力到了這壹步，以後的路，確實要換壹種方式去走了。
　　他的兩道身外化身，都有了混元聖人的實力，甚至鯤九分走了天道聖人鯤宇的壹點修為之後，實力已經達到混元聖人巔峰。
　　相比之下，他這個本尊，卻還停留在準聖巔峰。
　　實際上，姬九虛已經隱約感覺到，準聖和混元聖人之間存在的那道鴻溝。
　　而且他修煉的《混元天經》是混沌第壹功法，突破的難度更是超乎想象。
　　第五轉準聖，第六轉混元聖人，這兩個層次間的屏障，不是簡單的用混元金丹，或者用其他什麽天材地寶就能打破的。
　　這些念頭，在姬九虛心中壹閃而過，他又默念著詢問了壹句，
　　“妳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妳只需知道，我不會害妳就行了。”
　　姬九虛心中暗自嘀咕，這個可太重要了！
　　不過，他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會透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在原來的歷史中，真是我把十方封絕陣的陣圖交給了塗山雅？”姬九虛繼續問道。
　　“是妳。”那個人回答，“準確地說，是虛九道人，因為塗山雅在巫妖大劫時受了重傷，大劫之後沒多久就隕落了，所以壹直沒人知道這件事。”
　　“虛九道人和我究竟是什麽關系？”
　　“妳可以理解為輪回轉世，所以他也算是妳。”
　　“那地球……”
　　“好了！問那麽多幹什麽，婆婆媽媽，男人痛快點不行嗎？”
　　“……”
　　姬九虛同意了，同時也確定了壹點，這個人絕對知道地球！
　　“有好處嗎？”他又問了壹句，
　　“等著。”第三條因果線顫動了壹下，然後就沒音了。
　　還真有好處？姬九虛驚訝，他只是隨口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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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交流是腦海中完成的，所用的時間自然是極為短暫，完全是在壹瞬間發生的。
　　北海上空，鴻鈞老祖還在等人送陣圖過來。
　　“我這裏還有壹個條件。”附身魘九的那個人忽然開口。
　　“道友請說。”鴻鈞老祖連忙道。
　　“我大概知道妳想用帶血碎布片做什麽。”魘九神色淡然。
　　鴻鈞老祖面色微微壹變，這是他此番布局的最大目的，從未向旁人提及過，此人竟然知道！
　　“若是我沒猜錯，那應該是壹張地圖。”魘九繼續道，“我的條件就是，到時妳要帶送陣圖的人，壹起去那個地方！”
　　“妳究竟是誰？妳想做什麽？！”鴻鈞老祖神色嚴肅，顯然魘九說的沒錯。
　　“我踏時間長河而來，妳可以把我當成壹個時間旅人。”魘九笑道，“所以請放心，我不會幹涉妳的謀劃。”
　　“方才妳也搶走了壹小塊碎布，妳為何不自己帶人去？”鴻鈞老祖又問。
　　“很簡單，因為妳熟悉那裏，我不熟悉。”魘九笑容不變。
　　“妳既然知道我此番布局的最大目的，”鴻鈞老祖沈聲道，“那就應該清楚，帶血碎布片是不祥之物！
　　此物是地圖不假，可壹旦進了那個地方，天道聖人都不敢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要是做什麽都能萬無壹失，那還有什麽意思呢？”魘九笑了笑。
　　“妳比我更像瘋子。”鴻鈞老祖搖搖頭，然後道：“我可以答應妳這個條件，但妳手中的那塊碎布，要交給我。”
　　“沒問題。”魘九很爽快，“不過妳要以大道為誓，不能毀約。”
　　鴻鈞老祖猶豫了壹下，還是依言照做了，以大道為名，立了壹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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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九虛的意識通過魘九真身，清楚的看完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鴻鈞老祖用帶血碎布片布局，是他很早就有的推測，只是壹直無法確定。
　　現在猜測成真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與他第三條因果線相連的人，不僅把壹小塊的碎布送出去了，還要求鴻鈞老祖帶他去壹個極其危險的地方。
　　這也叫好處？
　　姬九虛很疑惑，難道是什麽富貴險中求之類的大機緣？
　　確實有這個可能，畢竟帶血碎布片是天道聖人都在追逐的寶物。
　　雖然鴻鈞老祖說這是不祥之物。
　　嗡……
　　第三條因果線又顫動了壹下，似乎在催促。
　　姬九虛搖搖頭，沒再繼續多想，
　　“既然做了選擇，那就閃亮登場吧！”
　　帶著這個念頭，他直接擡腳邁步，脫去虛空隱身狀態，向北海之眼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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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大戰雖然結束了，但妖族、巫族、人族的諸位準聖，還有玄都大法師等洪荒強者，並沒有什麽動作，
　　他們沒有離開，也沒有去打擾鴻鈞老祖和魘九的交談，依舊留在北海之外的壹片虛空中。
　　太初玄界的破滅危機剛剛平息，這些叱咤洪荒的強者，大多都是余驚未去。
　　就在這個時候，
　　呼！
　　壹道身影，從遠處的虛空中走出，直奔北海之眼而去。
　　眾位洪荒強者，瞬間變了臉色。
　　“那是……虛九道人？！”
　　“他不是在人皇宮嗎？怎會出現在此處？”
　　“不對，他壹直都在這裏，但為何我們沒有發現？”
　　“他的修為！他不是大羅金仙，他是準聖！”
　　“不止如此，他的魂光強度，似乎超過了我這個半聖……”
　　此刻，妖族、巫族、人族的諸位準聖，還有玄都大法師都洪荒強者，個個驚疑萬分，且震驚不已，或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是虛九道人嗎？
　　“我怎麽感覺，他現在很像姬九虛？”附身大巫空石的孫悟空，眼中金芒流轉，然後又向大夢真人那裏看了看。
　　兩人已經打過招呼了，但剛才大家的註意力都在關註聖人之間的大戰，所以也沒有交流太多。
　　“老神仙，他是姬九虛嗎？”孫悟空先是恭敬的行了壹禮，然後試探著問道。
　　“是。”大夢真人微微壹笑，“其實，我也是。”
　　“嘿……”孫悟空下意識的擡手抓臉，卻發現臉上沒毛，手僵在那裏，表情也僵在那裏，“老神仙說笑的吧？”
　　“我認真的。”大夢真人點點頭。
　　“姬九虛妳大爺……”孫悟空就感覺，好像太初玄界真的破滅了壹樣。
　　這壹瞬間，世界、信仰、所有的壹切，都崩塌了。
　　兩人的對話，自然是被在場的壹眾洪荒強者聽得壹清二楚。
　　但他們的震驚，遠遠不如孫悟空。
　　下壹刻，
　　“我也是姬九虛。”
　　“其實，我也是。”
　　又兩道聲音響起。
　　遠處的鳳九和麟九也開口了。
　　“……”
　　“……”
　　“……”
　　東皇太壹、妖皇帝俊、應龍、白澤等妖族強者，還有帝江、後土、玄冥等巫族強者，還有玄都大法師等其他的洪荒強者，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