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 不對等的對手

　　“我失戀了，陪我喝酒！”
　　晚上十點，淩七接到洪少卿的電話，約他去北門初次見面的燒烤檔。
　　淩七驚訝：“妳什麽時候有戀了？”
　　“……單戀不算啊？妳到底來不來？”
　　“行，失戀最大，我馬上到！”
　　淩七和葉子壹起來到北門時，洪少卿已經自己喝完兩支啤酒。
　　“我靠，我都已經這樣了，妳還帶情妹妹來給我補刀，太過分了吧！”看到葉子壹起來，他翻著白眼吐槽。
　　“不好意思，我故意的！”淩七拉著葉子坐下，嘿嘿笑道。
　　不用淩七問，洪少卿自己就倒豆子壹般，把上午的經歷說出來，末了哀嘆壹聲道：“完了，我以後要天天失眠了，腦子裏全是她的身影，怎麽辦啊！”
　　“教妳個辦法！”
　　洪少卿精神壹振：“快說！”
　　“多鍛煉我教妳的體術。”
　　“有用？”
　　“嗯，能有效強化妳右手的力量！”
　　“……”
　　洪少卿向他豎起中指，狠狠猛灌壹口酒。
　　淩七有壹句沒壹句，壹邊應付洪少卿的唉聲嘆氣，壹邊以神覺掃描全市，尋找任何可能和流沙組織有關的線索。
　　余毅拖著滿身疲憊進入特勤醫院，與他壹起來的，還有兩名上午壹起去過淩七家的警員。
　　“如果經過他們的辨認，霍子勇真的是黃金面具人，我們要怎麽做，要抓他嗎？”
　　事到臨頭，壹名警員忍不住說道。
　　余毅沈聲說道：“黃金面具人曾經以詭異的手段向壹位學者逼問古屍的秘密，加上他行蹤飄忽無跡可尋，與古屍失蹤的表現很相似，我懷疑古屍失蹤案與他有關聯，說不定古屍就在他手中。”
　　“而在黃金面具人逼問學者之前，就是在那天通報會之後，霍子勇就曾經向老學者提過古怪的問題，當時我正好在旁邊維持秩序，親眼看到了整個過程。”
　　“至於如何對待他，還需待事情確定之後，由上級決定！如果古屍失蹤和他無關，還不至於達到抓捕的程度。”
　　說話之間，他們接近壹片隔離區域，這裏有武裝警員進行嚴密的把守，裏邊是下藥事件中十二個男主角治療斷臂的病房。
　　不等他們接近病房，裏邊突然傳出陣陣騷亂。幾人迅速沖入病房，壹眼就看見其中那個紮著長頭發的導演眼睛暴突，七孔不斷溢出汙血。
　　幾名碰巧在病房裏檢查傷情的醫務人員經過起初的驚慌，這時幹脆目瞪口呆地站在壹邊。余毅壹個個地看向其他嫌犯，發現每個人都是同樣的暴斃癥狀，頓時心裏壹沈。
　　“怎麽回事？”他看向其中壹名醫務人員。
　　那人機械地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他們體內在同壹時間發出壹聲炸響，就成了眼前這樣子。”
　　“難道被植入了微型人體炸彈？馬上報告，封鎖現場，申請屍檢！”余毅陰沈著臉說完，第壹時間想到了淩七。
　　和他有關麽？為什麽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前來找人確認時死？怎麽看都像滅口行為。
　　不管是不是淩七，余毅都感受到壹股沈重的壓力。如果這真的是人為事件，說明自己的行動和意圖都被對方完全掌握，這是壹個可怕的對手。
　　十二個擁有特殊身份的嫌犯未經過審判定罪，就死在警方手裏，這不是小事，全欽市警方全面出動，發瘋尋找壹切可能的線索。
　　“叮當叮……”
　　壹陣悠揚的風鈴聲中，淩七嘴角掛著冷笑接通電話，對面傳來余毅強壓著情緒聲音：“霍先生，這麽晚打攪，請問妳現在在哪裏？”
　　“現在？”
　　“現在！”
　　“在東川大學北門燒烤檔喝啤酒呢，妳要不要過來？”
　　“太好了，我正好也想喝壹杯，請務必等我壹下！”
　　余毅掛斷電話，黑著臉吩咐：“馬上調取東川大學北門燒烤檔附近的監控記錄，我要確定他什麽時候出現在那邊的。”
　　壹名警員立即去落實，余毅則帶著另壹名警員離開醫院，往東川大學北門趕去。
　　夜晚十點多，雖然行人車輛仍然不少，終究不如白天擁堵。余毅把警車開得飛起，十幾分鐘內便跨越二十公裏街區，出現在東川大學北門。
　　這時，負責調取監控的警員也向他確認了淩七離開小區和出現在北門的時間。
　　“真不是他？”
　　余毅帶著疑惑，拉過壹張折疊凳坐到淩七三人的小桌子邊上。
　　“余警官怎麽有空來找我喝酒呢？”淩七幫他倒了壹杯啤酒，笑著說道。
　　心裏，卻對他暗暗警惕。這家夥直覺驚人，要不是自己留了後手，又恰好以神覺掃描全市，都差點陰溝裏翻船被他挖出。
　　余毅端起啤酒和淩七碰了壹下，又向洪少卿示意，壹口氣喝光，才長吐壹口氣說道：“最近市裏棘手的案件壹件接壹件，已經把我們折騰得只剩下小半條命了。相比之下，像妳在商場打人和冒用別人身份辦假證的事都是小兒科，我們甚至都沒有精力去處理。”
　　淩七壹滯，看來這家夥還是對他有看法，居然用這兩個案底來敲打自己。他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有大量像余警官這麽敬業的好警員，相信不管多棘手的案件都會有破獲的壹天。”
　　“我們也相信，邪惡永遠得向正義低頭！”余毅似笑非笑地盯著淩七說道，“半小時前，下藥事件中被網民們稱為十二人渣的嫌犯同時暴斃了，很明顯是人為操縱。”
　　淩七哦了壹聲，舉起酒杯說道：“死得好，這種人渣就不該留在世上禍害他人。對罪惡者寬恕，就是對正義的褻瀆淩辱，我們應該為此幹壹杯。”
　　余毅沒有舉杯，搖頭說道：“作為警方壹員，我不能完全茍同妳這種觀點，無規矩不成方圓，壹切都應該遵守規則秩序，量刑施懲。如果大家都快意恩仇，世界就亂了。”
　　“沒錯，這個和我的觀點並不矛盾。”淩七轉向洪少卿碰了壹杯，突然發現這家夥酒量不錯，喝了這麽多居然還沒有醉意。
　　余毅盯著淩七看了半晌，說道：“換成妳是警方，面對這麽多棘手事件，妳會怎麽處理？”
　　淩七假裝沈吟了幾秒鐘，認真說道：“我在網上看過酒店裏的監控視頻，有些東西已經超出正常的認知，如果力有未逮，我會暫時放下，束之高閣，而不是強求立即弄個水落石出。”
　　余毅雙眼壹瞇，本能地想到，這是說自己不自量力麽？