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我死了嗎？

　　“謝謝何書記大人大量，妳的問候我會向姨父、姨媽轉達。不過，我有壹個小小的要求。”
　　我忍著怒氣，小心翼翼。
　　“什麽要求？”
　　何書記奇怪地看著我，好像覺得我得寸進尺。
　　“我希望妳放過喬若谷。”
　　我緊張地看著何書記。
　　“我不為難妳，妳卻為難我。”
　　何書記冷冷道。
　　“我知道。如果妳同意，我願意答應妳任何條件。”
　　我緊張地搓著雙手。
　　“據妳所說，喬若谷只是妳妹妹同學的哥哥。這關系既不密切也有點遠，妳大可不必為他做什麽。”
　　何書記不解地搖搖頭。
　　“喬若谷救過我。”
　　我誠懇道。
　　“嗯，受人恩惠理應回報，不過我還是不能答應妳；不但不能答應妳，我還要殺了喬若谷。”
　　何書記淡淡的語氣堅定而有力。
　　“什麽？”
　　我大吃壹驚：“何書記，妳大可不必這樣。”
　　我的心簡直跌落到三千尺深的山谷。
　　“小玉是我喜歡的女人，可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小玉衣不蔽體，喬若谷也赤身裸體。唉，我不用猜就知道喬若谷侮辱了我的女人。妳說，我該不該殺了他？”
　　何書記的眼光陰森可怕。
　　“啊？這……這……”
　　我像吞了壹只蒼蠅般難受，我既不能承認，更不能否認，簡直無言以對。我知道這是何書記在找借口，壹個堂堂的市委書記豈會為壹個女人而殺了中紀委幹員？
　　“怎麽？難道妳要我吞下這口惡氣？”
　　何書記在冷笑。
　　“不是、不是，我……我求妳了。何書記，只要妳放過喬若谷，我什麽事情都答應妳。”
　　已經無計可施的我只能低聲乞求，心裏暗嘆何書記狡詐陰險。
　　“真的？”
　　何書記突然眼光壹閃，盯著我問。
　　“真的。”
　　我用力點點頭。
　　“妳表妹小君我非常喜歡，如果妳答應讓小君認我當幹爸爸，我馬上放了喬若谷。當然，小君必須在我家住半年。”
　　何書記堆起滿臉笑容。
　　“半年？”
　　我心中竄起壹團火，壹團猛烈的怒火。這團怒火讓我瞬間失去理智。
　　“對。”
　　何書記點點頭。
　　“呵呵……呵呵……”
　　我怒極而笑。
　　“很可笑？”
　　何書記臉色壹沈。
　　“我笑妳是個白癡。別說半年，就是讓妳這個人渣看上半秒，我也覺得是壹種侮辱。”
　　我迎上何書記的目光，他的目光不再令我感到害怕，只有怒火才能讓人變得勇敢。
　　“妳很不理智。”
　　何書記搖了搖頭。
　　“是很不理智，妳見過死人理智嗎？”
　　我冷哼壹聲。
　　“妳不怕死？”
　　何書記奇怪地看著我。
　　“怕。不過，要讓小君認妳這個畜生做幹爹，我情願去死。”
　　我很平靜地回答。
　　“那我滿足妳。”
　　何書記悄然後退兩步。他身後閃出兩個黑衣人，黑衣人的手上都各握著壹把黑乎乎的手槍。月黑風高殺人夜，從包廂的窗口向外眺望，窗外不但月色全無，就連呼呼的風聲也吹了進來，本來愜意的晚風已經變成隨時會奪人命的厲風。但我沒有感到壹絲害怕，因為我想起小君，我甚至想起她那令我討厭的羊角辮子。我在想，如果還能活著見到小君，我壹定要她再紮起那兩條怪異的羊角辮。
　　偏偏這個時候，我口袋的手機傳來壹則簡訊，我打開壹看。
　　“哥，晚上我住樊約姐姐家。明天妳再不接我回去，那妳就永遠見不到我了。”
　　我的眼睛濕了。
　　突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躺在地上的喬若谷居然站了起來，他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懸崖勒馬還為時不晚。老何，建國以來膽敢射殺中紀委官員的，妳恐怕是第壹個。這個第壹可是臭名昭彰、遺臭萬年，妳可千萬不能壹錯再錯。”
　　我大吃壹驚。
　　“妳壹直醒著？”
　　何書記臉色微變，喬若谷的突然清醒令他感到意外，而喬若谷的鎮定更令他疑惑。
　　“妳也太小看中紀委了，經過特殊訓練，我們這些人的消化功能異於常人。除非是溶於血液的劇毒，否則壹般的迷藥、安眠藥、毒品對我都起不了作用，春藥這類東西就更小意思了。我之所以裝作迷失本性，目的就是把妳和妳的黨羽引出來。”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讓妳活著離開。”
　　何書記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眼光冷漠而殘酷。
　　“無所謂，幹我們這行的隨時都會有危險。但我可以告訴妳，這次中紀委的行動主要就是針對妳。為此我們聯合了中央辦公廳、中央軍委壹起行動，甚至動用三十八軍的特種部隊。”
　　喬若谷慢慢走到我面前，擋在我與兩個黑衣人之間。我突然慨嘆，明明已經處於絕對劣勢，但喬若谷依然想保護別人，盡最大能力把危險承擔下來。
　　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絕對的公平和絕對的法律，但這些維護人民利益的執法者依然得到人民的期盼和擁護，我不禁對中紀委肅然起敬。喬若谷的話對何書記來說如同晴天霹靂，我同樣感到震撼。
　　何書記在思考著，也許他在評估喬若谷所言的真實性，按情理來說，中央如此重大的行動，他不可能不事先知道。壹個人能做到直轄市的第壹把交椅，在中央方面壹定有他的強大關系網。若喬若谷所言是真的，那問題就嚴重了。
　　“呵呵，妳是在恐嚇我。我只是壹個普通的市委書記，用得著動用這麽多力量？”
　　何書記對自己的關系網充滿信心，他露出不屑的笑容。
　　“我不是在恐嚇妳，而是警告妳。中央對妳的調查也不是壹天兩天了，妳在上寧市的勢力盤根錯節，光看妳左邊這位市刑偵六隊的大隊長，我們就知道妳力量有多強大。”
　　喬若谷淡淡地看著何書記左邊的黑衣人。
　　“厲害，果然是中紀委的人。既然如此，妳再猜猜我右邊這位是誰？”
　　何書記臉上浮現壹片殺氣，我深感危險的降臨。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另壹位是市緝毒大隊的二級警監。”
　　喬若谷看向另外壹個黑衣人，這個黑衣人似乎已無力舉槍，他心虛地後退半步。
　　何書記再次陷入掙紮，但不管如何，他似乎下定某種決心，連我都看得出來喬若谷無論如何都要被除掉。我奇怪喬若谷的礎礎逼人，他壹點都不像以前的喬若谷，他完全可以不用如此鋒芒畢露。也許，喬若谷也是孤註壹擲，但我覺得喬若谷犯了壹個錯誤，像何書記這種剽悍之人，施加壓力越大，他反抗越強烈。
　　果然，何書記冷笑壹聲：“喬若谷，妳做為壹個優秀的國家幹部，不但沒有盡心盡責工作，還三更半夜來這裏對壹個女子百般調戲、侮辱。我身為上寧市長官，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哼，我有錄影為證，如果妳們中紀委膽敢無中生有、濫用職權，我壹定告到政治局、告到人大常委。”
　　突然，壹個黑衣人急匆匆地跑進包廂，神色緊張地在何書記的耳朵邊嘀咕著。
　　何書記臉色大變，他咬了咬牙沈聲道：“告訴大家，準備撤離。”
　　“是。”
　　黑衣人點了點頭，如鬼魅壹般跑開。何書記的眼中突然兇光大盛，他盯著喬若谷，微微擡起手臂，然後用力甩下：“動手！”
　　“砰”，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很意外，我沒有死。睜開眼睛，我發現手槍射擊的方向全部集中在喬若谷身上。
　　但喬若谷不僅沒有死，還活得像壹條泥鰍，壹條會飛的泥鰍。會飛的泥鰍當然能躲過子彈。喬若谷閃轉騰挪、跳躍撲倒，靈活得就像壹只兔子，所有的子彈頓時失去目標。可是喬若谷犯了壹個致命的錯誤，他不應該來救我。在這個狹小的包廂裏，壹個人尚且難以逃脫，如果還要照顧我，他就算身上長出翅膀，也無計可施。
　　當喬若谷閃電般地把我撲倒在地時，我的心還是涼到腳底。
　　“砰砰砰……”
　　槍聲又響了，響得很密集。
　　以前我曾經聽過壹句話：“只要心中有愛，就壹定無懼無畏。”
　　我果然無懼無畏，因為我心裏想著小君。當然戴辛妮也讓我牽腸掛肚，就連莊美琪、樊約、唐依琳、王怡、郭泳嫻、葛玲玲、楚蕙，都壹壹在我眼前晃過。我在想，如果我死了，這些曾經與我有過情緣的女人會不會傷心？我猜，她們壹定會傷心。
　　啊，我真的不想死。但撕心裂肺的疼痛徹底摧毀我的意誌。
　　“月梅，妳應該把中翰的身世告訴他。”
　　“都瞞了二十六年了，我怕他恨我。”
　　“哎……”
　　嗯？什麽身世？聲音很熟悉，誰在說話？我極度困倦，想睜開眼卻力不從心。
　　“嗚……”
　　朦朧中，我還聽到斷斷續續的哭聲，吵死了。我迫切地想知道是誰在哭，所以我拼命睜開眼睛。
　　“醫生、醫生，他醒了、他醒了！快來人呀！”
　　壹道刺穿耳膜的尖叫，接著就是壹陣淩亂的腳步聲。仰躺在床上，我環顧四周密集的人群不知所措。這陣勢有點嚇人，為什麽這麽多人看著我？為什麽我聞到醫院獨有的消毒水氣味？我死了嗎？
　　哦，我沒死，死人是沒有感覺的，而我卻感覺到整個胸腔都在劇痛，痛得連呼吸都很困難。盡管如此，我還是笑了，因為我知道自己並沒有死，人活著比什麽都好，何況我又見到了心愛的女人們。只可惜，這些大大小小的美女個個都哭成淚人兒。
　　唉，我全身綿軟，連舉手的力氣都沒有，要不然我壹定替這些可愛的寶貝們擦壹擦眼淚，用手帕擦；我沒有手帕，要用紙巾擦。多浪費，還是用舌頭舔吧。我喜歡吃女人的眼淚，現在就想吃，我太渴了。
　　“水……”
　　我艱難地吐出壹個字後，又閉上眼睛。
　　聽小君說，我受傷的第二天，姨媽、姨父就趕到上寧市，這半個月裏，姨媽真為我操碎了心。奇怪的是，她和姨父居然從不問我為何受傷，他們不問我也不說，但我心裏憋得難受。我想問問姨媽、姨父到底認不認識何書記，更想知道喬若谷的處境。還有何芙，我壹直牽掛這個命中的貴人，所有來探望我的美女中唯獨少了何芙，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傷好了沒有？
　　“小翰，妳老實跟媽說，哪個女孩妳最喜歡？”
　　姨媽壹邊幫我削蘋果，壹邊用很嚴肅的口吻問我。歲月催人老，但姨媽的風韻依然猶存，眉梢下閃爍的狡黠隱約藏著小君的影子，想必姨媽與母親當年也是壹對傲視天下的大美人。
　　“我……我哪知道？”
　　我對著姨媽苦笑。不遠處，小君呆呆地看向窗外，窗外的微風吹起她的裙角，也吹動了她絲壹般的秀發。晨曦灑在她皎白的臉上，壹眼看去，竟如壹幅美不勝收的圖畫。姨媽的話似乎沒有引起小君的興趣，她手中的壹個紅蘋果被反復拋來拋去。但我知道，小君此時已把耳朵豎了起來。
　　“小戴就不錯。”
　　姨父發話了。奇怪，姨父似乎再也不提小君與我的關系，我覺得疑雲重重。難道這段時間裏姨父也改變主意了？是不是他見我身邊的女人太多，怕小君嫁給我會吃虧？
　　“我也覺得辛妮這孩子不錯，漂亮大方，對我們也很好。可是，我覺得小樊也很好，溫柔斯文。”
　　“月梅，妳難道沒看出那個護士出身的莊美琪也對這小子有意思？”
　　“怎能看不出？這次小翰受那麽重的傷，真的多虧莊美琪了。唉，別人照顧小翰就沒有莊美琪照顧得好。”
　　“妳說的是小唐吧？她雖然有點手忙腳亂，但她壹直陪著中翰三天三夜。這份情可不是裝出來的。”
　　姨父馬上糾正姨媽的偏心。
　　“唉，所以現在我不是在問小翰嗎？我也沒主意了。這孩子以前是呆頭鵝壹個，想不到出社會兩年後就完全變了個人。好的不學，盡學那些到處留情的臭本事，和妳這個老家夥壹模壹樣。”
　　“餵，月梅，怎麽扯到我身上了呢？”
　　姨父突然臉色大變，似乎在給姨媽使眼色。
　　“哼，難道我說錯了嗎？三十年前……”
　　“哎喲，妳又提這件事……”
　　壹陣微風吹來，小君突然轉身，美目壹瞪，對著父母大聲嚷嚷：“媽媽、爸爸，這是醫院耶！哥要休息，妳們能不能不要吵？”
　　說完，她氣鼓鼓地跺了跺腳，壹陣風似的跑出病房，我註意到小君的臉色壹點都不好看。
　　“啊？”
　　“咦？”
　　姨父和姨媽面面相覷。在他們的記憶裏，小君乖得像塊蜜糖，又甜又膩，從來沒有對他們大聲過半句，今天絕對是破天荒第壹遭。
　　“老李，小君這是怎麽了？”
　　姨媽茫然地看著姨父。
　　“我還想問妳。”
　　姨父也茫然地看著姨媽。
　　“看我做什麽？我躺在病床上都半個月了，哪知發生什麽事啊？”
　　看見姨媽、姨父把目光轉向我，我也裝作壹臉茫然。但我心如明鏡，小君其實是對我發脾氣，她在吃幹醋。唉！我頭大了。
　　“嗯，小君長大了，這段時間我發現她老是走神。”
　　姨媽嘆了壹口氣，順手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難道小君有男朋友了？”
　　姨父問。
　　“我可不清楚，咳……咳……”
　　我壹陣猛咳，咳得我傷口發疼，聽說子彈離我的心臟只差壹片指甲的距離。
　　“吃慢點，妳這孩子。”
　　姨媽嗔怪地瞪了我壹眼。其實我連蘋果都沒咬，之所以咳，全因姨父懷疑小君有了男朋友。我心想，小君當然有男朋友啦！她的男朋友就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李中翰！
　　“妳姨媽的意思是等妳傷好後，就讓妳結婚。妳也不小了，也該成家了。成家後就會有責任感，做事情就會思前想後。”
　　姨父壹般時候不羅嗦，今天他就有點羅樣。
　　“對，這次大難不死，也算是福。所以我和妳姨父考慮讓妳成家，順便沖沖晦氣。”
　　姨媽撩了撩蓬卷的秀發，輕輕甩在腦後。都快五十歲了，她頭上壹根白頭發都沒有，真是奇跡。
　　“媽，我的事業才剛起步，我不想太早結婚。”
　　我囁嚅了半天，才找了個理由。
　　“既然叫我媽，妳就聽我的話，男人結婚後會更專心事業的。”
　　姨媽白了我壹眼。
　　“妳姨媽說得對。而且我因為工作要出國壹段時間，所以很希望看到妳成家。說不定等我回國後，就有孫子抱了！呵呵。”
　　姨父有點眉飛色舞。他都五十五了，看起來就像壹個四十歲的老帥哥。如果不是說話的語氣老氣橫秋，說他是我哥也壹定有人相信。
　　“問題是，妳們的兒子既不英俊也不瀟灑，到現在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托付終生，怎麽結？”
　　我壹臉淒苦。
　　“臭小子，在媽面前耍花腔？我看妳皮在癢！”
　　姨媽氣鼓鼓地敲了我壹個爆栗。
　　病房裏只剩下我和姨父，感覺氣氛有些怪異。
　　“中翰，我要告訴妳三件事。”
　　姨父背負著雙手，踱步來到床尾，他凝神看向窗外的樣子仿佛壹位陌生人。這個人是如此堅毅、冷酷，壹點都不像姨父。
　　“爸，什麽事？”
　　我小聲問。
　　“何鐵軍已死，出了車禍，因公殉職。”
　　姨父突然冷笑壹聲。
　　“什麽？”
　　我的眼珠子差壹點掉出來。
　　“第二件事情，新的市委書記叫喬羽，他是喬若谷的父親。”
　　“那喬若谷呢？”
　　我緊張萬分，我隱隱有壹種不祥的預感。
　　“這就是我要告訴妳的第三件事，喬若谷受重傷，他有可能殘廢。”
　　姨父神情嚴峻地看著我。
　　“什麽？”
　　我閉上眼睛，我不想淚水壹下子就湧出來。
　　“那個晚上死的人很多，場面很慘烈。喬若谷趴在妳身上，他身中七槍。我想，如果沒有喬若谷，我們今天就說不上話了。哼！不過黨內對何鐵軍因公殉職的稱謂異常反感，但何鐵軍畢竟是黨內高級幹部。到目前為止，能直接證明何鐵軍犯罪的證據還不夠充分，有關部門從現場找到壹卷錄影帶，發現壹個與何鐵軍關系密切的女人，這個女人很關鍵，但她已經逃到國外。”
　　“是不是叫趙紅玉？”
　　我脫口而出。
　　“是的，她是KT的公關，妳應該認識她。”
　　姨父點點頭。
　　“認識。”
　　我臉壹熱，心裏頓時緊張，生怕與趙紅玉發生的韻事讓姨父知曉。
　　“嗯，這次我的任務就是把趙紅玉帶回來。只要把趙紅玉帶回來，何鐵軍犯罪的事實就會水落石出。唯有如此我們才可以除掉覆蓋在何鐵軍身上的黨旗，黨旗不容玷汙，他何鐵軍只會遺臭萬年。”
　　我問：“明白了，爸什麽時候動身？”
　　姨父道：“馬上就走。等妳傷好了，妳不但要照顧小君，還要照顧妳姨媽。有時間的話，妳也要去看看喬伯伯。爸這次主動請纓，於私就是想報答喬若谷。”
　　“主動請纓？爸，妳現在是什麽身份？”
　　“等我回來再告訴妳吧。”
　　“好，爸妳放心，我會照顧好姨媽和表妹。”
　　姨父又叮囑了我壹番。這時門外突然有了嘈雜聲，大概是有人要進來。姨父剛收住話，病房門就被推開了。我看見姨媽身後多出兩個大美人，壹個是戴辛妮，另壹個卻是莊美琪。哇塞！見著這兩位美女，我的口水快滴出來了。
　　“老婆子，我們走吧！讓他們年輕人聊。”
　　姨父又恢復那副平易近人的面孔。
　　“什麽老婆子？我很老嗎？”
　　姨媽大怒。也許女人天生愛比較，與美女站在壹起，姨媽自然不願意服老。其實姨媽壹點都不老，她很美、很迷人。
　　“呵呵……”
　　壹片嬌笑中，姨父、姨媽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心裏默默為姨父祈禱，祈禱他早日歸來。
　　“餵，妳姨媽今年多大了？”
　　莊美琪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額頭，護士出身的她很自然地對我做出這個動作。我發現戴辛妮的臉色並不難看，心裏才安心壹點。
　　“問這個做什麽？見我姨媽漂亮，妳嫉妒啊？”
　　我瞪了莊美琪壹眼。
　　“嘻嘻，嫉妒死了，我還真想問壹問方阿姨的保養秘訣。”
　　莊美琪調皮地向我吐了吐舌頭。
　　“秘訣我當然知道。”
　　“哦？快說。”
　　“我為什麽要告訴妳？跟妳又不是很熟。”
　　“好妳個李中翰，傷剛好，妳就跟我不熟了。嫌我在這裏礙手礙腳是吧？好，我走！”
　　莊美琪拿起提袋，屁股壹扭，真的向房門走去。嗯，她穿著壹條窄裙，屁股扭動的樣子真是迷死人了。
　　“哎呀，美琪、美琪，等會我還要去采購公司的日用品。這裏少了妳，我怎能放心？妳別走呀！”
　　壹身0L制服的戴辛妮急忙拉住莊美琪。
　　“他想跟妳親近，所以我只好走羅！我可不想做電燈泡。”
　　莊美琪交疊著雙手，眼睛看向天花板，說的話盡是酸溜溜。
　　戴辛妮臉壹紅，美目含笑地嬌嗔：“唔，鬼才會跟他親近，我拿這些藥湯給他就走。美琪，妳幫我照顧他好嗎？”
　　驕傲的戴辛妮居然會求人，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莊美琪吃驚地看著戴辛妮，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態。不用說，她壹定會答應戴辛妮的請求。
　　“好吧，反正我都照顧他半個月了，也不差這幾天。放心啦！辛妮，我不走。”
　　莊美琪笑嘻嘻地答應戴辛妮。
　　戴辛妮滿心歡喜，她笨手笨腳地拿出熬好的雞湯盛給我。我嘗了壹口，太鹹了，不過看到戴辛妮緊張的樣子，我心裏只有感動，感動極了。縱然喝到嘴裏的湯是苦的，我心裏也充滿甜蜜：“嗯，好喝，味道真好。”
　　戴辛妮笑了，笑得有些傻，傻得很可愛。她急忙為莊美琪盛壹碗雞湯，莊美琪推托了壹下，也喝上兩口，只不過她比我更會說話：“好辛妮，我想再喝壹碗。”
　　這次戴辛妮笑得更燦爛了。她臨走的時候還叮囑莊美琪：“下壹次我多熬壹點。”
　　意思就是這次湯熬少了，妳莊美琪還是少喝點吧。
　　莊美琪自然聽出戴辛妮的意思，她裝出很饞的樣子，小舌頭舔了舔嘴唇：“味道好好喔！只能喝壹碗，好難過喔！”
　　“我走啦！下班後我再來，拜托妳了。”
　　戴辛妮簡直就像壹只歡愉的小喜鵲。
　　“嗯，拜拜。”
　　莊美琪揮了揮小手。
　　“唉！”
　　我長嘆壹口氣。
　　“嘆什麽氣？戴辛妮走了妳很難過是嗎？”
　　重新走進病房的莊美琪冷冷地問。
　　“嘆妳們女人真會演戲。”
　　我又嘆了壹口氣。
　　莊美琪鄙夷地看著我：“哼，妳也演得不賴。”
　　我繼續嘆氣：“辛妮第壹次熬雞湯，當然要多給點贊美。”
　　莊美琪大怒：“我第壹次幫人把屎把尿，為什麽就沒有人贊揚壹下？”
　　我忍住笑，壹副茫然的樣子：“有這回事？”
　　莊美琪快把她的紅唇咬破了：“李中翰，妳今天死定了！”
　　“哎喲……我說錯話了。”
　　我大叫，因為我的耳朵被擰了壹百八十度反轉。
　　“現在想起來啦？”
　　莊美琪突然掀開蓋在我身上的被單。雖然我穿著寬松的病人服，但下身支起的帳篷足以放進壹只小狗狗。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美琪妹妹為我勞心勞肺、把屎把尿，簡直就是我的救命大恩人。哎喲，耳朵快掉啦！”
　　“哼，說，怎麽懲罰妳？”
　　莊美琪的眼光掃了壹下我的大帳篷。
　　“美琪妳弄兩下懲罰我吧。”
　　我可憐兮兮地拉著莊美琪的小手放在帳篷頂上。
　　“妳……妳幹什麽，門都沒鎖好。”
　　莊美琪屁股壹扭，旋風似的把門關起來。
　　“唉，妳把門鎖起來，萬壹有人來了，進不了病房，人家壹定會猜到我們在做壞事。還不如把門打開，這樣我們至少可以聽見有人走近。”
　　我搖頭嘆息。
　　“哦，說得也是。”
　　莊美琪壹楞，隨即再把病房門打開。只是她突然臉紅如霞，兩眼瞪著我大罵：“我絕對不會做壞事！”
　　我喜歡夏天，夏天的女孩喜歡穿裙子。現在是夏天，莊美琪的美腿又美得驚人、修長筆直，所以她沒有理由不喜歡穿裙子。穿裙子除了可以展示美腿外，還有壹個好處，就是方便。當莊美琪爬上我的病床，壹雙美腿分跨在我身體兩側時，這個好處就完全展現出來。
　　我撫摸著莊美琪的大腿，也許摸得很輕，本來嫩滑的大腿悄然冒出雞皮疙瘩。
　　我暗暗好笑，雙手繼續向大腿根部前行，那裏是壹片芳草萋萋之地，芳草地潛伏著危機，正兇猛地吞噬壹根通紅火燙的巨物，我痛苦地呻吟：“噢，美琪，我喜歡妳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